302暗房人影
筱笑笑不見了。
衣服是被撕破的,鐵鏈上有凝固的血,就算多么不想承認(rèn)也能聯(lián)想到筱笑笑曾經(jīng)是被關(guān)在這里的。墻角還散落了一個袋子,科洛走上前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件物品來。顧初六神無主,盯著科洛手里的東西半天,“是什么?”
科洛聳聳肩膀,“情趣用品。”頓了頓,又補了句,“給女人用的。”
最開始顧初沒明白,又見科洛從袋子里掏出別樣?xùn)|西,有的她看著眼熟,一下子就明白了,臉騰地就紅了。身邊的喬云霄見了這些東西后沒有多余反應(yīng),蹲身下來,把血衣攥著手里,臉色蒼白。
“笑笑一定是被人關(guān)在這里的,但是現(xiàn)在人呢?”顧初急了,太陽穴跟著一下一下地竄跳。
“椅子擺放整齊,周圍又沒有血液的噴濺,筱笑笑很大程度上是被人帶走了。”科洛將手里的東西扔回到袋子里,用手電筒仔細(xì)排查了四周。
顧初一聽這話只感到絕望,笑笑不在這里還能在哪兒呢?有血衣代表她受到了傷害,再找不到她會不會有危險?她越想越著急,看向喬云霄,“怎么辦?”
喬云霄自然也擔(dān)心筱笑笑的安危,面色凝重,看向科洛,“我們晚了一步。”
科洛伸出食指蹭了一下鐵鏈上的血跡,捻了捻,又聞了聞,“看鐵鏈上血液的凝固程度,我們應(yīng)該晚得不是很多。”
顧初一聽這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跟著蹭了鐵鏈的血,仔細(xì)辨認(rèn),點點頭同意科洛的判斷,“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要怎么找笑笑。”冷不丁想起喬云霄之前的話,腦中靈光一閃,“不是還有一個房間嗎?笑笑難道被關(guān)在另一個房間里了?”
喬云霄二話沒說,起身尋查周圍的情況。這個房間不大,很空,不像外面的庫房擺放了很多架子,所以一目了然。科洛上前又扯了扯鐵鏈,入墻的很結(jié)實,這里近乎就是用來關(guān)人的,其余的什么作用都沒有似的。如果是用來囚禁人,那么之前這里關(guān)的是什么人?喬云霄也察覺鐵鏈的不同尋常,走上前查看了番,“也許鐵鏈就通著另一個房間。”
科洛想了想,“炸開它!”
“不行,萬一笑笑在另一個房間呢?”顧初不同意。
科洛搖頭,“可能性不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顧初堅持。
科洛還要說什么,就聽喬云霄喝了一嗓子,“誰?”
緊跟著一道影子飛快地竄了出去。
有人!
“說不定就是綁架筱笑笑的人!”科洛嚷了一嗓子。
喬云霄趕忙要去追,被科洛一把拉住,朝著墻壁努努嘴,喬云霄遲疑,科洛將他一把推開,“相信我的判斷!我去追!”
緊跟著沖了出去。
一切發(fā)生太快,顧初都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就聽喬云霄喝她,“快去追科洛!”
她很想問“你呢”,但喬云霄沒給她時間,將她一把推了出去,“科洛說得對,追到那個人有可能就找得到笑笑,快去幫科洛抓人。”
顧初來不及多想,忙跑了出去。
……
北京。
夜深透,霓虹都轉(zhuǎn)安靜了。
另一間審訊室里坐著許桐。
相比凌雙的慌亂,許桐看上去極為冷靜。長發(fā)輕挽,哪怕已經(jīng)夜深露重,她看上去還是精致得一絲不茍。她獨坐的時間較長,在警員給出凌雙思考時間后才來問話許桐。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臉色雖然蒼白,但沒歇斯底里。
這是陸北辰進了觀察室后看到的一幕,羅池緊跟其后,見許桐如此安靜,詫異地問早就待在觀察室的同事,“她一直就這樣?”
“對,她十分冷靜。”同事說道,想了想,又糾正,“應(yīng)該說是,過于冷靜。”
羅池看了一眼陸北辰,陸北辰在盯著審訊室中的許桐,一時間,觀察室中與審訊室里一樣安靜。
手機突然震動了,是陸北辰的。他沒移目,掏出手機,這才掃了屏幕一眼,在見到那串號碼后,唇角微微上揚,接通,沒說話。那邊先是開口了,嗓音如窗外夜色般涼。
“陸北辰,你什么意思?”
陸北辰淡淡笑了,“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要看你的意思。”
“你懷疑我也就算了,你們還懷疑許桐?”
“我們只是輪證據(jù)說話。”陸北辰口吻不咸不淡。
羅池在旁聽得真切,一下子聽出是盛天偉的聲音,心中暗嘆,這盛天偉果然是對許桐一往情深,帶走許桐的時候聽說盛天偉還在空中飛,按照時間來算他也是剛落地,能馬上知道這件事而且第一時間打來電話,看來還真是被陸北辰戳中了軟肋。他在旁邊大氣不敢喘一聲,腦子里跟攪了漿糊似的,這件案子牽涉得人太多,全都圍著顧初的親人轉(zhuǎn),這陸北辰也倒是不含糊,難道不怕連親戚都做不成嗎?以后真的成為一家人,今天的這個局面該如何收場?
“證據(jù)?許桐能有什么把柄落在你們手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很可惜,我們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的確對許桐不利。”
盛天偉在那邊沉默了片刻,少許說,“好,我配合你們的調(diào)查。”
“有了盛總的配合,我想案子很快就會水落石出,我先替死者謝謝你。”陸北辰唇角上揚的弧度擴大。
結(jié)束通話后,羅池坐在一旁拍著胸脯,“這件事如果被顧初她姨媽知道了,非宰了我不可。”
“八字還沒一撇呢,這么快就把自己當(dāng)成許家女婿了。”陸北辰毫不留情地擠兌了他一句。
羅池一揮手,“事在人為嘛。”
“你也說事在人為,只要他盛天偉是無辜的,你們的這層關(guān)系也不會有多大影響。”
羅池瞥了他一眼,“說的你好像不做他們家女婿似的。”
“我?”陸北辰好笑地看著他,“我跟你不同,他們承不承認(rèn)這都是既定事實。”
羅池的耳朵一下子長了,壞笑,“既定事實?你什么意思?是指你和顧初的好事將近了?”
陸北辰似乎心情不錯,微微挑了挑眉,眼里帶笑,“是快了。”
羅池沒料到他會直接承認(rèn),簡直嘆為觀止,沖著他豎起拇指,“真牛。”還想趁著陸北辰的熱乎勁打算再問清楚時,審訊室進來同事了,羅池只好作罷。
陸北辰的神情也恢復(fù)一貫的嚴(yán)肅。
審訊之前都要先對審訊對象進行調(diào)查了解,許桐的職場經(jīng)驗豐富,見過太多大風(fēng)大浪,所以審訊時不需要把事情故意擴大化,她是個聰明人,如果想通了與警方配合,那么就一定會倒出所有事。審訊工作依舊先由北京這邊的同事進行。
“我想許小姐見過類似的照片吧?”
一張照片推到了她面前。
許桐看了一眼,是沈強與眉首的合照,在沈強的住址,她見過大量的這種合照。沒驚沒慌,語氣十分平穩(wěn),“對,我見過。”
“在哪見過?”
“沈強的家里。”許桐抬手敲了敲照片,“合照中的這個男人家里。”
“你去過沈強家?guī)状危俊?
許桐嗓音平淡,“三次。”
“分別是什么時候?”
許桐想了想,把前后幾次去過的時間都給警方說了,記錄員在飛快記錄。
觀察室中的羅池靠在椅子上,雙臂交叉于胸前,嘖嘖道,“同樣是職業(yè)女性,看看咱家的許桐,那叫一個臨危不懼。”
“這話你最好只是關(guān)了門說,你是警察,應(yīng)該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陸北辰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道。
避嫌嘛,羅池當(dāng)然清楚,如果是跟嫌疑人走得太近,那么他也將會失去調(diào)查的資格。
審訊室里,氣氛壓抑,來源于許桐的冷靜,倒是給警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你見過沈強嗎?”
“只見過照片。”
“你去他家做什么?”
“想查一件事。”
“怎么講?”
許桐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出,“我曾經(jīng)大半夜受到別人的恐嚇,懷疑是沈強做的,所以想查個明白,但是,當(dāng)我查到他家地址趕到后發(fā)現(xiàn)他不在家,從房間物品的擺設(shè)來看,他應(yīng)該走得很匆忙。”
“你認(rèn)為是什么?”
許桐想了想,“失蹤。”她抬眼看向警方,“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個人判斷。”
警員盯著她,“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沈強家的?又怎么判斷出恐嚇你的人就是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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