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行了禮后也起身坐到一旁，謝穎來到她面前行禮：“臣女見過王妃，王妃金安。”

因為最近京中某些流言，洛染對謝穎并不熱絡，坐下喝了口茶后才淡淡道：“謝姑娘免禮。”

謝穎假裝沒看出洛染的冷淡，面帶笑容地回到座位。

太后一邊逗著兩個孩子，一邊注意這邊，見到洛染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淡了淡，道：“染兒昨晚可是沒睡好？”

聞聲謝穎也看過去，這才發現洛染的臉色有些憔悴。

只見洛染不自覺挺直了脊背，笑著看向太后：“多謝皇祖母關心，昨晚陪寧兒看煙花，睡得晚了一些。”

太后又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沒說什么。

屋子里一時間只有太后和兩個孩子的聲音。

謝穎忽然看見站在洛染身后的英嬤嬤，眼神閃了閃，笑著道：“前兩日永定侯府宴請，臣女見到了洛四姑娘，從前只覺得洛四姑娘性子活潑，為人直率。那日一見，忽然發現她變了許多。”

洛如珍說好聽了是性子直爽，說不好聽那就是一個炮仗，一點就著那種。

洛染點點頭：“人總是要長大的，四妹妹從前年紀小而已。”

謝穎卻搖搖頭，看了一眼太后道：“開始臣女也是那么認為的。后來跟洛四姑娘聊起來才知道，原來是王妃您幫忙找了個教養嬤嬤，洛四姑娘這才變化如此之大。”

謝穎的話音一落，洛染的臉色眼見地沉了下去。

謝穎卻佯裝什么也不知道，明知故問：“王妃您怎么了？可是臣女有什么地方說的不對？”

洛染紅著眼眶看了一眼太后，模樣有些委屈，搖搖頭：“沒什么。”

華嬤嬤眉頭微皺，想要說什么，又咽了回去，就聽太后道：“小廚房的粥熬好了吧，帶郡主和世子下去吃一些。”

青寧和景行見剛剛還笑容滿面的皇太祖母這會兒忽然變了臉色，小腦袋齊齊看向娘親。

見娘親也低著頭不看自己，兩個小家伙有些緊張。

華嬤嬤忙上前哄道：“小郡主，小世子，老奴帶你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是太后親自為你們準備的哦。”

青寧和景行又看了一眼娘親，不情不愿地被華嬤嬤領走。

謝穎嘴角微勾，起身道：“太后娘娘，臣女也有些日子沒看見小郡主與小世子了，祖父常在家中念叨，所以臣女想……”

太后擺擺手：“去吧。按理說你是他們的表姑姑，親近些也是應該的。”

太后話一出，洛染更加委屈，原本就有些紅的眼眶此時差點掉下淚來。

謝穎壓下心中喜悅，轉身安慰道：“王妃放心，臣女會照顧好小郡主與小世子的。”

等人走后，太后又揮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人，這才深深嘆了口氣，道：“從前哀家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可你看看這些日子你做的這些事，叫哀家怎么放心？”

洛染想要辯駁，卻被太后抬手打斷，問道：“聽說今兒個一早，宣王是從怡春院出來的？跟久臣一起來的宮里，這到底怎么回事？”

洛染的眼淚終于落下來。

華嬤嬤進來，忙又無聲地轉身出去，很快端進來一盆熱水，親自打濕了帕子遞給她，輕聲道：“王妃，今兒個大過年的，不興掉眼淚的。”

“嗯。”

洛染接過帕子，嗡聲應了一聲。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才回答剛剛太后的話：“皇祖母，是夫君他，他……”

太后面上很是不悅，語氣也有些不好：“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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