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墨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淡聲道：“你覺得呢？”

青檸歪著頭仔細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知道就不問你了。”

柳子墨笑，放下公文，雙臂環胸：“為什么？”

青檸晃悠著雙腿，道：“說你喜歡吧，你又什么表示都沒有。就像剛剛，我母后來，你連多一眼都不看，平日里也不見有什么企圖。說你不喜歡呢，你又不肯娶別的女人。你看看你，跟我父皇差不多大，我父皇都快當祖父了，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若不是本公主可憐你，平時你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柳子墨有些好笑：“這么說，微臣還要感謝公主殿下了？”

青檸不在意地擺擺手：“咱們江湖中人，不講究那些虛禮。只是下回我父皇再來，你幫我掩護就行了。”

“對了，那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我母后啊？”

青檸追問。

柳子墨剛要開口，阿成一臉急色進來：“大人，得到密報，那隊西戎人又來了，就在五十里外的草果村，偽裝成村民在附近好幾日了。”

話音剛落，只見青檸騰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拿起盔甲旁邊的劍就往外走：“本公主正愁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呢，沒想到他們自投羅網！那就不要怪本公主不客氣了！”

原來幾個月前，附近不斷有村民來報，總是有西戎人搶奪牧民的牛羊，只是這隊人狡猾得很，幾次都被他們逃脫。

加上最近邊疆不太太平，柳子墨懷疑是有探子混入大齊，將大齊的布防傳回西戎。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跟上去！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活了！”

柳子墨喝道，拿起劍追了上去。

漆黑廣袤的草原上，除了幾個帳篷里發出來的微弱的光，再看不見一點光亮。

青檸頭上戴著草環不顧露水打濕了衣擺，匍匐在低洼處，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柳子墨見她神情緊繃，從懷里掏出一包油紙，打開，露出里面香噴噴的栗子糕。

青檸吸了吸鼻子，發現后眼睛一亮：“你在哪弄的？”

柳子墨捏起一塊扔進嘴里，陶醉地嚼了幾口，咽下去道：“當然是太上皇和太后帶來的了，聽說是京城源香齋的呢。”

青檸一把搶過栗子糕，大口咬了下去，含糊不清道：“柳叔叔，你一把年紀了，不好好待在府衙，竟出來添亂。若是敵人順著味聞過來，我們豈不是都暴露了？”

柳子墨忍住笑道：“你以為他們是狗嗎？這么遠都能聞到？況且，”

看了一眼草兒吹動的方向，道：“我們在下風口，他們在上風口，要是聞，也是我們聞到他們。”

青檸轉過頭去不理他。

待吃完栗子糕，柳子墨看了一眼前方，道：“青檸，答應柳叔叔，抓到這幾個人后你就回京吧，別讓你父皇和母后擔憂。”

說完，一躍而起，朝著前方忽然發出光亮的地方跑去。

青檸緊隨其后，迎著風大聲道：“讓我回去也行！我得抓個駙馬回去！京城那些弱不禁風的公子們，配不上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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