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愛麗絲跑去不歸林了
監(jiān)管者大廳。
伊塔庫亞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雙肘放在腦后,翹起二郎腿,顯得十分不羈。
愚人金正坐在他的對面,口中不時吐出一些細(xì)小的粉塵。
伊塔庫亞好奇地問道:“你腹部有個洞,連肺都沒有了,怎么還能吐出這些東西?”
愚人金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吸入得多了自然就能吐出來了,我那該死的肺里早就充滿了灰塵。”為了證實(shí)自己所言非虛,愚人金又狠狠地呼出一口氣。
伊塔庫亞不禁感嘆:“真是厲害啊!”
此時,阿爾瓦站在窗邊,從夜鶯手中接過一封信。他拆開信封,瀏覽了一眼里面的內(nèi)容后,將信件遞給愚人金,然后在伊塔庫亞身旁坐下。
愚人金拿起信件,煩悶地說道:“嘖,又要去不歸林了。”
聽到這話,伊塔庫亞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冷笑:“你對那個勘探員痛下殺手,不就是想代替他前往不歸林嗎?事到如今,你還裝出這副模樣干什么?以你的本事,如果真想置諾頓于死地,他早就死在你手里了,哪還能等到醫(yī)生來救他一命?”
面對伊塔庫亞的質(zhì)問,愚人金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樂意。”
伊塔庫亞發(fā)出一聲冷哼后,緩緩摘下臉上的面具,一張病態(tài)般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面龐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但他的五官卻精致無比且立體感十足,眉宇之間更是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邪氣,高高挺起的鼻梁則進(jìn)一步勾勒出其近乎完美的面部輪廓。
接著,伊塔庫亞略帶嘲諷意味地開口說道:“跟阿爾瓦一樣,都是個悶葫蘆,不會說話。”
話音未落,只見阿爾瓦手中緊握著的權(quán)杖頂端的球體突然散發(fā)出幽藍(lán)光芒,并伴隨著陣陣刺耳的滋滋聲響起。
面對愛無瑞晚的威脅,伊塔庫亞只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后不屑一顧地回應(yīng)道:“只會嚇唬人罷了。”
這時,愚人金正拿起自己的礦鎬,似乎準(zhǔn)備動身前往那片被稱為“不歸林”的地方。
伊塔庫亞見狀,不禁皺起眉頭嘟囔起來:“嘖,又要去那個鬼地方……真不想去啊!那你還這么著急過去干什么呢?”
愚人金聽到這話,二話不說直接將礦鎬朝伊塔庫亞扔去。伊塔庫亞眼疾手快,迅速用手中鋒利的長刃準(zhǔn)確無誤地勾住了飛來的礦鎬,并且有意不讓愚人金把它收回去。
伊塔庫亞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挑釁道:“怎么,你這是想讓我閉嘴嗎?嘿嘿,我偏不如你所愿。”
就這樣,兩人陷入了僵持狀態(tài),誰也不肯讓步。一旁的阿爾瓦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只得無奈地施展出權(quán)杖中的磁力技能,瞬間將他們雙雙眩暈。
趁此機(jī)會,阿爾瓦趕緊上前拿走愚人金的礦鎬,并對愚人金催促道:“好了,別再吵了,愚人金,快點(diǎn)去吧。”
愚人金不滿地嘖了一聲,表示抗議,但最終還是聽從了阿爾瓦的指示。
伊塔庫亞笑嘻嘻的說:“聽到?jīng)],快點(diǎn)去。”
“你也一樣,別吵了。”
怎么跟盧卡斯以前一樣,能鬧騰。
面色慘白如紙的諾頓此刻正有氣無力地斜倚在病榻之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艾米麗如同往常一樣前來探望他的傷情,但令人驚奇不已的是,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似乎并未給他帶來絲毫不適之感——疼痛已然消失無蹤,唯有因失血過多而導(dǎo)致的面色蒼白依舊明顯。
艾米麗對此并無言語,亦未表現(xiàn)出任何驚訝之情。她動作嫻熟地替諾頓更換好繃帶之后。
艾米麗輕聲說道:“諾頓先生,這將是最后一次為您更換繃帶。再過幾日,您身上的傷勢便會痊愈如初。”
然而,諾頓并未轉(zhuǎn)頭看向艾米麗一眼,只是默默地凝視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緩緩開口道:“醫(yī)治這些創(chuàng)傷,想必花費(fèi)不菲吧?可惜啊,我身無分文,甚至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所有的錢全都用來治那該死的肺病。
如今的我,渴望金錢、渴求地位、期盼食物……哈哈哈哈哈……可是,我卻即將走向死亡之路。
話剛落音,一陣突如其來且劇烈無比的咳嗽猛然襲來,令諾頓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艾米麗見狀,迅速取出能夠有效緩解肺病引發(fā)咳嗽癥狀的藥丸,并倒好一杯溫水,一同遞到諾頓面前。
待諾頓服下藥物之后,咳嗽果然漸漸平息下來,整個人也感覺好受多了。
艾米麗道:“諾頓先生,在莊園里不需要金錢支付。你只要完成莊園主的任務(wù),就能實(shí)現(xiàn)一切你想實(shí)現(xiàn)的。”
艾米麗走了。
可那句“只要完成莊園主的任務(wù),就能實(shí)現(xiàn)一切你想實(shí)現(xiàn)的。”一直在諾頓腦海里反復(fù)出現(xiàn),完成任務(wù)就行嗎?
“想想吧諾頓·坎貝爾,這是多好的機(jī)會。簡單的‘游戲’鏟除一個障礙、獲得一大筆金錢,這不比你以前做的那些容易得多?”
“沒有誰比誰的命更金貴,想想那個女人,想想她那副該死的倨傲的姿態(tài)!”
“除掉她,至少在她下手之前!”
這是來莊園前,夜鶯給他的信,里面的文字諾頓只注意到“金錢”,“容易”,鏟除一個人就能活嗎?
諾頓眼里充滿了對金錢的渴望,那筆錢是我應(yīng)得且僅有我能得到的!
是我的!
只要鏟除她!
突然間,一塊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金子猛地沖破窗戶玻璃,狠狠地砸向了諾頓的頭部。
諾頓痛苦地捂住腦袋,震驚之余緩緩伸出手撿起那塊金子。
金子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只有那個傷害過他的怪物才會知曉他喜愛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假如說愚人金是他自己的話,那么此刻,諾頓似乎終于領(lǐng)悟到了愚人金的用意。
而與此同時,一直潛藏于心底的陰霾也漸漸消散開來。
此時此刻,愛麗絲正漫步于繆斯回廊之中,忽然間,一陣稚嫩的童聲傳入她的耳際:“還記得故事中的夜鶯嗎?你可比她還要勇敢哦!”
原來,在過去那段美好的時光里,當(dāng)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在屋內(nèi)盡情嬉戲玩耍時,小男孩常常會默默地坐在餐桌盡頭,用心寫下一個又一個充滿奇思妙想的小故事。
每當(dāng)完成一篇新作品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將這些故事念給身旁的小女孩聆聽。
然而好景不長,一場無情的熊熊烈火席卷而來,將所有的一切都焚燒殆盡。就在那時,一群兇神惡煞的土匪和流寇闖入此地,他們大肆搶掠財(cái)物,并殘忍地殺害無辜之人。
面對如此險境,小男孩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毅然決然地選擇獨(dú)自一人吸引匪寇們的注意力,只為確保小女孩能夠安然無恙。
“別怕,我們一定會再次相見的。”小男孩溫柔地安慰著小女孩,然后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
愛麗絲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突然間,她仿佛置身于小女孩的身體之中,視線變得低矮而模糊。
那個小男孩的面容在她眼中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辨認(rèn),仿佛被一層濃霧籠罩著。然而,盡管如此,小男孩成功地將他們引開了。
四周的熊熊烈火驟然熄滅,環(huán)境瞬間轉(zhuǎn)換,愛麗絲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繆斯回廊。但前方似乎真的有一個人佇立著,正用著與小男孩一模一樣的聲線呼喊著她的名字。
“愛麗絲。”
愛麗絲下意識地回應(yīng)道:“我在這……”
隨著聲音的傳來,眼前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并與小男孩的輪廓相互重疊。這究竟是幻覺還是真實(shí)存在的景象?
正當(dāng)她思索之際,那道身影卻突然轉(zhuǎn)身跑開了。愛麗絲毫不猶豫地緊追其后。
她口中低聲呢喃著:“奧菲。”
來到這個地方,她心中只有一個目的找到他。即使記憶已經(jīng)模糊,她仍然堅(jiān)信只要再次見到他,愿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她緊緊跟隨著那個人影,穿過重重障礙,最終來到了不歸林地。
然而,就在她全力追逐的時候,人影卻在茂密的樹林中失去了蹤跡。
當(dāng)愛麗絲回過神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初抵達(dá)莊園時經(jīng)過的那片不歸林。這里是否還隱藏著那個曾經(jīng)讓她心生恐懼的怪物呢?
一只烏鴉尖叫著從愛麗絲的頭頂掠過,然后停歇在附近的一棵樹上。它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透露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腦海里突然又閃過一個畫面。
小男孩說:“故事的最后,烏鴉殺死了夜鶯。”他的聲音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小女孩卻不贊同地?fù)u著頭,皺起眉頭說道:“我不喜歡這個結(jié)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傷和不滿。
回憶到此結(jié)束,后面,后面是什么?
愛麗絲陷入了沉思之中。故事的最后真的是烏鴉殺死了夜鶯嗎?還是有其他可能呢?她不禁感到一陣?yán)Щ蠛兔悦!?br />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礦鎬從愛麗絲的臉旁飛速掠過,砸到旁邊的石頭上,并深深地嵌入其中。愛麗絲臉上瞬間被劃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礦鎬緊接著又飛回原來的位置,似乎是有人在操縱它。愛麗絲顧不上疼痛,拼命地奔跑起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逃離這里,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在那位可怕的怪物發(fā)現(xiàn)她之前,她一定要逃走!
愚人金正準(zhǔn)備收回礦鎬時,卻不慎將其碰到了擺放在一旁的火焰,原本黑暗的環(huán)境頓時被點(diǎn)亮。
火勢迅速蔓延開來,形成一片熊熊火海。愚人金穿過烈焰,宛如一只前來索取性命的惡鬼!
愚人金嘴里發(fā)出一聲懊惱的嘆息:“太遠(yuǎn),沒瞄準(zhǔn)。”他顯然對剛剛未能擊中愛麗絲感到有些遺憾。
熊熊大火越燒越旺,徹底封鎖住了愛麗絲的逃生之路。她被困在火海中,無處可逃。烈火無情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
此刻的愛麗絲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一步步逼近,卻無能為力。她試圖冒險闖出火海,但火勢實(shí)在太大,還沒等她靠近,灼熱的火焰便已經(jīng)灼傷了她外露的皮膚。
突然間,愛麗絲的目光被一個手持長笛的女子吸引住了。
只見那女子動作優(yōu)雅地?fù)]舞著手中的笛子,向左一揮,向右一揮,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竟然瞬間熄滅!
而四周其他地方的火焰依然肆虐,仿佛這女子就是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愛麗絲瞪大了眼睛,驚訝得合不攏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是誰?”
那女子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我叫戚十一。”
戚十一身穿一件長長的袍子,袍身以白色和碧綠色為主色調(diào),清新典雅,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她的云肩和霞帔更是增添了幾分層次感,使得整個人看起來越發(fā)飄逸靈動。
裙擺和袖口處用金絲線精心編織而成,上面繡有奔騰的白澤神獸圖案,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能破衣而出。
她頭上的發(fā)簪、耳畔的耳飾、腰間懸掛的穗珠以及眼中流轉(zhuǎn)的光芒,無一不是由碧綠溫潤的玉石制成,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澤。
就連她手中握著的那支碧簫,也閃爍著美玉特有的光輝。
戚十一將拿玉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向愛麗絲,溫柔地說:“別怕。"”愛麗絲已經(jīng)在火海中困了許久,吸入了大量濃煙,身體早已虛弱不堪。
當(dāng)她的手剛剛接觸到戚十一的手掌時,便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戚十一見狀,心中一驚,急忙伸手抱住愛麗絲,焦急地喊道:“撐住!我馬上帶你離開這里!她緊緊抱著愛麗絲,腳步匆匆,朝著火勢較小的方向奔去。
“我有說讓你們走了嗎?”愚人金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只見愚人金手握一柄巨大的礦鎬,面朝著愛麗絲甩過來!然而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
戚十一手中的玉簫如閃電般使出,準(zhǔn)確無誤地?fù)糁辛擞奕私鹗种械牡V鎬,將其打得倒飛出去數(shù)十米遠(yuǎn)!
戚十一動作輕柔地將愛麗絲放在地上,然后手持玉簫穩(wěn)穩(wěn)地站在她身前,宛如一座堅(jiān)不可摧的堡壘。
“我不知道閣下是什么人,但我絕不會讓你傷害她分毫!”戚十一的聲音冰冷而堅(jiān)定,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愚人金顯然沒有料到會遭遇如此頑強(qiáng)的抵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更多的還是惱怒。
他再次揮舞起礦鎬,向愛麗絲發(fā)起猛攻,可每一次都被戚十一輕易化解。
“有點(diǎn)意思。”愚人金嘴角微微上揚(yáng),突然改變策略,決定先解決掉這個難纏的對手。
面對愚人金凌厲的攻勢,戚十一卻顯得異常沉著冷靜。
當(dāng)?shù)V鎬再度襲來時,她身形一閃,敏捷地避開了攻擊,并順勢借著礦鎬揮出的力道反手一擊,那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竟然使得礦鎬深深嵌入了地面之中!
趁愚人金召回礦鎬的一剎那,戚十一施展出獨(dú)門絕技“云門”,瞬間移動到愚人金身前,緊接著使出一記精準(zhǔn)無比的點(diǎn)刺。
只見愚人金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飛去,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上,他痛苦地捂住受傷的手臂。
自從變成怪物之后,愚人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嘗到受傷的滋味了。
此刻,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死死盯著眼前的戚十一,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護(hù)著她?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后果?”
戚十一輕聲說:“我的父親告訴過我,鋤強(qiáng)扶弱不讓罪惡蔓延,我不需要知道她是誰,我只知道我要這么做。得罪了,閣下。”
“你不怕我?”
戚十一眼神堅(jiān)定地看著眼前的愚人金,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之理,若僅憑一己之見便對他人妄下定論甚至抱有偏見,則無異于自毀雙目蒙蔽心智。如此作為實(shí)乃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也!”
話音未落,只見戚十一雙手一揮舞,手中所持長蕭狠狠抽打在愚人金身上。
戚十一小心翼翼地將愛麗絲抱入懷中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然后輕聲安慰道:“別怕,我?guī)汶x開這。”
一身傲骨,無人敢欺。
數(shù)下致使其暫時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戚十一抱著愛麗絲從自己身旁走過。
愚人金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二人,心中暗自思忖這女子究竟是何來頭。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愛麗絲突然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冷汗涔涔身體不停顫抖似乎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極其可怕之事。
她方才做了個噩夢,夢中自己又回到那片詭異陰森恐怖至極的不歸林中遭受到不明怪物瘋狂追殺險些喪命其中。
“醒了感覺可還好些?” 一道清脆悅耳如黃鶯出谷般動聽卻又帶著幾分清冷氣息的女子聲音傳入耳中。
愛麗絲定睛一看只見眼前站著位身著一襲潔白如雪長裙。
身姿曼妙婀娜,氣質(zhì)高雅脫俗,清麗出塵恍若仙子下凡般美麗動人。正關(guān)切地注視著愛麗絲。
愛麗絲輕聲回答道:“好多了,多謝。”
愛麗絲傷勢尚未痊愈導(dǎo)致面色依舊略顯蒼白,毫無血色。看起來十分虛弱憔悴令人心疼不已。
戚十一見狀連忙走到床邊將愛麗絲的枕頭豎立起來好讓她能夠倚靠得更舒適些。
接著微笑著安慰道:“不必言謝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如今你已蘇醒過來我去請艾米麗小姐過來瞧瞧是否還有其他不妥之處。”
戚十一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愛麗絲靜靜地倚靠在床頭,目光緊隨著戚十一的背影。
那寒梅傲雪、冰清玉潔般的身影仿佛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讓她久久難以忘懷。
戚十一輕輕推開房門,一眼便望見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艾米麗。她快步走上前去,語氣急切地說道:“艾米麗,愛麗絲終于醒過來了。”
艾米麗聽聞這個消息,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輕聲回應(yīng)道:“太好了。”
緊接著,艾米麗走進(jìn)房間,仔細(xì)檢查起愛麗絲的傷勢。
經(jīng)過一番查看后,她告訴戚十一:“愛麗絲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下來了,目前只是有些虛弱而已,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
愚人金所造成的傷口已然愈合,并結(jié)成了疤痕。
愛麗絲輕輕撫摸著自己身上的傷痕,暗自慶幸若非有戚十一和艾米麗的幫助,恐怕此刻的她早已命喪黃泉,成為愚人金礦鎬下的冤魂,亦或是被奧菲編織的恐怖故事吞噬殆盡。
愛麗絲心懷感激之情,誠摯地向戚十一道謝:“謝謝你,沒有你我早就死在了愚人金手上。”
然而,戚十一卻微微搖了搖頭,淡然一笑,說道:“你只需安心靜養(yǎng),盡快恢復(fù)健康,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說話間,他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但轉(zhuǎn)瞬即逝。
突然間,戚十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簫,神情變得愈發(fā)凝重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然后鄭重地對愛麗絲提出請求:“若是可以,請幫我尋找一個人。”
愛麗絲凝視著戚十一,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應(yīng)道:“請講。”
戚十一緊握著玉簫的手微微顫抖著,“她叫唐肆,乃是我生命中至關(guān)重要之人。只要能夠?qū)さ盟南侣洌瑹o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無怨無悔!”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堅(jiān)定與執(zhí)著,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什么比找到唐肆更為重要的事情了。
愛麗絲微微頷首,表示自己一定會幫助對方。
戚十一誠懇地說道:“非常感謝你!”
艾米麗將檢測儀器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然后輕聲說道:“那我就先失陪了。”
戚十一禮貌地點(diǎn)頭回應(yīng)道:“好的,請慢走。”接著,愛麗絲滿懷歉意地對艾米麗說:“真不好意思啊,艾米麗小姐,今天又給您添麻煩了。”
艾米麗微笑著回答:“沒關(guān)系的,拯救生命本來就是我從醫(yī)的初衷和目標(biāo),您無需為此感到愧疚。”說完,艾米麗轉(zhuǎn)身離去。
戚十一見此情形,也準(zhǔn)備向愛麗絲道別并離開,“那么,愛麗絲小姐,請您好好休息吧,我就不再叨擾了。”
然而,就在這時,愛麗絲突然喊住了她,好奇地問道:“哦,對了,戚十一小姐,您會吹奏這支簫嗎?”
聽到這句話,戚十一停下腳步,開始擺弄起手中的簫來,動作嫻熟而流暢,令人目不暇接。
只見她靈活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簫管,仿佛在展示一門獨(dú)特的技藝。最后,戚十一略帶遺憾地回答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并不擅長吹奏簫曲,不過我倒是懂得如何運(yùn)用它來懲罰那些犯下罪惡之人。”說完,她便將簫收入懷中。
愚人金返回監(jiān)管者大廳時,阿爾瓦詢問道:“情況如何?”
愚人金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失敗了,沒能得手,有個人把她救走了。”
阿爾瓦問道:“誰?”
愚人金正漫不經(jīng)心地拋擲著手中的礦鎬,順口回答道:“一個女人。”
自從變成這副模樣之后,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夠傷到愚人金了,而這個手持長簫的女子居然能成為他的強(qiáng)敵,著實(shí)有些出乎意料。
愚人金繼續(xù)百無聊賴地?cái)[弄著那把礦鎬,似乎對其他事情都提不起興致,接著又隨口問了一句:“其他監(jiān)管者都去哪兒了?”
阿爾瓦如實(shí)答道:“他們都跟隨黃衣之主去往另一個世界了。”
“哦。”愚人金對此并無太多興趣。
然而就在這時,愚人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絕妙的主意,他興奮地提議道:“既然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不如一起來玩?zhèn)有趣的游戲吧。”
“你說說看。”阿爾瓦表示愿意聽聽他的想法。
愚人金卻并不急于說出具體的游戲規(guī)則,而是賣起了關(guān)子:“先別急嘛,等伊塔庫亞來了再說。”于是,愚人金開始大聲呼喊起來:“伊塔庫亞,伊塔庫亞!”
正在房間里午休的伊塔庫亞被愚人金刺耳的叫聲吵醒,心中十分惱火。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大中午,正是他酣睡的時候。
他忍不住暗罵自己為什么會有如此敏銳的聽力,連愚人金那如同石頭碰撞般的嗓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最后,忍無可忍的伊塔庫亞終于從房間走了出來,沒好氣兒地沖愚人金吼道:“你再敢亂叫,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嘴巴打爛!”
伊塔庫亞輕盈地從二樓縱身跳下,落地時發(fā)出輕微聲響,并伴隨著一句不耐煩的催促:“快說,別擾人清夢!”
愚人金倍感詫異:“你都多大個人了,還睡午覺?”其實(shí)愚人金并不知曉伊塔庫亞曾在阿爾瓦跟前展露真容,便一直將其視作成年男性。
盡管伊塔庫亞的嗓音在低沉之中略帶幾分稚氣、頗具魅力,但愚人金仍舊堅(jiān)信對方已然成年。
“哼,用不著你來操心。”伊塔庫亞冷哼一聲后,懶散地斜靠于沙發(fā)之上,“有話直說便是。”
愚人金見狀,心生一計(jì),說道:“如今其他監(jiān)管者皆不在此處,尤其是那令人畏懼的黃衣之主也未現(xiàn)身。如此一來,豈不是由咱們做主了?”
聽聞此言,阿爾瓦只是簡單應(yīng)道:“接著說。”愚人金繼續(xù)提議道:“那不如咱們一同前往求生者那邊搗亂一通,如何?”
然而,阿爾瓦并未搭腔,僅用那雙冰冷至極且毫無波動的眼眸凝視著愚人金,仿佛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愚人金深知阿爾瓦性情冷漠如冰,甚至比自己更為頑固刻板,壓根兒沒指望他會應(yīng)允此等荒唐請求。
愚人金面帶微笑地向伊塔庫亞問道:“對于這個提議,你有什么看法呢?”
然而,伊塔庫亞并未作出任何回答,只是靜靜地倚靠在沙發(fā)上,顯得十分愜意自在。
愚人金見狀,又輕聲呼喚了兩聲,但伊塔庫亞依舊毫無反應(yīng)。無奈之下,愚人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伊塔庫亞臉上戴著的面具取了下來。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伊塔庫亞早已緊閉雙眼,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看著眼前這一幕,愚人金不禁壓低聲音喃喃自語道:“看起來真像個小孩子啊。”隨后,他輕輕地將面具重新戴回到伊塔庫亞的臉上。
愚人金自言自語地說道:“罷了,就讓小孩子好好睡個午覺吧。”說完,愚人金和阿爾瓦便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伊塔庫亞在沙發(fā)上繼續(xù)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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