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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沈明嶼將行李箱遞給王管家,側首看向廚房。

        一道纖細的身影佇立在灶臺前。

        她穿著寬寬大大的白色短袖,腰間兩根細細的紅色圍裙長帶打成一個俏皮的蝴蝶結,顯得她腰身若柳不盈一握,下身包裹了一條藍色牛仔褲,貼身的設計忠實地呈現(xiàn)出她完美的腰臀曲線。

        她將頭發(fā)簡單扎了個低馬尾,兩縷發(fā)絲濡染水汽,隨著她的動作,輕掃她緋色的頰側。

        居家和靈動兩種氣質(zhì)在一個人身上相撞,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獨特魅力。

        印象中模糊的人影,此時方才清晰起來。

        只見,她驚慌轉(zhuǎn)頭,一怔之后,黑亮的眸色轉(zhuǎn)換,陳述似的道:“沈先生。”

        自有一股倔強風姿,與嬌弱纖纖的外表和諧又矛盾,宛如一支美中帶刺的玫瑰。

        沈明嶼淡淡一笑,邁進廚房:“沈太太。”

        似是肯定。

        “心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這是阮輕輕撞上男人眼眸時,自動冒出來的一句話。

        形容沈明嶼,再合適不過。

        他穿著一套銀灰色正裝,身姿筆挺,笑意淺浮,如松濤輕擺,讓人看不清虛實,摸不透情緒。

        他未打領帶,黑色襯衣紐扣解開兩顆,整個人矜貴又沉穩(wěn)。

        看照片已經(jīng)能吊打娛樂圈許多小鮮肉了,沒想到真人直接升級成她此生所見之最,他不進娛樂圈,當真是內(nèi)娛天大的損失。

        三十七歲的男人,體態(tài)氣質(zhì)竟如此優(yōu)秀。

        可為什么,極品如沈明嶼,他的女兒竟然不是女主啊,果然古早狗血校園文中,漂亮女配永遠要給平凡小白花讓路。

        那么,作為酷帥狂拽的代表,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男主和男主爸爸的顏值?

        灶上的冰糖雪梨“咕嘟咕嘟”冒泡,阮輕輕的心也在“咕嘟咕嘟”冒酸水。

        穿書前相親,阮輕輕對她媽媽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對方年齡不超過三十歲。從學生時代的老師,到工作后周遭的同事上司,她就沒見過三十歲之后不發(fā)福、不油膩、干凈整潔的男人。頭發(fā)短一點勉強稱一句清爽,但凡長一點,臉上棱角又被肥肉碾平,“姨化”得厲害,即便男明星,也逃脫不了此定律。

        沈明嶼卻被時光打磨得愈發(fā)有棱有型,輕浮不再,更有年輕人夢寐以求的千帆過盡后沉淀的韻味。

        阮輕輕一米六五,仰四十五度角才能與沈明嶼對視,那么他身高少說一米八五。沈明嶼停在幾步之外,原是阮輕輕舒適的社交距離,不知是身高還是氣勢的緣故,她竟不適地后挪一步,對方氣場太強擾亂她平穩(wěn)的氣息。

        一級戒備!

        不過,他皮膚真的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該擁有的嗎?以阮輕輕苛刻的眼光,都要贊一句年輕健康。

        是鈔能力之功,還是天生麗質(zhì),不好判斷,但不管是哪一樣,都夠阮輕輕留下一缸的羨慕淚水了。

        離婚的念頭受到沈明嶼的男色沖擊,晃動一圈后好歹再次立穩(wěn)。

        任憑腦海波濤洶涌,巨浪翻天,阮輕輕面上依然繃得住,她不動聲色低下頭,轉(zhuǎn)身將灶火轉(zhuǎn)小,試圖營造一個自然熟稔的氣氛:“出差安排不是一周嗎?”

        原本一周的假期生生被腰斬,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計劃全亂了,由不得她不煩躁。

        廚房本還有一個打下手的阿姨,見沈明嶼進來,極有眼色地輕手輕腳飄出去了。

        阿姨出去與不時朝廚房張望兩眼的王管家嘀咕幾句,眼角眉梢飛出喜色。

        王管家聽見太太自然而然問出來的話,心下喟嘆:太太在先生心里果然是特別的。

        她在沈家有十年了,從來沒見先生要給誰報備行程。吳女士在時,先生也來去自如,從未有多余的話囑咐,不過兩人感情出現(xiàn)問題,彼此陌生情有可原,可這不也恰恰證明了新太太的特殊么。

        沈明嶼面上波瀾不驚,只漆黑眼眸閃爍兩秒,興味之色一掠而過,低頭的阮輕輕沒捕捉到,耳邊卻鉆入他的輕笑,低低沙沙,讓她想到細軟的沙灘:“嗯,比較順利。”

        阮輕輕一下子不會聊了。

        她能感知,沈明嶼正在看自己,輕飄飄的目光而已,還沒風有力,但她卻有種手足無措的慌亂。

        從小美到大的阮輕輕也是被人“看”大的,形形色色的目光洗禮下,她早已對他人目光免疫了,當年期末,年級主任站她邊上看她答題,她竟還超常發(fā)揮,拿了高中生涯最好名次。

        大概是愧疚,畢竟再離一次婚,沈明嶼就是三婚了。

        婚姻不是中古市場,越老越不值錢。

        雖然以他的外形和身家不會有此等世俗煩惱,但閃婚閃離即便不會讓他貶值,到底會遭人消遣,對他的個人名譽造成一定影響。

        “給一渺做的?”沈明嶼似隨口問道。

        阮輕輕直覺前方有坑,怎么回答味道都不對。

        承認給繼女做的,有刻意邀功,且作秀的嫌疑。

        否認給繼女做的,膽子不小,一碗湯罷了,人閨女喝不得怎么滴。

        阮輕輕干脆避而不打,轉(zhuǎn)身,撈起勺子要去攪動湯鍋問道:“要嘗嘗看嗎?”

        她對沈明嶼完全不了解,因此也不確定他對再婚妻子和女兒交往的基本準則偏向哪方,是“相敬如賓”,還是“蜜里調(diào)油”?

        他不是工作很忙嗎,為什么今天回來,為什么不能等她拿好二十萬翅膀硬了再回來?!

        窮逼連說話底氣都不足……

        沈明嶼視線一直落她身上:“好。”

        兩人互動落在其他人眼中就變了顏色,變成粉紅色……

        洗手作羹湯的太太,目不轉(zhuǎn)睛看太太做湯的先生,郎才女貌,旁人插不進的氛圍,哎喲,圍觀群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傳遞幾個曖昧眼神,都無比確認了一件事:先生喜歡太太,很喜歡!

        阮輕輕不留痕跡松一口氣。

        聽見沈明嶼從善如流的回答,她不禁生出一咪咪好感,當然無關男女情愛,是對他教養(yǎng)的贊賞。

        沈明嶼教養(yǎng)風度極佳,矜貴卻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傲,上位者的氣息自然流露,卻是圓融溫和的,更容易讓人心悅敬服。這一點,從王管家她們每次提到他時的神態(tài)語氣便可窺伺一二。

        阮輕輕掀開蓋子,突然聞到一股焦焦的味道,一怔后趕緊低頭,好嘛,梨焦了,湯底也黑了。

        趕緊關上火。

        阮輕輕欲哭無淚:老司機翻車了。

        好了,誰也喝不成了,要倒掉重新做。

        這是對她剛才動搖離婚念頭的懲罰么?

        果然,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會阻礙她賺錢的腳步,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那一丟丟好感頓時煙消云散。

        這婚還是越快離越好。

        阮輕輕發(fā)誓,她絕對聽見男人短促的笑聲了。

        將人婉言勸出去,阮輕輕苦逼地從頭準備。

        不是她逞強一定要證明自己會煮冰糖雪梨湯,間接自證完全沒有要毒·害繼女的想法,而是她要賺錢!那一千塊就像掉在驢子跟前的胡蘿卜,由不得她不積極。

        嘩啦啦的流水聲,就是她在嘩啦啦在掉的辛酸淚。

        打工人的辛酸淚,反正沈明嶼這個資本家不會懂!

        終于煮好,阮輕輕用小碗盛好湯水,放進托盤,邊在旁邊擺勺子邊在心里與系統(tǒng)對話:【一定要我親自送上去嗎?】

        系統(tǒng):【是的,宿主。不必送到您的繼女手中,只要送進她房間即可。】

        阮輕輕:【……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沈一渺現(xiàn)在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炸彈爆炸時,還分碰沒碰到么,領域里的活物下場都一樣,而對方的領域房間。

        一咬牙,她端起托盤走出廚房,樓梯口恰好撞上換了身居家服的沈明嶼。

        換下正裝的他,凌厲少了,更溫潤儒雅,不像一個在商場中披巾戰(zhàn)斗的大佬,更像一個家境良好一心沉醉學問的專家學者。

        阮輕輕不自主多看了兩眼。

        沈明嶼掃她一眼,便溫聲問道:“要給一渺的吧。”話雖疑問,但口吻陳述肯定。

        阮輕輕抬眼略僵一笑,點頭。

        沈明嶼凝神片刻,不疾不徐道:“我來吧。”

        一渺和她之間明顯存在誤會,且這誤會讓一渺對她生出一些負面看法,一渺此時情緒必然不穩(wěn),讓她碰面可以預見的不愉快。

        因此,即便她想改善與一渺的關系,現(xiàn)下也不是恰當時機。

        可出乎沈明嶼意料,阮輕輕竟如一只漫步的貓,輕巧避開他雙手,轉(zhuǎn)到一側,說道:“我端去就好。”

        站穩(wěn)側目,阮輕輕暗道好險。

        稍稍后退一步,她差點白眼上天。

        這是一碗湯么,這明明是一疊紅票票!誰搶,她跟誰急。

        沈明嶼不著痕跡擰眉。

        她到底想做什么?

        去和其他家長交涉還在正常范疇,之后的煮粥、送粥和現(xiàn)在湯水一樣,完全不必她親力親為,一個稱得上陌生的小女孩有什么值得她如此付出?想來想去也只他自己了。可問題是,她對近在眼前的他避之不及,雖然她已極力克制,但怎會瞞過以敏銳著稱的他。

        沈明嶼的見識不可不畏廣博。

        從富家少爺?shù)绞鶜q家破人亡,拖了一屁股債,到大學一邊讀書一邊積攢第一桶金,畢業(yè)后創(chuàng)建公司幾經(jīng)波折到如今規(guī)模,人間百態(tài),各色人物,大小風浪,他都親歷過。

        他卻未看透阮輕輕的意圖。

        而且,她確實與留在印象中的淺淡形象大不一樣,不,應該說氣質(zhì)。不過,氣質(zhì)是一個人綜合所在的精髓,是一個人最獨特的標簽,前后不一,只能說她偽裝技術將他都瞞過去了。

        還有,她伸手竟如此好,能躲開自己……

        好多年不曾發(fā)生過了,沈明嶼自覺稀奇。

        阮輕輕對上沈明嶼視線,卻像被一只細細密密的網(wǎng)牢牢鎖住,一錯不錯,讓她心里警鈴大作。

        “一起去。”沈明嶼斂下眸子,面上表情不變,側身為阮輕輕讓路。

        只要不妨礙她賺錢,阮輕輕就沒意見。

        有人分散火力,她還求之不得,再說,她也沒立場和理由拒絕。

        聽著輕重不一的兩道腳步聲,沈明嶼剛剛的眼神再次浮現(xiàn),讓她不禁開始回顧兩人見面之后的細節(jié)。

        阮輕輕把視角拉遠,以一個旁觀者的眼光審視自己的行為,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心中浮現(xiàn)一個不妙的猜測。

        她一個后媽,正經(jīng)話都沒和繼女說過幾句,卻如此積極且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顧對方,這不奇怪嗎?奇怪,簡直處處詭異。系統(tǒng)是不能說的,不說人家信不信,萬一日行一善,把自己送進精神病院怎么辦?

        既如此,難道要她承認自己是“干一行愛一行的模范打工人”型后媽?還是要她主動澄清自己只是愛心泛濫,絕非圖謀小孩糖吃的黑心蓮?

        前者太假,后者太扯。

        上到三樓,臨敲門前,阮輕輕心頭驀然劃過一個念頭:如此一來,這婚便好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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