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有時候致富的機會一生只有一次。】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發財要趁早。】
【善于捕捉機會者為富婆。】
系統化身復讀機一遍遍在阮輕輕腦海轟炸式洗腦。
“我想離婚現在提太草率,等咱們對彼此了解更深時,再做決定也不遲。”阮輕輕把自己先前的話生咽下去,絲滑轉彎,跨入財富通道。
阮輕輕終于還是向資本妥協,她承認她是一個被五百萬打敗的、愛錢的、土狗,她羞愧。
可眼睜睜看著自己與五百萬擦肩而過,無疑是在喝她的血肉,吸她的骨髓,只是假設一下,阮輕輕都想撞墻!
自由誠可貴,夢想價更高啊。
上輩子繼承過來的夢想,怎么都要想辦法完成吧,不然就成兩輩子的遺憾了。
再者,真正的自由是有底氣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底氣絕大部分來自物質支持。流浪漢式的自由,沒幾個人真的向往。
阮輕輕一個六根不清凈的大俗人,愛紅塵繁華,過不了清修日子。
先前的二十萬讓她興奮,卻不能讓她失智妥協,她還可以瀟灑揮揮手離開,對未知的任務與獎勵也可淡然相對,但五百萬著實把她砸暈了,不是她沒原則,實在是對方給得太多了!
嚶嚶嚶。
她再忍一年的!不過有先提條件……
“那你的意思?”
沈明嶼瞟了阮輕輕一眼,眸色晦澀不明。
輕飄飄的一眼,讓她夢回噩夢般的工作面試時刻,壓迫感無形卻十分有力。
“所以我就想,晚上咱們要不先分房休息……”阮輕輕覷著他,小聲試探。
要是他不答應,那必須離婚,馬上走流程!她愛錢更愛自己。
不過,工作狂的伴侶是成堆的文件和會議,世俗的欲望早都忘干凈了吧?清心寡欲了七八年,咳咳,什么都得生銹吧。她雖長得還成,但魅惑程度離勾引圣僧破戒的妖女還差了十萬八千里,而沈明嶼與圣僧也差不離了,她不配引他入凡塵。
原來她擔心的是同房問題,倒未出他意料。
沈明嶼“嗯”了一聲,斂下眼瞼遮住眸中淺笑,然后倒了杯水,順帶還給阮輕輕的杯子蓄滿。
她有一雙十分靈動的眼眸,眼神清澈,眼波流轉之間,情緒便已傳遞到位,不需言語。
此刻,就算他只略略一瞥,也看穿她蘊藏的小心、期待和緊繃。
夫妻生活具體細節兩人的確未曾商量過,沈明嶼有點好奇,她會怎樣說服自己。
之前三次匆匆見面,她一直不敢與他對視,話也很少。
今天寥寥幾句交談,她都是直來直往,坦率表達自己,常有“驚人”之語。
先前的“離婚”,他肯定自己沒有會錯意,她是真心的,不知什么緣故,短短一個電話的時間,她就改變了主意,雖然她極力遮掩,但以他的機敏和閱歷,還是察覺到了她的……興奮?
對她的心路歷程,沈明嶼稍稍有了點興趣。
這一聲“嗯”,阮輕輕聽出強烈詢問理由的意味,于是,整理了一下語言,學著系統引誘小紅帽的語氣道:“一來,一段良性的關系需要一個好的開端;二來,生活中突然多出一個人,我想,咱們都需要時間慢慢適應,步子邁太快,摩擦分歧越大;三來……”
阮輕輕蹙了一下眉,望向沈明嶼,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咱們也該多考慮一下一渺的想法和情緒。”
“就算時間短,我也能感受到一渺對你這個爸爸的很在乎,再婚的事,說不定孩子要一段時間才能消化,”她憂心地耷拉下眉眼,還怕不到位,低下了頭,“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們本來就敏感,是不是暗地里還擔心弟弟妹妹的到來……”
沈明嶼面上神情不變,只瞳孔驟然一縮。
低著頭的阮輕輕未發現沈明嶼面上細微波動,不自在道:“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想著,先讓孩子安心。”
所有的擋箭牌對沈明嶼來說,都沒女兒好使。
再者,縱使沈明嶼有那方面的需求,提到女兒,肯定也啞火。
阮輕輕也不是胡說,昨天電視上播放“后媽”那則新聞時,沈一渺態度微妙的轉變,她還是感知到一二的。
她一年后走人,不管日后沈明嶼會不會有其他孩子,她怎么都摻和不到豪門二代爭產的戲碼中。
到時候,她也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吃瓜群眾罷了。
想想以后富貴瀟灑的單身生活,阮輕輕眉目舒展,唇角微抿,牽出一抹淺淺笑容。
沈明嶼的眸色卻更加黑沉了。
她不是故意說反話試探一渺在他心中的分量,而是真的想分房睡。
他雖然不敢確定她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她的神情不似作偽,是真的在為一渺著想,即使這關心超出尋常,他也能從她的神情舉止中感受得到,她并無惡意。
“嗯。”沈明嶼神色復雜地盯了她一眼,驚得她心都漏跳一拍,屏息一會兒,才聽見他吐出宛如仙音的倆字,“可以。”
其實,以他的教養為人,就算阮輕輕不給任何理由,他也會尊重她的想法。
阮輕輕面色不動,心里的土撥鼠已經在引吭高歌贊美沈明嶼。
他果然不急著下凡,安全了,她放心了,第一次為自己魅力不夠而由衷開心。
這一年,她就當吃住在公司,把沈一渺和沈明嶼當作同事和室友,轉換一個思路,好接受不少。
夫妻義務解決,阮輕輕算是徹底安下心來,呼吸都輕快了許多。
就在她心神具松之時,沈明嶼那把沉悅的男聲冷不丁響起:“你對她也算用心了。”
阮輕輕驀然一怔。
用心了?對沈一渺?
她只是把沈一渺當擋箭牌啊,他是不是把事情想復雜了?
他到底都腦補了什么啊,就給她扣一頂“好后媽”的帽子,她不要啊……
阮輕輕欲哭無淚。
她只是陳述事實啊,可這事吧,就擰巴在,它解釋不得,她只能含淚默認。
還不算完,沈明嶼繼續道:“一渺是女孩子,很多事情我不方便過問。”
說到這,他停下來瞟了她一眼。
阮輕輕:“?”
所以呢?看、看她干嘛??不祥的預感往往總是準的,果然——
“不麻煩的話,以后請你幫我留心一下她。”
顯然,男人和女人來自不同星球,即便睿智如沈明嶼,也不能跨球交流,阮輕輕的詫異已然擺在臉上,可他的解釋卻離題萬里:“許多事,她可能更愿意跟同姓長輩交流。”
阮輕輕:“?!”
她只是在吃驚沈明嶼居然放心把寶貝女兒交給她,她可是后媽啊。
事情是怎么從談“分居”拐到“托孤”的?
偷瞥一眼對面的人,只見沈明嶼姿態閑雅,放松,阮輕輕頓時靈光一閃,大概明白了他這么做的底氣。
論身份地位,能力手腕,她在對方跟前壓根支棱不起來,因此他篤定她即便別有心思,也鬧不出事情來,有他一直看著呢。
和孫悟空逃不出如來手掌心一樣的道理。
全方位被碾壓……
一個讓人不是那么愉快的事實。
好在她一向善于自我開解,懂得打不過就躺平的道理,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至少她最主要的目的達到了!
給阮輕輕個狗膽她也不敢一直把沈明嶼的話撩地上,因而打太極道:“一渺挺合我眼緣。”
更旺她錢緣!
“噠、噠、噠。”仿似故意加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沈一渺下來覓食。
其實她早已下樓。
日光正盛,暖白的光芒流淌室內,同時也將相對而坐的一對男女身影籠罩,男人溫潤端雅,仿佛沉淀周身時光,而女人靈動朝氣,一顰一笑皆可如畫,兩人是不是相視微笑,看上去賞人悅目,十分般配。
見此,沈一渺第一個念頭就是躲開,不看。
她轉身時,叛逆之心頓起,不禁在心中問:為什么要躲?憑什么她躲??
于是,她在原地頓了一會兒后,繼續下樓,在拐角處聽見兩人提到她的名字,猶豫了一秒后,便駐足聽起來。
而越聽,沈一渺的心緒就越復雜。
昨天她雖然將吳瑾華趕走了,但她關于爸爸和后媽再生孩子的話,還是讓她在意了。倒不是擔憂吳瑾華所說的后媽虐待,先不說她爸絕不會讓此類事情發生,就她自己而言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茫然,因為在她的概念中,她爸沈明嶼,只有她一個孩子。
如此倒也不意味著她會極力反對,或排斥弟弟妹妹的到來,但總歸需要一個思想準備的過程。
她爸應該真沒往這方面考慮,沒想到,后媽居然先提出來了……要知道,一個孩子對她來說意義非凡,不管從財產還是家庭地位,或者其他雜七雜八。
或許這個人并沒有想象中的令人討厭……
這邊,阮輕輕見到沈一渺如見天使,與沈明嶼燙嘴的話題自動結束,她趁機告辭,一臉如釋重負地回了房間。
外面實在太危險了。
關上房門,飛撲上她鐘愛的大床,阮輕輕掏出手機再次數了一遍銀行卡余額,興奮地滾了兩圈后,漸漸冷靜下來,一個亟待決斷的問題擺在她面前——接下來做什么!
工作,還是在家躺平?
工作的話,選擇范圍也很廣,究竟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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