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天雖未涼, 但已入秋,商場中各個門店掛滿最新秋裝,兩人站在一家輕奢品牌店的櫥窗前, 趙明明不五時贊嘆兩句。
其實她的注意力大都分散在阮輕輕身上。
櫥窗玻璃上倒映出她精致秀美的面容, 一雙斂水秋眸, 勝過湖面粼粼波光,而此時趙明明內心的嫉妒也醞釀出一層一層的波濤。
大學時, 她是阮輕輕唯一的好朋友, 而阮輕輕也算得上她最好的朋友之一,這一點的不平衡,填補了阮輕輕的顏值給她帶來的芥蒂。阮輕輕話少安靜會耐心傾聽她的煩惱、雀躍,也會遷就她的意愿,兩人床鋪相貼, 湊頭睡的時候,她經常嘀咕小話,再深的夜阮輕輕都會陪伴。她也曾暗暗感嘆自己的好運, 能遇到阮輕輕這樣合拍的朋友,直到——
“你看趙明明蹦跶在阮輕輕身邊跟丫鬟似的,她不會自卑嗎?”
“這顏值對比也太慘烈了吧,哈哈哈, 單單看趙明明也算可愛萌妹, 可和阮輕輕站在一起, 嘖嘖, 簡直燕雀和鴻鵠,麻雀和鳳凰,降維打擊。”
“你們說阮輕輕不會故意的吧,找個人來襯托自己的美貌, 畢竟,美丑都是對比出來的。”
“別亂說啊,阮輕輕不是那種有心計的人。”
“兄弟,你被美色迷了眼啊……”
這是趙明明某次碰巧聽到的同系男生的對話,當時真恨不得沖上去把碎嘴的爛人一人抽一巴掌,可她動不了,因為阮輕輕的美貌的確無數次讓她自行慚穢,讓她嫉妒,她為自己找的那一點優越,在他們嘲諷般的話語下轟然坍塌,她一顆心浮浮沉沉,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些話宛如一把把刀直扎入骨,且刻骨不忘,固然過去許多年,她還是能回憶起其中的一字一句,甚至他們當時的口吻和語調。
從那之后,她盡管和阮輕輕還是要好的朋友,但心中的裂痕卻越來越大,即便對阮輕輕的性情了若指掌,但偶爾還是會捫心暗問,阮輕輕會不會暗自得意自己“艷壓”好朋友,就如,她會時不時冒出“長得漂亮有什么用人緣那么差”,“自己拯救了阮輕輕”等想法。
臨畢業,趙明明已經快窒息了,各奔東西后,名正言順且自然而然地就疏遠了和阮輕輕的關系。
可職場無朋友,壓力苦悶積攢多了總想找一個傾瀉的出口,尋來找去,只余下阮輕輕的名字……
再次見面,阮輕輕越發光彩迷人,而哪怕她精心裝扮,哪怕她心機地把臉藏在阮輕輕后面,哪怕她有意把鏡頭由下往上懟到阮輕輕臉上,拍出來的照片中,阮輕輕仍舊碾壓她。
唯一還算安慰的是,阮輕輕老公的條件實在擺不上臺面。
住在老破小,出行自行車,穿著地攤貨……
不知道阮輕輕這樣的大美女,為什么會想不開選了這樣的人,為了愛情嗎?
呵。
愛情在現實面前又能值幾分情誼?
阮輕輕還是像之前一樣的傻,凈找窮逼。
趙明明拿出手機,對著櫥窗中最新款的包包拍了一張,準備回去去網上找相熟的代購,能便宜不少。
順手打開微信,剛才的那條朋友圈已經有數十條的回復,超過一半都是在詢問阮輕輕的信息。
咬了咬唇,她直接回復:【美女已婚哦~】
又翻到一個偏激的評論:【上面的都在想屁吃,這樣級別的大美女早早就被富二代預定了,現在這個社會,呵,女人都拜金!】
目光一閃,猶豫良久,偷偷瞥了一眼等在邊上發呆的阮輕輕,趙明明回復:【美女沒選擇物質,嫁給愛情啦~】
兩個回復意思明顯,阮輕輕結婚了,老公沒錢。
收起手機,趙明明的心舒暢不少。
兩人在商場閑逛快一個小時,都有點累了,就在休息處坐下閑聊。趙明明幾次想把話題引到阮輕輕老公身上,委婉探聽他的工作,職位,收入等問題,阮輕輕最后無奈道:“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社會人。”
兩人雖說大學時候關系不錯,但兩年的空白,即便有網絡聯系,二次元和次元之間總存在壁壘,網上再熱絡,現實見面總會存在若有若無的尷尬和生疏。況且,眼前的阮輕輕和記憶和網上的都不一樣,讓她感到陌生,雖然話還是一樣少,但之前的綿柔不再,強硬了許多。
而以現在兩人的情況,確實不適合追問下去。
趙明明問:“什么時候辦婚禮?”
“目前沒打算,辦婚禮麻煩事情太多。”阮輕輕從來沒辦婚禮的想法,一年后離開,注定走不到頭的婚姻,勞心費力很不必。
婚禮確實費錢,談起來都是麻煩。
趙明明以為阮輕輕不辦婚禮是因為錢不湊手,畢竟以正常論,女生都希望有一個莊重圣潔的婚禮儀式,而阮輕輕大學時也曾表露向往。
“婚禮確實累人。”她的心情徹底好起來,自以為貼心地給了阮輕輕一個臺階,而后又笑問,“話說回來,你什么時候把你家那位帶出來一起吃個飯?”
阮輕輕含混道:“有機會一定。”
氣氛漸漸冷淡,恰好趙明明手機響起,她走遠了去接。
阮輕輕長舒一口氣。
趙明明雖然熱情,也會調節氣氛,但阮輕輕卻莫名不舒服,或許原主與對方大學時真的是相當要好的朋友,但現今,不知是對方社會摸爬滾打一番有所改變,還是原主當時單純未察覺,阮輕輕從見面以來就在不露聲色觀察對方,趙明明好似十分關心她,但更像在滿足自己的某種心理或情緒,這并不是朋友間良性的相處。
阮輕輕已決定與她逐漸疏遠。
好一會兒,趙明明才回來,阮輕輕敏銳察覺她面對自己時有了細微的躲閃和不自在。
怎么,那通電話和她有關?
但趙明明故作輕松地岔開,開始聊起一些娛樂圈八卦。
其間,她時不時偷瞄阮輕輕一眼,眼底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什么。
“輕輕,我還是好喜歡那件衣服,你陪我去試試唄,實在太喜歡了,吃土都想買。”趙明明恢復如常,指著剛才那家店的櫥窗模特,向阮輕輕撒嬌。
想了想,阮輕輕點頭。
兩人進到這家輕奢店中,趙明明拿起模特身上同款的毛衣裙,還拿了一件遞給阮輕輕:“輕輕,我有預感,你穿起來一定比模特還好看,一起試試唄。”
阮輕輕盯著她的眼睛不放,直到把她看得眼神閃躲,才倏而抿唇一笑:“好,一起。”
趙明明所說不錯,阮輕輕從試衣間出來,果不其然引起所有人的目光,旁邊還有一位坐在沙發上陪老婆逛街的男士,因為心猿意馬偷瞄阮輕輕,被老婆狠掐了一把,“哎吆”叫疼,讓在場的人都偷笑不已。
阮輕輕雖然纖瘦,但身材玲瓏有致,該飽滿的地方絕不扁平,該纖細的地方絕無一絲贅肉。黑色緊身羊絨裙,沒有其他設計點綴,全靠剪裁和質地,穿在阮輕輕的身上,完美演繹出它的精髓美感,衣服和人相互成就,當真讓人挪不開眼。
趙明明也從試衣間出來,有句話“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看看自己干癟的身材,再瞅瞅阮輕輕凹凸有致的曲線,她瞳孔一暗,攥了攥拳,走向前,笑著贊嘆:“輕輕,你穿這裙子也太好看了,我說的果然沒錯,你穿上比模特好看太多了!”
纖腰,盈盈一握;凹凸,美不勝收。
阮輕輕也挺滿意,從未嘗試這種輕熟風格,沒想到上身效果還不錯。
“輕輕你這么穿好美哦,你買下來吧,真的好看死了。”趙明明語氣激動,雙眼緊盯阮輕輕,不愿放過一絲一毫表情變化。
換回自己的衣服,阮輕輕看了一眼標簽,小四千,果斷放棄。
她手里雖然有一點小錢,但這個價格還不在她現在可以承受的范圍。
“不用了,太貴了。”阮輕輕把衣服遞給一臉遺憾的導購,微笑拒絕。
聽見“太貴”兩個字,趙明明便沒再勸,心中既失望,又松了口氣。
阮輕輕臉上的滿意不作偽,趙明明代入自己,如果有錢,一定會買下來。現在阮輕輕因為貴而不買,看來家里的經濟水平和自己差不多。
老破小是自己的猜測,騎自行車可能為了環保或鍛煉,甚至地攤貨都能說成富太太別具一格的審美偏好,但遇到心儀的衣服因“貴”不買,那就只能是因為窮了。
她從未想過阮輕輕有不花老公錢的可能。
做了富太太不去享受,簡直天方夜譚,從來不在她的概念里。
趙明明一邊遺憾自己沾不到阮輕輕的好處,畢竟阮輕輕是她朋友中最有可能嫁入豪門的一位,另一邊確認了阮輕輕老公確實是窮逼后,自己也就可以無負擔答應姜玨的交易了。
只不過帶阮輕輕去赴一場同學會而已,并不傷天害理,就算阮輕輕可能會聽到一些不好的言語,但事后自己誠懇認錯,她心軟,肯定能求得原諒,以往一貫如此。
再說,縱然阮輕輕不原諒自己又能怎么樣呢,一個阮輕輕換一個總監職位,值了。
兩人出了門店,阮輕輕掏出手機看時間,已經六點刻了:“時間不早了,咱們找個地方吃晚飯吧。”
趙明明拉了她手可憐兮兮道:“好輕輕,再陪我去化妝柜臺看看吧,我想買一支口紅,心水那個色號好久啦。”
如此,兩人去一樓化妝品柜臺。
趙明明口紅一支一支的在手背試涂,而后又去試粉底液、眉筆、眼影……柜姐的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她稍微尷尬了一下,還是拖住阮輕輕說:“輕輕,你今天沒涂粉底液吧,幫我試試這款的持妝力度怎么樣?”
阮輕輕已經看出她在拖延時間,不知她想搞什么鬼,便好整以暇道:“我對這牌子的粉底液過敏。”
她沒說假話,以前她涂過,臉部紅腫,過敏很嚴重。
原主跟她有如此多的相似,過敏的可能性很高,果然,就見趙明明一臉尷尬,干咳兩聲說:“對不起啊輕輕,我給忘了。”
她的確忘了。
她知道姜玨要做什么,帶阮輕輕來化妝品柜臺,一來是拖時間,姜玨組織聚會召集人手需要時間,二來是想給阮輕輕畫一個降低顏值的妝容,討好姜玨,她知道姜玨要什么。
卻把阮輕輕過敏這事給忘了……
強忍尷尬,趙明明隨意拿了一支口紅,結賬。
遠離柜臺,趙明明再次誠摯道歉,阮輕輕挑眉接受。
時間已走到七點半。
“輕輕,一會一起吃晚飯吧,我請客!一是為剛才的粗心大意道歉,二是我比你先來海市,算是半個東道主,本就該請客。”趙明明恢復如常,口氣是做作的豪氣。
眸光流轉閃爍,凝神片刻,阮輕輕點頭同意。
趙明明帶阮輕輕去了對面的瑞陽大酒店。
從踏入酒店大門,一路奢華,消費肯定不是一個月七八千的趙明明能負擔得起的。
從那通電話開始,對方就有些心不在焉,神情舉止也些微不對勁,終于到了這,阮輕輕確認,她是被人聯合趙明明坑了。
另一方是誰?他們要做什么?
這種地方的老板背后能量驚人,一般人不敢在這兒過分鬧事,阮輕輕不怕他們耍花樣,因而便故作不知跟在趙明明身后上了樓。
她對原主的過去可以說一無所知,這讓阮輕輕沒有安全感,知道的越多,才能防止冷不丁讓人因信息差坑害,才能更好掌控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她有預感,從趙明明這些“故人”嘴里,能聽到很重要的過往。
電梯達到,兩人走出,路過大廳,有一間玻璃茶室,坐了一圈人,阮輕輕察覺有人把視線落在她身上,倒也未在意,目不斜視跟在服務生身邊往包廂走。
茶室中。
“沈總,您覺得呢?”
安筱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修身裙裝,妝容精致得體,坐在沈明嶼對面,笑得很美,很羞澀。
微妙地察覺到沈明嶼的視線投向自己這邊,安筱背脊更挺了幾分,好像刻意在彰顯自己傲人的起伏曲線,心里的嬌羞和竊喜染紅了瑩白面頰,眼角眉梢也欲語還休起來。
她知道自己側顏最美,因而微微側頭,露出殷紅耳垂,余光瞥見兩個年輕女人的背影,衣服透著廉價感,稍高的那個身材到不錯,但女人的容貌若無金錢的養護很快就會凋零,室外風吹雨打的粗糙野花,怎么能和溫室里精心呵護的嬌貴名品相比。
念及此,優越感油然而生,她臉上的笑容亦融開。
安筱極其嫵媚地輕輕撩了撩鬢角碎發,一抬眼,卻見沈明嶼已經收回視線。
舅舅李成陽輕咳一聲,見沈明嶼拉回視線,調侃:“沈總,您剛才走神可被我逮到了啊,這可怎么辦,要是您在想某個佳人,咱們這杯就不罰了,要不是您就痛快把這被茶喝了,怎么樣?”
沈明嶼笑而不語。
見狀,安筱抿唇,側眸悄悄覷一眼沈明嶼,心下已然認定他剛才在瞧自己,嬌羞再次爬上眉宇之間。
沈明嶼面色不動,李成陽帶他的這位外甥女來見他的目的,已然十分清晰。
不說他已結婚,就算沒有,也不會和這位安小姐有什么發展。
但對方未將事情挑明,他也不便直接拒絕,突兀提已婚,也太著痕跡,落人臉面,兩人還是合作伙伴,還是要盡量維護雙方體面,避免產生裂痕。
該找一個妥善的方式。
“李總說笑了。”
兩人你來我往幾句,就繼續談這次的合作項目,中間李成陽出門去接電話,沈明嶼招手李秘書,小聲吩咐幾句。
而安筱則趁機大膽將神落在沈明嶼身上。
沈明嶼身穿寶藍色西裝,簡單的白襯衣扣到最上一顆,藍寶石紐扣在等下散發高貴幽邃的光芒。
從這個角度,她恰能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優越的下頜線,和好看的唇。他笑容溫潤清淡,氣度優雅不凡……聽說,看上去越禁欲的男人,情動起來就越燙人,不知道他這樣矜貴沉穩的男人會怎樣……
緋紅一點點鋪滿安筱的面容,她的雙眸中亦蕩起層層水波。
沈明嶼不動聲色移開目光,對李秘書點頭,說起公司日常事務,直等到李成陽推門進來,略過片刻才示意李秘書去辦事。
包廂門口,趙明明捏住阮輕輕衣角,一臉羞愧和欲言又止,躊躇一會兒,囁嚅喊她:“……輕輕,我,我……”
阮輕輕眉梢微動:“怎么?”
自從進了瑞陽的大門,阮輕輕一言不發,神情淡漠,趙明明心中七上八下,揣度著阮輕輕是不是發現什么了,要是發現了,為什么不質問她,要是沒發現……臉色都變了,大概率是發現了吧。
就差臨門一腳了,趙明明心卻不安定起來。
阮輕輕只是覺得這次見面后兩人就絕交了,沒必要虛與委蛇,費力應付她。
服務生疑惑停下:“要等會再進嗎?”
不再理會趙明明,阮輕輕搖頭,堅定道:“開門吧。”
門后又沒有妖魔鬼怪,有一分忐忑猶疑都是給他們貼金了。
她其實更想一個飛旋踢把門踹開,猜測了一下這門的價格,放棄了。
窮·逼,傷不起。
服務生費力推開包廂厚重的木門,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飛射而來,隨之,一把略尖的女聲刻薄道:“喲,這不是阮輕輕嗎?兩年不見,你還穿地攤貨呢,呵,有些人啊,真是一輩子都‘貴’不起來呢。”
當下就有一個諂媚的女聲附和:“不貴,那不就是‘賤’么。”
包廂內一陣哄然大笑。
阮輕輕站直身體,看向發聲處。
包廂內的沙發上兩兩坐了十幾個年輕男女。
其中身處中心c位的是一個長發女生,她正神情倨傲地盯著阮輕輕,眼神是不加掩飾地輕蔑和打量。
妒火漸自滋生,眼神越發不善。
阮輕輕淡淡地撇開視線,淡然走進包廂,在靠窗的位子停下。
忽略蒼蠅似惡心的人,這地方的景致相當不錯。
向落地窗外眺望,能俯瞰附近璀璨繁華夜景。此處毗鄰江岸,視野極好,遠際鱗次櫛比的大樓,近處外形精致的洋房,江岸邊燈火一線,一齊斂進眼底,讓人心境開闊。
阮輕輕長吐一口氣,回身,虐渣。
她腦海中,并沒有在場之人的相關畫面,因而誰也不認識,但這不妨礙她回懟:“照你們的邏輯,漂亮國總統在首富面前也是‘賤人’嘍?那么,在場的你們也是‘賤人’嘍?”
一群男男女女此時都是一致的錯愕表情,站在c位旁邊的英俊年輕男人甚至驚呼了阮輕輕的名字:“輕輕……”
以前姜玨他們這幫人擠兌得可比現在厲害多了,阮輕輕都低頭不語,木頭人似的,從未還過口。一開始,小團伙中還有人不好意思欺負她,可時間長了,見阮輕輕也不反抗,便開始恣意起來,甚至覺得阮輕輕活該,被欺負了都不反抗,更別指望別人善心大發。
一向木訥老實的阮輕輕居然如此犀利回懟了,愣怔過后,就是更深的憤怒。
阮輕輕怎么可以反抗!
“哼!牙尖嘴利!阿玨的手下敗將,秦浩不要的破鞋,瞧你這樣,沒有一點比得上我們阿玨。”她是姜玨的發小,自小關系就好,雖然大學在國外讀的,但是關于姜玨、秦浩、阮輕輕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她一清二楚。
在場的幾位男士,甚至女士,都在心中默默反駁她最后這句話。
阮輕輕長相就甩了姜玨好幾條街。
阮輕輕不施粉黛便已容色照人,叫人移不開眼,在她跟前,方臉闊鼻的姜玨,即便妝發精致,衣裙華麗,也顯得太粗糙了。
況且,身材也差太多。
姜玨是紙片人身材,和阮輕輕的纖秾合度相比,太慘烈。
是男人都懂……
她的聲音有點尖銳,阮輕輕瞥她一眼,輕聲嗤笑。
“你笑什么?秦浩不要你,選阿玨,就是棄暗投明,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嗎?還不夠寒饞人的,現在有我們阿玨在,早成人上人了。”
剛才喊阮輕輕名字的年輕男人臉色刷地黑如鍋底。
阮輕輕卻是真笑出聲,感謝這位口無遮攔的小姐姐科普,她已經了解現在手拿什么劇本了。
渣男賤女當前。
好么,原來她是當代秦香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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