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設番外三
第三輪選拔賽,總計34名參賽選手,順著工作人員的指引,在一間大房間,簽到取號等候,把自己的原創歌曲純音樂版的u盤交給工作人員。
我,大致掃了一圈競爭者,壓低自己的棒球帽,遮住大半的眉眼,阻擋別人的視線。端正坐下,坐了不到十分鐘,就感覺一陣陣困意襲來。
起得太早,睡得太晚,缺覺。早上被迫運動,身體疲倦。
來選拔會場的路途,我是步行。按地圖導航,走了足足半小時,才抵達ldh東京總部大門。
就為一個字,省。只剩3000日元,能省就省,以防這個月內,還有其他需要用錢的場合。
前兩輪選拔,節目組都不給選手包飯。今天,一早吃完泡面,把一瓶餅干和兩瓶礦泉水都裝包里。
選拔,最花時間的環節就是等待入場。
我,偷偷打了個哈欠,人真的又困又累。可是現場攝像機比之前多了一倍,選手的座位距離又近,我號碼是20號,位于第三排的中間位置。左邊坐了三位選手,右邊也坐了三位選手。旁邊的人,都是一臉正襟危坐的模樣,一臉緊張地等待,有一點大動作,就格外顯眼。
何況,我余光瞄到,有一個攝像機就對著我們這一排。極大可能會關注我的情況,誰讓來之前,大概看了下網絡反饋,我關注度不低,在全部選手里能排進前十。
果然,日本人多顏控。可我又不是真來當偶像。比起當偶像,我更想入職當幕后,只求一個長期又工作單純的飯碗。
日本的娛樂圈,內卷程度堪稱世界第一。偶像,非常不好當,需要演技、綜藝、廣播、live等領域多面開花。
一個真實的案例,杰尼斯事務所的前輩東京團,為了自己的團能出頭,在一檔綜藝節目,當了整整二十年的農民偶像。
整個團的五名成員被投放到一個荒地上,自力更生,從開辟田地開始,自己種植蔬菜、造房屋、養羊、鴨子、蜜蜂,學習燒制陶器、腌制食材、木工等諸多生活技能,此后11年間,東京團的五人靠自己的雙手,從零起步,建立起了一個村落。
后來節目組搬到荒島,再次從頭開始建設,東京團的五人再次親自修建船屋、挖井引水、造鐵路、興修水道、修復石橋、制作食鹽和味噌等等。
每周一期錄制,親力親為的體力付出,全團成員錄了整整二十年。從二十多歲,錄制到四十多歲,就為了一個目的,讓東京團能獲取忠實粉絲,贏取大眾的好感度。
縱觀整個日本娛樂圈的發展,一貫的封閉排外,越封閉,競爭越發激烈。不但偶像如此,有些綜藝節目更重口味到獵奇。
1998年,日本有一檔電視臺的綜藝節目提出一個設想。
如果一個人每天什么都不干,只靠答題抽獎維持生活所需,究竟可以堅持多久?
為了這個目的,他們把一個新出的搞笑藝人,全|裸騙到一個封閉的屋內,日常所需除了水和面包,其他物品只能靠藝人給雜志上的抽獎活動投遞明信片,通過抽獎答題,贏取獎品來維持日常生計。
只有抽中的獎品金額達到一個數額,才算成功,才可以把他放出來。
這位搞笑藝人,在毫不知情自己會全|裸(電視臺就給jj打碼),24小時一舉一動都被會電視臺全國直播的情況下,一個人孤零零,靠每天手動填寫500張明信片的方式,努力又頑強地生活下來。
因為太受歡迎,電視臺舍不得放手,中途作弊騙藝人說金額沒達到,讓這位搞笑藝人在日本被關了長達一年之久。
直接從一個干凈清爽少年,蛻變成一個身材極致干癟、滿臉胡子與頭發的全|裸野人。
等藝人自己重算了獎品金額,覺得金額不對后,才把他從小屋中放出來。然后,制作組以出國搞賞的名義又把人騙到韓國,再次被全|裸關了三個月,進行有獎問答。
這位藝人,被全|裸的監|禁了15個月,真實殘酷版〈楚門的世界〉
初次聽到這兩個案例,我簡直瞠目結舌,張大嘴巴,愣在當場足足一分鐘。
腦海里,只剩一個想法,日本藝人太不容易。跟中國娛樂圈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此刻選拔賽上,我回憶起這點,身體仍然不自覺抖了一下,有點被重新嚇到。
環視周邊的比賽選手,小幅度又快速地舉起自己大拇指,對著左邊、右邊分別舉了一下,以這個方式,表達我內心由衷的致敬,敬大家都是真勇士。
我整個人,除了困,一點想法都沒有。默默垂下頭,準備保持身體不動,偷偷瞇一小會。全身靠在椅背上,身心待機中。
嗯,就一會,一小會。
應該沒有會注意帽子底下的神情。我的舉動也不大,背不動,別人肯定看不出來。
想想,這個想法很有道理。我不由得更放松起來,困意如織地涌上心頭,眼皮跟著啪嗒下來。
嗯……就一會……我迷迷糊糊想著,關閉一半的腦細胞,維持著半睡半醒的程度。
在現場工作人員眼里,我猶如聚光燈,一樣顯眼,亮瞎人的光亮。
主要這一排,本來大家坐下來高度基本差不多,看上去視野特別舒服。我還是唯一戴帽子的選手。
突然,一排齊平的高度里,有一個點,開始不斷往前倒,降低高度,從一厘米,到三厘米,再到五厘米,最終落到突兀空了一塊……
工作人員,眼睜睜看著高度落差加大,看著從七人頭頂線,變成了七缺一的奇景。
攝像機老師神來一筆,給了一個不斷推進的鏡頭,在畫面里看得更明顯,完美詮釋什么叫兩邊高,中間凹的弧度。
我右側的選手,想出聲提醒,又覺得不好開口。
如何溫柔婉轉的提醒別人,在日本是一門禮儀。
糾結了十幾秒,好心人選擇不提醒,但默默伸手握住我的椅背條,防止我不小心睡過頭,一個不穩,把自己連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16-20號選手,準備入場。”工作人員的提醒聲響起。
留著半個耳朵清醒的我,慢悠悠地抬起頭,睜開眼,慢吞吞地撐著椅子兩側,站起身,跟著隊伍前進。
“快醒醒,等會就要見到評委。把帽子脫了,不然會被責罵。”前方傳來一個超級小聲地提醒。
“咳,好的。”我茫然的答應,戴帽子怎么了?我睡著很明顯嗎?被看出來了?
日本的禮儀非常繁瑣,條條框框也很多,不能戴帽就不帶。我伸手粗魯地一抓,直接把帽子拽下,胡亂疊一疊系在腰帶上,單手順著發絲快速又隨意撥弄,按透露中分線的手感,把一頭烏黑的頭發,撥到兩邊感覺差不多齊平,頭發就算整理完成,繼續跟隨指引工作人員前進。
“啊……好可愛……”
“真的……好可愛……”
莫名的話,突然從旁邊的女性工作人員傳來。轉頭看去,兩三個女性員工,躲在不遠處往這邊觀看,看上去很害羞,不敢直視的模樣。
誰可愛啊?我怎么沒看到。我無聊的時候,好奇心特別強,誰才是日本女性心中的可愛類型?
到達審核室還是等待,前面的4位,唱得都一般,三流ktv水準到一流ktv水準。
17號日本人,會說中國話,目前在上海留學。仔細分辨,大家長相都不錯,素人里的帥哥,風格各異。
說可愛的話,接近的只有16號和18號。
16號,上江洲安史,第一眼帥氣,還一絲可愛,栗色的頭發,遮住劉海的乖巧發型,上身紅色格子襯衫,皮膚古銅色,來自日本沖繩。
18號,八木勇征,五官挺清秀,笑起來可愛又陽光,但臉上圓鼓鼓的像一塊糯米團子,白色短袖上衣,顯得身上肌肉又好大又壯。
肌肉糯米團子,可愛嗎???對了,這位是網紅,人氣非常高。前年,還獲得專業健身比賽的第一名。
工作人員,說得應該是他吧。
輪到我上場前一秒,還在想著誰可愛的問題。
音樂前奏一響起,我的眼神就整個改變,一秒從懶散切換成元氣滿滿,眼神專注在話筒上,一聲清脆高亮的‘ohoh’拉開全曲的序幕,從第一句低音到高音,清亮的少年音仿佛對外噴發的汽水,散發著滿滿的清爽、熱情與元氣。
在無限自由的世界里,用人聲與背景音樂,構筑一場少年們的歡樂時光。在這里,充滿著少年的理想、少年人的快樂,如此簡單,如此快樂!
“sobumpbump用全新的音樂揚名世界
sodancedance愈發沉迷于舞步
就這么盡情唱歌,就這么盡情唱歌
igothighhigh……”
在副高部分,配合歌詞部分,唱的動感又雀躍,音準、音長、節奏卡拍精準,高音與中音切換自如,氣聲基本聽不見,聲音控制力滿分。
聲壓在胸腔的有效共鳴下,配合著清亮的少年音,聲音清澈更有穿透力,一開口唱響徹整個評審室,如清新的雨水般撲面而來。
我,讓自己的身心都沉浸在音樂里,仿佛一個精靈歌手,以渾然忘我的方式,把元氣少年的情緒貫穿始終。運用唱商的情感融入技巧,提升整個歌曲的可聽度、感染力,把觀眾當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每一句歌詞就都是一份誠摯的邀請。
每一個的音符都徜徉著快樂的情緒,在每個人的耳膜上來回蹦跶,仿佛在說,一起來跳舞吧,一起來high吧,快樂就要現在,開心就要此刻。
第二遍副歌,我在原曲的基礎上,直接唱高半度,從腹腔與胸腔雙向融入,更多的輕混聲,使得整個音樂更有質感,仿佛元氣加滿了油。
唱到一半,我興奮起來,上頭有點嗨,人來瘋在舞臺上揮手,隨機跳了一小段男團隨性舞蹈。唱跳期間,持續穩定輸出副歌的高音,一句接一句,流暢悅然的高音,如潺潺流水,如錚錚古琴,心情隨著旋律愉悅。
最后三句副歌,我唱的一句比一句高,把整個快樂氛圍推向高潮,清爽爆棚,酷炫來襲,噴氣十足的高亢尾音,就是開啟派對號角。
一曲唱完,鴉雀無聲,在場的選手們露出“完蛋,這怎么比的神情”,一臉頹唐,不可置信地望著我地側臉,嘴角張大,仿佛可以塞進一個大鴨蛋。
小心思清晰地暴露在臉上,過于震驚到無法偽裝。
【吃了什么仙藥嗎?還是請了國寶級聲樂大師?上一輪,他的水平根本不是這樣!】
【唱成神級舞臺歌手出道啊,為什么來參加選拔?這是選偶像團的主唱!】
【臉好看也就忍了,為什么唱歌還能這么好?live水平如同吃cd,我想退賽……】
我唱爽了,果然上舞臺唱歌,才讓我感到身心愉快。深呼吸一口氣,握緊話筒,靜靜站在中間,向評委投去注視的眼神。
評審室里,評委們跟著回神,除正中央的hiro桑,評委面面相覷,不由得相視一笑,隨后紛紛輕輕拿起話筒,積極點評。
“唱的很棒,非常期待你的自選曲目。”
“賢在君,你讓我驚喜!這首歌,唱出我心中自由愉悅的青春氣氛。”
“這首歌,就好像你的成名曲一樣,特別適合。你下一首自選歌曲,歌名是《如果》,這是誰的歌?你為什么選這首歌?”
我被夸的反而羞愧,臉頰跟隨心情,染紅一個色號,日漸白皙膚色讓一切格外分明。中分的黑發,露出精致的五官比例,圓圓的狗狗眼因羞愧的神情,分外清澈與動人,配著這一抹淡淡的紅暈,漂亮與可愛,各占一半。
身體微微顫抖,修長的四肢如枝葉,仿佛承托著花朵在綻放,這一幕,多一分太媚,少一分太冷。眼眸一憋之間,活色生香,楚楚動人。
天然的美貌,無意的神情,形成令人震驚的視覺沖擊力!
所有人的心,仿佛都被射中了一把名為心動的箭。
“牙白!這個神情,這個顏值,牙白!去杰尼斯都能出道,怎么會輪到我們這里?”一個評委冷不盯深吸一口氣,又驚又喜,忍不住湊到另外一個評委耳邊,悄聲八卦這個令人疑惑的問題。
“你管人家為什么?唱的那么好,顏還如此漂亮。既然參加vba,當然要收入公司,難道你還想讓給杰尼斯?”
“……也是……只是如果真唱這么好,長那么好,第三輪選拔,我怎么對他沒印象?”
“黃發黑皮,長得不錯,但唱高音走音的賢在,你還記得?那個賢在,就是這個賢在。”
“那個賢在????怎么可能????不說唱歌突飛猛進,就這個顏,前后判若兩人!”
“你自己看報名照,五官基本沒怎么變,就是整體變白變瘦,換成黑色的發型,這個發型特別適合他,露出額頭給他加了很多分。”
“…………”
悄悄話團隊繼續交頭接耳,我站在舞臺上,有點手足無措,不唱歌純站在臺上,反而不自在,還有點緊張。
這首歌,中途我真唱嗨了,上臺反而有點收不住,后面一段的音準其實沒那么準,整段都偏高。
唱這首歌,我還取了巧,采用沉浸式帶入,才演繹出元氣愉悅的現場感染力。
說到底是我現在的基本功不扎實。氣息不厚,胸腔沒有完全打開,共鳴不強導致穿透力不夠,無法發揮出人聲作為一種樂器,本身所具有的感染力。
評委因為我非專業人士的身份,才會如此好評。
但,繼承高俊義遺傳的我,多年各國培訓的我,真可以算是科班出身,正經音樂學院聲樂系教導畢業!從專業角度評判,我只能給與自己d不及格。
“謝謝各位老師的鼓勵,老師們真的很溫柔!這首歌我唱的不太好,我會繼續加強練習!下一首,一定會唱的比今天好。”
今天的發揮,根本不是我的真實水平,唱失控,連基本的舞臺禮儀都沒完成。
超級丟臉!無敵的慚愧!昨天練習,都白費了!光嗓子肌肉記憶,卻不控制自己的情緒,真沒用!
臺上的我一派自責,特別真誠的感嘆自己唱的不夠好。語氣越說越低落,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垂頭喪氣!
臺下的評委與參賽選手,有志一同,臉上掛起掛著大大的問號?
這都算唱得不好,那其他比賽選手唱的是什么???噪音垃圾嗎?
中村賢在,為什么覺得自己唱的不好?
他請的老師,難道是以歌王的標準在要求他?
如果往歌王培養,為什么讓他來參加偶像團體的主唱選拔???
臺上,我試圖轉換情緒,犯下的錯誤,不能再犯!
特別是,下一首歌對我來說很重要。
深呼吸,我跟自己說,我能行,我是最棒的!
這次,我不會再唱嗨了。我發誓!
“自選曲,是我自己寫的一首原創歌曲,希望老師們能喜歡。我一定把這首歌唱好!”
“原創歌曲?你主要負責哪一部分的原創?”感興趣的制作人評委澤平桑,突兀地插嘴問道。
“全部都是我負責,作詞、作曲、編曲、后期混音、歌曲錄制。”我回答的漫不經心,特別輕飄飄。多年經驗技能而已,我的全部心思,還殘留在如何唱好下一首歌的海洋里。
“什么!都是你一個人負責?全部?”澤平桑不由得驚訝出聲,作詞作曲,和全部一人包辦,是兩個概念。
“嗯,全部。”說道這個,我想起參賽的另一個目的,“老師,我特別擅長寫歌、制作歌曲,我已經寫好七八首的歌曲。比起當主唱,我更想進公司的制作部門工作,希望導師聽我唱完這個作品,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其他的歌曲,也發給您指點一下。”
會場的空氣,瞬間窒息了幾秒,我的話一落,如悶地驚雷一樣,震耳欲聾,響聾了一片觀眾與評委。
“我們先聽歌,其他的話,等聽完再說。”澤平桑被驚得不輕,選手的話,他想相信,又不敢相信。18歲的少年,自己一個人負責全部的歌曲制作,還有眾多原創作品,如果質量上佳,簡直是妖孽出世、百年難得一見天才。
這樣的人,他只想在幕后,不想站臺前?
有顏值有唱歌天賦的人,都這么特立獨行?
“好的,麻煩staff老師播放。”我連忙點頭,話語順著坡度往下滑。
現場氛圍有點奇怪,為什么看我的人,眼神都那么難以捉摸,又亮又嚇人還直勾勾?
難道是我哪里又說錯話了?
還好有澤平桑,感謝制作人老師,讓我脫離困境,果然只有同行懂同行!
我,在心底默默給制作人老師,發了一張好人卡,不自覺對澤平桑多了一分親近。
一段悠揚的鋼琴聲,配著電子吉他的旋律,溫柔的少年音色開始起航。
【如果,我從未來過,你們是否還在?如果,我不曾來過,結局是否不同?】
人聲從清爽的少年音,變成低沉柔和的少年音,仿佛下了雨的盛夏,溫柔而充滿潮氣。一字一句,懷念著從前,一字一句,仿佛把人帶回了過去的時光。
【十字的街頭,茶碗蒸的茶匙,還有街角曬太陽的喵喵。一張笑臉,一句你好,一份禮物,珍貴而感激的生活,讓人懷念。】
以少年的口吻,唱著回憶里的溫暖,在簡單的和弦鋼琴聲中,徐徐展開一幅時光畫卷。一點一滴,都是珍貴的回憶,音色恰到好處的變化,從男低音轉換到男中音,胸腔開始共鳴,情緒層層推進,聲音不大,表達的情感卻猶如口中的暖陽,悠悠的抵達每個人的心海。
【飄在你身上的花瓣,想要被愛而哭泣。月光下你們的微笑,看著這個畫面的我。牽過你的手,終究還是被放開。】唱得越是溫暖,情緒越是洶涌,配合著鼓點與吉他,旋律加快,音調越升越高,仿佛一個少年面臨一個巨大的危機,越是恐懼,越是高聲在唱著。
【如果,如果,我許下許多個如果,可是神明說。
不要問,不要答,就這么走吧,讓風隨著靈魂飛走,讓歌跟著身體遠行。
不要問,不要答,讓如果只是如果。太過認真的活,反而很痛苦。
這樣的問題,也只有你能了解。
這樣的答案,下輩子不要忘了問我。】
懷著不安,歌聲勇往前行。唱到副歌的部分,人聲吟唱作為背景音樂,配合各種器樂融匯成一曲挽歌,少年清亮的高音,在這里瞬間爆發,一點混音跟著融入,每一句的音符,層層拉高半度,像一陣海嘯般,一波接著一波洶涌襲來,激烈的情感到達頂點,轟的一聲瞬間炸開。
音色仿佛一張拉開的琴弦,以抒情的方式演繹最深層的吶喊,不要問,不要答!
旋律越來越快,鼓點越來越急,唱歌的語速跟著激越,胸腔加腹腔的共鳴,輕重有序的揉入迷人的高音里,唱到最高點成為一句詠嘆,一個長達10秒的a4高音,讓情感爆發的轟轟烈烈,一去不回。
轉眼筱笛悠揚的聲音如泣如訴地響起,鋼琴聲墊音交互配合,少年質感的男中音依舊溫暖響起,收斂起所有的悲傷與激動,只剩下最溫暖的回憶。
【這世間,因為遇見你,讓我有勇氣,期待地活下去。】
整首歌,像一部經典日式的純愛電影,開頭甜蜜,中間傷害離別,最后懷著向前看,回歸最平淡的生活。哀而不傷,越是憂傷,越要溫暖。經典的器樂組合,被人聲與筱笛的巧妙運用,化平凡為精彩,讓歌曲層次感豐富,情感表達,起落自如。
我唱這首歌的時候,每一個字,都流淌著細膩的情感,讓技巧溶于感情內,內顯而不炫技,整體音域并沒有特別高,但以小細節敲打人的心臟,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所有人為之淪陷。在《如果》的電影里,隨著歌聲游走,如癡如醉,似真似幻。更能勾起,人們對初戀、對美好逝去的感傷,和對未來生活的期待與希望。
以小歌唱大情緒,我選這首歌,就是想以最純粹的日式音樂,最簡單的旋律組合,祭奠記憶里溫暖的一家三口,和我的異鄉伙伴高俊義。用小調旋律,唱出對生命、生活的理解。
如果沒有你,我會在哪里。
如果還有你,還會遇見我嗎?
有你的存在,明天才讓人期待。
每一句唱詞,唱的都是我對生活的理解,對回憶的情感,對故人的追思。
聲調轉換克制,情感控制到位。演唱起伏舉重若輕,強而有力的爆發,讓整首歌聽后,更留有余韻與回味。
隨著最后的旋律結束,現場又陷入沉默的康橋。寂靜與感嘆,是此刻的銀河。
我,開始有點習慣觀眾的態度。雖然沒有人給與鼓掌,但我挺滿意自己的表現。
前一首,唱歌給自己打55分。這一首,給自己打85分。
當然,閱歷不足和嗓音技巧的積累不夠,導致缺乏歌曲的厚度與滄桑感。在轉音與假聲技巧不熟練的現實情況下,導致高音部分,音色變化單一,純靠音域的差異支撐起整個副歌的高潮推進。
客觀來說,我自認為,在自身機能范圍內,唱到了優秀水平。只是相對來說,唱的略顯保守。唱高了,容易劈。唱厚了,容易情緒不連貫。畢竟不是歌王競演節目,目的也不是當偶像團的vocal,只是想進公司當幕后制作人而已。
情感傳達到位,唱出歌曲的情緒,才是我主要考量的因素。
唱自己的歌,果然最適合我!
想到這里,我的快樂像花一樣在他的眼中閃耀,璀璨與單純的快樂,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上一首如果是唱得好,那這一首叫做唱的絕,超神live舞臺。
這一刻,無數人的心里,舞臺上那個人在閃閃發光,中村賢在,就是天生的歌者!
“牙白,我快愛上他了!牙白,真的牙白!”
“他才18歲,他怎么可以進步如此巨大?這現實嗎?”
“啊啊啊……我覺得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出專輯,我想買……真的,出solo專輯吧,不要搞團體活動,沒人配得上他的嗓音!”
評委席上,還是制作人評委澤平桑第一個提問,語氣更為和藹可親,臉上笑開懷。
“這首歌,真是你一手包辦制作?”
“嗯,是的。我錄了demo碟,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發給您。”想到這里,我覺得應該再主動推銷一下自己的本職技能,為自己多爭取機會。“在制作方面,我可以把這首歌改編成其他風格,如搖滾風、citypop等。我真的挺擅長寫歌與制作歌曲,希望老師能給個機會,讓我進制作部門工作。如果覺得我寫歌的風格,不合適公司的男團或女團風格,我可以為他們量身定制。其實,我制作風格很百變,市面上大部分的風格都會,可以根據公司的要求修改,直到公司滿意為止。”
我,說得超級認真,一臉誠懇與主動,恨不得把自己的優勢說出一朵花。
百分百,社畜求職者的應聘態度。
澤平桑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打斷我求職推銷的語句,“關于,你的求職我會考慮,我知道你真想進公司制作部門工作。”轉頭,對著評委席中央的hiro桑,笑瞇瞇說了一句,“hiro桑,把他招進我部門,我肯定同意。”
hiro桑冷淡地看過去,第一次拿起話筒,冷靜地問下一個問題,“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特長嗎?”
我想了想,既然有rap部門選拔,那rap也算一種才藝。
不過,自己rap水平一般,以前找過rap老師,短暫學一陣子的韓式rap和英文rap。
“我還會簡單的rap。純英文,簡單那種。”
韓文沒必要說,反正日文歌也用不上。
“請開始表演,需要音樂嗎?”hiro桑,禮貌地繼續詢問。
“不用,我rap一般,只能rap幾句。”
我說的坦率,rap事前沒做準備,更沒想靠才藝加分。
“好的,請開始。”hiro桑,一眼嚴肅的舉手,示意讓開始。
“tearsonthemausoleumfloor。bloodstainsthecoliseumdoors,liesofthelipsofapriest。thanksgivingdisguisedasafeast,rollin\''intherolls-roycecorniche。”
我rap的特別放松,按記憶里印象深刻的rap歌詞,臨時rap一小段,戛然而止。
“嗯,確實很一般,選擇的是jay-z的《nochurchinthewild》的rap片段?”
hiro桑舉起話筒,反問一句。
“是的。”我點點頭,確認這個答案正確。
“還有人其他評委,想做一下點評嗎?”hiro桑轉頭看向兩側的評委席。
“我有個問題,賢在君,你有給杰尼斯投過簡歷嗎?”左側一位評委,突然高聲拋出這一句。
“沒有。我一直都在海外讀書,去年才剛回國。”
雖然我從小,真正喜歡的是龜梨和也君,但說實話,我完全不想進吉尼斯,那么多人,讓社恐軟弱的我進去,感覺又是一輪恐怖經歷。
喜歡三代目,更多是因為功利性,便于我減少校園暴|力的產生概率。
從心出發,我更喜歡龜梨和也君本人,苦難催生的性感美人,多年如一日的存在。就算我幾年不關注,他總在哪里,發揮著光與熱,讓我明白,外表不是被欺負的理由,軟弱才是。
他,如此美麗,如此堅韌,在最幽暗的歲月里,鼓勵著我前行,讓我明白終有一天,我能挺過去。
弱小廢物的我,有一天,也可以成為美麗強大的生物。
“好的,那我沒問題了。如果大家沒疑問的話,有請下一位。”評委席的評委們,若有所思的笑起來,慈祥又和善的催促下一位上臺。特別溫柔的無視下一位參賽選手,一臉為什么是我的悲慘模樣。
“好的。”我趕忙把話題遞給工作人員,快速從舞臺下來,被工作人員領著離開現場。
出了門,引導到空曠的走廊深處,安排的是選手賽后采訪環節。我面對鏡頭,忍不住緊張,盡量簡短地回答幾句,就快速地跑開。
回到等候大廳,把帽子迅速戴上,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放空補覺。
“賢在君放空的畫面,不用怕。這位肯定占一個出道名額,拍了hiro桑,也不一定讓播出。白費功夫。”一位女性工作人員,勸壞心的攝影師罷手,播放我的瞌睡視頻,可能會影響我的公眾好感度,公司真想簽約,就會剪輯掉這個素材。從私心說,賢在君累了,就該好好睡一會。
“為什么你這么說?”攝影師有點詫異,女性工作人員對選手的前后溫度兩重天,去評審前,根本不管他怎么拍,“而且,賢在君???”
“因為他唱得好,大神級的現場live。”女性員工一臉與有榮焉,“而且,他還能自己寫歌,寫的歌曲超級好聽,唱的更讓人沉浸其中!所有選手里,絕對的第一!簡直是下一個松本利夫桑!”
“真有你說的唱功這么好?”攝影師有點懷疑,主要是松本桑的唱歌技巧,是ldh公司公認的第一人。下一個松本利夫,這個稱呼的重量可不輕。
“你去看一下評審室的回放,就明白我說這句話的原因。賢在君在舞臺上,超級有魅力,整個人光芒四射,絕對的star氣度。你看過,就能懂。”女性工作人員熱情地鼓吹攝影師去看演唱回放。“如果賢在君能維持一貫的演出水準,他開什么演唱會,我都買票去看。真超級值得一看!”
看著身邊的伙伴,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攝影師咋舌不已,特別想開一會小差,跑去看回放。但想到hiro桑也在里面,不由得打退堂鼓。
仔細想想,還是先認真工作,回放選拔結束,再看也不遲。
21-25號參賽者,個個都是一臉毀滅吧地球的喪氣神色,如夢游般回到等候室。
路過我的位置,要么唉聲嘆氣,要么低頭不語。
特別是21號,就坐我相鄰的右手邊。回到座位上,直接地下頭,雙手捂臉蜷縮成一團,一副不想動彈,更想就地消失的模樣。
女性工作人員特別能理解他的心情,誰比賽遇到大神選手,還是大神后面的下一位出場,都會這樣生無可戀。
何況大神,在唱歌領域,不但強,還全能。
人比人,氣死人,對比太明顯,只剩下絕望。
參賽34人比完,第三場選拔賽正式結束。入選結果,比賽方當場通知。入選人數,10人。
3號中島颯太……18號,八木勇征,20號,我……
“中村桑,麻煩把你等會留一下,制作人評委澤平桑,想約你晚上一起吃飯。”
“好的。”未來上司約飯請客,當然要去。我答應得異常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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