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周王
摩爾斯電報機是一種比較成熟,可靠的電報機,這種電報機其實是第二代電報機。
這種電報機的制作也非常簡單,零件也非常簡單,圖紙也非常簡單,不需要太多的電子元件,以趙文現在手中的資源,差不多可以制造出來。
摩爾斯電報機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電磁鐵,發電機都已經制造出來了,要不了多長時間,電力就能穩定的輸出,到了那個時候,電磁鐵也就能制造出來。
電磁鐵的制造非常簡單,學過初中物理的都能制造出來,最簡單的電磁鐵無非就是用絕緣導線纏繞一根鐵棒罷了。
所以,趙文在繪制燒柴汽車的時候,順手就將摩爾斯電報機的圖紙給繪制了出來。
當然了,歷史上地位非常高的摩斯電碼也變成了趙文電碼,誰讓這個時代是趙文先發明電報機的呢?
“小三!”趙文騎在戰馬上,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小三。
“大人!”李小三往前趕了幾步,看向趙文。
趙文道:“傳令下去,全軍加快速度,爭取在明天下午之前到達滎陽。”
“遵命!”李小三沖著趙文拱拱手,隨后帶著幾個傳令兵,將趙文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幾刻鐘之后,趙文的大軍速度快上了不少,往滎陽方向不停的趕著。
與此同時,孫傳庭坐在周王府的偏殿中,他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當代周王朱恭枵,開口道:“王爺,如今河南府已經被趙賊拿下,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趙賊就能兵臨開封府城之下,還望王爺能為城防貢獻一些力量。”
如今的周王已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這個時代的人壽命一般比較短,所以四十多歲的周王兩鬢都已經變白。
周王捋著下巴上的胡子,道:“寡人為朝廷周藩,故理應為朝廷出力。
這幾百年來,我周藩一脈也積攢了不少銀錢和糧食,只要能有利于城防,寡人定然會鼎力支持。”
和福王這些摳門的王爺不同,周王朱恭枵乃是一個深明大義的王爺。
歷史上李自成好幾次攻打開封,一直遲遲攻打不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周王朱恭枵。
周王朱恭枵在李自成攻打開封的時候,可以說是散盡家財,將家底都掏了出來,提供給城中的守軍,或者招募城中青壯。
在周王的帶領下,開封固若金湯,李自成久攻不下,最后不得不掘開黃河,水淹開封。
“王爺如此深明大義,請王爺受下官一拜!”孫傳庭說著撩起衣擺,直接跪在了大廳中,恭恭敬敬的朝著周王行了一禮。
周王道:“孫大人不比如此,快快請起。”
“多謝王爺!”孫傳庭告了一聲謝,從地上站了起來。
“寡人亦是太祖血脈,自然有守城之責,就算孫大人今天不來寡人這里,寡人也會打開王府府庫,將府庫中的錢糧提供給城中守軍。”周王看著孫傳庭,一臉平靜的道。
在周王的眼里,好像這一切都只是一件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明朝,能和周王一脈相比的藩王脈系,真的沒有幾個。
初代周王朱橚據說是明成祖朱棣的胞弟,不敢說有成祖之資,但也不是泛泛之輩。
周王這一脈可以說是人才輩出,第二代周王朱有燉,博學精思,擅長書法,著有《東書堂帖》,是明初著名的書法家。
他的八弟,第一代鎮平王朱有爌,也是個勤奮好學、多才多藝的人,對詩歌、書畫、騎射、氈鞠,無一不精。著有《道統論》和《賢王傳》。
第六任周惠王朱同鑣的第十三子博平王朱安?,是當時宗室中最有名氣的一個,著有《貽后示》、《養正錄》等書。
周王這一脈治家嚴謹,不是尋常藩王能比的上的。
所以,當代周王也是一個非常英明的王爺。
“如果有王爺的幫助,那下官對于開封府的防守便有了信心。”孫傳庭回道。
“只要有能幫得上的,孫大人只管言語,寡人定當竭盡所能。孫大人可以開一個清單,將如今需要的東西寫在清單上,只要寡人有的,都會提供給孫大人。”周王道。
孫傳庭再告了一聲謝,隨后帶著隨從離開了周王府。
回到知府衙門之后,孫傳庭坐在書房中,開始磨墨書寫清單。
吳甡站在孫傳庭的旁邊,他看著正在書寫清單的孫傳庭,長嘆道:“要是當今各地藩王都能有周王如此胸襟,咱們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孫傳庭放下手中的毛筆,看向吳甡,“周王一脈從開始到現在,人才輩出。周王一脈治學嚴謹,家風醇厚,別說是藩王了,就算是當今天下的書香門第之家,又有哪一個能比得上周王呢?”
“這倒也是!”吳甡道。
孫傳庭不由得回想起晉王福王他們的所作所為,將其和周王一比,又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唉,其他的藩王,都是一群飯桶!”
孫傳庭說罷,便又埋頭書寫起來。
差不多半個時辰,孫傳庭將書寫完畢的清單交給吳甡,“你帶著清單,再帶些人,拿去周王府,讓周王過目。”
“是!”吳甡接過清單,看了一眼,隨后走出了知府衙門。
半個時辰之后,吳甡拿著清單,帶著差不多一百人來到了周王府。
當天空黑下來的時候,一支龐大的車隊從周王府駛出,朝著知府衙門的方向而去。
等到這些物資被運送回知府衙門之后,孫傳庭便將其安置在知府衙門的后院當中,并且派大量兵馬看守。
孫傳庭忙完一切,回到書房,拿著開封府的地圖,仔細研究起來。
就在這時,書房的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大人,是我!”
吳甡的聲音出現在書房的外面。
孫傳庭放下手中的地圖,看向書房,“門沒鎖,進來吧。”
吳甡推開書房的房門,走了進來。
在他的手中有一封用火漆封好的書信。
他將這封信放在孫傳庭面前的桌子上,“大人,這是從兵部發來的,剛剛送達。”
孫傳庭一聽這話,急忙將信拿了起來,檢查了封口之后,將信封打開。
孫傳庭取出信封里面的信件,看了起來。
片刻之后,孫傳庭放下手中的信件。
“這是從兵部發出來的,說陛下調撥了三萬京營兵馬,前來河南,協助本官抵擋趙賊。
可是如今的京營,哪里還能挑出三萬精兵?估計,這三萬人馬只是紙面上的數字,真實數字,恐怕連一萬都沒有。
這些兵馬估計也大都是些廢物,對于抵擋趙賊,一點用處都沒有。”
孫傳庭看著書桌上的信,一臉愁容的道。
孫傳庭雖然沒有和京營接觸過,但是現在的京營兵馬,孫傳庭就算不接觸,也知道都是些什么貨色。
讓這些兵馬打打順風仗還行,可要是面對趙賊這種程度的兵馬,恐怕被趙賊的兵馬看一眼就會崩潰。
“這些兵馬要來有什么用?陛下也真是的,給我些錢糧也比給京營的人馬好。這些京營兵馬,一個個的什么本事沒有,就是脾氣大,我怎么能使喚動彈?”孫傳庭不停的搖著頭。
“可是大人,這些兵馬出京已經有好幾天,估計再半個月左右就能到達河南。”吳甡道。
“半個月?哈哈!”孫傳庭恥笑一聲,“半個月是抬舉他們了,能一個月之內趕到河南我都燒香拜佛了,還半個月?”
“行了,不說這些事情了。如今趙賊的兵馬馬上進逼開封府,城中的治安尤其重要,你現在著手處理這些事情去吧。”孫傳庭道。
吳甡也沒有停留,走出了書房。
吳甡走出之后,孫傳庭看著桌子上的這封信,譏諷的笑了一聲,隨后將其收起。
夜色濃郁,殘月如鉤。此時的開封府城中寂靜無聲,有的只有巡城士兵的腳步聲。
在黑暗的開封府城中,巡城的士兵巡邏著每一條街道。
可是,這些巡城的士兵只能巡邏街道,又不能擅闖民宅。
在開封府城西的一個小巷子中,一處宅院的房子里面亮著燈。
十幾個大漢擁擠在房子里,顯得房間擁擠異常。
房子正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點著一張油燈。
一個黑臉大漢坐在桌子的北面,他看著坐在桌子旁邊,以及站在桌子周圍的漢子,壓低聲音,“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們看到了嗎?周王竟然給孫傳庭提供了大量的物資,這些物資肯定會被孫傳庭用在守城之上。
這對于大人攻克開封府,恐怕會有一定的影響。”
此話一出,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年輕漢子便嚷嚷了起來,“呵呵,孫頭,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怎么變得這么膽小?就孫傳庭他們,不是我看不起他們,就算他們將城中所有的物資全拿出來,也擋不住大人的大炮。
大人的大炮有多厲害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幾十炮下來,哪個城墻能擋得住?就算有周王的資助,開封府也不是大人的對手。”
這些人乃是趙文布置在開封府的探子,以偵查開封府的動靜以及搜羅消息為主。
今天下午的時候,吳甡帶著人從周王府拉物資時鬧出的動靜不小,當然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你懂什么?”黑臉大漢眉頭一皺,呵斥道:“你聲音小點,外面街道上到處都是孫傳庭的人馬,你想將那些人全都招過來不成?”
黑臉大漢叫孫好,是這伙人的頭頭,平日里被手下的人稱孫頭。
年輕漢子急忙閉上嘴巴。
“雖然話是這么說,大人的武器在大明這個地界上,就沒有能擋得住的。但是,不能因為大人的武器厲害,就不重視這些東西。
俗話說,驕兵必敗。大人為時常告誡咱們,萬事要小心認真,不能因為自己的實力強大就看不起任何人。”孫好勸解了幾聲,又道:“這個消息咱們要想辦法及時送出城去,送給大人。”
“可是自從孫傳庭進入開封之后,便嚴防死守城門,前幾日咱們還試探了一次,可是出不去啊。咱們連城都出不去,怎么將消息送給大人?”年輕漢子沮喪著臉,看著孫好。
在孫傳庭進入開封府之后,便讓人將開封府封鎖了起來。
孫傳庭之所以這樣做,是害怕被趙文的探子混進來。
可是他不知道,趙文的探子早在很長時間之前,就已經混進了開封府。
“不然總兵大人要咱們干什么?總兵大人每年給咱們那么多的銀子,時白讓咱們花費嗎?”孫好皺著眉頭喝了一聲,又言辭激烈的道:“你們都給我想,想不出來不準睡覺。”
房間里面的人一聽這話,愁眉苦臉的思索了起來。
“你們先在這里想著,我出去看看。”孫好沖著房間里面的人說了一聲,隨后走出了房間。
他來到大門后面,將右手放在腰間別著的大黑星上,順著門縫看向外面。
一隊巡城的兵馬從大門外走過,腳步聲在孫好的耳邊回蕩著。
等巡城的兵馬遠去時,孫好一口濃痰吐到了地上,“真是晦氣。”
……
第二天的太陽躍出地平線,大地也蘇醒了起來。
荒地上的青草在陽光中拼命的生長著,葉子上的露珠反射著陽光,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反射出來的彩虹。
可惜,這種美好的場景沒持續多長時間便消失了。
一只馬蹄踩在了草上,將其踩進了泥土中。
草葉上的露水也很快落在了地上,和其他落在地上的露水一起,將大地打濕。
趙文騎著戰馬行走在荒地上,胯下的戰馬馬蹄子濕漉漉的,沾滿了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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