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什么臉面尊嚴都要往后靠。

從前她倒是把尊嚴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可是結果呢？

結果就是她被林貴妃母子死死的壓在腳底下，連帶著自己的兒子都不能放在身邊教養，女兒也跟自己生疏。

本來她所出的公主，寶榮公主應當是要封長公主的，可就因為她這個做母親的守著那點兒可笑的尊嚴，才會讓衛家放肆，林貴妃獨大。

這樣的錯誤，她再也不會犯第二次了。

不就是要爭要搶嗎？

那就去爭去搶！

一提起謝景庭，哪怕是永昌帝也沒有了任何的脾氣，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緩緩地拍著衛皇后的背，輕聲哄勸：“沒事的，沒事的，景庭只是先行一步去了，等到百年之后，我們自然會重逢的。”

衛皇后低聲啜泣。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馮太監小心翼翼的隔著簾子稟報：“圣上，洛川郡王求見。”

永昌帝這才回過神來，低聲跟衛皇后說：“兩個孩子成親的事，都由你來管，他們宮外的王府應當也都修建的差不多了，等到成親三天之后，便都搬出去吧。”

衛皇后輕聲應是，心里明白，永昌帝這是還沒下定決心到底立誰當太子。

不過這一點，衛皇后本來就心知肚明，也談不上什么失望。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面色淡淡的吩咐靜姑：“去將東西都準備好，賞賜給宋子思和蘇如煙。

永昌帝可以給李清芙做臉面，她自然也能給宋沅做臉面。

宋子思成親的事情便正好提供了這個機會，讓大家知道，她衛皇后已經跟從前不同了。

靜姑一聽便知道她的意思，急忙應了一聲，下去準備了。

此時的御書房，永昌帝皺著眉頭看著面前一身狼狽的洛川郡王，忍不住有些詫異：“你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弄得渾身都這么狼狽？

看上去也失魂落魄的。

洛川郡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深吸了口氣，語氣哽咽：“圣上......”

他跪在地上，原本是想要說清楚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不停的擦眼淚。

旁邊的馮太監見狀便上前一步，輕聲跟永昌帝說：“圣上，洛川郡王妃昨夜自盡了。”

自盡？

永昌帝挑了挑眉，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

在他看來，一個能教導出楚云這么無知，縱容得他這么肆無忌憚的人，做出什么蠢事都不稀奇。

他看了洛川郡王一眼：“朕早就跟你說過，慣子如殺子，縱容妻子也是一樣的道理！”

說完了，到底還是沒再多說，只是沉聲喊洛川郡王：“行了，起來吧，人死不能復生，從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朕就看在你的份上，不追究她自戕的過錯。”

洛川郡王哽咽著磕了個：“多謝圣上圣恩！”

永昌帝擺了擺手：“朕知道你心里必定不好受，可這件事，你應當要分清楚，不是旁人的錯，是他們咎由自取，你還有那么多孩子，好好培養，比什么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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