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救趙四
江墨青騎著馬很快就到了李久誠的都督府,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里。
江墨青下馬就有人出來迎接,穿著青衫太監服。
“江公子請隨奴才里面請。”太監恭敬引路
江墨青也不奇怪,畢竟是李久誠的人帶話給自己,所以派人等著自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都督府門口懸掛兩個燈籠,左右各一個,燈籠看上去薄如蟬翼甚至能看清里面的燈芯。
往里走,江墨青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壕,地上鋪的大理石畫著不同的花樣,最為壕的就是樹葉的裝飾是用金子點綴的,他沒看錯就是金子。
江墨青隨意看一眼地上的金色光都是用金子鑲嵌的,走廊上每隔幾步就有夜明珠掛著。這富裕的程度比皇宮還甚。他有一次去過皇帝的寢宮,夜明珠也只有一顆而已。
也難怪世人都說他是個奸臣了,光是這里的造價,沒有人在看了之后不暗罵一聲:奸臣。
“大人,奴就送到這里了,都督就在里面等著您。”
太監的話打斷了江墨青的思想,江墨青抬腳便走進去。
李久誠坐在涼亭里,手上還端著茶杯正想低頭喝一口就看見江墨青走進來。
來的真快,他手上的茶不過才溫。傳言說江墨青對這個新進的侍衛不同,看來是不假。
“江公子,好久不見,請坐。”李久誠端詳他臉色匆匆,溫和開口。
開局就是對自己不利的局面,江墨青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按照他說的話坐下。
侍候的人上前想給江墨青沏茶被李久誠揮退。
他親手給江墨青沏了一杯茶,算來這是第二次親自動手了。
江墨青擰眉不解可也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茶。
“江公子這是第一次親臨本督這里,不知一路走來可有發現什么有趣的?”
有趣?除了到處可見散發金錢的味道,他哪里都沒見到有趣。
“李公公,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聽說本少的屬下在你這里”江墨青不想和他多交談,單刀直入。
“江公子果然是爽快的人,”李久誠沒想到他這么直接,還以為要聊點其它的話。
“剛才有刺客闖入本府想刺殺本督,不過這刺客顯然是功夫不行才那么幾下就被本督的人給制住。”李久誠低頭抿了口茶繼續道:“本想著今天又可以收獲一個人皮燈籠,不想手下的人說是這刺客好像是江公子的屬下,所以才讓江公子走一趟看看是不是。”
江墨青有點生氣,不能確認的事情就這樣讓自己過來一趟,當自己是什么?
“如果不是的話最好了,這樣本督又可以繼續制作新的燈籠了。”李久誠漫不經心說完看了他一眼。
原來門口的燈籠是人皮做的,難怪看上去那么薄。
如果那刺客不是自己的手下江墨青猶豫要不要出手救下。
很快,有人將刺客帶了上來跪在江墨青身邊。
趙四抬頭就對上少爺的臉,心里驚惑他怎么會在這里,以為這次是無救了。
“如何?江公子看仔細了,是你的屬下嗎?”李久誠的話響起
看見趙四的那刻,江墨青眼神漸漸泛起冷光,他記得沒給過他出府任務那么這意味著他還聽從于另外的人命令,連是誰都不用猜了。
“是我的屬下,不過剛才聽李公公說是來刺殺你的,我看這是一場誤會。”
“哦?這怎么說?”
“這奴才是我的沒錯,不過是前幾天我母親體諒我身邊沒個侍衛這才調撥一個到我身邊。”江墨青徐徐說完看了對面的人一眼說:“不知李公公可否手下留情放他一馬?”
面對江墨青的友好示意,李久誠想也不想說:“江公子哪里的話,你都說了是誤會一場,想來是這奴才不聽使喚,江公子回去可要好好教訓才是,畢竟誤會只能一次再有可就不是了,你說是嗎?”
“那就謝過李公公了。”江墨青抬手以茶為酒敬他一杯,“為了表示歉意,本應該是我請李公公吃一頓飯不過想來李公公事務繁忙不便打擾,以后有機會一定補上。”
“不急,會有機會的。”
從李久誠府里出來,江墨青臉上再也掛不住笑。他翻身上馬,睨了一眼身旁的人冷冷開口:“自己從這里跑回府,若是差一步,本少打斷你的腿。”說完策馬而去。
趙四低著頭不敢說什么,只能跟在少爺后面跑,只是跑起來的腿是一拐一拐的,沒跑幾步就不見少爺的影子。
等趙四跑回府已經是一個時辰的事情了,才進門就聽下人說少爺在書房等著他。
趙四只能穿著濕透的衣裳去見少爺
趙四進了書房就跪在地上
江墨青坐在案前紙筆作畫頭也不抬問:“說說吧!怎么回事”
“多想想再說,畢竟能開口的機會不多,也許是最后一次說不定”
少爺的話令趙四想好的說詞不敢表達,他知道少爺是既給機會也下刀,如果說不好就是他活到頭的時候了。
一時間書房靜若無人,仔細聽也只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少爺,小的有事稟報。”
書房外突然響起的聲音使得認真作畫的江墨青嚇一跳,毛筆上的一滴墨滴落,一幅快完成的畫就這么毀了。
江墨青氣憤的將畫揉成一團煩躁問:“什么事?”
聽少爺的聲音帶著火氣,管家吞了口水大著膽子回答:“少爺,夫人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夫人去寺廟祈福回來的路上遭遇匪徒受了驚嚇,請少爺去看看。”
江墨青揉揉太陽穴壓下心中的情緒,他母親如何這么喜歡往寺廟跑,有那么多愿望要許的?
“夫人可有受傷?”
“說是受了驚嚇,就是夫人身邊的幾位丫鬟被土匪擄去,想來是讓少爺去看看該如何應對。”
這消息來的真是時候,他還沒有解決面前的事情又出現新的問題,看來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地上的趙四,聽完管家的話后臉色慌張,看見少爺起身開門出去,急匆匆開口:“少爺,讓屬下跟你一起。”
江墨青回頭看見他慌張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事瞞自己。
“不必,你且在這跪著好好想想如何說,等我回來。”說完江墨青沒給他機會離開書房
江墨青是坐馬車回去的。他一路慢悠悠欣賞街上的美景,一邊思考趙四為何要去刺殺李久誠的事情。
趙四一定是得了母親的命令行事的,奇怪的是明知道李久誠身邊高手如云,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或者是趙四自己的主意,那么他有什么把柄落在李久誠手里?
“少爺,到了。”車夫把把車停在門口,等著少爺。
江墨青從馬車里下來,難得有下人在旁邊候著。
江墨青抬頭看看烈日當空,若不是眼光刺眼的提醒,他真懷疑這天要變了。
“少爺,您終于來了,夫人被土匪侵擾受了驚嚇,現下屋里躺著,看是受的驚嚇不小。”小廝將情況說給他聽,生怕少爺不知道情況。
“知道了,帶路。”
江艷躺在床上,頭上包這一圈布,額頭處還有一塊血跡,看上去是有那么點頹廢。
“見過少爺”
下人見到江墨青皆下跪行禮,聲音大的連耳背的人都聽見了。
江墨青見到母親時看她的樣子,還有什么沒明白的。
他的母親自詡高傲,什么時候這么柔弱了?果然反常,他要看看這又是唱的什么戲。
“見過母親,母親受傷了?”江墨青明知故問開口的沒等她回答臉色陰沉道“母親怎么這般不小心,身邊的人都是廢物么?不能好好保護母親,不如處死算了。”
“不妨事,不關那些護衛的事情,這山上的土匪著實兇悍,要不是那些護衛,母親這回可見不到你了。”江艷聲淚俱下替護衛開脫又講了土匪的事情。
“母親可不能亂說話,這不是好好的?”江墨青好言勸說:“母親還是別去寺廟祈福了,這路上再出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江艷看他不上道的模樣,心中怒火中燒,面上哀泣道:“若不是那些個不是東西的土匪,我也不至于像現在這個樣子。”
“萬幸,母親安然無恙,可有請了大夫來看?”江墨青只關心她的身體,對其他事情一概不問。
江艷看他對土匪的事情就是不提,心里急可又拿他沒辦法。
身邊的嬤嬤站出來給少爺沏了一杯茶,輕輕開口:“這次真是托了少爺的福,那些土匪瞧見是少爺的母親就沒有多加動手,只是擄走夫人身邊的幾個侍女。”
江墨青嘴角扯出一抹假笑,原來在這里等著他。
“母親的侍女被擄走了?”江墨青驚駭
“是“
江艷還想說什么被江墨青打斷,他惋惜道:“那真是可憐了,被土匪擄走也沒什么活命的機會了。母親還是從府外再買幾個貼心的侍候吧!”
江艷氣的要從床上起來,她剛有什么動作就被嬤嬤上前按住她的手搖搖頭說:“夫人剛剛有所好轉就不要下地了,有什么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
江墨青被嬤嬤擋住了視線看不清兩人的動作,起身順著嬤嬤的話說:“是呢,母親還是好好休息,墨青還有府里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既然母親沒什么事情墨青這就退下了。”
“退下吧!”江艷沒有達到目的話里帶著怒意
江墨青可不管她,低頭拱手行禮后轉身離開。
見他走遠,江艷再也不裝了,氣憤道:“你看看,這就是我生的兒子?本來想借著他手里有兵能上山剿匪好救出那幾個侍女。他倒好,一個字不提。”
“夫人過于急躁,少爺不是從前的少爺了,也許夫人該一開始就直接問少爺可否上山剿匪無需假裝。”嬤嬤看的出來少爺是知道夫人假裝了。
“嗯”
江艷冷靜下來想想,是自己想錯辦法了,為了不想他多問侍女的情況,自己是多此一舉了。
這邊江墨青回到書房,里面的趙四還跪著。
趙四見他回來,著急問:“少爺回來了,夫人?”
趙四想知道那幾個侍女的事情又不敢多問。
江墨青對上他急切的眼神,漫不經心道:“沒什么事情,只不過是回來途中抓走幾個侍女而已,夫人說再買就是。”
趙四緊握雙拳,低著頭眼里充斥的仇恨的光。
“好了,你說吧,為何要去都督府?”江墨青越過他走到案前坐下,桌上還留著之前畫廢的紙張。
江墨青伸手拿起將他扔進一旁的紙簍里,另外抽出一張紙繼續沒完成的事情。
“少爺,屬下認為自己做的沒錯,屬下輸的不過是技不如人,那李狗賊人人殺之后快。”趙四不能說實話也不敢實話實說
“呵”江墨青嘴里吐出一聲嘲諷,下一瞬間手里的筆徑直朝著趙四面盤飛去。
呲!
面龐皮膚割裂,鮮血從破裂的傷口出流出。
趙四不敢有動作,任由臉上的血滴落。
“再給你一次機會”
又是一段沉默無聲
江墨青很快將手里要畫的人物畫出來,抬頭地上的人依舊無話,做著沉默的對抗。
江墨青將面前的人和畫里的對比,無論是當年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江墨青不由自問,自己為何還留著他?打從他背主的那刻起就已經夠他死了。
他于自己,不過是存一份愧疚,只不過這份愧疚隨著時間的滋長在心里扎根了。
“你只不過是本少從母親身邊要過來的侍衛而已,你會聽從母親的命令也是無可厚非的。”江墨青攤平了手里的畫放在桌上撫摸畫里男孩的眉眼,繼續說:“本少問你,若有人無意間害的你家破人亡在先,救你一命在后,當如何?”
當如何?
趙四聞言,眼里晦澀交加因為低著頭江墨青沒能看見。
沉默幾許,趙四才緩緩開口“那便以命抵命,”
“這樣便可消家仇之恨?”
“別人不管如何,于屬下而言,夠了。”
夠了么,江墨青心里默念他的話。
江墨青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起身走到他面前遞給他說:“這是你的賣身契,你可以拿著他離開了。之前種種本少不計較,往后也和本少無關。”
“少爺?”趙四驚訝抬頭,心里更是害怕,這時候他還不能離開。
江墨青看他沒有接手,嘲諷道:“怎么?你還想留在本少身邊?”他不知道他的想法可也知道他不是那種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
還他自由這算不算抵命?畢竟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
趙四不是沒聽出少爺話里的諷刺,畢竟是自己沒有聽從他的命令,這種時候他完全可以殺了自己。
江墨青沒什么耐性,才知道他除了沉默就沒什么話說了。
“趙四,你想清楚,本少眼里容不得沙子,”江墨青把賣身契放進他懷里,下了最后通牒:“回去養傷,自己想清楚,明天天亮前要么離開要么做本少手里的刀,”
還有機會?趙四眼里閃過欣喜。
“當然了,本少手里的刀沒有不聽話的道理,”江墨青冷幽幽開口,“如果不,就廢了它。”
江墨青說完抬腳離開書房,留下趙四一人跪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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