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下山莊
江墨青的出逃,就像一劑藥下在了李久誠身上,讓他變得手段殘忍,為了能找出她來,可謂是見誰殺誰,完全不顧別人的死活,江墨青身邊的人皆不能幸免。
他要一個個排除,從他們身上找出破綻,揪出江墨青。
江家長子,江朝戰功赫赫的江墨青死了,一時間消息傳開,以最快的時間抵達西青和瀾國。
西青的將士聞言,只能是心里默默哀嘆,卻不能做什么。
彼時,江艷還在痛失江傾語失蹤的痛苦中不能自已,又聽見江墨青身死的消息,忽然瘋癲了。
當李久誠帶著遺體出現在江艷面前的時候,江艷瞥見棺材里的江墨青,稱為理智的弦崩的一聲斷裂。
她俯身去看棺材里的江墨青,眼淚集成河般嘩嘩掉落,沖著他大喊:“你怎么死了?你怎么會死?你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江艷伸手去掰他的身體,試圖喚醒他,聲嘶力竭喊:“你起來,快起來啊!”
“夫人,少爺已經去了,請節哀。”身邊的嬤嬤看不過去扶著她起來安慰說:“少爺看到你這樣他也會不開心的。”
江艷宛若未聞轉身撲到嬤嬤面前,“你騙我的對不對?他不可能死的。”
“是你,是不是你殺了他,”江艷轉頭指著李久誠的臉逼問,“還是說你們聯合起來騙我?對,就是騙我。”
江艷像是瘋了一般,聽不得旁人一句勸說的話。
前來吊喪的人看不下去過來安慰她,還沒說什么就是被江艷抬手一個巴掌打在臉上,指著她說:“他沒死,不可能死的,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看著昔日風光靚麗以端莊和善出名的江夫人此刻如潑婦一般怒罵,身邊的人紛紛安慰被打的婦人,說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恐一時難以面對,叫別放在心上。
婦人能說什么,只能默默被拉著往旁邊站。
江艷往身上摸索了一陣,嘴里嘟囔:“刀,我的刀呢?”見身上沒有刀轉頭從侍衛身上拔了一把刀對著江墨青的身體準備刺去。
身邊的人看的這一幕驚呼聲此起彼伏全都忘了動作,唯有李久誠快速截住了她的手,沉了臉問:“你要做什么?”
“定是你們誆騙我,我兒怎么會死,我要看看誰在假冒我兒。我兒天生異象,此等凡人之輩也敢說是我兒?”江艷掙扎著要給江墨青驗明真身
李久誠聽她的話,眼神一暗,抬手劈暈了江艷,“江夫人突遇禍事已然神思不清,來人扶她下去好好休息,務必看好她。”
在場的人聞言,紛紛點頭贊同。沒了江艷的瘋鬧,吊喪又繼續下去。
事后,李久誠安排了人監督江艷的一舉一動。
書房
“如何?”李久誠放下手中的作畫的筆,沉聲問對面的人
“主子,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沒有發現異常,江夫人自從吊喪過后就一直瘋瘋癲癲,好像什么人都不認識,手上就拿了假娃娃說是江墨青,抱在手里不肯松手。”
李久誠聞言,心里的希望又少了一分,“繼續監視,有任何異常都不要放過。還有,”他抬手摸摸了畫上的人輪廓,眼底冷色一片:“江傾語最近什么動靜?”
“郡主依然在莊子里沒有出來過。”
“呵,她母親瘋癲的消息透露給她了沒有?”
李久誠眼底浮現一絲希冀,正所謂反常即為妖。他就怕什么都是正常的。
“她已經知道了,不過屬下看她并不怎么關心,反而像是沒事人一樣,照樣吃喝玩樂。”
暗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覺得江家的人真是個個奇葩,一個失蹤,一個自己母親瘋癲了也不見得關心,反而像個沒血緣關系的人一樣,說是冷漠也不為過。
這就是最大的異常,如果說江艷瘋癲可以說是愛子逝世不能接受導致,那么對于自己的母親瘋癲,身為女兒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在演戲那就是身上還有更多的秘密。
“準備下,午后去天下山莊。”
“是”
天下山莊
李久誠從馬車里下來時,穆楠已經在門口候著。
看見他前,臉上是對許久不見好友的喜悅,不過再看到某人的臉色后,喜悅減少了很多。
因為他想起最近的傳聞,說他不僅是江朝奸臣仗著自己無人能及的權力殺了江朝赫赫有名的江墨青還跟他是斷袖關系。原以,穆楠想到此,就險些崩了臉色。真想立刻就知道這些傳聞是不是真的。
“見過李都督,不知都督突然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穆楠向他行禮,一副不認得模樣。
在外人看來,他是做足了樣子,任誰看都不像好友關系。
李久誠懶得看他做戲的樣子,直接進了大門。這也符合他的做派,端的就是奸臣的名聲,做那些無用的東西作甚。
一行人見本朝的李都督蒞臨,都緊繃著炫,深怕哪里做的不對下一刻就血濺當場。等人進去后,身后的人才跟著進去,儼然一副如臨大敵模樣,不過穆楠除外。
穆楠進去后將李久誠引進了書房,屏退了身邊的人,只有倆人在書房里。
下人給李都督奉茶后,腿腳哆嗦著出了書房。
穆楠眼底漾起笑意,打趣說:“看,你來一趟,我家的下人腿都抖成篩子。”
李久誠不說話,一雙鳳眼里無一絲溫度看過去,迫人的氣勢有時候穆楠都覺得窒息。
他手抵唇咳嗽一聲不再玩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色道:“你今天突然來,是有什么事?”
“聽說你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在你府上。”李久誠開口就是封神的語句,嗆的穆楠咳嗽不止。
“什么未婚妻,已經不是了。”穆楠擰眉開口糾正
“是嗎?怎么聽說你們關系最近很是親密?”李久誠心里本就不利爽,逮誰就刺,“不是拿到了婚書,怎么還留著貼胸保暖?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論毒舌,穆楠自問比不過他,立即轉移了話題,“說吧,你今天來干什么了?不是就為了說幾句話刺撓我吧!”
“哦,本督近來丟了一個人,她可以幫我找到”李久誠靠著椅子,眸色漸寒覷了他一眼打保票說:“放心,借用之后,原樣歸還。”
穆楠他知道最近的事情,不過只知道其一未知全貌,他糾結過后鼓起勇氣問:“你難道真的是斷袖?”
李久誠聞言,鳳眼半瞌望著他,解釋的話在口中呼之欲出忽的想起他的未婚妻竟然沒有告訴他真相,墨色的眸中閃過一絲盤算,吊著他的胃口:“這要看借不借你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三個字就是穆楠成長生涯中的噩夢一般,從記事起就有人跟他說,以后郡主就是你要娶的妻子,要好好待他。
懵懂的時候穆楠哪里知道這些,只是遵循大人的話好好保護那個丫頭,可隨著時間的成長,他見到了江傾語所有不好的一面,打定主意不想娶她。
任隨跟自己說要借用未婚妻這樣的話,當即翻臉,可穆楠沒有,一來他覺得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了,二來反而關心她會不會有危險,這也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使然。
“那要看她是否愿意了”穆楠想到她的性格有點擔心
“簡單,問問去。”
后院
江傾語自從避開了書中劇情找到最不顯眼的人家里躲著,心里真是自在又舒服。
暗自感嘆:還好她的不是主要人物,可以舒舒服服的過自己的生活。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隨意出去玩,還有,
她躲的人家里,是她本書的cp,想到這里,江傾語不得不發愁。
這對從小異常發展的青梅竹馬真是怪異的很。
穆楠本是這天下山莊的少爺,可是從小竟然是在江傾語身邊長大的,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而原因是:兩家為了培養兩人的感情,所以就近將穆楠放在了她身邊,既能培養感情又能保護她。
很好,她不得不為兩家父母佩服了,這么快就鎖死cp,可他們沒想到的是,感情有了,兩人的仇也是不少。
江傾語仗著自己是郡主的身份,平時沒少欺負穆楠,所以對她厭惡至極,長大后更是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可惜的是倆家人早在他們小的時候就已經下了婚書,一直在江傾語身上。
穆楠為了拿到婚書也是費了許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拿到手了還沒出手撕毀,甩掉的尾巴又黏上來。
本想送她回去,可江傾語也算有本事讓穆楠臣服,硬生生躲在他家沒有出去,甚至讓穆楠不許告訴雙方父母,所以江艷才一直沒有找到人,哪里知道要找的人就在眼皮地下?
江傾語辦法很簡單,她明言告訴穆楠,只要讓自己躲在他這里一段時間,她就告訴母親,自己不喜歡這段姻緣,讓兩家人放棄這段婚姻。
穆楠心里知道要斬斷兩人間的羈絆,江傾語的話最好用,畢竟她母親是最疼她的,從小大什么事情都依著她,也養成了她囂張跋扈的樣子,他才更加討厭娶她。
不過幾秒思索,穆楠點頭答應了她的條件。
屋里
江傾語小憩醒來,扣掉臉上的小話書,從床上起身開門看看什么時間。
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個芯子,她盡量沒讓人伺候,自己午睡的時候也撤了婢女。
所以,院子里,平時就她一個人在。
吃飯的時候就讓人送來,吃飽再撤走。她也是盡量不跟穆楠接觸,畢竟是從小到大的身邊人,他最清楚自己的言行舉動,有異常哪里逃的過他的眼睛。
要不說古代的生活真是美好
開門看到的就是寬大的院落,往前走幾步就是可供休息的亭子。午后的風吹起池塘里的水波一圈圈蕩開,偶爾有幾只魚浮出水面吐泡泡。
江傾語走上拱橋,望著水里的魚兒,不覺想起近來從婢女口中聽到的消息再聯想書里看到的情節,笑說:“現在好了,你自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說完搖搖頭,繼續向亭子方向走去。
她記得亭子里觀賞視線更佳
剛睡醒的午后,江傾語起來看到院中的古生古色景物,恍然一種時光錯落,好像自己曾經真就在這里存在過一樣的,讓她想起一首歌,她現世里很喜歡的歌。
方念,口中已唱了出來:
“你每天都強求自己擠出
一個燦爛的笑容
多少次你受了委屈
也不敢出聲
讓所有流下的眼淚
都藏進晚風迷人眼的借口
而你的悲傷正濃
又有誰懂
不過是大夢一場空
不過是孤影照驚鴻
不過是白駒之過一場夢
夢里有一些相逢
有道是萬物皆虛空
有道是苦海最無窮
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
難得最是心從容”
張怡-------空
“哎,真想這就是一場夢,醒來就身邊還有愛自己的人。”江傾語趴在欄桿邊上望著水面喃喃自語,“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得自由。”
她從懷里掏出魚料扔進池塘,頓時水里的魚紛紛跳出來搶吃的,江傾語見狀像個小孩一樣,哈哈哈大笑。
就在江傾語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亂想的時候,穆楠帶著李久誠來到她院子里,剛好聽到她唱的歌以及后面的話。
“江傾語,你在干什么?”穆楠出聲提醒沉寂在自己世界的人
笑戛然而止,江傾語身子片刻僵硬很快調整心態,擠出自認為端莊的笑容轉身打招呼:“下午好啊!”
看到他身邊站著的是李久誠的時候,她嘴角的笑一下子被壓扁,不待見語氣問:“你怎么帶他來了?”
“都督有事找你,”穆楠跟在她身邊太久,已經習慣回答她的話等反應過來時后悔晚矣,一臉懊惱。
“打住,我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不過在你們開口前,我有話單獨對你說。”江傾語先開口,拿了主動權,看著穆楠認真說:“如果你聽了我的話后堅持你的想法,我不反對且同意你的任何決定。”
先發制人的話中帶了些未卜先知的神秘,李久誠越發覺得她身上還有更多的秘密。
如果他的好友夠細心的話第一反應則是為何她知道他們來這里的目的,而不是由著她話說下去。
有人用情至深尤不自知
穆楠見慣了她的無理取鬧,她突然這么規矩,倒是有些不習慣,躊躇是否聽她的話,耳邊又響起她的話。
“怎么樣?”江傾語催促他
穆楠看了李久誠一眼,見他點頭,也欣然同意。讓李久誠出去,自己則留了下來。
“說吧,你有什么話要說?”穆楠暗忖她要是提出無理的要求,自己就把她丟出去,再不管她的事情。
面前的人,劍眉星目,五官明朗,單是站在那里,就有種鄰家哥哥長成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可惜的是都是為江傾語打造的,她不是。
他自己都不知道,雖然他看向她時,經常眉頭緊皺,臉上多的是不耐煩,可是他,看著她眼睛不自覺的溫柔,完全沒有惡狠狠的目光。
他在江傾語面前溫順的像個綿羊,她哪里會怕。
“江傾語發什么呆?快說!”穆楠只看見她直勾勾盯著自己,渾身不自在。
叫她過后撇開頭不去看她
江傾語回神,面色少有的凝重,眼底稀稀落落散著憂郁:“我知道你帶他來干什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跟他走了,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什么意思?”穆楠第一反應就是她會死?
她臉上掛了憂傷,問他:“你覺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么?是兩廂情愿的人隔了十萬八千里的異地還是陰陽相隔?”接著搖搖頭,自我評判:“我覺得都不是,是你在我面前,卻不認得你。”
“你失憶了?”
“不是,不是失憶的那種,是不認得你,穆楠,我的記憶里沒有你的存在,我記得所有,可是我的生命里沒有你這個人,你知道嗎?”江傾語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他,好像放她離開真就如她說的一樣再也看不到了。
從沒有見她說這么嚴肅認真的話,突然聽她這么說,穆楠心底不是滋味纏繞。眼前的人,明明還是之前自己討厭的人,偏生被那雙可憐又憂郁的眼睛騙得僵硬的心亂的一塌糊涂。
穆楠不高興她說這么喪氣的話,話也是口不對心:“既不愿去就不去。”
“真的嗎?”江傾語明顯不太信他的話,又一臉勉強:“要不還是算了我去吧!,總歸是我亂說的不會就這么真發生。”說完小心翼翼看他的反應
假想一旦成立,就會在心里不斷滋生,此刻穆楠心里已經開始想象江傾語離開自己發生意外的情景。
“算了,你這種性格他找你幫忙也是成事不足。”穆楠給了她一個一點用都沒有的理由,轉身出去找李久誠。
江傾語看著離開的人,嘴角壓不住往上翹。嘖,她就不信她一個拿著劇本還斗不過你一個演角本身。
這個傻小子估計自己還不知道他已經喜歡上他的小青梅了,好在自己原先看過這對cp呀。
不過她真的沒騙他,江傾語要是跟著李久誠回去,等著她的就是和他李久誠成親,為的就是逼出江墨青。
等再沒看到穆楠的身影,江傾語轉身就尋著圍墻根看哪里可以爬出去,好在自己之前來的時候沒有偷懶,趁空閑時候就踩好點,為的就是今日可以逃出去。
她以為李久誠還要過些日子來拿人,現在看來,時間推進了很多。她可不能繼續呆著,靠主角太近有血光之災的,她寧愿做個沒有感情的npc,為生活發愁好了。
圍墻下,江傾語抬頭目測了墻的高度,伸手在空中丈量了。
嗯,看來就是2米的高度,不是很高。自己1米5多個子,她找個東西墊墊就能出去了。
時間不等人,江傾語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沒找到如意的東西果斷從房間里搬來了凳子放在了墻根下,自己踩上去了。
角落里,暗九看著踩凳子努力爬墻頭的人,暗嘆主子猜的真準啊,看著文文靜靜的郡主也不是個老實的主。
只是,看她這姿勢,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一點功夫底子也沒有。
書房里,
李久誠看見門口出現的單影,對兩人談話的結果已經了然于胸,面上卻不動聲色,想看看他如何被說服的。
“她性格灑脫又任性,我看你找她幫忙也成不了事,你還是找別人吧!”
看來有人是當局者迷,被人三言兩語就忽悠的心智不堅搖搖欲墜。卻還說不是他的未婚妻,既然不是這么維護作何?
李久誠見他和剛才進去的時候判若兩人,他也不急,既然她有張良計,他還有過墻梯。就看這次江傾語拿什么接招了。
“你可知,江墨青是何身份?”李久誠忽的提起了死去的人。
穆楠沒反應過來,“什么身份?”
“江墨青是個女子,和你的未婚妻是雙生姊妹。”
“什么?”穆楠震驚隨即反駁,“不可能的,”
他從小跟在江傾語身邊長大,自然也是經常看見過江墨青的,盡管兩人相貌一樣,可是江墨青看上去性格完全是一個男孩子,怎么可能是女子。
接著又想起外面的傳聞,他反應慢半拍總結:“所以你不是斷袖?”
江墨青是女子而兩人的傳聞最近傳的沸沸揚揚,“那死的人不是她?”
李久誠繼續打擊他:“可是你的未婚妻知道啊,她沒告訴你?”意思是我都知道,你未婚妻居然沒告訴你。
穆楠被他的話徹底打擊到了,被身邊信任的人欺騙,想想何其可笑。他剛才還想著為她著想。
不過穆楠猶不死心,“她告訴你的?”
如果是的話,那他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不是她”李久誠搖頭,見他臉色緩和了幾分,嘴角噙了一絲看戲的笑,“不過,等下你可以問她。”
穆楠摸不著頭腦,既然不是她,為何又要自己問她,不知道李久誠葫蘆里賣什么藥,正想細問,卻聽見外面吵鬧的聲音響起,他只聽聲音就知道是誰。
暗九看到江傾語從墻根里爬上墻頭落地的瞬間就攔住她,本來好言相請她回去,可是江傾語哪里肯聽話。
暗九只好憑借自己的武力值拉著她回到了院子里去見主子。
暗九提溜著江傾語的手臂一路連拉帶拽來到書房門口,聽見開門聲下意識的放開手,哪想江傾語還沒站穩失了支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暗九錯愕當場,尋思,自己也沒用力,怎么她就站不穩。
江傾語聞聲抬頭看見穆楠站在門口,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并委屈告狀:“臭穆楠,你看,他欺負我。”
穆楠臉色難看,抬腳走到她身邊替她拍掉身上的塵土,眸底有些不悅,低著頭沒叫她看見,抬眸時候冷戚戚看了暗九一眼。
暗九頓時害怕,跪地認錯:“都是小的錯,請郡主責罰。”
“既然知道錯了,領鞭二十,出去跪著不得本督令不許起來。”李久誠從屋里出來冷聲命令
江傾語拍灰的手一頓,沒想到自己隨便說說就讓人領這么嚴重的罰,心里過意不去,開口求情:“算了算了,其實也不是很疼,我也是自己不小心的。”
李久誠也不說話看了穆楠一眼,示意他來定奪。
“既然郡主替你求情就免了吧!”穆楠面無表情開口,只是擰著的眉看出來他依舊不悅。
“郡主心善替你求情,不過本督可不會心軟,出去跪著。”
“是”暗九心底一陣感激,快速退了出去。
“怎么本督一來你就走啊!”李久誠一句話將某人干的事情不顯山露水的抖了出來。
“你要走?”穆楠后知后覺想起她是被人從外面帶回來的。
“沒,怎么可能,就是院子里感覺無聊所以出去遛溜彎。”江傾語急忙圓場
李久誠看了穆楠一眼阻止了他說話,盛情邀請:“剛好說到要請你去本督府上坐的。既然無聊就到本督府上坐坐,本督那里有很多你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保證你會喜歡的。”
江傾語垂死掙扎問穆楠:“你答應他了?”
穆楠本想拒絕看到好友的眼色,鬼使神差點頭。
合著剛才的話他都白說了,真是個榆木腦袋,哪有上趕著把自己媳婦送出去的人。江傾語見指望不上他只好靠自己了。
“不去,我覺得這里挺好的,一點都不比你的都督府差,就不去了。”江傾語全身都寫滿拒絕,就差趕人了。
“那太可惜了,還以為上次你去過本督府會喜歡那里的。”李久誠好似不經意的話瞬間把江傾語讓他保密的事透露出來。
“你去過他府上?”
江傾語眉心一跳,暗叫糟糕不過她反應快立即接話一副秋后算賬的表情:“去過怎么了?我記得還是你把我扔進去的。”
穆楠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趁機主動承認錯誤:“我不是故意的”
主要那天她說話太氣人,他一時沖動才那樣做,事后他后悔死了,想認錯可又拉不開面子。
他知道要是自己主動低頭,那丫頭肯定揪著不放。
江傾語看他認錯心里松了一口氣,轉頭看李久誠眼里濃烈警告:我們明明說好互相保守秘密的,你怎么轉頭就變?
身旁的李久誠看到好友被壓的抬不起頭的樣子,搖搖頭,心知這件事還是得靠自己。
他不接收她眼里的意思,假裝關心她:“上次看你受傷了,不知道好了沒有?”
“你受傷?受的什么傷?”穆楠追問,明顯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么瞞著自己,對方還是自己好友。
他心里像是堵了一層棉花。
什么傷,她受哪門子傷?還不是上次救江墨青的時候自己動手術的事讓他保密。
這個家伙明顯是自己老婆跑了狗急跳墻了追到這里想讓自己幫忙了。
江傾語深吸一口氣,保持修養不跟他計較,也不敢計較。一面假笑一面敷衍穆楠:“沒什么,他開玩笑的,是吧!”說完看著李久誠想說能不能做個君子,為難她一個女子像不像話。
可惜,在李久誠眼里就像是挑釁的意思。
看來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李久誠沒耐心和她周旋。
他轉頭對著好友一頓夸贊她:“穆楠,你這個未婚妻可真是厲害,你不知道那雙手拿起小刀是……”
“那什么,突然想起來有事,我先回房間了,你們慢慢聊。”江傾語如臨大敵找了借口轉身就跑
穆楠伸手抓住要跑的人,拎著她的后衣領抓回來,看著李久誠面無表情問:“是什么”
示意他說下去。
江傾語見躲不過,掙扎著掰開穆楠的手,也不跑了就站在他身邊,緊張到五指緊抓,瞪著李久誠,眼里浸了細細碎碎的憤怒,重復穆楠的話:“是什么”
面前的人和江墨青有著相同的外貌,可是江墨青不像她那樣生動有趣,平時就是板著一張臉。
不像她,緊張、惶恐、憤怒,一時間這雙桃花眼里閃著太多復雜的情緒,李久誠看著它有片刻的失神。
“頭上有東西”
穆楠抬手去拿江傾語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趁機擋住了李久誠的視線。
穆楠不喜歡他用這種眼神看她
“沒什么,本督記錯了,不是她。”李久誠勾唇,輕飄飄一句話解了她的困境。
可,穆楠是知道好友的,怎么可能會記錯,直覺兩人之間有什么瞞著自己,想到這里,他心里一陣酸楚可在臉上看不出什么。
江傾語緊張的手指松開,桃花眼里紛雜的的情緒瞬間化開,低頭好似沒了精神一般,弱弱開口:“既然沒什么,我回房間休息去,有點累了。”說完再不管他們,自己轉身就走。
她不想在這里跟他們玩文字游戲,太累了,李久誠的話里隨時帶把刀,落不落全憑他高興,何況他手上的生殺大權屬于頂尖的,她哪里是對手。
惹不起躲總可以吧!
穆楠看出她心情低落也沒有阻止,看著她消失在視線里,只是臉上的表情臭的李久誠都看不下去。
“怎么,吃醋了?”
“有病”穆楠瞧他一眼轉身進了書房。
“做個交易”李久誠看出穆楠的心思挖苦他順帶說了自己的計策:“你在意她,但是明顯人家不在乎你,不過,我有辦法讓你抱得美人歸。”
“誰跟你說我在意她?”穆楠否認并拒絕了他的提議:“我不想跟你做交易,無聊透頂。”
“那你就不想知道她在不在意你?”李久誠將話反說又重提剛才的話,“嘖嘖嘖,你不知道你那小未婚妻其實厲害的吧!”
“什么意思?”穆楠沒有忘記剛才他說了一半的話,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
“意思就是你幫我帶她去我那里,我幫你探探她是否在意你。”
“憑什么?”
“就憑剛才她要跑是我幫你抓回來的。”
李久誠又補上一刀,讓他心里的那根刺扎的更深。
穆楠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真想給他一拳,但他說的話也是事實。
從剛才江傾語的反應看,她確實有什么事瞞著自己,不然不會他轉頭的功夫就逃跑。而這件事李久誠卻知道,想想他如何都不爽。
“成交”他咬牙吐出兩個字
可在就他答應的瞬間,穆楠心里突然平靜了,有種心安的感覺。
兩人在書房里聊了會,商量好后就起身到后院找江傾語去。
當門口響起敲門聲的時候,江傾語內心無語極了,她知道是某人出爾反爾的又來帶走自己。
江傾語去開門,見他們像兩尊大佛一般站在門口請都請不走。
“怎么了?”她明知故問,心里還想掙扎下。
“咳,就是還是覺得你可以去李久誠府上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穆楠知道自己出言反耳有點不對,厚臉皮說。
江傾語開始耍賴皮,“我不管,你不能這樣對我。”
記憶中她的樣子又開始重疊,穆楠有點招架不住,他轉頭去看好友,結果沒來得及抬眸,一抹身影就躥到他的面前。
她擋在他們中間。
“臭穆楠,你還不知道,他是要我帶回去成親的。”江傾語叉腰氣鼓鼓的說出李久誠心里的陰謀,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老婆要被人拐走了。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沒能擋住他的視線。
李久誠和穆楠的視線在她頭頂相視。
李久誠看著好友,笑的意味不明,緊接著他順著江傾語的話套她:“為何我要跟你成親?”‘
“還能為什么,還不是為了找出我姐......”
我艸!!!
江傾語反應過來差點說漏嘴急忙更正,“接,接,接”接了半天她也沒想到什么詞語能夠補救。
突然她伸手抱著穆楠立即轉移話題控訴:“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把自己老婆讓別的男人帶走,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穆楠身體瞬間僵硬不敢動彈,鼻翼間縈繞著她身上的體香,頓時臉紅。他聽不懂‘老婆’什么意思但是后面的話倒是聽明白了。
隔著她,后面是李久誠陰謀得逞的笑。
就在剛才,李久誠打賭要是江傾語能說出他的計劃,穆楠就得帶著她一起去他府上。
她語無倫次的話不經意間回答了前面李久誠所有的問題。
穆楠知道這次的打賭輸了,只能依著剛才說好的話講:“那我跟你一起去”
“行”江傾語以為他反悔了,點頭答應后才反應過來他的話不對,抬頭望著他愣在當場,“什么?”
最后還是要去?那她磨他半天是為什么?
玩兒嗎?
最后江傾語說服自己是為了不偏離書中劇情才跟著穆楠去李久誠府上。
絲毫不承認是抵抗不過強權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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