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李久誠的師父
都督府
李久誠從轎子上下來才知道,這次的麻煩不小。
只見門口處站立著一人,頭發發白,就連眉毛也是白似雪。身上穿得一件道袍,手里拿著一根拂塵。
柯子衿就站在他身后
“師傅,你怎么來了?”李久誠走到臺階前抬頭望著許久未見的人
他不曾聽過最近要他回來的消息,所以有點意外。
“怎么,不歡迎為師來。”道士拂了一眼許久未見的徒弟,感覺他變了許多。
不似以前一樣寡情,說話帶了點人情味。
“不是,只是有點意外,師父回來怎么不提前說,我好迎接你。”李久誠走上臺階同他一起進去,“師父這次回來是打算住多久?”
“哦,本來我不是來看你的,只是聽說小衿來你這里了所以我轉道來看看。”道士說著望向身后的人,不是很贊同說,“你來看你師兄也是可以的,怎么離開了也不跟師父說一聲。”
他云游回來道館里空無一人,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發現桌上她給自己的信才知道這丫頭居然來李久誠這里。
“師父我錯了。”柯子衿低頭乖乖認錯,這個時候她不能惹師父生氣。
“嗯,知道錯了就好,你師兄這里也看過了。明天你跟著師父回去。”道士是知道李久誠的秉性的,也知道柯子衿的想法。
讓她留在這里對她沒好處。
“不師父,我想跟在師兄身邊。”柯子衿當即表示不想走
“胡鬧,”道士訓斥她轉而問李久誠:“你看,既然她想住你這里幾天,不如讓她住再幾天為師就帶著她離開。”
反正他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子衿是住在這里的。
“好啊!”李久誠欣然答應繼而又說,”反正我府里養的鳥獸諸多,如果誰不小心把它們嚇死了,我就把誰弄死就行。”
“你也胡鬧,她是你師妹還救過你的命。”道士白眉一揚瞪著他,倒是真信他會把柯子衿殺了。
這個徒弟,殺人的時候可是無情的很。
“所以這不是還活的好好的?”
言外之意,他已經很仁慈了。
他的府上從未住過女客,當然墨青除外。
李久誠把師父帶進書房,后面的柯子衿想一起進去,可是被攔在了門外。
“師父”
柯子衿在門口不甘心的跺著腳,望著里面的師父想他開口。
道士想開口讓她進來可發現一旁李久誠的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斷然放棄:“回你房間去,師父有話對你師兄說。”
憑他對李久誠的了解,只要他求情了,他能立馬甩臉子離開。
“你師妹其實是個不錯的姑娘。”道士摸著下顎的胡須,試探問:“不如你娶了她?”
李久誠坐在椅子上未穩,耳邊傳來師父的話。
“師父說笑了,一個太監如何娶?”他拒絕道
“總比外面的傳言好聽。”道士其實也不敢對他的事情多加議論,可總歸是自己的徒弟,能說也還是要說一說的。
“師父這次回來,是發現云游四海不能養活自己了所以想讓弟子幫扶嗎?”李久誠突然將話鋒轉到他的身上,言語犀利。
道士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急切的張口反駁:“什么話,你師父是那種人嗎?”
“那就好,弟子以為是師父來投靠我的。”李久誠繼續往下說,“其實以弟子如今的地位和權勢養活師父不成問題,就是怕師父受我的累。”
“你”道士氣的臉一陣赤紅不知說什么好,“為師說了,我不是來你這里討吃食的。”
“嗯,弟子知道。”李久誠點點頭信了他的話,可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算了,我走了,再長的命到你這里我怕也是個短命鬼。”道士說完起身作勢往外面走
一邊走一邊三步一回頭,可是李久誠始終不來攔著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道士氣的心肝幾乎要炸了,走至門口他厚著臉皮轉身又回到位子上:“你是不是故意氣我的,就是為了趕我走?”
“怎么會,我不是故意氣你的。”李久誠很是真誠回答他的話
道士心里的氣才順了一半又聽他說:
“弟子就是有意的。”
道士才平息的心臟突然燃起熊熊烈火,他吹胡子瞪眼罵他:“哼,如果你不是我的徒弟,早就一掌劈死你了。”
雖然一掌能不能劈死另說,但白瞎了這么多年教他武功了,就知道氣他。
“哪里,是師父你這么多年了怎么火氣還這么大,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就這么生氣。”李久誠只當是他練功不到家
道士瞪了他片刻就不瞪了,他這個徒弟武功厲害可嘴上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自打和他斗嘴自己一次都沒贏過。
他轉而起身在屋里看起了他書房的陳設,見屋里的擺件不是他見過的那些瓷器和書畫,反而是種了些花草擺放。
道士詫異揚眉:“稀奇,你不是一個奸臣,怎么不是應該在屋里擺放那些昂貴的花瓶,什么時候這么高雅了?”
讓他想順點東西都不能正大光明的了,這向他開口自己也拉不下臉子來。
“哦,自從我這里莫名其妙少了東西就不放了,把它們都收進庫房了。”李久誠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對夜探督府的小偷嗤之以鼻,“那小偷也太沒眼力勁,我這個都督府都敢進了可竟拿些不值錢的玩意,說出去我都怕丟臉。”
“你丟的是東西丟你什么臉?”道士不知他的意思
“你想啊,這個小偷進了都督府,說他膽大聰明吧,可是他偷走的卻是我書房里最不值錢的東西,傳出去以為是我府里的東西都是便宜貨,你說我丟不丟臉?”
道士聽了他的話,感覺自己的臉上熱烘烘的。
如果他不是知道徒弟說的是那個小偷的話,道士以為他是在說自己。
雖然那個小偷真是自己,可他不是想留點好的方便他下次偷嗎,哪里知道李久誠直接把書房里的東西都收起來了。
“那你丟東西報官就好了,收起來作何。”道士感覺自己的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又補充說,“這么高雅的作風不適合你這個大奸臣。”
“師父忘記了弟子就是官,如果宣揚出去,我不是更丟臉?”
道士想起來他一手遮天的地位和權勢,抬手手指翻飛開始掐算,以散財童子的口吻說:“為師掐指一算,你這屋里散財為先聚財為后,還是繼續維持原樣好。”
李久誠好笑的看著師父閉眼亂說,如果不是自己有一次親眼看見師父來他書房順東西,他才不會改變屋里的陳設。
如果自己不逼著他現身,恐怕他不會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嗯,師父說的對,我即刻讓人就把屋子恢復原樣。”
道士滿意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著他,“雖說你在外人眼里是個人人喊打的奸臣可為師知道你其實是個好孩子。”
“是,一直是師父的好弟子。”李久誠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
“讓你娶師妹你不娶,那你可有中意的女子沒有?”道士趁熱打鐵問他
他在江湖上就聽說他和一個叫江墨青的男子的流言蜚語。
他云游四海見識雖多,知道一些感情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論,可是那種超脫男女的情感,他自問還沒法認同。
“師父游歷江湖,見識甚廣,我想你不會阻止弟子的對嗎?”李久誠開口就給他戴了一個高帽
道士面色有點難看,從他話里的意思是承認了那些傳聞了。
他雖然是在游歷的時候也遇見過類似的事情,初聞他當然是極力反對,內心占據著反感,可是說到底那些都是外人。
如今自己的徒弟也是這樣的情形,他心里苦。
不會是自己之前夜里劫富濟貧的事情做多了,所以報應到了他徒弟身上?
雖說自己當時向天祈禱一切后果徒弟承擔,可他沒想過拿性取向承擔啊。
“師父,你怎么了?”李久誠見他呆呆的不說話,以為他經不起刺激。
“呃,無事,如果這是你選擇的,為師也無話可說。”道士回神眼里無焦距的看著他,心里愧疚萬分。
“這么說師父你答應我的事情了?”李久誠大感意外,之前他可是極力的想讓自己娶了柯子衿。
如果不是自己堅決反對,他恐怕已經妻妾成群了。
他的師父雖說是一個道士,很多事情看淡也經常是一副看破紅塵模樣。
可是關于延續香火的事情他一點都看不破,好像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不能讓他的香火斷了。
“嗯,不,為師,我當然是反對的。”道士清醒過來,聲音拔高,氣勢隨著聲音抬高可一下子就像是破了的泡泡,癟下去:“我反對有什么用,你是不是在心里認定他非他不可了?”
“師父果然是懂弟子的”李久誠信誓旦旦說,“弟子認定的人,今生無法更改了。”
道士聽了,心里不僅苦,簡直苦到發澀。
都是他害了弟子的幸福。
李久誠見他面色慘淡,知道他放心自己的事情。
其實他可以和他說實話可現在不能,他還沒和墨青說他師父的事情。
道士覺得自己不能再待在屋里了,和李久誠說了幾句話后就從屋里離開了。
不過不是離府,而是在李久誠府里住了下來。
而李久誠把書房的陳設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當夜,懺悔了一天的道士又出現在李久誠的書房頂上。
反正是他徒弟的報應也受了,不拿白不拿,他以后不反對他的“性”福選擇就是了。
道士心里建設完后心安理得的落進了書房里,這次選了個最貴的物品拿走了。
“徒弟啊,為師這是為你散財,可不是貪圖你的東西。”道士抱著東西出來不忘替他著想
暗處的暗衛眼睜睜的看著道士拿走屋里的東西也不攔著,須臾拿出懷里的小本子記下屋里丟失的物品。
這是第十件丟失的花瓶,明天他還要讓下面的人把道士帶走的東西偷偷贖回來還不能重新出現在書房。
唉!心累。
他一個拿刀殺人的卻在這里拿筆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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