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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故處


“師父,品行不端,又怎配教我?”他垂著眼,看著瞳孔一倍一倍放大的宇文滟。

宇文滟的唇瓣輕顫著,她沒有想到自己在白臨風眼中竟是品行不端的人,她以為,他會喜歡自己,相愛的人是注定要愛一場的,為何,他不同呢?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有一個愿望,離開你。”他的腳終于抬起,緩緩地自宇文滟身旁經過。

宇文滟看著地上的殘劍,忽然斷成了三截。

“站住。”宇文滟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是提起了氣兒叫住他。

白臨風停了下來,但自始自終沒有轉身。

宇文滟站了起來,她轉身看著白臨風的背影,眼中冷意銳利,她說:“如果你是介意這個,那我告訴你,今生今世,你只能娶我。若有一日,我發(fā)現你愛上了別人,我會殺了她。”

白臨風愣了一會兒,沒有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宇文滟看著離開的白臨風,眼眶紅起,滋潤的眼睛使得視線一片模糊。

她改變了自己沒有被白顏囚禁的命運,卻因此改變了白臨風執(zhí)著于她的情結。如果時間沒有錯,她本該被白顏重傷,最后回到了原來的命途里,而白臨風為了救自己,甘愿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黑暗兇神——幽帝。

改變,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宇文滟握緊了拳頭,滿樹的紫荊花紛紛落下,她的誓言,一定會兌現。

白臨風離開之后不知所蹤,就連白紙傳靈術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宇文滟按住桌上的白紙,嘴角溢出一絲血,她苦笑:“你躲我躲的真夠決絕。”

妖妖捧著一疊白紙走了進來,看見宇文滟嘴角溢出鮮血連忙扔下手里的東西,著急道:“師娘,不要折磨你自己了。”

宇文滟擦掉嘴角的血,慘然地笑了笑:“不然怎么辦?難道放任他喜歡別的姑娘?等到她們有了孩子我才出手?”

妖妖靈愣住,宇文滟是不是想的太遠了?他還是了解白臨風這個人的,男色女色都不近!

“我?guī)煾肝逍腥鼻椋惴判木褪牵^對惹不出什么桃花來。”妖妖靈給她遞上一張手帕。

宇文滟接過擦擦手指上的血,她說:“可他還不是對我動了情,你說他萬一碰到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姑娘……”

說到這里,二人皆大吃一驚,此刻屋里很安靜,仿佛可以數清心跳聲。

談到一個和宇文滟差不多的人,她們都想到了宇文家的少主宇文滟,現在的她正好十五歲……

“師娘,你要冷靜!”妖妖靈拿起一把棕扇撲在桌面上。

宇文滟突然單手支著頭,疲憊地說:“難道白臨風注定要愛上的人是宇文滟?”

“您就是宇文滟啊!”妖妖靈小心翼翼地撲著扇子,生怕惹怒了宇文滟。

“可我現在的身份是白玉樹!”宇文滟覺得無奈,換了身份和時空,一切都跟著改變了,不變的唯有天命。

她忽然端正地坐好,一本正經的看著妖妖靈:“我要去越國永安城。”

“做什么?不會是去阻止白臨風喜歡宇文滟這個身份吧?”妖妖靈感覺不妙。和自己過不去還拆自己臺的人,宇文滟古今第一人。

“既然改變了命運。就要一直改下去,如果白臨風注定是要愛上宇文滟這個身份,那我拼盡所有也要好好守護她們!”宇文滟拍下桌案,看起來很認真。

妖妖靈如何也想不到宇文滟突然有了這種想法,雖然說她就是如假包換的宇文滟,可畢竟她是從蝴蝶秘境而來,與現在的宇文滟身份根本就是兩個人。

“師娘,你已經是個獨立的身份和身體了。”妖妖靈想勸她不要這樣做。

“可我的的確確就是宇文滟,曾經很喜歡白臨風的那是宇文滟。”

妖妖靈突然沖上去抱住了宇文滟,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不管師娘有沒有和師父在一起,您都是我認定的師娘。”妖妖靈總覺得虧欠于她,是他告訴宇文滟真相,讓她自蝴蝶秘境開啟時空輪回之門,即使她改變了白臨風的命,她也沒有辦法深刻于白臨風的心。

越國,永安城。

宇文滟圍著紅色的面紗,緩緩走在宇文府邸的門口,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再回來,看一看曾經的自己。

祠堂外的院臺上,宇文滟鮮血淋漓地跪在地上,宇文沉越慢慢走到她面前,最終跪了下來。

“阿姐,你就說出來,蝴蝶淚珠到底給了什么人?”宇文沉越握住了她的肩膀,崩潰地問她。

宇文滟埋著頭,烏黑的發(fā)絲凝固著鮮血,一根一根的垂在額頭下面,她抿著唇不愿開口。

站在外面的宇文滟眼睛忽然酸脹,不勉苦笑,曾經的她倒是執(zhí)著的很。

在嚴刑拷打面前,她是那樣的堅強,哪怕死到臨頭也要護住一人,這就是她原本的樣子。

“阿姐,你挨不住明天的酷刑,快快說出真相吧好不好。”宇文沉越很無奈地埋著頭,眼淚嘩嘩落下,他哽咽道:“父親今日已經請來宮家的人,明天就會挖開你的記憶找到淚珠的下落,你到底知不知道,欺瞞家族是一條重罪?”

血泊地的宇文滟抬起頭來,她很狼狽,活了十幾年,從未這樣狼狽過,她掙動著手上拷著的鐵鏈,道:“沉越,阿姐求你,剜出我的玉刺。”

她泣血的眼神刺痛著宇文沉越的心,他不想那樣做,剜刺是一門酷刑,況且他的修為還達不到以靈力取出。他搖了搖頭,拒絕了她。

“沉越,他救了我一命,我再救他一命,其實很公平的。”宇文滟哭訴道,她的指尖在滴血,她越是用力掙扎,身體的傷口崩裂的越嚴重。

“什么是公平?你告訴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他不過是給你解了天蝶的毒,幫你包扎了一根小手指,而你卻要違背祖訓將淚珠送給他,現在為了袒護他,還要剜掉自己的玉刺!修行是件容易的事嗎?還是阿姐覺得自己天賦異秉,輸得起啊!”

宇文沉越咆哮著,他心里憤憤不平,因宇文滟不珍愛自己,可他卻一生都沒有修煉的體質。

“天命如此,我能如何?”宇文滟無奈道,她緩緩垂下了頭,苦笑:“沉越啊,有時候救一個人就像還債,大概是我欠他的。”

“如果你不愿意幫我,那我只能震碎自己臟腑,一死了結。”宇文滟閉上了眼睛,她態(tài)度無比決絕。

是夜,天空無星亦無月。

院臺上,宇文滟已經昏迷過去。

宇文沉越慢慢走來,他停在了宇文滟的面前:“我就你一個姐姐,雖不愿你痛苦,但更不想看著你死去。”

他掏出一把匕首,白色的冷光劃過眼角,他面容疲倦,道:“我修為不夠,只能一刀一刀的剜出它。”

宇文滟睜開了眼睛,她的唇瓣白的令人心痛,可是如此慘白的臉還是露出蒼白的笑容。

“開始吧!”

宇文沉越雙手握住了匕首,一刀一刀刺入宇文滟的琵琶骨,從始自終,她都沒有顫動一下,晧齒緊咬著破皮的唇,一直咬出了血。

最后,看著玉刺被剜出,一道瑩光而已,承載著她最重要的記憶,為了袒護那個人,她狠心地說:“毀了吧!”

宇文沉越用力一握,掌心的玉刺碎作了星星點點的光輝。宇文滟終于含笑昏了過去,這一切,始于天命。

看著一這切轟轟烈烈上演,站在門外的宇文滟早已熱淚盈眶,剛才,只是憑著意識窺探現在的自己,沒想到,她正經歷著當年自己經歷過的事。

時間與她之前發(fā)生的時候不同,不多不少,整整晚了兩年。

宇文滟調轉頭,前往西槐巷,果然,這里已經有了錦畫館。改變命運之后,許多事情也跟著改變了,白臨風與現在的宇文滟分別五年再相逢,沒有梨國部份的命運枷鎖,白臨風和宇文滟的相遇相知相愛也直接了很多。

宇文滟停在了錦畫館的門口,當她抬頭看著門邊的兩只白燈籠,此情此景,與當年別無分別。

她推開了門,卻見院中有一棵黑竹,香氣詭異,令人生幻。她邁開腳步繼續(xù)往前走,卻聽見一聲:“誰?”

宇文滟扭頭看去,海棠樹下,白臨風優(yōu)雅端坐在下面,膝蓋上置放著一把古琴,指尖正摁著一根挑起的弦,余音繞耳,很是古怪。

奇怪的是,他的眼睛縛著一條兩指寬的白綾。

“你的眼睛……”宇文滟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自他離開以后,無論是白紙傳靈術,還是白紙追靈術,她都窺探不到他的處境。

“你是宇文滟吧!”白臨風好像放松了警惕,應該是在她的身上察覺到了什么證明身份的東西。

宇文滟明明知道白臨風現在所指的宇文滟不是自己,可她還是承認自己就是,本來她就是宇文滟,也不存在什么欺騙。

“嗯。”

“你說我的眼睛再過兩個月就能復明了。”白臨風平靜地說,這份平靜帶著優(yōu)雅的微笑。

“是啊!”宇文滟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白臨風的眼睛受了傷,但她現在只能全部承認,方能留下來查個清楚。

她慢慢地走向白臨風,蹲在了他的面前,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縛著雙眼的白綾,令她想不到的是,他的眼睛居然換上了蝴蝶淚珠,只不過還未融合。

白臨風又說:“謝謝你。”

宇文滟沒有說話,她不敢收下他的謝意,因為他的眼疾也是因為她,因為她的身份正被現在的宇文滟取代,她當年施加在白臨風眼中的蝴蝶淚術也漸漸失效。

難怪現在的宇文滟會說,天命如此,她能如何?

冥冥之中,早有定數,她的法術失效了,現在的宇文滟就會來救他。

“為何這么多天沒有來錦畫館?”白臨風突然問。

宇文滟心里很難過,明明都是自己,卻還是忍不住要吃自己的醋,她說:“家中有些急事耽誤了,不過以后我會留下來照顧你,直到你的眼睛完全恢復。”

“那就有勞了。”白臨風禮數周道,他明明可以說些客氣的婉拒之言,但他沒有,反而卻之不恭,令人吃驚。

如今這個時空的宇文滟處于失憶,面壁思過的階段,一時間不會和白臨風有交集,這恰恰給了宇文滟一個機會留在白臨風的身邊。

她做的一手好飯,練得一手好字,偶爾還能代勞白臨風處理一些畫魂任務。

其實沒有白玉樹的這個身份,她們相處起來還是挺好的,這足可證明,不是白臨風不喜歡自己,而是他在介意她的身份和想法。

妖妖靈從梨國兜了一圈回來,憑著白紙傳靈術找到了宇文滟,讓他吃驚的是宇文滟居然和白臨風住在一起,而且非常和諧。

妖妖靈趴在槐樹上,看著樹下的宇文滟悠閑地哼著小曲兒,不驚道:“師娘,我是真的沒想到師父瞎了之后這么給力,早知如此,我早弄瞎他多好啊。”

宇文滟仰起頭:“你要是敢弄瞎他的雙眼,我就弄斷你的四肢!”

妖妖靈狠狠地拍著樹桿,他表示不服:“如果那樣的話,我就告訴師父你是白玉樹!”

那畫面光是想一想就很刺激,白臨風最恨的就是白玉樹要拿他當夫君的事,要是知道宇文滟現在留在身邊,指不定要吐多少血。

“下來,給我認錯。”宇文滟指著樹上的小破孩子道,她很認真,一點兒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妖妖靈也不怕她,但是面熱心毒的宇文滟還是不能明著與她對干,妖妖靈呼地一聲飛落在地,他甩著兩只衣袖,道:“師娘,對不起。”

宇文滟這才笑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二人跑到隔壁院中的桃花樹下,徒手挖出一壇酒。

宇文滟抱著酒壇帶著妖妖靈飛出內院,他們跑到城中最高的樓宇之頂,手勢霸道地拔下酒塞,一人倒一樽,吃得微熏。

宇文滟笑得甜滋滋的,她晃著手里的酒樽說:“真沒想到,你趴墻曬星光的這個習慣還有點長處。”

妖妖靈喝了一口酒,拍著胸脯道:“那是,我看見那人每又挖又埋的,就知道每年都有桃花酒。”

二人分完了一壇,宇文滟已經醉的很深,依靠休內的靈力維持根本算不上清醒的清醒回到錦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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