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

“前面的把腿收一收。”

“……”

通往北境的火車上，秦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外面的雪景。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孩子，這種滿天大雪、銀裝素裹的景色他還是第一次見。

“咱們家里如今也有錢了，為什么只買一張票？”

局域網里，法王對自己依附在秦澤身上表達了不滿。

“該省省，該花花。”

“明明一張票就能解決，非多掏幾分冤枉錢干嘛。”

秦澤給出了他的理由。

從海都到北境。

全程兩天一夜。

單程票價小兩千。

要不是嫌坐在車頂太冷，一張票他都不想買。

鉤子船長在局域網中哼哼唧唧：“他要是舍得給你們掏錢買票，我也不至于現在還開一艘滿是補丁的船。”

秦澤翻了個白眼：“給你開航空母艦也白扯。”

“終點站雪城站到了。”

“請旅客們帶好隨身物品，有序下車。”

隨著車廂里的廣播聲響起，列車進站停靠。

秦澤所在的車廂只有十來個人。

雪城不是旅游城市。

除了像秦澤這種有特殊目的外，普通人很少會來。

車廂里的幾人身上皆有氣血波動。

除了一個身穿軍部常服的人，其他人要么帶著帽子，要么把臉隱藏在樹立的領子里。

秦澤搖搖頭。

就沒一個正常人。

他這種陽光開朗大男孩簡直就是稀世珍寶。

下車后，一陣寒風撲面而來，秦澤渾身不禁一抖。

“好冷！”

北境是泛大陸的極北之地，長年被冰雪覆蓋，全年平均溫度零下二十九度。

最冷的時候，直逼零下五十度，完全是一個不毛之地。

雪城是一座十分特殊的城市。

沒有城墻，沒有城防署，沒有行政署，甚至沒有普通的警察部門和執法。

在深淵入口沒有出現之前，此地人跡罕至。

發現深淵入口以后，大批軍隊和武者在此駐扎，同時吸引了大量傭兵。

有人的地方，自然要有物資消耗。

嗅覺敏感的商會盯上了這塊空白市場。

開辟出數條貨運線路。

人是群居動物。

商人、傭兵、戰士……

很多人拖家帶口。

漸漸地，深淵入口周圍形成了一片聚集地。

發展至今，成為了一座擁有近五十萬人口的雪城。

由于不斷有人來此地定居，雪城一直在擴建。

正是這個原因，雪城成為了泛大陸唯一一座沒有城墻的城市。

外圍雖然沒有城墻，但雪城中心卻有一圈厚重的城墻。

里面，是深淵入口。

至于為什么聚集地要圍繞著深淵入口。

答案很簡單。

如果真有一天獸潮沖出深淵。

包圍入口的五十萬人，能為其他城市爭取不少時間。

迎著瑟瑟寒風，離開火車站的秦澤向市中心進發。

雪城的建筑大多不高，最高的建筑也只有五層。

路上行人稀少，商鋪也看不到幾家。

走在街頭，秦澤忽然有種穿越到了上個世紀的感覺。

一切都是那么古樸。

還是老規矩，秦澤找了個犄角旮旯放出五大天王和一眾分身。

眾人早就迫不及待，立刻對新地圖展開了探索。

秦澤則是進了間開業的酒館取暖。

或許是還沒到晚上，屋內也就小貓三兩只。

“喝什么？”

酒保打量了秦澤一番問。

秦澤坐下道：“一杯甜水。”

酒保聞言扯了扯嘴角，片刻，端上一杯鮮榨橙汁。

“五十。”

秦澤皺眉：“你這橙子是金子做的？”

酒保聳了聳肩膀：“雪城的新鮮水果就這價。”

“何況你這一杯橙汁，我用了四個橙子。”

“已經很便宜了。”

秦澤頗為肉疼地遞出一張面值五十的紙幣。

怪不得那么多來北境跑商的。

光賣橙子都能發家致富了。

“兄弟，第一次來？”

一個胡子拉碴，三十多歲的男人靠近秦澤坐下。

秦澤點點頭，反正也沒有什么需要隱瞞的。

他這次來北境，“秦澤”這個馬甲主打的就是一個光明正大。

男人“嘖嘖”兩聲：“雪城里的彎彎繞繞可多，像你這種新來的，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

秦澤打了個響指：“給他來杯啤酒。”

酒保接了一扎啤酒放到桌子上：“八塊。”

秦澤滿臉難以置信：“有沒有搞錯？”

一杯橙汁的價格竟是一杯啤酒的六倍多。

酒保接著擦起了酒杯，淡淡道：“酒精加水加香精加色素，再加一點起泡劑。”

“當然比純天然的便宜。”

秦澤目瞪口呆。

當著客人面瞎說大實話，你老板知道你這么做生意嗎？

酒吧咧嘴一笑：“我們賣的就是真實。”

男人不以為然，一口氣干了半杯。

用手背擦了擦嘴后，他緩緩開口道：“這里不會追查你的過去，只要你不干太出格的事情，引起那些灰大衣的注意就行。”

“如果你想找些事做，可以去墻那里接任務，蓬萊城有不少需要炮灰的活。”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財別外露。”

“在這里喝橙汁，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說罷，男人將剩下的酒一口氣喝完，戴上帽子走進了外面的風雪之中。

秦澤察覺到，屋里其他幾人的視線時不時往他身上掃，嘴角不禁上揚。

“把我當肥羊了？”

有意思。

他已經開始期待自己被打劫了。

秦澤沒有理會，細細品嘗著五十塊買來的橙汁。

“房子找好了。”

秦澤剛喝掉橙汁，局域網里便響起吞噬哥的聲音。

吞噬哥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去跑圖，而是在城里給馬戲團找了個基地。

秦澤身為“老板”，這種糙活自然是要交給下面的人去做。

畢竟沒有哪個老板會在風雪里跑來跑去，物色房子。

秦澤伸了個懶腰，在酒保的“歡迎下次光臨”聲中，離開了酒館。

“血腥味。”

剛出門的秦澤皺起眉頭。

凜冽的空氣中，他嗅到了一絲刺鼻的血腥味。

順著味道，秦澤走到一個胡同口，看到一個男人躺在血泊中，正是不久前喝了他一杯啤酒的家伙。

男人仰面朝天，胸前覆蓋著一團黑色的影子。

察覺到秦澤出現，影子瞬間消失，只剩下一具上軀干被挖空的尸體。

“不許動，雙手舉過頭頂！”

他還沒來得及檢查尸體，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同時余光看到了一件灰色大衣。

他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攤上事了。

（零點還有，上學的可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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