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面對江苓這么直白的抱怨, 張?zhí)t(yī)不知該如何回復。
江苓倒也沒繼續(xù)為難他的意思,畢竟他得了趣,很快換了話題:“張?zhí)t(yī)怎么突然過來了?”
算了下日子, 今天并不是張?zhí)t(yī)例行來東宮問診的時間。
“不久前, 皇上招了師弟進宮,臣打聽到一點, 似乎是為了您送給皇后娘娘的花草的事。”經(jīng)江苓提醒, 張?zhí)t(yī)想起來意。
去太醫(yī)院傳旨的太監(jiān)里有一個是錢公公的干兒子,隱晦給張?zhí)t(yī)帶出消息, 讓他來東宮, 若發(fā)生什么不對,不至于東宮什么都不知道。
聽到這個消息, 江苓沒多大反應:“那些草有什么好看的?”
留下伺候的都是能信任的,張?zhí)t(yī)低聲道:“如果那些草有什么問題……”
“放心, 除了長勢好點, 不會有任何問題。”江苓從清瑤手里接來果露。
他自己養(yǎng)出的草他自己知道,縱然接收了一絲他的本源力量, 但這么久過去, 本源力量早被花草自身吸收, 再查也不可能查出什么。
“張?zhí)t(yī)是為了這個消息來?”
張?zhí)t(yī)點點頭,更具體的消息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一些, 聽江苓這么說,稍稍放下一顆心。
事情也如江苓所說, 幾個時辰后, 去皇后宮里查看的人回來了, 帶回的消息是皇后宮里的花草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還帶了一些到御書房。
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花匠指著其中一盆花, 道:“可以看出照顧這花的人對花草喜好很敏銳,這種花,輕易無法養(yǎng)得這么好。”
崇明帝沒什么表示,抬抬下巴,對褚嶠說:“麻煩褚大夫看看這些花,是不是和芥微給朕的符有相似之處。”
在御書房等了這么久,褚嶠這會兒總算明白崇明帝召他進宮的真正目的,他沒有推脫,全程也和太子沒有任何交流。
褚嶠擅長的是侍弄各種藥草,對這種純粹用來觀賞的花草關注不多,但花草里帶不帶毒,有沒有對人體不好影響的東西存在,他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得出的結論和花匠等人相差無幾。
崇明帝擺擺手,其他人退下,不多時,御書房里只剩下褚嶠、太子、崇明帝三人。
“褚大夫,朕要聽實話,”崇明帝目光如炬,“有一段時間,這些花草和芥微給朕的符效果一樣,你確定這些花草里沒有和符相似的成分?”
“草民確定,”褚嶠捏了捏手下葉片,“這些花草沒有任何問題,陛下如果不信,可以隨意請人來看,草民相信,得到的結論都和草民一樣。”
“那怎么解釋它們的效果?”崇明帝繼續(xù)問。
很顯然,他不肯相信這個結論。
蕭晟昀冷眼看著崇明帝的不依不饒。
“陛下可否說說,這些花草起作用的具體時間?”褚嶠態(tài)度不變。
崇明帝對那些日子印象很深,逐一說出來。
“陛下在行宮中了藥,回宮后,藥停了,會有一段蟄伏期,陛下不受影響的時候,可能正好處于藥物的蟄伏期。”褚嶠解釋。
崇明帝:“這么說,和朕在不在皇后宮里過夜沒有關系?”
芥微:“按理來說是這樣,但那個時候草民不在,所以不能完全確定,這些花草養(yǎng)得好,淡淡的味道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使人心情愉悅,人在舒心的時候,睡眠質量往往更好,陛下可以回想一下,您在皇后宮里的那記幾天,是不是比較放松。”
崇明帝回想一下,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
“這些花草就是普通花草,不存在陛下說的和符里有相似成分可能,草民學醫(yī)多年,這點還是能確定的。”
回宮后,崇明帝派人將留下的符送到褚嶠那,雖然時間有些久了,符上的藥散去,褚嶠還是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些藥物殘留。
符上的藥與崇明帝體內的藥相互抗衡,崇明帝體內的藥被壓制,帶來的最直觀影響便是不再手夢魘侵擾。
這些藥經(jīng)過特殊處理,輕易不能被人發(fā)覺,崇明帝沒事也不會讓太醫(yī)去驗一道隨身攜帶的符有沒有問題。
“而且,據(jù)陛下所說,后來去皇后娘娘那里,噩夢會再次襲來,那個時候,這些花草應該還在皇后娘娘那里吧,沒道理起著起著作用失效了。”
所有人給出的答案都是沒問題,崇明帝打消心中疑惑。
圍在東宮周圍的禁軍悄無聲息撤走,一來一回幾乎無人發(fā)覺。
但也只是幾乎。
東宮是蕭晟昀的地盤,這里發(fā)生的任何動靜,只要他想,就能知道。
回到東宮的第一時間,他就看到暗衛(wèi)呈上來的消息。
崇明帝的人離開后,皇后望著外面:“堇竹,想辦法把消息傳到東宮。”
可能是擔心景明宮傳消息,進出景明宮的人受到嚴格審查,不過這難不倒在宮里生活了許久的人,他們自有一套避開耳目傳消息的方式。
想辦法將消息帶到東宮,范公公不動聲色展開安排,他們必須做好完全準備,一旦發(fā)生意外,必須護好江苓。但崇明帝的人沒動,東宮暫時也處于觀望狀態(tài),他們不會貿(mào)然動手,給崇明帝拿捏東宮的把柄。
蕭晟昀派人去景明宮報平安,以免皇后太擔心。
這一場風波江苓沒感受到,他待在東宮,周圍伺候的都是熟悉的人,對東宮外圍了幾層禁軍的事一無所知,因為皇帝沒下令對東宮做什么,張?zhí)t(yī)進東宮的時候,沒遭到阻攔,他便沒對江苓提起這件事。
“殿下今天回來的好晚。”江苓合上看到一半的話本,從軟榻上下來。
蕭晟昀摟住人親了親:“發(fā)生了一些事。”
“張?zhí)t(yī)剛才來了,說褚大夫被皇上請到了宮里,看我給母后送的花草有沒有問題,”說到這里,江苓有些氣憤,“他難道覺得我會傷害母后嗎?母后對我那么好,我為什么要傷害她?”
江苓根本沒意識到,崇明帝害怕的,不是他傷害皇后,而是怕那些花草傷到崇明帝自己。
“孤信苓兒不會傷害母后,母后也信苓兒,至于皇上,苓兒不必在意他怎么想。”在江苓看不見的地方,蕭晟昀眼中一片冰冷。
“他怎么會突然懷疑起那些花草有問題?”江苓把頭埋在蕭晟昀肩膀上,聲音悶悶的,“當著那么多人送出去的東西有問題,我又不是傻。”
“苓兒當然不傻,苓兒最聰明了,”蕭晟昀柔聲哄他,“他之前被噩夢困擾,好不容易在母后那睡了幾天好覺,轉頭就覺得母后那有問題,這是他的問題,不是苓兒的。”
“殿下,我們明天去看看母后吧,她肯定很難過。”
“好。”
轉天,江苓和蕭晟昀一起來到景明宮。
江苓本以為皇后會因為昨天的事傷心,但他沒從皇后臉上看出任何傷心神色。
皇后依舊平和,像是沒被身為皇帝的丈夫懷疑過一般,見江苓和蕭晟昀來,心情很好。
“母后正好給你們挑了幾件料子,你們看看喜不喜歡,喜歡的話等會一并帶回去。”皇后吩咐堇竹將昨日選好的料子送來。
“母后挑的,我們肯定喜歡。”江苓眨眨眼,沒提起讓人不愉快的事。
堇竹帶領端著托盤的宮人進來。
放在托盤里的布料有淺色,有深色,都是上好的錦緞,江苓伸手摸了摸,布料很軟。
“母后挑了這么多啊,我和殿下都要穿不過來了。”
“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做些好,”看著站在托盤前的少年,皇后比了比,“小苓是不是又長高了?”
“有嗎?”江苓自己沒什么感覺,找到最明顯的對照組,拉著蕭晟昀胳膊站起來,“殿下快看看,我有沒有長高。”
江苓穿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剛滿十八,在江府常年吃不飽穿不暖,還經(jīng)常被人欺負,比常人矮一些,瘦一些,在東宮養(yǎng)了這么久,長肉了,也長高了。
本就是長身體的時候,蕭晟昀對他的照顧又很精細,自然能把缺少的補回來。
順著江苓的力道起身,蕭晟昀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頷首:“是長高了。”
“長身體了,以前的衣服穿著不合適,尚衣局來了不少好料子,回去后太子也讓小苓挑挑,給他多做幾身。”皇后笑著開口。
至于太子的衣服,宮里有規(guī)格,倒不需要皇后怎么費心。
“對了,今年的秋獵快開始了,還得給小苓做幾身騎服,”皇后想起秋獵的事,“等去秋獵,小苓想要什么,讓太子給你獵。”
說起秋獵,江苓就想起了九皇子幾人說的烤肉:“秋獵是不是可以吃烤肉?”
皇后習慣了江苓對吃食的興趣,聞言笑道:“獵到的獵物都能烤了吃,你與九皇子玩得好,他喜歡倒騰這些,到時候讓他帶著你。”
為什么是九皇子不是太子,自然是因為太子從前從來不在意這些,也就江苓來了,東宮才在吃食口味上格外注意。
秋獵,不會騎馬喪失了太多樂趣,江苓央著蕭晟昀,想學騎馬。
“殿下,你什么時候教我騎馬啊?”江苓拽住男人袖子,仰頭眼巴巴看著他。
蕭晟昀用指腹摩挲少年唇瓣,意有所指:“孤報酬很貴的,苓兒想好用什么付了嗎?”
“殿下怎么這樣,還要報酬?”江苓嘟囔著抱怨。
“孤只教苓兒,也只收苓兒的報酬。”
江苓伸手勾住男人脖子,湊上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只收我的報酬,這樣夠嗎?”
“不夠,”蕭晟昀眸光微暗,“苓兒的玉現(xiàn)在用到第幾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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