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殿下!”江苓撐起身體去奪他手里的書。
蕭晟昀接住投懷送抱的少年, 把人按進懷里,附在他耳邊低聲道:“難道孤說錯了,苓兒沒有半途而廢?”
熾熱呼吸灑在耳際, 耳垂漸漸染上緋色, 緋色蔓延開,沒一會兒,露在外面的肌膚覆上了一層淺淺的粉,像極了春日里立在枝頭含苞待放的桃花。
那晚留下的印子還未消散, 層層疊疊, 被遮擋在衣衫下, 隨著少年的動作,偶爾露出一些,從蕭晟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衣襟下的美景。
喉結上下滾動, 男人眸光微暗。
“這個姿勢的真正妙處, 在于節奏可以全由苓兒掌控,苓兒也不必哭訴孤太快或者太慢,想如何都可以……”
江苓只覺得耳朵發燙,沒一會,這股燙意蔓延到其他地方, 他拿額頭撞了撞蕭晟昀, 帶著羞赧道:“別說了。”
“苓兒真的不心動?”蕭晟昀低笑, 在少年發燙的耳朵上吻了吻。
“……有一點, 但只有一點。”江苓承認自己的心動,尤其在聽說可以隨自己心意快或者慢的時候。
主要是蕭晟昀在床上不做人, 江苓和他只有一次, 偏就是這一次, 差點被折騰去半條命。
無論他怎么躲,怎么哭求,得到的只是男人變本加厲的動作,有時候快的承受不住,有時候又慢的磨人。
他抱怨,男人還笑他,說:“孤只是按苓兒的要求,苓兒怎么這般嬌氣,快了不行,慢了也不樂意?”
再后來,中途休息的時候,他試圖把自己裹進被子里,被男人剝了出來,他想離得遠遠的,男人好整以暇看他爬離身邊,又在他一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來的時候,握住他的腳踝,一點點把他拖回身下。
非常惡劣。
失去意識,又被晃醒……
不自覺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江苓的臉越來越紅,身體也越來越熱。
“苓兒在想什么,嗯?”
低啞嗓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主人無意遮掩的欲,江苓打了個激靈,收回思緒,欲蓋彌彰道:“沒,沒什么?”
“真的沒什么?”
似是無意碰到,江苓低吟一聲。
“那這是什么?”
語氣帶笑。
“別……”江苓按住蕭晟昀的手,不知是想推拒,還是想得到更多。
話本不知何時落在軟榻一邊,翻開的書頁正是江苓方才看的那頁。
江苓被男人抱著跨坐在膝頭,與話本里的圖重合。
下擺起伏。
層層疊疊紅梅上,又添新痕。
眼角沁出淚珠,霧氣模糊了視線,看什么都是朦朧的。
太陽隱沒在云層中,雨淅淅瀝瀝落下,窗外花枝搖擺,在雨中肆意舒展。
雨聲模糊了屋里的聲音,偶爾飄出一兩聲帶著哭腔的控訴,很快散在空中。
江苓這回真正體驗到了話本里說的滋味。
就是有點廢腿,廢腰。
趴在蕭晟昀懷里,身上黏糊糊的,江苓已經累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男人還沒離開,一下下輕拍他的后背。
江苓緩過來,第一時間便想離開危險源頭,剛動,臉色變得奇怪,不可思議道:“殿下,你……”
這才多久,怎么又……
蕭晟昀用吻封住江苓的唇,用行為表示一切。
這一次,江苓說什么也不肯跟剛才一樣,蕭晟昀知道那是他的極限,沒有勉強。
待一切平息,江苓往遠離蕭晟昀的地方蹭,沒蹭出去多遠,被男人攬住腰拖回來。
“殿下,你的傷是不是又裂開了?”江苓困在男人懷里,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可能吧。”蕭晟昀不在意。
“你轉過去我看看。”江苓對蕭晟昀身上的傷很在意。
蕭晟昀拗不過江苓,只好轉過身,江苓仔細看了看他后背,看到了沁出紗布的血跡,但不多,而且并沒有繼續流的趨勢。
江苓不放心:“還是讓張太醫來看看。”
“范公公,你去請張太醫。”江苓叫住帶人抬熱水進來的范公公。
“奴這就去。”不用問,范公公也知道,多半是太子身上的傷又裂了,這大白天的,太子和太子妃關系真好啊。
洗漱后,上好藥,江苓換了身干凈衣裳。
“困了就去睡會。”蕭晟昀用手背貼了貼江苓額頭,確定有沒有發熱。
“我要等張太醫來了看看你的傷,要是影響傷口恢復,以后我會更嚴格看著殿下,像今天這種事,在你傷好之前,絕不會再發生。”
江苓語氣很認真,蕭晟昀知道他會說到做到,他低頭,用額頭蹭了蹭江苓的:“孤真的覺得傷口無礙,那晚雖然傷口裂開了,但之后兩天的恢復速度比之前更快,孤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算是為了苓兒,孤也會好好保重自己。”
傷口裂開后恢復更快?
江苓皺眉,難道是和他授粉的時候,他的神魂之力不受控制溜到了男人體內?
刑部的人傳來消息,關于在公主府動手腳之人的。
“怎么還和鄭家有關?那個小廝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就目前的線索看,這次的事是沖著安安去的,江苓無法想象,活潑可愛的安安被秋千架砸到的畫面。
“先抓到那個小廝。”
安安是崇明帝的親外甥,聽說背后之人的目的是安安,崇明帝發了好大的火,派錢公公給公主府送去不少賞賜,和幾名身手好的護衛。
張太醫來東宮給太子處理傷口,江苓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盯著男人的后背。
“殿下的傷口無礙,這次撕裂也不嚴重,恢復的很好。”處理完傷口,張太醫重新包扎。
“這下苓兒總該放心了吧。”
蕭晟昀傷口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崇明帝給他批的假也用完了,積累幾日的事等著他處理。
接下來的幾天,進出東宮的人變多了。
蕭晟昀忙起來,江苓也能松一口氣,不必隨時應付男人的需求。
九皇子一段時間沒見江苓了,聽說蕭晟昀恢復后,帶著安安一家上門拜訪。
“這次如果沒有你們,受傷的可能就是安安,我無法想象安安出事后我該怎么辦,這次的恩情我和駙馬一家,都會銘記在心。”淑蕙公主對兩人行了個大禮。
知道這次的事是沖著安安來的之后,淑蕙公主不止一次陷入后怕,甚至經常半夜驚醒,一定要看到安安平安無事的樣子才能繼續入睡。
那日之后,她大力整頓了公主府,身份有問題的,不管有沒有做什么,都被她送走,作為一名母親,她不能拿安安冒一點險。
江苓:“淑蕙公主不必多禮,安安這么小,怎么能讓他受傷?再說了,殿下的傷也不重,殿下當時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
淑蕙公主搖頭:“話不能這么說,如果當時不是你想去坐秋千,會去秋千那玩的一定是安安和那些孩子,不論其中哪一個被砸到,后果都不是一個母親能承受的。”
“幾歲大的孩子這么脆弱,”九皇子說起這件事就來氣,“謀劃這件事的人心思真惡毒。”
江苓很贊同地點頭。
“父皇給刑部施壓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具體是怎么回事。”九皇子道。
江苓陪安安玩了一會,安安那天嚇到了,時不時問一句“太子舅舅會不會很疼”之類的話。
“你太子舅舅已經不疼了,安安別擔心。”江苓蹲下來,摸摸他的頭。
“我給太子舅舅帶了糖,娘親說,受傷了要吃藥,藥很苦,每次安安生病吃藥之后都會吃糖,嘴里就沒那么苦了,這是安安最喜歡的糖,給太子舅舅。”安安拿出一個小荷包,交到蕭晟昀手里。
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蕭晟昀心情有些復雜。
皇室親緣淺薄,沒遇到江苓之前,皇子公主們對他來說,只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九皇子和淑蕙公主與之前的他幾乎沒有交集,如果是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淑蕙公主的兒子會給他送糖,理由是怕他吃藥苦。
這一切改變都是江苓帶來的。
垂在袖中的手牽住江苓的,江苓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牽自己,不過他已經習慣了蕭晟昀的親近,回握住他的手。
九皇子在一旁看得眼熱:“安安可寶貝這些糖了,這糖是他父親家里廚娘的獨門手藝,我之前朝他討,他都不肯給,這次給太子皇兄這么大一包眼睛也沒眨一下。”
“你這么大的人了,還好意思和安安搶糖吃?”江苓打趣他。
“我就逗他玩玩,”九皇子彎腰將安安抱起來,“你太子舅舅和江舅舅這里有漂亮的大魚,安安要不要去看?和舅舅宮里的魚一樣哦,不過更大,是那些小魚的爹爹和娘親。”
“要看要看。”
“你們去玩,娘親和太子舅舅有點事要說。”淑蕙公主揉了揉自己兒子的頭。
蕭晟昀捏了捏江苓手指:“你先帶安安去看魚,孤等會就來。”
“好。”
江苓帶著安安,安安的父親和九皇子去養魚的地方,安安第一次來,看到那么多漂亮的魚,眼睛都移不開了。
“好漂亮的魚啊!”
“喜歡的話等會挑兩條帶回去養,安安想不想養?”江苓站在駙馬身邊,逗他抱在懷里的安安。
安安趴在駙馬肩膀上,聞言震驚道:“安安也能養嗎?”
“當然可以。”江苓點頭。
“爹爹,安安能帶兩條回去嗎?”安安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知道做決定前要先詢問父母。
“安安能不能照顧好他們?”駙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不難養,安安可以先問問負責照顧這些魚的宮人,看需要做些什么,如果覺得能養,再決定也不遲。”江苓道。
“爹爹,你先放我下來,我要去問問。”
駙馬把安安放下來。
安安走到負責的宮人面前,他人長得可愛,也不會覺得宮人是下人就頤指氣使,沒兩句就逗得宮人細心為他講解起來。
聽完要注意的事項后,安安跑回來,撲到駙馬腿上:“爹爹快幫安安選選,江舅舅放心,安安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想好了?”駙馬問。
“嗯,安安能養好。”安安點頭。
“那爹爹帶安安去選魚。”
駙馬抱著安安去選魚,九皇子和江苓站在原地沒有動。
“江哥,你有沒有覺得,受了次傷之后,太子皇兄更黏你了?”九皇子不解,“難道受個傷,太子皇兄變脆弱了?”
江苓想到某人做的“好”事,撇撇嘴:“你多慮了,誰變脆弱,他都不會變脆弱。”
變脆弱的分明是他的腰!
年紀輕輕就被迫體驗了一把腰疼腿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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