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 134 章
江苓沒想到, 自己會得到原主父親可能還活著的消息。
不論是原書,還是原主記憶,他的父母都在十年前身亡了, 若不然,他也不會一個人在江致遠府中受盡折磨,可現(xiàn)在,連珠公主告訴他,江父可能還活著。
不僅可能活著,還成了羌國的圣醫(yī)。
江苓心情有些復(fù)雜。
“如果他活著,為什么不回來?”江苓其實對當年發(fā)生的事印象不深, 十年前,原主年紀還小, 又是從小被父母嬌養(yǎng)大的, 驟然得到噩耗,大病一場, 醒來后, 可能是身體出于自保,對那段時間的記憶一直很模糊。
“圣醫(yī)很神秘, 每次出現(xiàn)在重大場合, 都帶著面具,他的來歷羌國皇室不清楚, 也沒人知道, 他來之前,遭遇過什么樣的事。”連珠公主道。
江苓看向窗外, 他們見面的地方是蕭晟昀的一處私產(chǎn), 處于鬧市中心, 從窗戶往外看, 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既然帶著面具,你怎么知道,苓兒和他很像?”蕭晟昀指出疑點。
“他的面具是特制的,只會蓋住上半張臉,如若不然,我應(yīng)該在見到太子妃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我懷疑太子妃與圣醫(yī)的關(guān)系,是因為那天我去義診,從站的角度看,太子妃為人診脈的一幕與曾經(jīng)見過的一幕重合,如果當時太子妃戴上遮住上半張臉的面具,和圣醫(yī)幾乎一模一樣。”
那天連珠公主本來是想去和江苓說點事,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了。
“因為一開始的目的,我來這里前,有查過一些關(guān)于太子妃的事,對于這點,我很抱歉。”
江苓搖頭:“連珠公主不必道歉,我父母的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如果我父親真的活著,我該感謝公主才是。”
只是羌國距離大啟京城遙遠,即使知道了,也不是一兩天能得到確切結(jié)果的。
江苓不知道當年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不可能大張旗鼓去找人,甚至,這個消息最好先不要泄露出去。
連珠公主帶來了自己知道的和圣醫(yī)有關(guān)的所有消息,這幾天她就是在處理這件事,她是避開使臣來與兩人見面的,說完這些后,便帶人離開了。
江苓和蕭晟昀坐在二樓,目送她的馬車離開。
手被握住,江苓轉(zhuǎn)頭,見蕭晟昀正擔憂看著自己,他回握住對方:“殿下,我沒事。”
“孤會派人去羌國了解情況。”
蕭晟昀知道江苓這些年吃的苦,知道江苓父親還活著的瞬間,為江苓感到開心的同時,心中有有些為江苓生氣。
既然活著,為什么這些年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管不問?但凡他有一點為人父的心,對兒子多關(guān)心一點,江苓的境遇會好很多。
他能看出,江苓現(xiàn)在是茫然的。也是,任誰十年堅定認為自己父母已故,卻被人突然告知,你的父親在另一個地方生活的很好,都無法直接接受。
江苓深吸一口氣,尋求溫暖似的靠到蕭晟昀懷里:“殿下,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他來這個世界后,最親近的人就是蕭晟昀,茫然不知所措時,想到的第一人也是蕭晟昀。
蕭晟昀將人擁住。
羌國雖小,國內(nèi)情況卻很復(fù)雜,圣醫(yī)能從一個毫無根基之人在短短幾年內(nèi)獲得如此龐大的聲望,足以證明這個人不一般,現(xiàn)在他們不確定,圣醫(yī)是不是江苓父親,不可能貿(mào)然找上門。
更不用說,連珠公主正在試圖搶奪羌國政權(quán)。
京城發(fā)生的事瞞不過蕭晟昀的眼睛,連珠公主借烏國的手除掉羌國大王子,企圖自己上位,一開始蕭晟昀是沒有料到的。
連珠公主帶來圣醫(yī)的消息,是一種示好,她看得很清楚,不能輕易與大啟太子為敵,在絕對實力面前,再多計謀都會失去作用。
“連珠公主為什么會告訴我們這些?”江苓趴了一會,想起另一件事。
他和蕭晟昀,與連珠公主沒什么交集,在羌國大王子出事的關(guān)頭,連珠公主來見他們,是有一定危險的。
“她想搶奪羌國政權(quán),可能是為了賣孤一個好。”
“看來她也知道,不能輕易與殿下為敵。”
“還有一件事,”蕭晟昀摸了摸懷中人的腦袋,“本來孤打算查清楚再告訴你,既然你父親可能活著,便直接告訴你吧。”
“也是和我父親有關(guān)的事嗎?”
“是,江耀華的母親去世前,曾與江致遠有過一次爭執(zhí),從他們口中得知,你父親當年出事,并不是一個意外,很有可能是人為,而且和江致遠有關(guān)。”
蕭晟昀邊說,邊小心觀察江苓臉色,見他先是茫然了一瞬,很快恢復(fù),微微提起的心落回原地。
“如果和他有關(guān),我不覺得太意外,”江苓抿了抿唇,“殿下,我想知道,當年發(fā)生的事。”
“好。”
當年的事痕跡被清掃的很干凈,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場純粹的意外,但江夫人不會無緣無故說那樣的話,蕭晟昀將重點放在了江致遠身上。
年關(guān)將近,羌國大王子醒了,得知自己再也無法下地行走后,氣得砸了屋子里所有東西。
被他砸傷的使臣不敢再進去觸他霉頭。
知道自己的傷是烏國造成的之后,大王子的所有仇恨都集中在了烏國頭上。
“本王成了廢人,他們卻一點損失都沒有,”大王子目光陰翳,“本王不會就這么算了。”
連珠公主推開窗子,散去屋里的藥味:“大王兄當以身體為重,好好養(yǎng)傷才是。”
“這里是大啟,大王兄就算想做什么,也該忍一忍,等出了大啟再做不遲。”
“連珠說的在理,但本王這樣,回去后,還怎么爭那個位置?”
一個連床都下不了的人,注定與王位無緣。
“枉我真心待烏國王子,他卻想害我!”
大王子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羌國大王子醒來,烏國使臣松了口氣,只要沒鬧出人命,事情便有回轉(zhuǎn)余地。
月色沁涼,一聲凄厲叫聲打破平靜夜晚。
“來人——殺人了——”
昏暗室內(nèi),傳來濃重血腥味,丫鬟的驚呼聲將睡夢中的人喚醒,他們醒來后,看到充滿血腥的一幕,不禁心中發(fā)寒。
驛館發(fā)生的事很快傳到皇宮。
蕭晟昀半夜被喚醒,江苓迷迷糊糊睜開眼:“殿下,你去哪?”
“驛館出事了,孤得去看看,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
江苓再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殿下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清瑤端來溫水,回答:“是,昨晚宮里來人,殿下跟他們走了。”
“你可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奴婢不知。”
江苓端起水杯,小小喝了一口,他隱隱記得,蕭晟昀離開的時候,說驛館發(fā)生了事,需要他去處理。
烏國使臣在驛館慘遭屠害的消息暫時被壓了下來,天子腳下發(fā)生這樣的事,崇明帝震怒,命大理寺徹查。
“五條人命,大啟一定要給烏國一個交代!”烏國王子站在人群中,臉色慘白。
昨晚聽到動靜出
來,看到的一幕將成為他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烏國王子何曾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直到天色將亮,他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其他使臣也是,尤其是同為烏國的,他們哪能想到,自己的同僚有朝一日會以這么凄慘的死法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大理寺官員第一時間趕來,發(fā)生這樣大的案子,大理寺卿頭都大了,官兵將出事地圍起來,被嚇得不輕的各國來使如鵪鶉一般縮在一起,他們不敢單獨行動,鬼知道兇手會不會突然竄出來把他們殺了。
“天子腳下,他國使臣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這樣的事,他們還把不把朕放在眼里?!”崇明帝怒火攻心,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陛下千萬要保重身體啊,太醫(yī)說您不能動怒。”錢公公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崇明帝。
崇明帝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宣林首輔和幾位尚書進宮議事。”
蕭晟昀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江苓今日沒去醫(yī)館,義診之后,慕名而來的比真正來看病的人多,江苓和程大夫商議,提前給醫(yī)館眾人放了假。
蕭晟昀帶著一身寒氣進來,沒有立刻靠近江苓,江苓端了杯溫水給他:“外面出什么事了?”
“驛館發(fā)生了命案,烏國五位使臣被殺害,消息暫時還被壓著。”蕭晟昀解下大氅,扔進范公公懷里,端起江苓送來的水一飲而盡。
“查出是誰做的了嗎?”
蕭晟昀大半夜離開,江苓猜到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卻沒想到,有人在驛館殺人。
“有線索,應(yīng)當是同在驛館的人所為,羌國嫌疑最大。”
這不奇怪,羌國大王子因烏國身受重傷,與王位失之交臂,要說恨,肯定他是最恨烏國的。
“不過,羌國應(yīng)該不會這么蠢吧。”有連珠公主在,江苓覺得羌國應(yīng)該不至于做出這樣無腦的事。
“具體是何人所為,得看大理寺查到的結(jié)果。”
羌國是第一懷疑目標,連珠公主也知道他們嫌疑最大,第一時間去找了大王子。
“你如實告訴我,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大王子躺在床上,從聽到這件事起,就已經(jīng)被嚇懵了,如果這件事真是他所為,他失去的就不是繼承王位的機會,而是這條命了。
“我是想動手,但我不會蠢到在驛館動手,”大王子深深吸了口氣,“連珠,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一定要幫我。”
“那你告訴我,你醒來后做了些什么,見了什么人,結(jié)交的人里,有沒有誰有可能借你的名頭做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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