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 172 章
就算我不是正常范疇里的人類, 你也不在意嗎?
江苓張了張嘴,想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蕭晟昀看出他臉上的遲疑,摸了摸他的臉:“苓兒想說什么?”
“陛下真的不在意嗎?”江苓無意識揪住男人的衣服, “就算我顛覆了陛下的認知……”
感受到他的不安, 蕭晟昀打斷他的話:“朕說過,無論苓兒是什么樣,只要是苓兒,對朕來說, 都一樣。”
蕭晟昀想起每每江苓失神時出現的瑩白須須, 心中猜測江苓自己是不是察覺到了。
他派去的人已經尋到了千蕪大師的蹤跡,江苓的身體狀況, 由千蕪大師看一看他才能放心。
江苓垂頭, 讓自己靠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 低聲道:“陛下不是問過我, 為什么對宣王格外在意嗎?”
“嗯。”蕭晟昀輕撫他的后頸。
“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在夢里, 最后登上皇位的, 是宣王……”拋開自己穿書的事, 江苓挑挑揀揀將原書內容講出來, “我很擔心現實會像夢境一樣……”
“別擔心,那只是一個夢, 朕不會讓它發生。”蕭晟昀吻了吻江苓臉頰。
江苓側頭,吻落在唇上, 兩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我知道,陛下這么厲害, 宣王的陰謀詭計一定不會得逞。”
蕭晟昀按著青年后頸, 將人按在自己肩膀上, 在江苓看不到的地方,眸中一片暗色。
根據江苓說的夢境,江苓的一些異常就能說得通了,他知道將來會發生的事,所以對宣王、江緒多一分關注,所以會提醒他,小心宣王。
宣王已死,通過他留下的只言片語,蕭晟昀推測,他很有可能在臨死前,做過和江苓一樣的夢,所以才會說,如果沒有江苓,成事者不會是他。
這一世,蕭晟昀身體恢復的很好,加上很快在朝中站穩跟腳,江家又發生了種種不好的事,江致遠自顧不暇,沒有真正和宣王勾搭上,是以清算宣王余黨的時候,他沒有受到太大牽連。
距離欽天監選中的日子越來越近,朝廷和皇宮開始為南巡做準備,朝中勢力已經肅清,蕭晟昀離開一段時間不會有太大問題。
清算宣王一脈的血腥場景歷歷在目,朝中人人自危,短時間里,沒人敢動歪心思。
齊烈仔細查了一遍,將查到的結果匯報給蕭晟昀。
和蕭晟昀猜測的一樣,被關在宗人府這段時間,沒外人接觸過宣王,他留下的那番話并非從旁人口中得知。
蕭晟昀擺擺手:“這件事到此為止。”
來這個世界好幾年,第一次出遠門,江苓很是激動,數著日子期待那天的到來。
因為要離開皇宮一段時間,蕭晟昀需要安排好他不在的幾個月里京中各項事宜,每日都忙到很晚,回寢殿時,江苓多半已經歇下了。
無論忙到多晚,蕭晟昀都不會宿在外面,月上中天,范公公提著燈籠走在蕭晟昀身側。
他也算是看著蕭晟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從一個不受先帝喜歡的皇子,成長為手握大啟至高權力的帝王,多幸運,有一個能讓他徹底打開心扉的人陪伴在他身邊。
登基兩年,不是沒大臣上書過讓帝王廣納后宮開枝散葉的事,都被蕭晟昀擋回去了,更是下令不許拿這些事煩君后。蕭晟昀在朝中積威頗深,明令禁止的事,沒幾個人敢觸其眉頭。
大臣們幾番上書,蕭晟昀不為所動,眼見這條路走不通,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太后身上。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不管他們怎么明
示、暗示,太后都不接茬,直言自己不會管皇帝的事。
今晚蕭晟昀心情不怎么好,冷著一張臉,寒氣逼人,宮人為他寬衣時,都死死低著頭,不敢出絲毫差錯。
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江苓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摸了摸身邊,沒人,他半瞇著眼睛坐起來,撩開床帳,看到了昏暗燭光下氣質冷厲的男人。
“陛下怎么忙到這么晚?”江苓嘟囔。
他剛醒,聲音帶著鼻音,軟軟的。
蕭晟昀收斂氣勢,揮退宮人,上前:“朕吵醒你了?”
江苓怕熱,夏季穿的寢衣由輕薄絲綢制成,此刻,許是因為睡姿原因,衣領敞開,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白皙圓潤肩膀。
青年膚色極白,肌膚如暖玉般光滑細膩,尤其是當這人一臉懵懂望著自己的時候,蕭晟昀心中騰起一股暗火。
他坐到床邊,大手握住青年露在衣衫外的肩膀。
隨著熟悉氣息的靠近,江苓下意識往男人身上貼:“我在等陛下。”
只是等著等著就扛不住睡意睡著了。
江苓有些不好意思,又往男人懷里擠了擠。
蕭晟昀摟住人,將人帶進床帳里:“等朕做什么?”
“唔……”江苓現在腦子迷糊,一切都是遵循本能,蹭開男人衣襟,臉貼在男人有著結實肌肉的胸前,“想和陛下一起睡。”
帶著薄繭的指腹滑過細膩肌膚,引起身下人陣陣顫栗,江苓揪住身上人的衣服,發出一聲悶哼。
汗水滑落,滴到被子上,了無蹤跡。
江苓的意識有片刻清醒,很快被拖入更深的漩渦。
燭光搖曳,床幔晃動,偶有帶著哭腔的聲音溢出,很快被吞沒。
第二天上朝,蕭晟昀面無表情點了幾個官員的名字。
——都是孜孜不倦上書讓他為皇室開枝散葉的。
幾名官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突然點名,出列后,暗暗對視一眼,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朕看幾位頗有閑情逸致,整日關心朕的私事,是太閑了嗎?”
“臣不敢。”聽著上方傳來不辨喜怒的聲音,幾人猛地跪下,明明是大熱的天氣,額角卻滲出了冷汗。
“朕看你們敢得很,若是覺得太閑,西北正缺人,你們便去那邊做事吧。”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明升暗貶,蕭晟昀給幾人加了官,卻將人一腳踢出京城這個權利中心,外放到民風彪悍的西北,夠幾人喝一壺的了。
其他大臣噤若寒蟬,他們知道,這幾個官員仗著自己是言官,一而再再而三試圖左右蕭晟昀的想法,如果不是這次觸碰到了帝王的底線,不至于落得這般下場。
“朝中不養閑人,如果有誰仗著自己的身份,試圖挑戰朕的底線,朕不介意讓他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朕從前就說過,只會有君后一人,若再有人不懂,就去和這幾人作伴吧。”
“是!”
結束早朝,蕭晟昀匆匆回到寢宮,江苓還沒醒,他讓范公公將要批的折子拿到寢宮來,邊等江苓蘇醒邊批閱。
江苓醒來時,已經過了午時,蕭晟昀端來粥喂他,江苓瞅了瞅他,低頭喝粥。
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蕭晟昀看到了青年白皙修長的后頸上被自己烙下的痕跡,連綿一片,被衣衫遮住的地方,更多。
江苓渾身酸軟,躺在床上不愿動彈,他今天早上醒來時,是有些懵的,本以為昨晚是一個夢,但身體各處傳來的酸痛明晃晃告訴他,那不是一個夢,而是真正發生的事。
“陛下今日不忙?”
“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這次南巡,定遠侯世子在隨行名單里,苓兒想將詹樂章捎上嗎?”
定遠侯世子如今已在朝中站穩跟腳,宣王勢力被清洗后,填補了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空缺,如今已官居二品,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詹樂章身體不太好,沒有入仕,江苓這兩年沒有斷了和他的聯系,偶爾有空兩人會聚一聚。
每到冬天,詹樂章都會大病一場,夏天情況會好一點,江苓想到平時和他聊天時,詹樂章也說想去各地看一看,可惜他的身體不允許,家里也擔心他的身體,不會答應讓他單獨離開。
這次南巡倒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我問一問他吧,看他想不想去。”
定遠侯府。
身形瘦削的青年倚在欄桿邊,看湖中魚兒自由自在游來游去,時不時將碗里的魚餌投到湖中。
腳步聲傳來,詹樂章回頭:“兄長。”
“樂章,你想隨我去南邊看看嗎?”定遠侯世子走過來,為他擋住太陽。
“我以什么身份去?”
“你是我的弟弟,自然能和我一起去。”
“是不是我喚你‘兄長’久了,你就真覺得,自己是我兄長了?”
定遠侯世子臉色微變。
詹樂章笑了笑,眼中帶著一絲諷刺:“你知道的,那個人的封地在南方,如果帶我去,說不定我會做什么,你真的想好要帶我去嗎?”
“是君后說,你之前與他說過,想四處走走,陛下才來問我,要不要帶上你一起,”定遠侯世子閉了閉眼,“如果是我,我自然希望你永永遠遠留在京城。”
“是小苓啊,他確實給我帶話,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玩,”想到江苓,詹樂章臉色柔和下來,“那就去吧,他肯定很期待這次出游,上次見面時就興致勃勃與我討論了許久,怎么也得讓他玩盡興才是。”
“樂章,你不要冒險,我會幫你,還有如今的陛下,和先帝不一樣……”
“我知道,”詹樂章打斷他的話,“我會考慮。”
詹樂章通過定遠侯世子,求見皇帝。
蕭晟昀私下召見了他。
“陛下是不是在查韓王和那個突然出現的四皇子遺孤?”
蕭晟昀瞇起眼:“定遠侯世子與你說的?”
沒有江苓在,詹樂章面對的,是一個殺伐果斷、滿身威儀的帝王。
他搖頭:“陛下不必擔憂,無論韓王想借四皇子遺孤做什么,他們的謀劃都不可能成功。”
“為何?”
“因為遺孤是假的,四皇子留下的唯一血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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