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 182 章
“怎么這么不小心?”
這一摔, 像是摔回了魂,九皇子捂著被摔疼的地方,齜牙咧嘴爬起來:“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嗎?”
江苓上前扶了九皇子一把:“怎么樣?摔得重不重?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不不不, 不用,”九皇子連連搖頭,摔地上已經夠丟人了,還是摔到那種地方, 給江苓看更丟人,“我沒事,緩緩就好。”
“可不能諱疾忌醫,要是真的不適,就傳太醫來。”江苓也知道九皇子是不好意思,叮囑道。
“我知道, 江哥放心, 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九皇子年輕力壯,這么摔一下, 確實沒太大問題,詹樂章吩咐人拿了軟墊過來,給九皇子墊上:“這樣坐會好一點。”
九皇子顫顫巍巍坐下來:“樂章,你這也太嚇人,玩笑不是這么開的。”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詹樂章反問。
九皇子沉默了,正是知道詹樂章不是在開玩笑, 他才會這么震驚,以至于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既然問了, 我不想騙你, 或許這個類比不恰當, 但我和世子之間的關系, 就像小苓和陛下一樣,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可你們不是親兄弟嗎?”九皇子到底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困擾自己多時的問題。
“這個嘛……”詹樂章故意停頓了一下,“難道因為我們的身份,你會覺得我們不該在一起嗎?”
“當然不是,”九皇子嚴肅了臉色,“你們之間的關系如何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無權置喙,只是你們到底是兄弟,難道就這么一直以兄弟相稱嗎?”
九皇子腦子快速轉動,想想出一個能解決眼前難題的辦法。
“你們是想公布,還是一直就這么下去?若是前者,你們在人前還是要克制一點,我這個人已經夠不仔細的了,都能發現,其他細致一點的,指不定已經發現了端倪,若是后者,你們一人是定遠侯府受盡寵愛的小公子,一個是要繼承爵位的世子,一直不成家也說不過去。”
看九皇子一心為自己著想的模樣,詹樂章歇了逗弄他的心思:“你別擔心,我和他不會一直以兄弟相稱,說不定等南巡回去,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那怎么可能呢?
九皇子下意識想反駁。
若單單是兩名男子在一起,天下人不會說什么,畢竟當今帝后兩人都是男子,可橫亙在詹樂章和定遠侯世子中間的,不只是性別問題,還有無法抹殺的血緣關系。
最后,九皇子嘆了口氣:“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也不好多插手,但我們是朋友,如果遇到什么難題,盡管來找我。”
詹樂章倒了杯茶遞到九皇子面前:“害王爺擔心是樂章的不是,樂章在這里先給王爺賠個不是。”
不是詹樂章不告訴他,而是韓王馬上就要過來,九皇子心思純粹,還不知道韓王起了異心的事,若是被韓王套了話,就不好了。
他不知道內情,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保護。
“你不用同我道歉,這本不是你們的錯,若沒這層身份阻礙,你肯定不會騙我,事出有因,我不會放在心上。”
為了避免氣氛凝滯,九皇子主動轉移話題:“這江南有許多好玩的地方,來之前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等安頓好,我帶你們去轉一轉。”
江苓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他來,本就是為了好好玩一場,立馬問出來:“有哪些好玩的?既然來了這邊,肯定要玩些京城里沒有的,不枉我們來這一場。”
“那是自然,放心好了,絕對是和京城不一樣的。”
九皇子自覺擔起了大任,回去后,仔細寫下計劃,將那些不太好的地方從計劃里劃去,留下的,都是有特色,且不會太亂的去處。
蕭晟昀見完官員回來,江苓與他說起白日發生的事:“九皇子今日問了樂章他和定遠侯世子的關系,樂章沒瞞他,他嚇得摔了一跤。”
“我和樂章商量過,暫時沒告訴他樂章的身世,怕節外生枝。”
“韓王已經在路上了,不說是應該的。”蕭晟昀摸摸他的腦袋。
“那個假的四皇子遺孤也會跟來嗎?”
蕭晟昀點頭:“韓王已經上書,希望能將侄子的姓名寫入玉牒,給與他皇室成員應有的待遇。”
“這個假的肯定不如樂章好。”江苓和詹樂章關系親,自然而然的偏向他。
“根據探子傳來的消息,兩人之間的差距確實很大,韓王挑動了他的野心,他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注定只能成為韓王的一枚棋子。”
晚上有晚宴,作為君后,江苓需要參加。
他和蕭晟昀坐在高處,除了跟他們從京城來的官員,其他官員都是生面孔,蕭晟昀與他逐一介紹,江苓一一記下。
給江苓印象很深的,是江南總兵,那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身上隱隱散發出惡念,江苓沒忍住多看了他幾眼。
程家人也來了,程家嫡子尚公主,有這個資格入席。
當然,也看到了長大兩歲的安安。
兩年過去,兩年過去,曾經的小蘿卜頭拔高了一截,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
許久沒見,江苓還挺想他,蕭晟昀見狀,吩咐宮人將人帶來和江苓見一見,說說話。
上位者的一舉一動都在離開,前往淑蕙公主那一桌,牽了個小孩出來。
——那是淑蕙公主唯一的兒子。
安安在范公公的帶領下來到江苓面前。
“許久不見,安安有沒有想江舅舅?”
“想!”安安定定看了他一會,撲過去抱住他,“江舅舅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嗎?”江苓將人抱到腿上,“安安也長大了不少。”
“安安現在還學了好多知識,給江舅舅寫信都不需要別人幫忙了。”
兩人膩了一會,安安從江苓身上滑下來,一本正經同蕭晟昀行禮,得了一個摸摸。
帝后二人對這個孩子的看重了帝后青睞,有人不信,現在想到那時的傳言,因為不相信而在兩年間沒與程家和公主府交好的人紛紛扼腕。
江苓可不管為君后介紹菜色的重任。
起初,安安說要給江苓介紹,江苓只當哄孩子了,沒想到安安說得頭頭是道,什么都難不住他。
“安安怎么這么厲害啊?”江苓摸摸他的腦袋。
“因為只有變得更厲害了,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給身邊的人帶來更好生活。”安安嚴肅回答。
“你這志向比江舅舅還要遠大,那安安要努力哦。”
安安握拳:“安安會努力的,等安安再長大點,安安就能保護江舅舅和皇帝舅舅了!”
江苓被小孩的模樣萌到了,低頭一口親在他腦門上。
安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聲音也變得磕磕絆絆:“安安,安安已經是大孩子了……”
“是,我們安安已經是大孩子了,”江苓笑著打斷他的話,“是大孩子了,就不可以給江舅舅親了嗎?”
“當然不是!”
自從安安被帝后叫上去,淑蕙公主明顯感覺到,四周傳來的隱晦目光。
那目光里有炙熱,有野心,有貪婪。
她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子,知道帝后這一舉措會給南方勢力帶來多少動蕩,同時,她更知道,帝王南下,為的是將南方勢力徹底收入手中,這次晚宴,只是一個開始。
感受到身邊少年的擔憂,淑蕙公主輕聲道:“不必擔憂,安安在哪里都不會有在帝后身邊安全。”
少年輕輕應了一聲,目光里擔憂不減。
這名少年便是當初背著安安逃亡的人,和淑蕙公主一家來到南方后,以公主養子是身份住在公主府,他是個聰慧有潛力的孩子,淑蕙公主問過他的意見后,精心培養起他。
這兩年,少年如柳枝抽條般迅速長高,現在已經比同齡人高了,少年并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改變對安安的態度,除了必須要學習的時候,其他時間程煜澤都陪在安安身邊。
淑蕙公主有心讓他結交周圍的同齡人,他去的時候,也會帶上安安,現在誰不知道,公主府的養子將安安當眼珠子護著,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公主府的小世子。
有護短的爹娘就算了,現在還多了護短的兄長。
少年初到公主府時,遇到過有歹心的仆人,想離間他與安安的關系,誘導兩人內斗,沒等淑蕙公主察覺,就被少年利索解決了,沒留下任何把柄,淑蕙公主知道后,越發肯定這是個好苗子,堅定培養少年成才的心。
安安同江苓說話,說著說著,話題轉到了程煜澤身上。
江苓知道兩人關系好,在京城時便是如此,后來離開后,安安每次寫的信里都會說起這個哥哥,江苓了解到不少兩人的事。
又說了會話,江苓讓范公公將安安送回去。
絲竹聲響起,舞姬揮動水袖入場。
南方的歌舞更溫婉,與京城帶來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享受。
歌舞結束,宴會也到了尾聲,這時有一名侍衛進來稟報,韓王到了。
江苓打起精神,看向門口。
韓王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穿著也很低調,他身邊站了名衣著華貴的青年。
韓王行完禮,介紹起身邊的青年:“這是四皇兄留下的唯一血脈,往事成風,臣想,既是皇室血脈,斷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陛下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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