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 225 章
江苓點頭, 意識到蕭晟昀看不到,開口:“對啊。”
就怎么當好一名生活助理, 江苓特意去問過同樣當助理的邱竹, 請教到不少有用經驗。
“不必……”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江苓出聲打斷他:“這種時候,老板就別害羞了。”
蕭晟昀僵在原地, 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江苓卻沒管他, 伸手去幫他解皮帶扣。
“啪嗒”一聲,蕭晟昀迅速回神,壓住江苓在他腹部亂動的手:“我自己來。”
江苓半蹲在地上, 抬眸看他。
男人眼瞳漆黑,看不到一絲光彩, 他的手被夾在男人的手掌和腹部中間, 屬于男人的體溫不斷傳來, 許是浴室溫度太高,江苓的臉隱隱有些發燙。
僵持半晌, 江苓妥協:“我在外面等你, 有事就叫我。”
浴室門被帶上, 蕭晟昀呼出一口熱氣, 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感官越發敏銳, 青年靠近他時,他更清晰聞到了青年身上的淡香。
抹了把臉, 蕭晟昀想將紛亂思緒拋到一邊, 但一想到青年只與他有一墻之隔, 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江苓靠在墻上, 在手機上胡亂搜索。
對蕭晟昀的身體來說,失明是一個極其不好的信號,蕭晟昀嘴上不說,卻開始為自己的身后事做準備。
大病一場,蕭家人來看望他,蕭晟昀將江苓帶在身邊,好奇了許久的蕭家人終于見到了這位江助理的真面目。
不管他們心中怎么想,表面上很是和善,嘴里說著希望蕭晟昀早日好起來的話,心里怎么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蕭允晗和母親蕭雅一起過來,蕭晟昀單獨留下他說話,其他蕭家人眼里閃過一抹晦澀。
“二叔,難道我們要讓一個外姓人壓在頭上嗎?”
“他也姓蕭。”蕭二叔淡淡提醒。
“就算改了姓又能怎樣?還不是仗著蕭雅那點情誼?六爺也是,難道看不出他們的狼子野心嗎?”
蕭家現在能說上話的,不全是中庸之輩,蕭允晗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他們早察覺到了,之前顧忌六爺不敢做什么,若損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六爺自有打算,不是我們能置喙的。”
“可六爺已經……”
“慎言。”
說話的人不情不愿閉上嘴。
張特助帶著公司文件來到莊園,自從蕭晟昀不去公司后,他每隔兩天都要跑一次,送一些需要蕭晟昀簽字的文件過來。
“蕭總,晗少這段時間的動向都在這里了,他私下收購了不少集團的散股,手下有幾家沒掛在自己名下的公司……”
蕭晟昀看不了文件,張特助言簡意賅敘述了一遍蕭允晗的所作所為,他也是佩服蕭總的這個外甥,愣是不聲不響做了這么多事,若不是蕭總吩咐去細查,他們還以為這也是一個扶不上墻的阿斗。
哪里想到,人家要能力有能力,要手段有手段,只是沒使在明晟上罷了。
“還查到,晗少一直在私下查江助理的事,似乎想從江助理身上做什么……”
方才那么多事都沒讓蕭晟昀改變臉色,最后的話一出,蕭晟昀瞬間沉下臉色。
張特助聲音一頓,果然,江助理在蕭總這里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了,過幾日,你將集團骨干帶來,我有些話要交代他們。”
蕭晟昀臉色比上次見到時更蒼白了,意識到他話里的潛在意思,張特助鼻子一酸。
天氣漸漸冷下來,蕭晟昀的身體越來越糟了,與江苓說著說著話就暈了過去,江苓忙打電話喊醫生。
為了方便,醫療團隊就住在莊園,沒多久便到了。
保守估計,蕭晟昀只剩下三到五個月的壽命。
“上次不是說還有一年嗎,這才過去半個月……”江苓拉住醫生袖子,無法相信。
“病情惡化的太快了,六爺腦部……”主治醫師知道蕭晟昀對江苓的在意,詳細解釋了一遍。
江苓現在勉勉強強能聽懂醫生的話了,那日發現自己聽不懂后,他靠死記硬背記下了一些關鍵詞。
“沒有辦法了嗎?”
醫生遺憾搖頭。
江苓愣愣看著躺在床上&3034
0;人,越是相處的久,心中越不舍。
比起初見時,蕭晟昀瘦了不少,江苓能感受到,他體內逐漸黯淡下來的生機。
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江苓端了粥在床邊喂他。
蕭晟昀現在已經吃不下什么東西了,吃什么吐什么,基本靠營養針維持生命,即使這樣,還是吩咐廚房每日給江苓做他喜歡吃的。
“我睡了多久?”蕭晟昀聲音嘶啞。
江苓把粥放到一邊,端起床邊的溫水,喂他喝下。
“一天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不餓。”繼視力后,味覺、嗅覺也在慢慢消失。
“今天太陽好,我推你出去曬太陽吧。”
蕭晟昀已經無法自己下床了,江苓將他抱起來,放到輪椅上,做好保暖措施推出去。
蕭晟昀看不到,江苓便一點點給他描述自己看到的景色,他講的生動有趣,蕭晟昀腦海中浮現出對應畫面。
微風和煦,陽光暖融,青年溫潤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一刻,蕭晟昀忍不住想,要是能永遠該多好。
“老板,我想請兩天假,不,一天就行。”
蕭晟昀心中一緊:“你要離開?”
心中開滿的花瞬間荒蕪,無言的恐慌籠罩而來,在蕭晟昀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伸手拉住江苓的手腕。
為什么要離開?
我怎么做才能留下他?
江苓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忙安撫:“我不離開,算了,我不請假了,別怕。”
這一瞬間,他在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恐懼,他本想去妖管局問問,有沒有什么辦法救下蕭晟昀的。
問了陳子昂幾次,都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江苓不想就這么放棄。
晚上,蕭晟昀睡著后,江苓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無奈放棄趁男人睡著偷偷出去的念頭。
他試過,結果就是只要他離開房間五分鐘,蕭晟昀就會醒來,到處找他。
第一次被徐伯叫回來時,蕭晟昀掙扎著坐起來,緊緊抱住他,他安撫了好久,各種保證,才將人安撫下來。
拿出手機,江苓給邱竹發信息:
[苓:抱歉,我失約了,我一走,老板就醒了。]
邱竹回的很快。
[一棵蔥綠的竹:你家老板這么離不得你啊?你真那么想救他?]
江苓摁鍵:嗯,不許說他壞話。
[一棵蔥綠的竹:ok,我不說,想救他的話,你自己不就是圣藥嗎?要不試試將你的須須煮了給他喝?我問了幾個前輩,他們說,像你這種修煉有為又沒沾染任何因果的圣藥,可活死人肉白骨。]
[苓:我試試。]
[一棵蔥綠的竹:你可要想好,若你真用這個法子救他,你們的命運線就連在一起了。]
[一棵蔥綠的竹:對了,若是擔心他承受不住藥力,你也可以先用自己的□□,讓他慢慢習慣。]
江苓不解。
[苓:□□?]
[一棵蔥綠的竹:親吻,上|床之類的。]
[一棵蔥綠的竹:上|床可能暫時不行,你家老板現在的身體做不了。]
[一棵蔥綠的竹:算了,你先用少量須須試試。]
江苓看著不斷閃爍的屏幕,若有所思。
[一棵蔥綠的竹:你們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你老板有愛人嗎?如果有,親吻之類的就別做了。]
[苓:沒有,他單身。]
[一棵蔥綠的竹:那就行,你自己考慮吧,你先想想,與你老板親密,會不會反感,順便也好好想想,你和你老板的真正關系。]
真正關系?
還能有什么關系?
關上手機,借著臥室昏暗的光,江苓打量睡在身側的男人。
即使帶著病容,也影響不到男人的英俊,正是江苓最喜歡的長相,與他親密接觸,自己會反感嗎?
好像不會。
江苓湊近了一點,能看到男人長長的睫羽。
呼吸錯落可聞。
蕭晟昀在做夢。
這段時間他一直做夢,夢里都有江苓,各種各樣的江苓。
在夢里,他沒有失明,有著健康&303
40;身體,可以站起來,也可以將江苓抱起來。
浴室里,熱氣氤氳,江苓在幫他擦背,擦著擦著,手開始不老實起來,一會兒說他腹肌好摸,要摸一下,一會兒嫌手酸,要他揉。
聲音軟軟的,蕭晟昀耳朵都酥了。
他握住青年手腕,將人帶到懷里,他的體型剛好能將青年整個籠罩住,青年抬眸看他,眸中泛著霧氣,眼睫上掛著一滴水珠,眼尾緋紅,仿佛剛哭過一般。
心中升起無限憐惜,輕柔吻去水珠。
吻往下,直至唇瓣相接。
吻上的一剎那,他心頭猛地一顫。
原來,他對青年起了這樣的心思。
可惜……
可惜什么?
夢里,他不愿多想,像是知道,細想下去,這樣的美好就會破碎。
他抱著人,仿佛要將人揉進懷里,越吻越深。
江苓盯著男人的薄唇,慢慢湊過去,即將碰上的剎那,退縮了。
我還是等老板醒了問問他吧。
江苓心想。
他剛要退回去,腰間突然多了只手臂,攬著他往男人身上帶。
“唔……”
一聲悶哼。
唇上傳來柔軟觸感和輕微疼痛,江苓下意識舔了舔。
面對和夢里相似的事,蕭晟昀分不清自己是醒了還是仍在夢中,直到唇上傳來被舔舐的感覺。
他下意識回應。
箍在江苓腰間的手臂不斷用力。
呼吸被掠奪,雖然是江苓早想做的事,但毫無經驗的他差點呼吸不上來,只能用力去推桎梏住他的人。
懷里的溫度如此真實,蕭晟昀倏地停下動作,遲疑道:“……小苓?”
他這是將現實當成夢境,對江苓失禮了?
蕭晟昀呼吸一滯。
身上的熱意迅速褪去,寒冰沁入五臟六腑,他到底做了什么?才明確自己的心意就要將人嚇跑嗎?
為什么要讓他在這么無力的時候喜歡上一個人?
感受到男人越來越冷的體溫,江苓忙打開臥室的大燈:“老板,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該不會是親出問題了吧?
江苓拿出手機,想給醫生打電話。
青年似乎沒生氣。
蕭晟昀劇烈波動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他按住江苓的手:“我沒事,別擔心。”
江苓的反應太出乎他意料了,蕭晟昀忍不住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嗎?
或者說,就是一場夢?
“真的沒事?”江苓捧起蕭晟昀的臉,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
有些紅。
看著好像氣色變好了點。
或許可以再試試……
蕭晟昀正要試探一下,就聽到江苓問:“老板,要不要再親一下?”
蕭晟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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