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趙清淑提出要用藥膳代替名貴藥材減少中草藥的攝入,既溫和也有調理的作用,不至于藥性太兇,長此以往,越拖身子越不好。
鄭夫人聽罷緊張道:“可不能如此,藥一斷,我兒子還能好嗎?”
鄭老爺卻說:“可以試試,這樣不至于直接斷藥那般突然。況且早聽說有食補的法子,想來是要是比藥要好吃些,笙兒不至于那般抗拒。”
鄭老爺愿意,鄭夫人也不再說什么,也把所謂的藥膳當成轉機。
趙清淑得了鄭老爺的準許便開始研究食補的辦法。鄭霖笙因吃藥吃的體寒,需要一些性溫但并不過熱的食物將養。
頭天趙清淑做了新姜燉烏雞,以紅棗當歸做配,用小火煨了兩個時辰,雞肉軟爛,香味撲鼻。省去了吃飯前喝藥的步驟,鄭霖笙吃的開心也滿意,吃了整整半只雞。
吃完之后,他仿佛感覺身體有一股熱流,將他團團包住。以往吃的那些苦寒之藥總是藥性太急,雖然大病好了不少,卻小病不斷,尋常吃罷飯后藥性也就上來了,不是頭疼就是體虛無力,如今好好吃了一餐美味,不論身體還是心里都舒服多了。
以往鄭霖笙是不常出屋子的,就算夏天也是門窗緊閉,穿的嚴嚴實實。大夫之說不能見風,于是鄭家索性連光都不叫他見了,窗戶透過來的光與外面的陽光是不一樣的。人在陰暗的屋子里鎖著長此以往就算身體沒什么毛病,心理也是會出問題的。
院子里正好有幾棵大樹把陽光遮住了,還引得院里潮濕,更添了鄭霖笙的寒癥。趙清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叫了幾個伐木工把鄭霖笙院子里的四棵大樹砍去了三棵。剩下一棵擋不住光,而且能正好在上面栓個秋千,平時在上面蕩一蕩。
只是她這邊還沒開始系秋千,鄭夫人就來了,看著養大的樹就這么沒了,鄭夫人氣急:“這柳樹是一位大師特意擺下的風水,能讓我兒子益壽延年,你就這么給砍了?”
“夫君哪有益壽延年之兆,想來那個大師說的全無道理。”
“可!你怎么能這么糊涂,就算你要砍樹也要問過我們。”鄭夫人怒道。
她現在有些后悔叫趙清淑嫁過來了,本以為她老實規矩,可這才一天就干出這等事來!
趙清淑不好再還嘴,心下想著反正樹已經砍了,鄭家難不成還能再讓它們一天之內長出來?現如今認個錯就是,于是謙卑道:“是兒媳錯了…”
話還沒說完,鄭霖笙就從屋子里跑出來,攔在趙清淑身前,說:“娘,是我覺得這樹太遮眼,想著你們肯定不同意砍樹,就讓娘子去找人把樹砍了。娘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錯。”
“你啊你。”鄭夫人疼惜鄭霖笙,舍不得怪他,樹已經砍了只能作罷,“現下風大,你快回屋里去。”
鄭霖笙怕母親再怪趙清淑,對她道:“你跟我回去,給我捏捏背。”
趙清淑會意,說:“怎么,背又疼了,我這就回去給你捏背。”
走到房間門口,鄭夫人又叫住趙清淑:“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商量著來,不要擅自做主。”
“知曉了。”趙清淑乖順地答應。
隨后鄭夫人離去,趙清淑也隨鄭霖笙進了房間,方才看鄭霖笙這般袒護她,趙清淑覺得心里暖暖的。
“我把你院子里的樹砍了你怪不怪我?”趙清淑撐著頭看著鄭霖笙道。
“我怪你做什么,我早就想把那幾棵大樹砍了,不知道哪來的大師說的胡話,我病沒好轉不說,連個太陽都看不見。娘子是體恤我,對我好才砍了樹。”
他又說:“對了,你想系秋千是覺得在家里太無聊了,所以想找個解悶的東西嗎?你要是悶了告訴我,我給你打臺子請唱戲的,請拉琴的,或者你想看什么歌舞都行,我都給你請過來熱鬧熱鬧。”
趙清淑搖搖頭,“我不覺得悶,秋千也不是給我系的,是給你。”
“我?”鄭霖笙詫異了,他從來不被允許玩那些危險的東西。
“是呀,我弄秋千給你玩你開不開心。”趙清淑現下想讓鄭霖笙走出來,又不能操之過急,就只能從最簡單的東西開始。
“開心!”也許一個秋千對旁人來說不算什么,然而對于從來沒玩過沒胡鬧過的鄭霖笙來說,他迫切地想要坐在秋千上享受離開地面的感覺。
好久沒有人允許他胡鬧了,他看著趙清淑,覺得她真的懂他,明白他,總是給他想要的。
趙清淑說干就干,鄭霖笙叫來了管家,讓人去買了粗麻繩與木板。管家手腳也快,沒一會兒就弄來了,趙清淑站在大樹旁,選了一處樹干較為粗壯的地方,讓下人們搭著梯子上去弄好。
本來弄秋千就不麻煩,不過一會兒功夫,一個結實緊扎的秋千就弄好了。趙清淑試著上去坐了坐,很是牢固,于是墊起腳根讓秋千搖晃起來。
鄭霖笙坐在一旁看著,心情格外的好,臉上的笑也沒停過,趙清淑越蕩越高,耳旁的風呼嘯刮過,身體的騰空給人帶來刺激的感覺。趙清淑溢口而出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庭院。
鄭霖笙看的驚心動魄,忙道:“慢一點,別太高了,小心摔著。”
趙清淑玩了一會兒,只覺得酣暢淋漓,待秋千停下,她走到鄭霖笙身旁:“夫君,我扶你上去玩一會兒。”
鄭霖笙心底早就激動,于是點頭,趙清淑小心翼翼的將鄭霖笙扶到秋千上,而自己著站在鄭霖笙的背后,一面做著保護,一面輕輕的推著。
她知道鄭霖笙身子弱,不能像她一樣來回自由蕩,做這個秋千的目的也只是想讓鄭霖笙心情好些,能夠感受外間新鮮的空氣,人一點久病,多出來活動加上心情愉悅,那病自然是會好的快些。
鄭霖笙來回晃悠,雖然速度極慢,但每每后背觸碰的趙清淑的手與身子,都覺得無比安心。趙清淑也不敢讓鄭霖笙坐久了,如果真的受了風,導致他病情加重,那她公公婆婆是真的要把她給剁了。
鄭霖笙從秋千下來后,趙清淑準備扶著他坐輪椅,但鄭霖笙卻柔聲道:“回房就幾步路,你扶我走回去吧。”
趙清淑聽著他這樣說,想是他自己也有了要將身子活動的意思,自然是隨了他。她走的極慢,兩人互相攙扶依偎著,慢慢的進了房。
也僅僅是走了這么一會兒,鄭霖笙就冒了一身的汗,趙清淑想著他這身子弱,但稍微有些侵濕的衣服也不能讓他繼續穿在身上,索性將屋中的炭火燒旺,又打了熱水來給鄭霖笙擦拭。
剛忙完這些,桃枝就端著藥進了屋,趙清淑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低問一句:“少爺一日要用幾次藥?”
桃枝自然知無不言:“回少奶奶,少爺用湯藥一日六次,用其他丹藥一日三次。如今有了夫人的藥膳,湯藥只一天三次,丹藥也是三次。”
趙清淑有些無語,這湯藥就算了,可是那種丹藥,她作為一個現代人怎么不知道那玩意基本上都是一些藥材混合一些重金屬制成。
古代一些皇帝為了長生不老,總會讓一些道士練丹,最后盡都是給吃丹藥吃的重金屬中毒而亡。
如今鄭霖笙這般模樣,雖說有病在先,可落的現在這么虛弱,跟這些丹藥絕對脫不了干系。
她想了一會兒,今日她不過砍了幾棵樹,鄭夫人反應就那樣強烈,若是她現在再貿然說要停掉鄭霖笙的丹藥,可能鄭夫人只覺得她是來謀害她兒子性命的。
她將湯藥從桃枝手里接過,順手拿了一些蜜餞,走到鄭霖笙面前。鄭霖笙看著她秀眉微蹙,便問:“怎么了?眉頭都擰成川字了。”
趙清淑:“我見你每日要用這么多藥,心里難受。”
鄭霖笙拍了拍趙清淑的手背,笑得和煦:“無事,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若是以往我也是不愿的,如今有了你,如果靠著這些藥我能多留幾日陪著你,那怕喝再多我都不覺得苦,況且你還給我蜜餞呢。”
趙清淑聽著鄭霖笙說的這樣輕松,心中只覺得酸脹,在成親前,她只想著能夠嫁給鄭霖笙便能解決一切麻煩,所以便也沒想其他,只是覺得是單純的利益交換。
可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看著鄭霖笙這樣護她,滿心滿眼都是她,鄭霖笙又活的這么辛苦,總想著自己能幫她。也想著她能讓他與她共度余生。
“夫君,我想讓你身子好起來,你信不信我?”
鄭霖笙用完藥,將一顆蜜餞含在嘴里:“信,你說什么我都信。”
趙清淑深吸一口氣:“那好,我要你首先斷掉丹藥,而后以藥膳進補。只是貿然斷掉丹藥,我想公婆肯定是會反對,我有一計,你若是配合我,那我肯定能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斷掉丹藥。”
鄭霖笙不明白為什么要突然斷掉丹藥,但他也沒繼續問下去,他覺得趙清淑肯定是不會害他,她有她的理由,他要做的便是相信她就夠了。
鄭霖笙拉過找清淑的手,一雙眼看向趙清淑,只淡笑道:“好,都聽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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