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來了。”

        云朵朵知道這件事肯定出了誤會，干脆就在門口等著笙落，第一時間就沖著到來的笙落打了招呼。

        拿眼睛瞟了瞟云朵朵，被她的笑容滲到，笙落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忍住自己想要把手從她懷里抽取來的沖動，勉強順著云朵朵的動作往前走著。

        “你別以為就請我吃個飯的事兒，這回我可是被你們整慘了，現在還氣著呢。”

        笙落冷哼了一聲，眼神卻落在西餐廳的裝修風格上，仔細打量了起來。

        看到笙落這副神情，腦海里劃過許多種可能，云朵朵愈發咬牙切齒。

        果然被她猜對了，杜云帆和笙落說了什么，才會這么容易地把她打發走了，可是到底說了什么呢？

        在眼眶里蓄起淚來，云朵朵本來也很憋屈，現在再一回想，很容易就做到了，更是帶上了幾分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都是杜云帆，落落你快告訴我，杜云帆那個家伙都和你說了什么。”

        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不一樣的，都說有錢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由奢入儉，難道這是真的嗎？

        被云朵朵拉著坐下，笙落的氣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杜云帆和云朵朵到底在搞什么鬼，才會覺得奇怪。

        “還能有什么，說你放我鴿子了唄。我還以為你們倆又和好了呢，兩個人雙宿雙棲的，我就算臉皮再厚也不能尷尬地做你們倆的電燈泡吧。”

        喝下一口服務員剛剛端來的茶水，那種口腔瞬間清新的感覺真的很好，笙落眼眸一轉，一個無奈的眼神就拋給了云朵朵，讓她不接也得接。

        拿手捂住了頭，云朵朵咬緊了牙，恨得牙癢癢。

        明明是杜云帆突然提出來的，現在卻要讓她來解釋，是不是太坑人了點。

        “朵朵，你這是什么表情啊，難道不是這樣？話說回來，你和杜云帆到底是什么關系，前兩天晚上說得和老死不相往來似的，今天就一起吃飯了？”

        笙落自己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不想再提了，便把全副身心都投注了到云朵朵的身上，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再重蹈自己的覆轍。

        一臉八卦地看著云朵朵，笙落既奇怪又好奇，本來可以徹徹底底只是商務關系的兩個人偏偏要扯上感情糾紛，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還想從笙落這里扒出點什么，云朵朵聽她說了這些，才知道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她的八卦，誰告訴笙落她和杜云帆還有關系的，有個毛線才對！

        “你別瞎猜了，我們什么關系都沒有，就是中午一起吃了個飯，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云朵朵沮喪地趴在桌上，百思不得其解，杜云帆到底在想什么，這個男人。

        作為一個被他迫害了那么多次的人，云朵朵總覺得他的動作之后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她自己又怎么都猜不出來，根本就無法可解。

        然而在笙落看起來，云朵朵表現出來的這樣子，更像是少女懷春時候的那種不確定。戀愛談過三年，中間又隔了七年時間，難道舊愛重燃真的會出現這么大的問題嗎？

        驀地，笙落的腦海里劃過了那天晚上見到的溫嘉文的樣子，臉上慢慢爬上了一縷紅意，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著。

        如果當初她是嫁給了愛情，那她的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了吧？

        冷靜下來，笙落只覺得幻夢一場，更為云朵朵感到焦心。

        “你也不知道杜云帆到底是什么意思？朵朵，你最好是想清楚了。”

        笙落猛地握住了云朵朵的一只手，越扯越緊，想到她那個破碎的家庭，一種強烈的不安襲擊了她，讓她不想再去面對。

        她也想要幸福，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疼，落落你快放開。”

        拼命地從笙落的手下掙脫，疼痛刺激了云朵朵，讓她一下子失聲叫了出來。

        手指和手掌都紅彤彤的，分明是被抓紅了，云朵朵用另一只手揉著，才舒緩了些許。

        “落落，到底是我的問題比較大還是你的問題比較大啊？我還沒問你呢，這兩天到底是怎么了，又是喝醉又是這樣的情緒波動，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兒，你一定要告訴我。”

        被云朵朵死死地盯著，笙落突然苦笑了出來，選擇把事情都告訴她。

        “朵朵，我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我不希望你和我走一樣的路。”

        一字一句，笙落邊說邊掉淚，這其中的苦澀遠不是能用語言來表達的，而她能做的就是用最簡潔的語言來還原這一切。

        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笙落蒙頭大哭，聲音大得整個餐廳都聽得到。

        這些天郁積在她心里的情緒被完完全全釋放了出來，她失敗的婚姻，她帶給孩子的不幸，她的無人能懂，通通，隨著哭聲化入空氣之中，讓云朵朵也備受震撼。

        “你…你要離婚？先別哭了，落落你別難受，拿紙巾擦擦。”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兜兜轉轉七年的自己總是羨慕著笙落的生活，一個美滿的家庭，老公、孩子，一切都像是家庭的標配，讓她無法觸及。

        而現在，這個模范被戳破了，像個巨大的肥皂泡泡，一碰，便化成了泡影，一無所有。

        什么話都沒有用，笙落依舊難受著，她沒有辦法，什么辦法都沒有，這才是最痛苦的。

        過了很久，笙落的哭聲才萎靡了下去，該宣泄的都宣泄了，剩下的，只能由時間來回答。

        “云朵朵，不要就想著我，好好想想你自己。”

        臉上的妝都花了，笙落哪有心情再管這個，拿著包就走了，一眼都沒有看云朵朵。

        在云朵朵的面前，笙落不想這樣頹喪，一切都有定數，只要她的經歷能帶給自己這個好友一點點經驗和教訓，她和杜云帆之間就不會有那么多兜兜繞繞了。

        好好想想你自己……

        閉上眼睛，云朵朵捫心自問，她和杜云帆之間還剩下些什么，答案簡單又殘忍。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他們之間的一切早在七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現在再來回想，是不是為時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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