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了一晚上合作，結果卻不是很樂觀，夜風有些喪氣。

        “老大，其實你已經很厲害了，換了別人還做不到你這種程度呢！”

        秘書知道夜風在難受，便開口安慰，跟了夜風這么多年，知道這些年被閑置下來的夜風對現在這樣的工作有多少的熱情，更是明白那種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的感覺。

        夜色已經深了，整座城市都閃閃發光，在此之中，之前本該熄滅的旭日大樓也閃爍著不同尋常的光芒，讓夜風有些一睹風采。

        其實他們一直都在這個城市的中心兜兜轉轉，和合作商好好洽談，對合作的銀行好言乞求，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讓旭日止損。

        一個公司看起來很強大很堅韌，但實際上，其實十分脆弱。

        今天的旭日還能有機會喘.息，只不過是因為旭日之前的表現出彩，有足夠富裕的資金剩余，所以在這種時候能夠再讓旭日堅持一段時間，但是損失已經造成了，就像人傷筋動骨一樣，唯有好好休養、及時療傷，才能重新恢復元氣。

        夜風明白吳維不會這么輕易罷手的。

        即便是輿論風波已經過去，第三輪攻擊失敗，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手。

        這頭惡心的狼已經嗅到了鮮血的味道，咬掉了旭日的一塊肉，又怎么會在它奄奄一息的時候掉頭離開呢？

        “就算是別人做不到，那也不代表這就夠了。”

        嘆了口氣，夜風對自己沖動的行為感到更加抱歉了。

        如果不是他將旭日將杜云帆的弱點這樣暴露在外人的面前，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你看到那棟樓了嗎？那是旭日。”

        聲音帶著清冷，卻又奇異的有溫度。

        秘書偷偷地掃了夜風一眼，發現他一直盯著那個方向，連指向旭日集團的手都沒有放下。

        這是屬于這個大男人的溫情，也是屬于男孩夜風的感情。

        “剛開始，我和云帆、嘉文只敢租一些很偏遠的地方，我們有那個沖勁，但是沒有錢。”

        默默地低下頭笑笑，夜風的笑容有點怯生生的，那是很長時間沒在別人面前展現過的情緒。

        “奮斗了很多很多年，我們每個人都為它付出了很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是無數個日夜，全力以赴。”

        “而我今天只不過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全力以赴而已，這完全沒法比。”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秘書假裝自己沒看到夜風眼角折射出的光亮，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方向。

        旭日夜晚亮著燈的樣子是很美的，只是從前從來沒有見識過。

        猛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多么特殊的時候，秘書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因為你們，旭日才能走到這個地步。”

        點點頭，拼命地用行動證明他們的成功，在小秘書的眼里，杜云帆和溫嘉文還有夜風始終都是她的偶像，不分先后。

        “我那個時候剛畢業，就看到了和你們相關的一篇報道，我想著，他們只不過比我稍微大了幾歲而已，就已經這么厲害了呀。”

        “那個時候想得少，以為你們就是運氣好，直到我進了旭日，才發現一切都是靠努力得來的，沒有那么簡單。”

        抹了抹眼淚，秘書也被夜風的話帶起了情緒。

        進入旭日也有幾年的時間了，跟著夜風的日子越多，就越覺得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以前都只是仰望，看著一個個這么厲害的人物完成一件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人物，現在看來，也沒有不勞而獲的成分。

        “我希望能夠看到一個完整的旭日，包括你、溫總和杜總，你們三個就是旭日的精神支柱，也是所有員工的精神偶像，這一點能夠答應你的小妹嗎？”

        擦掉了臉上的眼淚，秘書的目光有些亮光，那是希望。

        被她看著的夜風覺得臉上有些燙燙的，竟然不好意思了。

        “我很想答應你，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情況并不好。”

        把難應付的大客戶和銀行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夜風在客戶那里倒是得了不少便宜，因為剛開始接洽的都是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會給他點面子繼續合作。

        但是銀行就不同了，因為股價跳水，很多抵押不再足以信任，又加上不好的資信，任憑夜風怎么說，都沒能拿回貸款和投資。

        “不好嗎？我覺得已經很好了，起碼你已經很好了。”

        秘書甜甜地笑了，她的臉上還懸著一絲稚氣，但夜風卻不想拆穿。

        “老大，不要放棄希望，你不是那樣的人。”

        前方的車流一下暢通了，就像夜風的心似的，從紅燈轉成了綠燈。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突然到來，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又有點想要徹徹底底地報答。

        “我放棄了嗎？我想我從來沒有放棄過。”

        笑容爬上夜風的臉，再看向旭日集團的方向，那燈光，斑斕得他睜不開眼睛。

        是的，我沒有放棄，旭日也沒有放棄，我們只會朝著最好的路一直走下去。

        握緊了方向盤，夜風的興致在這夜晚被點燃到極致，他已經忘記了憂愁是什么，又或者說，低時速的憂愁完全纏繞不上他了。

        “抓緊了，讓我再放縱一回。”

        瞥了秘書一眼，夜風的玩心大發，開著車直接沖了出去。

        前面的車還在有條不紊的開著，而夜風借著其中的間隙，一道一道，超越、飛馳。

        “啊……”

        驚叫聲在這夜晚格外突兀，大概是沒有一個女孩子會喜歡這種失重加急速的感覺，最后帶來的除了暈眩感之外什么都沒有。

        以致小秘書下車的時候腿都軟了，抬起頭來一臉幽怨，抱著一棵大樹開始了瘋狂的嘔吐。

        “哎，你也太弱了。”

        夜風撓了撓頭，有點愧疚，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哪有什么女孩子是會喜歡漂移的呀，老大，你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

        腳步虛浮地走了兩步，秘書紅潤的臉色已經煞白了，看得夜風想笑卻只能忍著。

        “老大，你要是敢笑出來，我就……我就告訴溫總你飆車的事情。”

        氣鼓鼓地說著，秘書見夜風收了剛剛的表情，得意地叉著腰。

        “難道我表現得有這么明顯嗎？”

        夜風只能一臉委屈，扶著秘書往公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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