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可能就是他！”

        “十七娘，查案你不在行就不要胡說。”趙子裕敲了她腦袋，“如果兇手是他的話，至于多此一舉做出這么容易惹人懷疑的事來？”

        太迫切找兇手，她現在看誰都是有嫌疑，一時智商不在線，“那這么說的話，他可能是幫兇。”花十七一心全在這案子上，趙子裕敲她的不疼她也就沒回擊，只瞪了他。

        “沒錯。”趙子裕不曉得從哪里找到一根牙簽銜在嘴里，抖著身體，像是隨時能垮掉一般，“幫兇肯定是有原因的，這樣又多了個突破點。”他長哎了聲，“現在還是去看看世子爺是怎么死的吧。”

        褚衍什么都沒說，走了人，其他人也隨后跟上。

        “丞相大人，迎春樓設計可有人守著？”

        褚衍并沒有給一點反應。

        嗜影不在這，應該是在迎春樓蹲守，花十七只不過想找個機會搭話試探一下他的心情。

        “你還真想追他啊，他脾氣臭得跟塊石頭似的，你恐怕要失望咯～”趙子裕從她身邊路過飄飄的說道。

        “你閉嘴吧你。”趙子裕真是不怕死，竟然敢直接了當在褚衍面前說出來，也不曉得他聽沒聽到。

        褚衍走在前面聽到了花十七和趙子裕的對話，他并沒有理會。

        來到停尸房，世子尸體已經散出味，惡臭令人作嘔。衙役把白布剛一掀開，趙子裕雙手捂住嘴巴，臉都青了，匆忙跑到外面直發干嘔。

        “不檢查了，不檢查了。”

        世子尊貴，有專門放置遺體的地方。味道是有，但比大的停尸房要好得很多。

        花十七雖然也受不了這味，但比趙子裕好許多。

        “不是你信誓旦旦說要來檢查尸體的么？現在又不了？”他主動來幫忙查案，花十七還以他轉性了做起正事來，這才沒幾個時辰就打回了原樣。

        “都臭成這樣了，趕緊給埋了吧。”趙子裕捂著鼻子，“檢查也檢不出來什么。”

        “你快給我進去。”花十七催著他。

        趙子裕朝里面望了一下，又干嘔起來，“不行不行，受不了。”

        褚衍蹙了眉頭，給衙役使了眼神。衙役受意，去叫了趙子裕，“趙公子請吧。”

        “都說了我不去。”趙子裕實在受不了這味。

        衙役拿出一塊白布，“你戴上這個就行。”

        趙子裕扯過，“就這玩意？能擋住味道？”他抹著額頭，叫了起來，“哎呦……哎呦……不行了，我頭疼，還暈……”

        花十七滿是無語，來了，來了，開始裝了。

        “哪有這么多破事——”衙役不再好言相勸，就要對他動粗。

        “你干嘛？”趙子裕往后退了一步，抱住自己，“你敢碰我我告你強搶民男……”

        衙役幾條黑線下來，頓了一下，繼續上手。趙子裕直接蹲在了地上，喊爹喊娘的……搞得衙役無法下手。

        “趙子裕你夠了！”花十七斥責，“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在這里扭捏個頭！”

        趙子裕望著她，笑嘻嘻道:“那是別人的命跟我又沒關系，只要你沒事。”

        好說歹說沒用，花十七只有上手。只不過她還沒上手，看到了什么？褚衍抓起了趙子裕，跟拎小雞一樣把他拎到了里面。

        “你放開我～放開我～”趙子裕直叫喚。

        這么好拎？褚衍的勁真大，花十七跟著進了去。

        “褚衍你……”

        趙子裕要發難，對上褚衍那冰冷的眸子，瞬間沒了氣，有苦難說。

        呵——還有人治得了嬌病多喘的趙子裕？褚衍隨時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是沒好處。

        “我不跟你計較。”趙子裕徹底收起了嬌氣，帶上了白布，開始檢查世子的身體。

        世子胸口的刀已經被拿下，上面一個大洞。趙子裕解開了他的衣服，比劃著那個傷口。

        隨后又拿起手，還有腳都認真檢查了一遍。不得不承認趙子裕的耐力，雖然作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花十七見他在世子身體上游走，胃里都開始翻騰，今晚的飯是吃不下去了。

        趙子裕檢查完世子身體又搬開了他的眼睛和嘴巴，扇了扇臭氣，又重新搬開了眼睛，仔細看看半天。

        “可有發現什么？”褚衍問道。

        趙一裕收回了手，用抹布擦了擦手，不屑告訴褚衍，對花十七說道。

        “他的瞳孔擴張，跟平常死的人不一樣。表明在死之前受到恐怖驚嚇，。”趙子裕說道:“他的指指甲蓋里有碎屑，跟迎春樓里那床被子對得上。”

        “說明他死前其實是掙扎過，根據他死后的形狀，表示他根本不能過多的動彈。”他走了幾步，抱著手臂問道:“你們見到他尸體的時候可是睜開眼的？”

        “并無。”沒有傳喚最先見到世子尸體的王府下人，褚衍直接作了回答。

        沒有人在意褚衍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只聽趙子裕接著道:“這種情況一般是在睡夢中見到什么可怕的事，被嚇死的。”

        這種死亡不是趙子裕的推測還真難以發現，花十七搬開世子的眼睛，說道:“他眼睛全是灰色，你怎么看出他是有過驚恐？”

        趙子裕掂起花十七的手，給她擦了擦，“這種惡心的事姑娘家家的就不要隨便摸。”

        花十七收回手，給了他個大白眼，還以為誰都跟他一樣，金貴的很。

        “這個就要有過人的眼力，剛好我就有。”趙子裕得意的緊。

        不知趙子裕是胡扯還是真的，反正她花十七沒有看出，就當勉強相信了他。

        “睡夢嚇死，那這么說就不是被人所殺？”

        “非也，誰做個夢能把自己嚇死的。”趙子裕說道。

        “攝魂術。”褚衍開了口。

        “咦？”趙子裕新奇的說道:“沒想到你這只會在朝堂論事的大臣還對這個有所見地？”

        褚衍一記冷眸甩給他，趙子裕悻悻不敢在調侃。

        “攝魂術能控制人的思維和制造幻境，看來能有這樣的道行也是一人才。”趙子裕又開了口。

        找到了世子的真正死因，卻并未有懷疑的對象，現在所有的目標只有放在花十七設計的引蛇出洞中。

        “好了，檢查完了，咱們快走吧。”趙子裕晦氣的說道。

        眾人從停尸房里出來，褚衍吩咐跟著的衙役讓帶著人馬去調查仵作張老頭做幫兇的原因。

        “你跟著去。”

        “什么？我去？”褚衍的吩咐里有趙子裕，“那你們呢？”

        褚衍沒有回答他。

        “不行，我要跟你們一起去，趙老頭那里管他為什么會是幫兇，也沒有多重要。”其實他是想跟花十七在一起。

        “怎么能這么認為，一樣很重要吧？萬一我們這里沒成功，能通過那里找到些兇手的蛛絲馬跡呢？”花十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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