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沒能移動分毫，停在原地。

        遠處的花十七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有些眼熟，等和趙子裕趕到時，果然是他，來福。

        “來福，你怎么了？”花十七上手也捂住他的脖子，試圖止血，“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來福已在彌留之際，見到花十七瞬間提起了些精神。他張開嘴，由于迫于表達導致發不出完整的聲，眼睛死死的圓睜，口里不停的冒著血水和血泡。

        “你說什么？”花十七看出他有話說，伏下身，偏著耳朵，努力要聽清楚。

        “兇……手……王……爺……”來福說出這幾個字就斃了命。

        花十七聽到他最后的話，震驚不已。

        “他說了什么？”趙子裕問道。

        “兇手，王爺。”花十七重復來福的話。

        “什么意思？他是說咸王爺殺了他？”趙子裕也挺意外，“你確信沒聽錯？”

        “沒有。”花十七松開來福，手上的紅色液體猙猙在目，好在她并不暈血。

        案子結束，咸王爺帶著世子尸體就回了府，來福也在其中，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才多久已經成了具尸體，“咸王爺為何要殺自己的奴仆？”趙子裕想不通。

        花十七站了起來，朝向來福過來的地方。一條長長偏僻的胡同，地上滴落有血的痕跡，花十七跟著血跡走過去。

        趙子裕明白來福被殺第一現場不在這，他跟上了花十七。胡同左拐又饒，直到第三條進入一個巷子才沒再有血跡。

        這條巷子偏僻鮮少有人，大街到這里有很長一段距離，“來福是在這里被殺的。”趙子裕說道。

        一路走過這些小路，花十七不免心揪如繩，呆呆道:“他是在這里被人割破喉嚨，又走了這么遠的路……是想去北鎮府。”

        趙子裕也欽佩來福的毅力，他在這四面和周圍都檢查了一下，“這里沒有打斗痕跡，說明來福是被一招斃命。”

        “來福個頭這么大，又會武功，能毫無防備的被人殺死，只能是熟人作案，”花十七推斷，“他口中王爺就是兇手。”親耳聽到來福所說，很容易就聯想到是咸王爺所為。

        “他們在回去的路上經歷了什么，在半路上來福為什么會被殺？”趙子裕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件事會不會跟世子的死有關？”花十七猜道。

        “你是說咸王爺殺了世子？被來福發現了什么？”趙子裕道。

        “瞎說什么呢？”花十七覺得趙子裕太異想天開了，“世子是咸王爺的兒子怎么可能會殺他。”

        趙子裕聳聳肩，認為花十七說得沒錯，“如果是來福殺了世子被咸王爺發現而殺死他報仇也說不通。”摸著下巴思考，“咸王爺發現兇手肯定會報官，就算一時氣憤將人殺死，也不會把尸體丟在這不管。”

        “我覺得那個咸王爺一定有問題。”來福的話在花十七耳邊圍繞，總覺得他還有什么信息要傳遞，卻再也無法表達。“他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來福被殺，現在北鎮府的人應該也發現了。到時候肯定會傳咸王爺問話，咱們可以再看看是什么情況。”趙子裕說道。

        “我們已經從北鎮府出來，來福之死又跟世子案沒有實質關聯，現在褚衍也不在，我們想去一探究竟恐怕較難。”

        “褚衍這名字你也叫得挺順口的啊。”

        全部一心在這案子上，花十七忽略了和褚衍本該保持的生分，讓趙子裕抓到了細節。

        “他心那么狠，還需要我尊敬他嗎？”花十七故作咬牙切齒。

        看來是多想了，趙子裕附和的說道:“對，不需要。”他回答了花十七先前那個問題，“咱們不一定要靠臭石頭，可以跟著看審的百姓在外面。也能知道咸王爺和來福是怎么回事。”

        “對啊，事不宜遲咱們快走吧。”花十七眼前一亮，“現在應該在去叫咸王爺了，咱們趕過去應該差不多。”

        趙子裕不想即可去，“咱們能不能先吃飯啊？”

        “現在不吃了，把來福的事搞清楚吃。”花十七說著就搖著胖身軀走了。

        “你不餓嗎？”趙子裕在后面說道。

        “不餓。”花十七回答了他，并沒有停下腳步。

        趙子裕不能理解，“你不吃飯怎么還能長得這么胖啊……”

        他們來到北鎮府，果然衙役沒讓他們進去，說要見到褚衍才行。于是花十七和趙子裕只能混在看審的百姓堆里。

        咸王爺來了，進入大堂見到尸體吃驚不已。府伊親和的詢問他們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什么。

        咸王爺回憶著回答說在回去的路上來福說他有東西掉了，他就答應了他去尋找，沒有多注意。誰知道這才前腳剛到府后腳就聽說來福就死了。

        府伊對咸王爺的話深信不疑，并保證一定會給交代清楚，查個水落石出。

        咸王爺表示很累，自己兒子的后事還沒料理好，又死了下人。府伊見狀直奉關于來福的事一定不會叨擾到他。咸王爺并沒有接受，說來福也在他府上多年，對于來福的事他也很難過，等府伊找到兇手再來告訴他。

        府伊點頭應和，把咸王爺送出了大門。

        “咸王爺，來福去找自己丟失的東西的時候你在哪里？”在府伊和咸王爺道別的時候，花十七的聲音介入。

        府伊問話粗糙，重點完全沒問上，花十七看不過去，將疑問問出。

        咸王爺和府伊自然還認識花十七，兩人并沒有對花十七娘有多客氣。

        “褚相已經回宮復旨，我子之案之已了，你這個協助也沒什么用了吧？”咸王爺正聲道:“現在又來管官府之事是什么意思？”

        這話不但是說給花十七聽的，也是說給府伊的，府伊聽出了其中別意。

        “咸王爺說得對。”府伊訓斥道:“花十七娘，現在官府的事已經跟你沒有關系。你一個媒婆在這里搗什么亂？趕緊回去，回去。”

        “咸王爺你不回答是心虛了吧？難道來福的死跟你脫不了關系？”花十七直接屏蔽他兩人的話，直奔正題。

        咸王爺聽到喝斥，“胡說八道。”

        “既然不是咸王爺所為，為何不能說？”花十七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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