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她只是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胡說八道的，童言無忌。”中年婦女認識花十七，向她請求道。

        “大嫂，你家孩子看到了什么你讓她說說吧。”有可能這個小女孩是個突破，花十七不能就此放過。

        嬉娘子突然成為兇手，她本就存在懷疑，突然聽到有人說當晚在新房外看到了個人，她要確定是不是嬉娘子。

        中年婦女還是不讓小女孩開口。

        “大嫂實話給你說吧，兇手雖然被抓，但還有諸多疑點尚未查明，你應該知道以前我和褚相一起破個案子，此次他提前放我出來就是讓我私下調明案子真相。”這人認識她，她最近紅得不得了，應該知道她的表面情況，剛好可以就此利用。

        中年婦女遲疑了。

        花十七乘勝追擊，“剛才我是親耳聽到小姑娘說當晚看到有個人，如果你不讓她說，我只有把你們帶到北鎮(zhèn)府，讓你們跟府伊說去。”

        “十七娘，還請你不要這樣做，我們只是普通百姓，不想惹事生非。”

        “那你讓她說，我一定不告訴其他人。”

        中年婦女終于妥協(xié)，松開了女孩的嘴。

        小女孩早就想說，得到允許她講了出來，“我和小明在新房附近玩，看到一個乞丐在偷東西吃，被我們發(fā)現(xiàn)藏到了新房里。”

        “進了新房？”

        小女孩點頭。

        “那個乞丐進去時，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響動？”花十七問道。

        小女孩搖頭，“我們打算去叫人，把事告訴娘親，我們還沒去找那乞丐，就聽到新娘姐姐被人殺了。”小女孩聲音小了些，“娘親和小明的爹爹就不讓我們說了。”

        “十七娘，他們只是小孩子，可能看走了眼。”中年婦女難為情的說道。

        “好了，大嫂，沒事了，你們走吧。”

        見花十七讓她們走，中年婦女帶著小女孩趕緊離開。

        乞丐，根據(jù)小女孩所說，呂憶夢被殺時那個乞丐剛好正在房中，那個乞丐很有嫌疑！

        兇手不一定就是嬉娘子，無意找到疑點，花十七不免一喜。他得把這個情況告訴褚衍，讓他重新調查。

        她回到店鋪里，收拾了一下，等到晚上，悄悄潛回丞相府。

        褚衍回來的比較早，在書房。她敲了門，進了去。

        “丞相大人，嬉娘子是兇手的事我發(fā)現(xiàn)了疑點。”她把遇到小女孩的事說了一遍。

        換來了卻是褚衍這幾個字，“此案已結。”

        “丞相大人，此案真的有問題，我相信嬉娘子不會是殺人兇手。”

        “我再說一次，案子已結，無需要再管。”

        “丞相大人，嬉娘子可能是被冤枉的，我們不幫她，三天之后她就要被砍頭了。”花十七急道。

        褚衍放下手中的書卷，“你是要教我做事？”

        “丞相大人，我不是認為你辦案有差錯，而是可能在調查過程中，會有遺漏。”

        “你把你自己事做好，其他人的事與你無關。”褚衍無情的說道。

        “丞相大人，你怎么這樣，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公正嚴明，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的好相爺，明明案子有問題，就回頭重新調查一下有什么關系。”花十七情急也不忘拍褚衍的馬屁。

        褚衍從座位上起來，來到花十七面前，“公正嚴明？”他向前一步，為花十七的話嗤之以鼻。

        “情為民所系？”盯著花十七再次向前。

        褚衍一步步靠近，花十七感到危險感，下意識的往后退。

        “利為民所謀？”再次直逼向前，“誰告訴你我是這樣的人？”

        那張好看的的臉近在咫尺，與褚衍這樣近距離相對，加他的語氣讓花十七喘不過氣來，緊張的退后好幾步。

        “我……認……為的……”話到這個份上，褚衍依舊不為所動，花十七還想再爭取。

        “那你認為錯了。”褚衍把自己不是個好人，毫不遮掩的展露出來。

        “丞相大人……”

        褚衍不想再聽花十七繼續(xù)說下去，用眸光制止了她。

        “好，你不查，我自己去。”花十七硬起骨氣道：“如果你不讓，我一定有辦法，大不了再鬧到皇上那里去。”

        褚衍并未說什么，也沒阻止她。

        花十七離開書房之后，從丞相府出來，褚衍也沒派人攔住她。

        本就知褚衍不是什么好人，以他查清了兩起案件對他還所有改觀，現(xiàn)下看來，完全是想多了。

        讓花十七想不通的事，前面兩起案子他都能明察秋毫，為何這起明已知道有這樣大的漏洞還不重新調查。

        是因查錯再復查有損到他的威嚴，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她當面告訴他要去調查，沒有阻止又是個什么意思。成功威脅到他了？還是知道她根本查不出不放在眼里。

        不管是哪一種，花十七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找到證據(jù)，就不怕兇手不會繩之以法。

        剛才只顧跟褚衍賭氣，忘記詢問趙子裕的情況。雖然他騙了她，但他對自己一直都有幫助，他們相處的日子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過的，為此花十七并不在意他的隱瞞。

        一個太子不在宮里待著，整天在外面瞎晃，又得罪了褚衍，現(xiàn)在他肯定是被帶回了皇宮。

        他是太子，這兩種過錯應該不足以讓他受到重的懲罰。這樣一想，花十七的心安慰許多。

        只可惜他被帶走，現(xiàn)在她找到新的發(fā)現(xiàn)，沒人陪她一起去調查。

        回到店鋪已經深夜，小落還沒睡，在等她。

        “十七娘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來？”

        “我覺得呂憶夢被殺案有問題，去找線索去了。”

        “嗯？案子不是已經了結了嗎？”

        花十七把小女孩的話同她講了一遍。

        “看來那個小女孩口中的乞丐有重要嫌疑啊。”小落跟她想的一樣。

        “唉……只有這一個線索，要為嬉娘子證明清白還不夠。”

        “可以去找那個乞丐啊，小女孩和她的同伴不是見過嗎？”小落說道。

        “對啊。”花十七如夢清醒，光曉得去依靠褚衍去了，還被他氣昏了頭，忘記該怎么調查著手，“小落，我愛死你了。”

        “十七娘，查案是官府的事，你為什么要去調查呢？”小落問道。

        “官府已經定案，不找到有利證據(jù)他們是不會推翻的。”

        “你就這么相信嬉娘子不是兇手？”小落不能理解花十七的行為，“你也不是官差，沒有義務去查案子，為什么要去呢？”

        花十七道出了走江湖的經典臺詞，“除惡揚善，懲奸除惡。”

        真實原因其實是圣母心泛濫，嬉娘子和她相識一場，雖然兇巴巴，但是個好人，不忍她蒙受不白之冤。

        換作張綸白也是如此，這件案子她有被澀及進去，不忍看到任何一個人成為兇手的替死鬼，更想為呂憶夢找到真兇給她報仇。

        就在剛剛又增加了一條，那就是要讓褚衍好看，他不查，她就要查。和褚衍對著干，她就樂意。

        ……

        這件事與其他人無關，是她自己要調查，花十七沒有讓小落參合進來。

        第二日一早她就去打聽那個小女孩的住處，請她幫忙找一下那個乞丐，或者描繪一下那個乞丐的模樣。

        中年婦女不同意花十七帶小女孩去找乞丐，再花十七的窮追不舍下，小女孩描繪了大概特征。

        “那個乞丐身上很臟，頭發(fā)亂糟糟的。他的臉圓圓的，臉上也很臟，眼睛比較大……”

        “身高呢？”根據(jù)小女孩的描繪，跟普通乞丐沒什么不同，花十七問道。

        “嗯……她貓著腰不知道，應該比我娘親高。”小女孩想了想說道。

        “除了這些，有沒有什么讓你一下忘不掉的特征？”花十七又問。

        小女孩道：“臟，他非常臟。”

        “……”哪個乞丐不臟，花十七耐心詢問，“除了臟，他身上有沒有顯著的？比如長個痦子，或者傷疤什么的。”

        小女孩想了良久，“沒有，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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