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知道什么，如實講出來。”褚衍道。

        “回稟……相爺……”錢富貴盡量穩定惶恐的的心，說道：“官差拿的五個人畫像我都認識，他們來到我藥鋪也不買藥，而是在我鋪子里瞎晃悠，我上前詢問，他們也怪的很，依舊不買藥，說讓我記住他們的長相，還莫名其面的都在我眼前一個個過了一遍，還告訴我說他們是十里亭落霞陣的村民。”

        “我當時懷疑他們腦子是不是出了毛病，但又覺得不應該，要有問題不應該五個人都有吧。我詢問是什么意思，他們也不回答，只說讓我記住他們就行。還給了我一些銀錢。”藥店老板錢富貴不但是來提供線索，還有傾訴的意味，“留下錢都跑了，我想著啊這種來路不明的錢可不能收，于是跟著跑出去，嘿，他們手腳麻利的喲，我出了門就沒看到他們。也是奇怪。”

        “人是什么時候去的你店里？”褚衍忍著聽完他的多余廢話。

        錢富貴想了想，說道：“就在五天前，對沒錯，他們五個人舉止怪異，我記憶深刻，記得清清楚楚。”說完他問道：“相爺啊，聽說他們都死了？可跟我沒有關系。”溫檸安殺人鬧得沸沸揚揚，錢富貴也是知道的，他實相的沒有提到溫檸安，畢竟有聽說她是褚衍的表妹。

        “十里亭，落霞鎮。”褚衍念了一遍這個地名，又問道：“他們除了給你說這些，還有沒有什么，或者你發現有所異常的地方”

        “沒有。”錢富貴搖頭。

        褚衍蹙了眉，問道：“他們為什么要告訴你？”

        “相爺，我可跟他們沒有一點關系，他們是誰我都不知道。落霞鎮離開我好遠的咧，雖然叫十里亭遠遠不止十里。”錢富貴極力撇清關系自證清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他們要找我啊。”愁苦不已，“他們要死也不能陷害我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哦。”

        錢富貴說話的語氣和樣子，讓褚衍想到了花十七，都是一樣話多，想象力豐富。又沒說他殺人，激動什么。

        “好了，你先回去，有事隨叫隨到。”從錢富貴身上褚衍道沒有發現什么。

        錢富貴問道：“相爺，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了吧？”

        “你想跟你有關系嗎？”褚衍瞟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相爺說笑了，說笑了。”錢富貴悻倖閉嘴。

        褚衍發了話讓錢富貴可以回去，詢問完，官差帶著他離去。

        “相爺，我馬上帶人去落霞鎮調查他們的住戶情況。”府伊先表現道。

        “派兩個人去找當地官員協助查清這五個人的身份信息和可疑之處。”褚衍道：“其他人再去調查這五個人還跟什么人接觸過，在京師住子住在哪里，跟他們接觸過的人，著重調查。”

        五個人外地人在京師，莫名要送死，還要嫁禍給溫檸安，褚衍不覺得重點在落霞鎮，至于落霞鎮那邊自然要調查，但京師這邊是重點。

        “是是。”府伊認為褚衍考慮甚周。

        安排下去后，北鎮府的官差全部出動起來。

        “褚相，我也跟他們一起去。”湛瀾道。

        “嗯。”褚衍同意道。

        湛瀾剛抬步走，大理寺有衙役來了。

        來人向褚衍行了禮，湛瀾還以為是跟五個人之死的案子有關，停住步子打算聽一二。

        “褚相。”

        “什么事？”

        “大理寺調查出祥瑞姻緣石和神女臨凡之是最人為作假……”

        衙役說到這，褚眉頭動了動。

        那人繼續說道：“作假之人是舉辦‘有緣千里來相會’的眾人，帶頭的是京師紅人媒婆花十七娘，花十七娘她……好像是褚相的夫人……少卿大人請相爺前去辨認。”

        “偽造祥瑞？相夫人？”湛瀾詫異的從衙役身上把目光移到褚衍身上，又移到衙役身上，“花十七娘是相夫人？”

        “不知道怎么的京師到處都在傳。”衙役回道。

        褚衍沒有什么明顯的反應，假祥瑞他早就知道會暴露，花十七是相夫人的事，這個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夫人沒錯，假祥瑞是怎么回事？”褚衍直接承認，該裝不知道的他裝作不知。

        “她真的是……”衙役雖然認為有可能，但從褚衍口中得到真實答案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褚衍當然沒有再回答一遍，衙役把如何發現假祥瑞和公堂審問情況告知了褚衍一遍。

        “假祥瑞之事讓大理寺正常審理，不用顧及我及相夫人的身份。”褚衍道：“我現在忙于查案，沒時間去。”

        “相爺，真的不去看看？”衙役其實想說的是不去看看相夫認。

        “什么結果告知我便行。”褚衍早就有所盤算，花十七制造祥瑞的事暴露的后果，名聲盡損是鐵定的，重者砍頭，輕者貶為平民。至于要不要幫她……褚衍沒想過要她的性命。

        “是。”衙役沒想到褚衍會給出這個回答，但這在他眼里褚衍是正直無私，大義滅親，好國相，“此時關系重大，大理寺要向皇上請報，定罪結果還得緩些時候。”

        告知了審案流程，衙役退走之后。

        “褚相，那是相夫人，你真的打算不管了？”湛瀾問道。

        褚衍回答，“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是我的夫人，便是同理。”

        眾人都羨慕相爺和相夫人的恩愛，湛瀾沒想到褚衍是個這樣決然的人，就算相夫人有罪，也不該不管不問。不說前去周旋，至少該去探望。

        轉念一想，可能是怕有人說他巡視枉法吧。這樣一來，湛瀾發現褚衍跟傳言的迥然不同。

        褚亞不去，湛瀾不免擔心，想到小落是和花十七一起的，必然會殃及到她。一時為小落擔憂。

        他現在不好離開去大理寺，更別提以理由解救小落。只有找個機會再去，到時候打聽到到底是個澀及的有多嚴重。

        ……

        迎春樓包間，里面春色一片，酒氣撲鼻。

        姑娘們盡情作曲跳舞，趙子裕斜倚在桌角，滿臉通紅，醉意惺忪，面容傷情，不停的往嘴里灌酒。

        “公子，你還是吃點東西吧。”綠衣姑娘終是不忍心看著買醉的趙子裕喝成這樣，“你都喝了一晚酒，現在已經到了晌午。”

        趙子裕揮揮手移開了綠衣姑娘夾上來的菜，“是我給的錢不夠嗎？”醉醺醺的問道。

        “夠夠。”綠衣姑娘回答，“我是擔心公子的身體，酒喝太多上身。”

        趙子裕又揮了揮手，抄起酒壺往嘴里灌，酒水流落出來，打濕了胸膛的衣裳，醉態萬分的說道：“我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不用管我，你們繼續你們的。”

        “公子……”綠衣姑娘還想再勸。

        “十七娘……”趙子裕突然抓住了綠衣姑娘的手，眼睛里出現了花十七的臉，“十七娘，你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綠衣姑娘道：“公子，你認錯人了。”一晚上她都聽到眼前的公子叫著這個名字。

        “公子啊，你口中的十七娘是紅人媒婆花十七娘吧？”旁邊的紫衣姑娘是才進來的，她來是與綠衣姑娘做交替。

        趙子裕舉手朝天上指了指，“對，就是她。”

        “公子啊，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想了，我可聽說那位紅人媒婆是當今相爺的夫人。”

        趙子裕一聽，一個激靈，盯著紫衣姑娘道：“你怎么會知道？我沒告訴任何人。”捂了嘴。

        “原來公子你是知道的啊。”紫衣姑娘道：“你是沒告訴我，現在京師傳得人盡皆知，誰都知道。”

        “人盡皆知？怎么回事？”趙子裕抓住了紫衣姑娘的手臂。

        紫衣姑娘嬌氣叫了聲，“公子，你把我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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