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喬雙澤看著景皓千離去的背影越想越生氣,這人之前明明都答應他了,現在卻又反悔,早些時候還說什么本王自然是說一不二的。
大騙子!
徐涼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們之間的事他就不介入了,默默繞過喬雙澤出了大廳去找景皓千,方才匯報的事還沒說完呢!
喬雙澤見徐涼離開了大廳,拔腿就往大門沖,等那些個婢女反應過來看見的只是他迅疾如風的背影。
婢女著急大喊:“喬公子,喬公子,您不能走的!”
喬雙澤跑出王府,不幸的是他不識路,一股腦亂跑一通,進了一條巷子。
兩人擋在喬雙澤身前。
喬雙澤轉身,沒想到后面又冒出來三個。
喬雙澤懶得跟他們周旋,厲聲道:“讓開。”
“喬公子莫要讓我等為難。”前方一人說道。
喬雙澤冷冷地瞧見他們,“不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瞬間拉開招式。
其他幾人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赤手空拳去接他的招。
……
喬雙澤被他們按住直到送回王府的路上都沒想明白,這幾個人功夫不淺啊,隨便拎出一個都能跟他打成平手,景皓千居然讓幾個高手來盯著他,是他武功退步了嗎?
按理說他這么個籍籍無名之徒,完全犯不著這樣大材小用。
喬雙澤被帶到景皓千的院子,那人根本沒休息,正坐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看書。
他眼皮都沒抬,道:“回來了。”
喬雙澤額頭猛然跳了兩下,就感覺好氣。
他幾步上前端起景皓千面前的茶盞,咕咚咕咚幾下灌入喉中,完全不跟景皓千客氣。
景皓千抬起頭定定地瞧著他,倏地發現他額上有一塊紅印,當即冷了臉:“額頭怎么回事?”
他不問還好,一問喬雙澤便抬手上去摸,有點點疼,本來他就氣得很,現在這下更是生氣了,立馬指著身后那堆人,頗有些告狀的意味,“他們打的。”
五人登時緊張起來。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磕的!
景皓千聲音帶著寒氣,道:“一人五十仗,自行下去領罰。”
“是。”
喬雙澤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離去的凄慘背影。
景皓千這是為他出頭嗎?
景皓千道:“還有事?”
“沒有。”喬雙澤搖搖頭,心里想著,既然他們被罰了,那是不是就沒有人守著他了。
但是也不確定景皓千究竟安排了多少人。
喬雙澤依舊不死心,他才不管景皓千安排了多少人在他身邊,反正抓一次他跑一次,遲早有天景皓千會厭煩的。
這天晚上他就翻墻出去了,走了很久都不見有人,心里泛起一陣疑惑,藏起來了?
夜晚宵禁,出城是不可能的了,他找了家客棧,大半夜拍門把人家掌柜喊醒。
掌柜揉著眼睛,沒好氣道:“大晚上做什么呢?”
喬雙澤扔了一錠銀子給他,道:“住店。”
掌柜再大的火氣也不能跟銀子過不去,當即賠著笑臉,把人請上去,“公子這邊請。”
喬雙澤在客棧住一晚上風平浪靜的,竟是真的沒人來找他。
城外的一處茶攤——
喬雙澤路過時被老板喊住了,“這位公子,長途跋涉,不如來碗茶吧?”
他想了想,還是坐過去,“那就給我來一碗。”
等茶的間隙他暗暗思索著下一步該做什么,先回京都的王府把尸骨偷出來葬了,然后再去查一下當年丞相府的事。
老板把一碗熱氣騰騰的茶端到他面前,“您慢用。”
喬雙澤端起茶就往嘴里送,這時他的座位上另一方坐下一個人,喬雙澤抬起一只眼去看,霎時那口茶卡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的,哽得他臉都紅了。
那人道:“麻煩來碗茶。”
“好嘞!”
喬雙澤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了,那雙眼憋出了淚花,水光瀲滟的。
他看著面前這個人,欲哭無淚,一張臉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難以形容的苦喪,“殿下,您……您怎么出城了?”
景皓千道:“你都能出來,我就不行?”
行,他可真是太行了。
喬雙澤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果然還是沒跑掉。
他立即說:“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殿下慢用。”
“正巧,我也想走了。”景皓千放了銀錢在桌上,起身走到喬雙澤跟前,“走吧!”
喬雙澤無奈道:“我就是想回家一趟,殿下您就別去了吧,我家廟下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無礙,我順道去體察一下民情。”
景皓千這是鐵了心要跟著他走了,但是他根本不認識回家的路啊,萬一露餡了怎么辦?
景皓千道:“怎么不走?”
喬雙澤當機立斷,轉身朝著景皓千訕笑道:“我不回去了,我就是出來逛逛,現在逛完了,我們回去吧!”
“回哪兒去?”景皓千饒有興致地問。
喬雙澤昂聲道:“自然是回王府了,從此王府就是我的家,我愿一輩子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不管怎么說,先把人弄回去,這次時機已失,下次找著機會再溜。
景皓千笑了一下,道:“你可要信守承諾。”
喬雙澤腹誹道:你自己都說話不算話,居然還要求我信守承諾。
嘴上連忙答應:“好好好,我一定信守承諾。”
——
喬雙澤正在院子里無聊地掏螞蟻洞玩,小小的洞口被他用一根棍子慢慢戳大,甚至還故意在洞口前放了一塊糖糕,不多時,成群結隊的螞蟻黑壓壓的從洞里出來包圍住糖糕。
白色的糖糕瞬間變成黑色。
“喬公子。”有人在身后低聲地喚他。
喬雙澤扔下棍子起身,道:“何事?”
小廝道:“殿下讓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
景皓千最近可謂是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一整天都瞧不見人,因此喬雙澤也樂得清閑。
喬雙澤到大廳時徐涼正同景皓千道:“貨物已經快要抵達渡口了,殿下需要親自前去嗎?”
景皓千沒有作答,抬眸瞧著喬雙澤,道:“讓喬玉生跟你去。”
喬雙澤只聽見了他們商議的后面一部分,但是大致也能猜到,趕忙答應:“可以,我去。”
終于可以出去透透氣了。
徐涼欲言又止,最后點頭退下了。
喬雙澤跟在徐涼身后,問道:“殿下是讓我們去渡口接貨嗎?”
“沒錯。”徐涼道,“這次的貨物特別重要,一點紕漏都不能出。”
“放心放心,不就是接貨嗎,還能出什么問題不成。”喬雙澤頗有自信道。
江州的渡口停靠著大片的高大船只,烏壓壓的停在邊上,平靜的水面被蕩起一圈圈漣漪向河流中央波去,渡口四周和船上都有官兵把守著,戒備森嚴。
兩人到達渡口時,一旁的官兵小跑上來,“徐將軍。”
徐涼道:“派人上去卸貨吧!”
“是。”官兵應完聲立馬去招呼人卸貨。
喬雙澤瞧著這么大陣仗,有些好奇,“這運的什么?守衛這么嚴。”
徐涼道:“兵器。”
兵器?!
怪不得戒備如此森嚴,只怕是從京都那邊過來的。
徐涼走上中間的一艘主船,船艙里隨之出來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人,那人笑著拱手:“徐將軍。”
徐涼也回了一禮,“張僉書。”
張僉書道:“這批兵器可是我們兵仗局加急趕出來的,還好沒耽誤時間。”
喬雙澤有些納悶,無緣無故為什么需要這么多兵器,難不成又要打仗了?
“喬玉生!”有人大喊一聲。
喬雙澤猛地順著聲源處看過去。
趙榮!
霎時船上大部分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了。
景皓千在喬雙澤他們走后翻開這次運送兵器的人員名單,目光陡然停在一處名字上。
旋即眼眸微瞇,手指輕點著。
這個人……
喬雙澤正疑惑趙榮為什么會在這里時,遠處的那個人朝他跑過來,眼里藏著狡黠。
趙榮的手觸碰到他身體那刻,被他一陣嫌惡地打開,隨即另一只手重重地在他肩上一推。
喬雙澤是站在船邊上的,方才為了躲開趙榮的手又往后仰了一下,現下竟是整個重心都在上半身,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去。
趙榮你大爺的!
沒想到這一趟出事的不是貨物,而是他。
冰涼的水瞬間將他包裹住,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和恐慌讓他鼻腔灌進了水,那種腦子進水的滋味可謂是切身的體驗到了,連忙閉氣,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下沉,透過水面朦朦朧朧地看見徐涼正焦急地站在船邊,嘴里大喊著什么。
光喊有什么用,倒是下來救我啊!我又不會水!
喬雙澤意識逐漸模糊,他看見水面被破開,有人跳了下來,一身熟悉的白袍沉入水里,墨黑的發絲在水中漂浮,那人正努力地往下沉。
漸行漸近,喬雙澤看清了他的臉。
景皓千來救他了!
喬雙澤想要打起精神,可是眼皮慢慢蓋了下去,胸腔的空氣逐漸減少,他再也閉不住氣了,鼻腔放開猛然吸了一口水,眼前竄出一串水泡,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斷氣時,有一只手緊緊攬住他的腰,身軀相貼,唇上貼近一個冰涼且柔軟的物什,一股溫熱的氣流渡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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