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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自然大道


  “你這樣一蹴而就,并不好,你最好沉淀一段時間,對輪海境界,有足夠的領悟,再嘗試進入下一境界。”
  接下來,劉云志每天朝飲花露,夜宿孤峰,每日辰起聽經,夕霞實踐。
  老人陸續講了很多經文,雖然并不珍貴,但是卻也包羅萬象,都是些最基礎的經文,和一些最基礎的法術,比如發火術發煙術造霧術神行術等等。
  說威力,并沒有多大,都是一些大路貨色,就像大學學習的教材,并不稀有,卻涵蓋甚廣。就好像,哪一個有大發明大成就的人,是天生的,就沒有用到大學里的知識就發明出來什么東西了?
  這些知識很基礎,卻是必須懂的,就像不懂小學中學數學,就去學習高數,那將如同看天書一般。
  其中涉獵到五行,四象,三才陰陽,八卦等等,這些都很基礎,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說重要,任何的一門高深的玄法,都是從這些法門上升華而成。
  不積滴水,難成淵海,不積木,難成林,修行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點點滴滴。
  直到一個月以后,李若愚才將一些修行上的基礎知識,給劉云志教授完畢。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不斷封禁各個境界,體會每一個境界的修行不易,從開始到巔峰,最終沖開設下的禁制,到達下一個境界,不斷重復,不斷查缺補漏,直到進無可進。
  一種圓滿的感覺,繚繞在他心頭,他感覺,很想一飛沖天,看看別處的風景,不過他還是忍住了,輪海境界,他走的太急,應該繼續沉淀一下,還可以更進一步的。
  此刻的他感覺自己格外強大,如果與一個月前的自己相比,可以吊打兩個過去的自己,都可以游刃有余。
  就像同樣的英雄,王者可以吊打小萌新一樣,并不僅僅是修為和能量上的差距,還有經驗與手段的綜合差距。
  基礎的一些修行常識教授完了以后,李若愚就開始講經說法,他講的,不像黃鐘大呂,也沒有龍鳳呈祥,平平淡淡,卻回音悠長,只有一種淡淡的道韻,彌漫在拙峰上。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躁勝寒,靜勝熱。清靜為天下正。”
  劉云志靜靜聆聽著自然大道的道音,或者說,這并不是完整的自然大道,這只是李若愚感悟拙峰,領悟到的自然大道,經過了李若愚的部分中轉加工,但是也絕對不會差別很大。
  隨著感悟,他的眼神,由深邃到尖銳,由燦爛到灰暗,他仿佛經歷了一個輪回。
  山巔的一縷微風輕輕的拂過他的臉頰,他感覺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秘林之中,他看見一棵樹,一顆葉片發黃的古樹。
  結出了一粒種子,掉在了地上,埋在土里,樹葉尖的辰露滴下,滋潤在了種子上,樹林間,斑駁的一縷陽光徐徐捶落,像一條線,掛在天地間。
  種子破殼而出,生根,發芽,開始用力的頂開泥土,深深的將根扎下,貪婪的吮吸著一縷細小的陽光,像孩子吮吸母乳,像羊羔跪地求生,是那樣的卑微,卻歡快。
  他感受到了一抹感動,那是生命的不易,對生的渴望,那是一種朝氣蓬勃。
  轉眼間,小幼苗就長成了一株參天大樹,它拼命的長啊長啊,長到比其他所有的書都高,枝繁葉茂,迎風招展,這一刻,它看見了太陽,看見了那個給它生機的存在,可以從早看到晚。
  也許過了一瞬間,也許過了很久,這棵樹也老了,它的樹干上爬滿了蛀蟲,樹心里也早已空洞,腐朽,樹葉枯黃,樹枝干枯掉落,它的生命在這一刻,走到了盡頭。
  這棵樹,死了,它也結出一顆種子,掉落在林地上,被掩埋,在次破殼而出,抽根發芽,茁壯成長,生命開始新一輪的里程。
  劉云志就這么靜靜地站著,看著,感悟著,最終,他也化成了這顆樹,隨它一起初生發始,一起枝繁葉茂,一起荒廢枯萎,一次又一次。
  道音不絕,感悟不絕,他仿佛回到了前世,從出生,到學藝,叱咤風云,到結識仇家,最終黯然失色,被人終結。
  一世,又一世,他將幾世的生死經歷,全都體悟了個遍。
  終于道音停止,他醒了,像是經歷了無數場輪回的洗禮,忘記了一切,成為了一個新生的幼兒,睜開雙目,眼睛里有童真的光在射出,像是來到這世間的第一道目光,比星光還璀璨,還耀眼,一閃一閃。
  他經歷了一場內心的洗禮蛻變,一種道的沖刷,將他身上腐朽的部分,全都扒下,扔在了那很遙遠的遠方,遠到再也看不見。
  這一刻,他十歲了,無論內心,還是肉身。
  長身而起,打量自身,像是經歷了一場新生,皮膚白稚,白里透紅,像是剛從泥土里鉆出來的綠芽,鮮艷,純凈。
  眼前的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在他眼里,卻多了一抹自然,一抹道韻,一種永恒不變的法則在拙峰上演繹。
  他,已經初步領悟到了自然大道,一種傳承,至高的傳承,不知來歷,不是古經,卻勝過古經。
  道音消失了,道韻,卻永遠的留在了劉云志的心頭,而李若愚這一刻,像是經歷了一次大戰一般,頭上又添了幾縷白發,更顯的蒼老了幾分,雙目緊閉,似乎睡著了。
  劉云志沒有打擾老人,鄭重的給他施了一禮,緩緩退去。
  不過想了想,他又將一個玉凈瓶放在了老人跟前,瓶子里有不少荒古神泉,中間插了一根翠綠的樹枝,那是他在火星上收集到的,菩提樹涅槃時,留下的幾根樹枝之一。
  山風輕輕拂過,吹起幾片樹葉落在了他肩頭,被小灰貪玩的拿在手里把玩。
  劉云志靜靜的在山上悟道,自從那次講道以后,被自然大道所洗禮的他,再次體悟拙峰,就和從前徹底大變樣。
  仿佛直到這一刻,他才加入拙峰,成為這山峰上的一份子,融入了拙峰的一草一木之間,隨時隨地都可以聆聽到天地的妙音,耳邊有大道輪音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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