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開
瑯陬的毒已經(jīng)解了,但是此刻他已經(jīng)走火入魔,墨蕭耗了不少法力才將他體內(nèi)暴走的法力壓制住,當(dāng)他收息站起身的時候,額間早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阿信看著和瑯陬長的相似,卻不同的墨蕭,忙湊上前道:“魔君,瑯陬哥哥怎么樣了?”
墨蕭被忽然蹦出來的人嚇了一跳,道:“已經(jīng)無事你是?”
阿信眨著烏溜溜的雙眼,道:“我是阿信,瑯陬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墨蕭看著他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微頷首,轉(zhuǎn)向雋籬道:“他暫時沒有什么大礙,只需要靜養(yǎng)幾日便可,你不用太擔(dān)心。”
只要他看著雋籬,他便忍不住看向雋籬的臉,心中越看越是喜歡,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走神,便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這幾天需要有人守在他身邊留心查探他的傷勢。”
雋籬道:“那便勞煩你多留幾日費心了。”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自然不能做什么,瑯陬受的傷顯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傷,若是沒有法力高強的人守著,后果是不可想象的。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不能心存私欲大意,而且墨蕭就是最適合守著瑯陬的人。
沉吟片刻,他接著道:“馬上清明了,我可能要離開幾日,這里諸多事宜就先勞煩你了。”
他想稱呼墨蕭為魔君,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便只好稱呼‘你’了。
清明要到了,他并不是要去給母親掃墓,他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而是要回一趟蒲甸村給老伯掃墓。
墨蕭本來就是不拘小節(jié)的人,而且雋籬是瑯陬喜歡的人,他對他的印象也不錯,看著他眼睛失明,心生愛憐,就想幫忙送送,便道:“可要我送你一程?”
雋籬自尊心極強,也不希望被人輕易看輕,笑道:“也沒有多遠(yuǎn),我去去就回,魔君不用為我擔(dān)心。”
阿信湊到雋籬跟前,道:“我親自送十里去就行了,魔君大可放心留在這里守著瑯陬哥哥,嘿嘿。”
墨蕭叮囑道:“那你一路上一定要多細(xì)心照顧他。”說完便將懷中的東西掏出來拿給雋籬。
雋籬看不見,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阿信張著嘴,呆呆望著那一顆碗大的夜明珠,眼睛眨都沒眨,墨蕭知道雋籬是凡人,凡人出門自然要帶上銀子才方便,而他怎么不稱職也是堂堂魔族魔君,覺得身上帶銀子俗氣,所以隨身會帶著一些世間稀罕的寶物。
雋籬訝然,遲疑道:“這是什么東西?”
墨蕭無所謂道:“就是個小玩意兒,你出門在外需要盤纏,你就收下吧,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去當(dāng)鋪換些銀子。”
墨蕭喜歡收集奇珍異寶,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對他來說的確并不稀罕。
雋籬以前有幾次從柳府逃出去的時候身無分文,好幾次險些餓死街頭,那種夢魘般的日子雖然過去許久,但是記憶猶新,知道墨蕭給的只是盤纏,便欣然收下了,莞爾一笑道:“那就多謝魔君了。”
墨蕭道:“你不用跟我客氣,這些小玩意兒我那里有很多,不夠下次我還可以再多拿一些過來給你。”
“嗯。”雋籬怔了怔,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
第二日,雋籬便收拾了行囊和阿信離開了,等瑯陬醒來時已經(jīng)是十日之后。
瑯陬斜眼睨著正端坐在榻前悠閑喝茶的人,額間青筋突突,心中十分不悅道:“你怎么在這里?”
墨蕭淺淺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挑眉勾唇道:“怎么,睜眼就看見你親大哥心情大好?是不是很驚喜?要不要也喝上一杯?”說話間給瑯陬斟了一杯茶。
瑯陬冷冷道:“人呢?”
墨蕭假裝不知情,反問:“什么人?”
瑯陬終于不耐煩,從床上跳了下來,吼道:“墨蕭!!!十里人呢?”
墨蕭輕描淡寫道:“走了。”
瑯陬怒不可遏,心下又著急,忙道:“走了?他去哪里了?”
墨蕭復(fù)斟了一杯茶,緩緩的送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才道:“怎么?你這就著急了?”
瑯陬磨牙道:“廢話!”
墨蕭看了看茶案對面,示意他坐下來,才道:“坐下來談?wù)劊俊?
瑯陬道:“我和你有什么可談的?墨蕭,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你到底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墨蕭悠悠呡著茶沒搭話,最終瑯陬還是深吸口氣,按捺住自己胸中怒火坐了下來,他調(diào)息不停的在四周探尋,但是整個蒺藜山上都沒有雋籬的氣息。
墨蕭忽然開口道:“梵音天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瑯陬古怪的看了墨蕭一眼,東西雖然是他拿的,但事情并不是自己做的,他不想隨意就被人構(gòu)陷背鍋,便道:“不是,我才沒你這么無聊。”
墨蕭道:“你可知凡界那些仙門百家到處造謠,說魔君你要大肆興兵討伐凡界,現(xiàn)在凡界各大門派人心惶惶,不歸世的蒼居也被你重傷,現(xiàn)在都一致想要討伐魔族呢。”
瑯陬暗嘆蒼居手段陰毒,并在心中暗暗決定要時時刻刻提防,玩明的這世間沒幾個人能玩過他,但是要是玩陰的,他倒還真處處受挫。
誰知,墨蕭卻道:“他只是一個凡人,你可知他和你在一起會有多危險?”
瑯陬道:“我會保護(hù)好他的。”
墨蕭問:“那你能時時刻刻保護(hù)好他嗎?”
瑯陬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了什么藥,心中略疑,但是肯定道:“我當(dāng)然能。”
墨蕭滿意的笑了笑,淡淡道:“你奪取殘生卷就是為了他吧?”
瑯陬不想說話,只沖他哥翻了個白眼,即使瑯陬不說,十之八九他也猜的差不多了。
墨蕭感嘆道:“瑯陬,你終于長大了。”像是感嘆,又像是另有深意,說完就在瑯陬的頭上胡亂的揉搓了一番,把瑯陬的發(fā)揉得跟個雞窩般。
瑯陬甩手將他的手打回去,滿臉不屑道:“墨蕭,你少拿這些話來搪塞我,也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長輩老生常談的架勢,你不也就只比我早出生幾刻嗎?說,人到底被你藏到去哪里了?再不說,信不信我先同室操戈剁了你?”
瑯陬和他哥同一天出生,年紀(jì)一般,他最不能忍受他哥隨地張口就來涮他。
墨蕭答非所問,故作沉穩(wěn)道:“想不想知道殘生卷的下落?”
瑯陬聞言,眼光頓時一亮。
喬風(fēng)定牽了牽僵硬的嘴角,手執(zhí)折扇掩住了半張臉,一言難盡的看了看清溪閣上下連綿不斷鋪天蓋地的卷宗和冊子,皺眉輕喚道:“小師弟!”
只見伊畫橋詐尸似的慢慢從書案上爬了起來看著眼前不真實的人影,驚呼大叫道:“鬼啊!”整個人跌坐在地。
喬風(fēng)定欲言又止,將扇子收回袖中,佯裝哭喪著臉,聲音干啞道:“畫橋師弟,我是你大師兄啊!你怎么把你最喜愛的大師兄都給忘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想你大師兄,還直接把我給忘了?我可是時時刻刻、日日夜夜都心心念念著師弟你啊!”
伊畫橋驚魂未定,快步湊上前,在喬風(fēng)定周圍來回轉(zhuǎn)了幾圈,上下仔仔細(xì)細(xì)確認(rèn),才搭上喬風(fēng)定的肩,笑道:“哎呦喂,真的是我最最最敬愛的大師兄啊!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大師兄十幾年不回來,今天怎么忽然回來了?”
喬風(fēng)定挑了挑眉,淡淡道:“師弟,你再這樣說話,咱們師兄弟之間可就生分了啊!有十幾年嗎?我可清清楚楚的記得是九年零三百六十四天啊,還差一天呢,十年都沒滿,何來十幾年一說啊?再說了,我怎么可能會舍得和師弟你們分開那么久,我是那么絕情的人嗎?”
伊畫橋偷偷翻了個白眼,咋舌道:“不就只差一天嗎?也沒什么區(qū)別,不過大師兄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啊?”
喬風(fēng)定扳起指頭數(shù)了數(shù),不是很確定,便又想了想,才道:“到時候看吧!我也不確定。”
伊畫橋撤回手瞪著他,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隨時就會溜,他在斷天涯一年到頭每天要日理萬機,忙的頭昏腦漲天昏地暗,結(jié)果呢?——他大師兄天天在外鬼混,二師兄天天閉關(guān)閉門不出,想想就覺得豈有此理!
難得見喬風(fēng)定回來,他斷然不肯放他再次去逍遙快活,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道:“大師兄,你可知梵音天被滅門了?”
喬風(fēng)定皺眉道:“我隱隱也聽說了這件事,怎么了?”
他一路四處游歷,聽到了不少傳聞,對梵音天的事情也略有耳聞,他不愛八卦,所以了解的也并不多。
伊畫橋見他上套,便趁熱打鐵道:“最近殘生卷又現(xiàn)世了,梵音天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滅門的。”
喬風(fēng)定訝然道:“兩百多人,一夜全都沒了嗎?到底是誰干的?”
伊畫橋道:“這個目前不知道,只聽不歸世的弟子說是魔族人干的,不歸世的蒼居都被其打傷了,蒼居現(xiàn)在雖是不歸世法力最高的弟子,但能將他打傷的能有幾人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也沒有真正和他交過手。”
喬風(fēng)定瞇著眼,像是在思考,伊畫橋最猜不透他這兩師兄的心思,也不敢隨便調(diào)笑。
許久,只聽見喬風(fēng)定若有所思問:“蒼居是誰?”
伊畫橋:“”
伊畫橋忽然恨不得馬上去廚房拿塊豆腐砸死眼前的人,或者馬上挖個坑將眼前的人就地埋了后快,他大師兄不涉足世事,但也沒到這般夸張的地步吧?他在心中郁悶不已。
伊畫橋深吸了兩口氣,把白眼翻回來,才道:“蒼居原先是不歸世和覃粲同輩的師兄弟,不歸世也是這幾年才在所有門派中躍升排到第二的位置,僅次于咱們斷天涯,而這些功勞和付出大部分都是靠蒼居一人之力,就是因為他才有不歸世如今的地位,這些消息都是從傲雪芳凈傳出來的,現(xiàn)在凡間誰人不知道蒼居?嗐,算了!”
喬風(fēng)定對各門派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因為他入世只為修行和修心,再加上他記性極差,對各門派的紛爭糾葛又不感任何興趣,聞言贊嘆道:“那他真是個不錯的人。”
伊畫橋也贊嘆道:“是啊,如果有機會真想和他一起切磋一下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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