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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三章禍福相依6


6飛賊相助

        那夜連姝讓我送她到回府,我照做了!我以為她是因為不識得路,卻不料她讓我候在府外,卻是入府取了兩本書遞給了我。

        “小師弟,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我接過連姝遞給我的《偃術(shù)入門》和《殘云訣》,心下又驚又喜,倒不是對前者有什么興趣,而是對后者《殘云訣》欣喜非常。

        “這《殘云訣》你當(dāng)真要送我?”

        我小心撫平書冊上的褶皺,有些個不可置信,自己身為云霄谷一介外門弟子,竟還能有幸得到谷內(nèi)的秘術(shù)《殘云訣》,如何不激動?

        “自然是送你的。這樣的書我多的是,你喜歡就好。”

        連姝約莫是見我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殘云訣》上,擰了擰眉,沖我鄭重囑咐起來。

        “不過師弟,我覺得你更應(yīng)該學(xué)習(xí)下《偃術(shù)入門》,你今日就在這機(jī)關(guān)術(shù)上栽了個跟頭,若是不學(xué)些,保不準(zhǔn)今后還是會吃虧。”

        我搭眼瞧了下被我放在下頭的《偃術(shù)入門》,遂又拿起了《殘云訣》翻看起來,隨口回了句。

        “機(jī)關(guān)什么的,學(xué)習(xí)來忒麻煩了些!且若是我武功足夠高,以力破巧,又何懼焉!”

        對面的連姝默了默,似乎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下,喃喃出聲。

        “也是,若你足夠強(qiáng)大,又何懼陰謀伎倆!”

        我既是收了連姝的禮,自是得回禮相謝,想了想便連夜去備了。順道在天明破曉前,給她還有龍迎酒家的柳娘子各發(fā)了條信,邀他們來衙門看禮。

        翌日清晨,衙門外早聚了一群我的熟人,五六個家丁使勁擂鼓,方把留戀美夢的孟知縣喚起。聽說孟知縣抱怨、咒罵了好一會兒,這才慢騰騰穿上官服,洗臉著帽,走上公堂。

        堂下,跪著的是韋城中為富不仁的五家:張、楊、李、鄭、萬府的員外和家丁。一見孟知縣出來,眾人便愈發(fā)哭哭啼啼,鬧個不休。

        我躲在橫梁之上,拎著好幾袋物什,一臉看好戲地看著底下這演唱俱佳的場面。

        “啪!”

        孟知縣狠拍了下驚堂木,堂內(nèi)這方安靜下來。

        “知縣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事情是這樣的,昨夜我給這五家來了趟“洗禮”,順帶撈了些我勉強(qiáng)入得了眼的貴重物什,總計起來,所失錢財,價值嘛,約莫應(yīng)是不少。

        孟知縣揉揉太陽穴,耐著性子安慰了堂下五家,勸他們回去等信。我便趁機(jī)將梁上放著的五個大黑袋給踹了下去,只聽脆響聲接次響起,我遂向衙外逃竄,不待捕快們追上,便隱了蹤跡,悄悄回返衙門繼續(xù)看戲。

        彼時正趕上眾人拆開黑袋,望著內(nèi)里的物什又哭又笑。

        “呀!這是我的,一、二、三全在這兒。”

        李員外喜出望外,這時其他幾位也喜笑顏開。

        他五人正準(zhǔn)備離開時,萬員外發(fā)現(xiàn)那摔碎了的翡翠銀壺中似有什么東西,取出一看,乃是團(tuán)紙,紙上寫著:

        “還爾金,爺爺我逍遙法外。”

        直氣得萬員外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齒跺腳連天。

        旁邊的楊員外這也瞅了瞅自己的包,翻到另一張紙條,上書:

        “還吾名,孫子你別太囂張。”

        孟知縣聽罷,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則是因我這膽大包天的飛賊口出狂言,二則,約莫是以為這五位員外成心戲耍于他,干脆將他們一行趕出了衙門。

        然而,風(fēng)波怎會就此平息!

        我早早給了守在衙外的小乞丐們一貫錢,令他們將五位員外的奇特經(jīng)歷廣而告之。一時,引得城中百姓議論紛紛。

        不得不說,連卓的口碑不錯。城中好些個人堅信關(guān)在牢中的他并非是我這個飛賊,加之,平日里連卓素有賢名,大約晌午時分,衙門口就聚了許多平頭百姓,口口聲聲道要替連捕頭伸冤,聲勢越造越大,人群也越聚越多。

        我瞧著那場面,覺得自己這番作為,倒是便宜了這個孟知縣,平白給了他個臺階下。

        但見孟知縣順勢而為,走到衙門口,大聲喊道:“安靜,安靜。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對于連捕頭的案子,著實有諸多疑點,本大人體察民意,決定明日再審。”人群這方漸漸退去。

        次日開堂重審,我沒有去,但倒是聽說事情順利地緊。

        約莫是受了孟縣令的敲打,更夫王二和證人李奎紛紛翻了供,說是其實那夜并未瞧見飛賊從回府飛出,而只是飛過剛好被瞧見。而王二之所以做偽證,乃是受了李奎的唆使,為了謀官府的賞銀。為此,王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二十大板,而李奎則受了四十大板。只是,奇怪的是,王二二十大板后是被橫著抬出的衙門,而李奎卻不過蹣跚地行了數(shù)百米,便迅速閃身入了個偏僻的小巷,那樣子靈活的斷不像是挨過板子的人。

        而作為含冤受屈的連卓,自是被孟知縣給放了,聽說為了彌補(bǔ)對連卓造成的不快,孟知縣還特地寫了封文書,擢遷其至澶州任職,以彌此事。

        我當(dāng)時雖沒在場,但卻曉得在場的連卓必不會因此而感激孟知縣。畢竟,那夜老者同黑衣人密謀,欲將多管閑事的捕快調(diào)離的話如在耳畔,結(jié)果后腳孟知縣便果真將連卓調(diào)到了澶州。這種好事之后隱著的陰謀必是讓連卓心有不安吧?

        孟知縣以為連卓不知道,但他卻不知道這世上哪有不漏風(fēng)的墻。連姝早已將探聽到的一切告訴了連卓,連卓必也猜到了這些。

        孟兆!這個韋城的父母官,約莫得換換了,只是不知堂里頭是準(zhǔn)備如何個決策,立刻換,還是等等看。我覺得倒是可以等等看,換得太快打草驚蛇反而不妙。

        咳!想太多,自己的身份其實管好自己便好。

        連卓釋放的那天,我沒有去衙門,乃是因為我要去龍迎酒家取我的玉佩。玉佩一日沒有帶在身上,我一日不得心安。

        然而,我去的路上卻是瞧見了那個李奎。遠(yuǎn)遠(yuǎn)地,我瞧見這個李奎與個熟悉的身影在偏僻的巷子里交談,我掃了眼那人,沒有理會,轉(zhuǎn)而離開了。

        我承認(rèn)我不了解他,但我知道他這般做是在玩火。看來上次給他的教訓(xùn)他并不如何上心,不過還請放心,我會解決好,斷不會給堂里惹上麻煩,所以,懇請不要對他做些什么!

        龍迎酒家的柳娘子辦事還是很謹(jǐn)慎的,雖說是一介弱質(zhì)女流,但能將這么個酒家辦得有聲有色倒是很有些才華。若是她身份沒有什么問題的話,倒是做暗人的不錯人選。

        彼時,我在龍迎酒家二樓雅間“月下院”里等著柳娘子歸還我的玉佩,但這娘子非要等到衙門里釋放連卓的消息傳回方肯歸還我玉佩不可。

        我索性便坐著等了下來,卻不意消息還沒有傳回,連卓人卻已到了龍迎酒家。

        柳娘子本是同我坐著等消息,但自打聽聞連卓兄妹到來,遂命了小二在雅間“紅袖樓”里備好酒菜,又不露聲色地理了理儀容,起身迎接他二人。

        透過雅間微開的門縫,我瞧見連卓兄妹被請上了二樓,竹梅自旁邊的“紅袖樓”掀簾而出,當(dāng)?shù)氖怯袷掷w纖,步伐翩翩,明眸若水,恍若臨仙。

        只見她攜著淡淡蘭香,朝他二人款款而來,緩緩開口道:“連大哥,我特意備了些酒菜,為你接風(fēng)洗塵。”

        不想連卓卻立刻回絕了竹梅的一番好意。

        “柳娘子恩情,連某不勝感激。只是須得回家見過父母,故不敢久留,望柳娘子見諒,改日連某必定親自前來謝過娘子。”

        “連大哥誤會了,我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報恩,咱們這次之后便算兩清。既然今日不便,我們改日再邀。”

        我分明瞧見竹梅說這話時雖是面上依舊不漏聲色,但眼底卻是掩不住的失落。連卓這廝,當(dāng)真是不解風(fēng)情!

        “你們都說改日?可是哥哥,你不是馬上要去澶州任職”

        連姝忽然地插嘴,讓此間的氣氛變得尷尬非常,瞬間彌漫開來,偏她似無覺察,竟還等著連卓與竹梅二人的回答。

        竹梅眼中黯然,面上卻忽而笑如春風(fēng)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可喜可賀。”

        聞言,連卓終是覺得過意不去,取下了劍柄上的半塊玉玦遞于竹梅,“當(dāng)日之事我職責(zé)所在,柳娘子不必掛懷;今日之恩你挺身而出,連某銘記于心。這玉玦我兄妹二人各執(zhí)半塊,本是作為尋親的憑證,如今既已團(tuán)圓,便將這半塊贈予娘子。今后若柳娘子有事用得著連某或小妹,我們必定鼎力相助,絕無二話。”

        說罷,連卓隨手拉了連姝,辭了竹梅,就這樣走了。

        竹梅握著半塊玉玦,面上平淡無奇,徑自入了“紅袖樓”。

        我惦念著自己的玉佩,遂亦跟著進(jìn)了去,卻巧不巧正瞧見她望著墻面的詩畫苦笑,淚珠奪框,匯聚兩行。

        “你就那么想撇干凈關(guān)系嗎?當(dāng)年”

        當(dāng)年?難不成他二人之間當(dāng)年發(fā)生過什么?

        我隨竹梅的目光向墻上的畫看去。那畫上畫的乃是九蓮山溪水河畔,竹林茵茵流水潺潺,一玄馬少年背影模糊依稀遠(yuǎn),空留臘梅花開伊人獨立茅屋前。畫側(cè)倒是題著完整的一首詩:

        連綿遠(yuǎn)道九蓮山,卓爾不群是少年。

        竹茵難留馬蹄遠(yuǎn),梅開獨立茅屋前。

        “連卓,竹梅。原來這詩里藏著的是你二人的名字,上次來時倒是不曾留意。”

        我忽然地出聲應(yīng)是打斷了竹梅的追憶,她忽地反應(yīng)過來,不禁皺眉,狀似無意地揩了揩眼角的淚痕,轉(zhuǎn)身朝我看來。

        “你來過這里?”

        上次,對啊!上次我來這“紅袖樓”用的可是那人的身份。

        我一激靈,意識到自己不意說漏了嘴,干脆坐了下來,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茶碗,頗為無賴地沖著竹梅笑,不慌不忙地說起了話。

        “自然,那夜你不是邀我來赴約嗎?”

        “嗬!”竹梅白了我一眼,冷聲問道,“你來做什么?”

        “拿我的玉佩!”

        柳娘子這方如夢初醒,想起來我一早便等在隔壁取我的玉佩,遂從身上系著的荷包里取了玉佩給了我。

        我接了玉佩,反復(fù)端詳了下,確定玉佩沒有絲毫損傷后,這方回過頭。正瞧見竹梅又看起了那畫,覺得這小娘子當(dāng)真是想不開,看不透,語氣中倒是收斂了笑意。

        “情重未必好事,今夕更非當(dāng)年。我瞧著你這畫當(dāng)題個名,曰‘忘懷’。”說罷,遂離了雅間而去。

        我不得不承認(rèn),那天之所以說出這番話,乃是因為我對這個柳娘子有些個抱憾。她談吐不溫不火,辦事不紊不亂,愛時不計回報,放時怎生就不能從容以待?!

        她這樣的人兒,當(dāng)是得放在手心里用來疼的,偏偏連卓那廝屢屢傷人匪淺,著實可氣可很地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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