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鐵證
一輛黑色的豪華房車,在始創(chuàng)企業(yè)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霍總,我們到了。”特助必恭必敬地道。
“嗯。”擁有挺拔健碩身形,貌如潘安的男人,冷淡地應一聲。
司機快速地下車,替主人打開后座的車門。
中午的陽光在車門開啟的一瞬,灑進冷氣開放的房車內,在金黃色的陽光照耀下,益發(fā)突顯出車內男人渾身散發(fā)著的冰寒味道。
他挺身而起,昂然步出車子。
霍英群沒有回應,只是邁開修長的雙腳,向始創(chuàng)企業(yè)走去。
“真不愧是聞名商界的鐵面冷血總裁,感覺有夠冷的。”業(yè)務經(jīng)理喃喃念著。
會客室的門一打開,一個高大冷然的男人,率先大步走了進去。尾隨其后的,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同色系墨鏡的健碩男人,一眼便知這兩人是私人保鑣。
負責在會客室接待的清秀女子,聶南南,立刻掛上一抹得體的笑容,“霍先生,您好,我是副總裁的秘書……”
話一頓,接下來的話,卻怎么也說不上來。只因,聶南南在這一刻,清楚地瞥見來人的臉,一張她非常討厭的臉!
這會兒,霍英群也把聶南南的臉容收入眼底。
始創(chuàng)企業(yè)的業(yè)務經(jīng)理,見到黑色房車抵達的一刻,立即迎上來。
“霍總,歡迎光臨,”
肩負接待貴客的重責,業(yè)務經(jīng)理不敢有半分怠慢,一邊說,一邊向今天始創(chuàng)的重要客人微微彎腰,以示尊敬。
被喚作“霍總”的男人,俊美無儔的臉孔,冷凝著一股君臨天下的高傲氣勢,純手工制作的鐵灰色筆挺西裝,把他健壯的身材表現(xiàn)無遺。
炯炯有神的墨黑雙眼,快速地掃視過始創(chuàng)企業(yè)的業(yè)務經(jīng)理,后者在頃刻間,產(chǎn)生猶如被萬獸之王盯上的錯覺,渾身忍不住掠過一陣顫栗。
業(yè)務經(jīng)理見過不少國家的商場鉅子,可從沒一個,能讓他在彈指間便產(chǎn)生如此的震懾感。
這個姓霍的男人……真不簡單!
怪不得,在他掌舵下的霍氏國際,能與始創(chuàng)企業(yè)瓜分安城天下,鼎足而立。最高領導人具有如此王者氣魄,看來,霍氏國際的未來,無可限量。
“霍總,這邊請。”業(yè)務經(jīng)理堆起笑臉,對霍英群再一個欠身。
剎那間,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冰山美人的冷艷臉孔。
一股強烈的感覺倏然卷上心頭,霍英群一時間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覺,只知道,那是因邵安寧,一個背叛過他的女人而起的!
他要見她!立刻!
原因?當然是為了報仇!
背叛他的人,他都不會讓他好過!邵安寧,不會是例外的一個!
若不是在這巧遇邵安寧的閨蜜,聶南南,他幾乎要忘了他還沒復仇呢!
雖然,腦海被烈焰般的不明感覺猛烈沖擊著,可表面上,霍英群反倒一改平時的冷寒,微揚劍眉,“咦?這不是邵安寧的閨蜜聶南南嗎?”
“別叫安寧的名字!”聶南南不能自已地大吼,一改剛才的有禮大方。
“一段時間沒見,你的脾氣還是一如以往的剛烈啊!”霍英群邪笑幾聲,同時,一個計謀,掠過他的腦際。
“你也沒什么改變,一樣令人厭惡,面目可憎!”聶南南說得咬牙切齒。
帶著霍英群來到會客室的業(yè)務經(jīng)理,見形勢不對,便不著痕跡地溜出會客室,打算向副總裁秦郎然報告。
霍英群和始創(chuàng)企業(yè)的合約十分重要,萬一有什么閃失,他可擔當不起。
“嘖嘖嘖!”霍英群搖了搖頭,“好歹今天我也是始創(chuàng)的客人,你身為這間公司的員工,身為接待我的人員,即便和我有著什么深仇大恨,你不是也應該客氣一點嗎?我想,待客之道,當了幾年的社會人,你不至于還會不懂吧!”
“待客之道我當然懂!不過這僅限于對人類,至于禽獸嘛……對不起,不適用!”她怒目相瞪。
“我們好像也有……一年多不見了吧!”對聶南南的話置若罔聞,霍英群從容地選了張椅子坐下來。
“最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免得我睡不好覺!”
“你和安寧有見面嗎?”話鋒一轉,霍英群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我也好久沒見到她了,她近來好嗎?我挺想念她的。”
“離開你的身邊,她當然好了!她這一輩子最不好、最糟糕的事,就是認識了你!”
呵,真是可笑!聶南南的語氣及用詞,活像是對負心漢的嚴厲指控!明明他才是被邵安寧背叛的人,可承受指責的卻是他?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意外,女人就是這樣,即使是加害者、破壞者,也會極其自然地擺出無辜的可憐模樣,來博取友人的同情。
“或許,我應該找個時間去見一見安寧,相信她也很想念我。”霍英群不理會她的挑釁,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聞言,聶南南倏地街上前,揪住霍英群的西裝衣領,“你如果敢去找安寧麻煩,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霍英群身后的兩名保鑣見狀,想上前拉開聶南南,卻讓他示意阻止了。
“我怎會找她麻煩?你忘了嗎?我和安寧可是轟轟烈烈地愛過啊!我愛她、疼她都來不及了,怎么會找她麻煩呢?”霍英群一副她冤枉了他的樣子。
“你這個……”聶南南真的忍不住了!
這個傷害了她好朋友的壞男人,居然說想去騷擾她,聶南南豈能再忍下去!
她掄起拳頭,就往霍英群的臉上招呼去。“你這個混蛋,今天我不打死你,就不叫聶南南!”
霍英群直盯著氣極的聶南南,不閃也不避,任由她那飽含怒火的重拳,打在他猶勝潘安的俊臉上,嘴角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當聶南南想再乘勝追擊時,一道厲聲喝止了她。
“你在干什么?”
聶南南朝聲源看去,便看到剛趕回公司的秦郎然。
秦郎然不相信聶南南會無故跟霍英群起沖突,這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我……”見到秦郎然的一剎那,聶南南原跑得老遠的理智,立即回歸身體,揪住霍英群衣領的手也松了開來。
秦郎然大步走過來,隔開聶南南跟霍英群,以免她情緒再起波動。
“霍先生,我想剛才應該出了點誤會。”秦郎然冷靜地打量霍英群,心中有著疑惑。
“誤會?我想沒有吧!素聞貴公司待客一向有禮,如今一見,果真非常‘有禮’哪!”
霍英群用手拭去嘴角滲出來的血絲,從他的傷勢來看,聶南南盛怒下的拳頭的確不輕。
“這件事我保留法律追訴權。”霍英群眼中的冷光,直射向秦郎然身后仍一臉怒火的聶南南。“至于和貴公司合作一事,我想還是待我傷愈后,有心情、有時間再談吧!”
霍英群說完便站起來,和兩名保鑣一同昂然離去。
離開始創(chuàng)企業(yè)后,霍英群坐上黑色房車,疾馳而去,只是,目的地并不是他的公司。
霍英群不發(fā)一言,冷著一張臉,低氣壓充斥整個車廂。
“霍總,我們已經(jīng)到了。”車一停,前頭的司機立刻恭敬地說。
聞言,霍英群厲眼一抬,眼底像是閃過無限的想法。
“你們,離開。”沉冷的嗓音吐出命令。
兩名保鑣知道是指他們,馬上下車。讓冷傲的主人得以獨處。
“你也是。”這回,霍英群跟司機說,“有需要我會再召你回來。”
“是的,霍總。”
在霍英群底下工作,首要條件是反應及動作一定要快,主人叫你消失就得立刻消失,不然,后果自負。
手下三人都離開后,霍英群步伐優(yōu)雅地走出車廂,高大修長的男性身軀,倚在黑得發(fā)亮的房車上。
此刻,他身處之地,正是安城市商業(yè)大樓林立的地段。
瞄了名貴手表一眼,心底算一算,也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
果然,很快地,人潮慢慢從各大樓的出入口涌出來,有些O”瞥到俊美的霍英群,馬上對他投以感興趣的眼光。
但霍英群身上無形散發(fā)出來的冰寒氣息,卻讓人卻步,絲毫不敢靠近。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傷了他的女人。
突然,仿佛感應到什么,他凌厲的目光往旁一瞥。
邵安寧渾身輕輕一顫,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樣,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安寧?”剛巧和她一起步出大樓的男同事,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沒事。”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目睹她對其他男人展露笑顏,霍英群濃眉暗地一揪。
掛在美麗臉容上的淺淺笑靨,在她瞥見霍英群的同時,宣告消失。
倏地,寒徹心扉的冰冷感覺,由腳底竄升,直朝邵安寧的腦門襲去。
只會在夜里浮現(xiàn)的夢魘,在一瞬間跑到陽光底下來,那份震驚感,徹底的讓邵安寧失卻反應。
知道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存在,霍英群扯開一抹惡魔般的冷魅微笑。
他宛如寒冰般的淺笑,令她腦中升上一陣暈眩惑,身旁的男同事,眼明手快地扶著她。
“安寧,你沒事吧?”
“沒事……”她低聲說。
這是幻覺嗎?那個一年多前,玩弄她、欺騙她的男人,居然站在她跟前……
驀然,支撐她身體的力量不見了,隨之響起的,是男同事的慘叫聲。
“啊……你做什么?”
“誰準你碰她?”霍英群一臉冷然,一只大手緊緊握住男同事剛剛扶著邵安寧的手。
沒他的批準,誰都不許碰她!她是他的獵物,誰也不許亂碰!
霍英群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力道加強了好幾倍,痛得男同事眼眶泛淚。
“痛!”霍英群施予的力度,像是要折斷男同事的手才甘心。
“住手!”邵安寧見狀,馬上出言制止。
“邵安寧,你在命令我嗎?”霍英群橫她一眼。
霎時,一股顫栗感,由她雙腳冒升,以光速蔓延至身體每一個部位。
雖非她所顥,但口氣仍是軟了下來:
“請你……放開他,好嗎?”再不放手,恐怕他的手就要斷了。
霍英群瞟她一眼,大手一松,男同事整個人癱在地上。
“要不要到醫(yī)……”邵安寧本想問男同事,需不需要到醫(yī)院一趟,但話還沒能說完,嬌小的身體,已給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凌空扛起。
“你做什么?”邵安寧慌了,能把她一向平靜的情緒,激起陣陣漣漪的人,就只有霍英群。
霍英群沒回答她,只是霸道且強勢的,把她扛到黑色的房車內。
“霍!”被迫跌坐到車廂里頭,邵安寧滿心不愿,她最討厭被人強迫!
拔尖的聲調本欲脫口而出,可在看到一雙冰寒入心的眸子后,她便下意識住了口。
霍英群也坐到車里頭,關上車門,良好的隔音設備,把人潮吵雜聲完全摒除在外,車內一片寧靜,除了幾不可聞的空調聲外,便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她看著他,而他,也看著她。
往事,一幕又一幕地在兩人眼前掠過……
邵安寧剛剛揮別大學校園,踏進社會,便在某個宴會上,遇見比她年長幾歲的商界鉅子,霍英群。
命運的邂逅,讓冰山美人跟冷酷帝王,燃燒出熊熊的愛火。
然而,這株愛苗,還來不及開花結果,便遇上強風驟雨,最后,夭折了。
回憶的浪潮,倏然卷上彼此的心頭,回想得越多,兩人心上的創(chuàng)傷便越是疼痛,鮮紅的血,仿佛由心臟的裂縫處,汩汩流出。
看似已在歲月流逝下結疤的傷口,再次裂開,似乎永無痊愈的一天……
“……我要下車。”過了良久,被硬拋進車子里的邵安寧,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邵安寧強壓下內心那些,因霍英群出現(xiàn)而激起的波濤,她抿了抿唇,拿出鎮(zhèn)靜自若的神色來面對他。
在她的人生里,不應再有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一年多前的慘痛經(jīng)驗告訴她,若她不想再受傷,就必須離霍英群遠遠的!
因為打從他倆結識開始,他便不打算對她認真!
他由喉嚨發(fā)出來的冷嘲之音,到了今時今日,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在霍英群眼中,她只是一個逢場作戲、玩過就算的對象。
她就只是這般可憐的存在。
縱然,內心涌起一陣無法漠視的悲涼冷意,可邵安寧卻沒讓這份情緒形諸于外。
霍英群是掩飾情感起伏的個中高手,而她這方面的造詣,不比他遜色。
“來這里之前,你知道我見過誰嗎?”不理會她的話,霍英群兀自說道。
“我沒興趣知道!我要下車。”若不是車門給鎖住,她老早就奪門而去了。
“你的閨蜜聶南南。”
此話一出,邵安寧裝出來的。一臉冷漠,立時出現(xiàn)裂痕。
她些微的改變,他清楚地看在眼里,不由得揚起一道冰冷笑容。
“她給了我這個。”他指了指臉上的紅腫。
邵安寧不是沒注意到他臉上的傷,不難猜到他吃了一拳,但她沒想到那是聶南南的杰作。
“你設計她?”霍英群身手有多好,她很清楚。
“沒錯。”他直言不諱。“要設計一個滿腔熱血、沒啥子大腦的人,對我來說,難度和呼吸沒兩樣。”
“你想怎樣?”沒空計較他明貶聶南南的話,邵安寧單刀直入問。
她太了解霍英群,事隔一年多,他主動來找她,一定有目的。
而他每走一步之前,都已經(jīng)算計好這一步之后的局勢。被他鎮(zhèn)定的目標,絕對無處可逃。
“我想怎樣?”霍英群笑了一聲,“如果你被人無故打了,你會怎樣?”
“你要告南南?”邵安寧往最壞的方向想。
“有這個打算。”他說得模棱兩可。“傷害罪不知道可以判多重?”
“少拐彎抹角,有話直說。”和他對話需要極大的精力,每說一句,她仿彿感覺到身體,又流失了一部分的力量。
她以為,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她可以坦然地面對,這個由始至終玩弄她的男人。可,她錯了,在霍英群面前,她還是一個毫無自我保護能力的嬰孩。
邵安寧緊緊握住雙手,彷如想藉此得到些微抗衡的力量。
“你的好朋友會不會吃官司,全取決于你。”
“什么時候開始,我在你的心目中,有這么重要的地位,我怎么不知道?”邵安寧語帶嘲諷。
這一年多的心理煎熬,便是最佳的鐵證。
“你可以繼續(xù)諷刺我,不過,明天你的好朋友,便會收到我的律師信。”語調毫無抑揚頓挫,冷淡得不見半絲溫度。
“不告南南的條件是什么?”他的威嚇,讓她收起余下的嘲弄。
他笑一下,身體俯前,拉近和她的距離。
“你,邵安寧,要遵從我三個命令。”
“三個命令?”她眼眸微睜。
“沒錯。不過,現(xiàn)在我還沒想到要你做什么,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霍英群自信滿滿的語調及態(tài)度,活像她一定會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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