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該怎么辦
跟霍英群反方向而行的邵安寧,沒注意到那個兀自走了開去的男人,曾經(jīng)回過頭看了看她。
你為什么要叫我上車?
她的聲音,仿佛在他耳邊回蕩。
婚禮三點才開始,照道理,他不須一點便出發(fā)。事實上,他在出席婚禮前,是打算去別家公司簽訂合約的,可當他坐上房車,正想命司機開車時,卻看到邵安寧由霍氏大樓走出來,視線,一瞬間凝固了。
邵安寧總能輕易的鎮(zhèn)住他全部的目光和注視。
看到她想攔截計程車,但又不成功,霍英群不禁心生變更原來行程的計畫,送她一程。他曉得,她身為伴娘,必須提早抵達婚禮會場。
這兩個星期,他跟她,就只有靠公事聯(lián)系著,這樣的情況令霍英群覺得莫名的煩躁!
他想跟她有公事以外的接觸、相處,而眼前,就有一個機會。
當邵安寧問,為什么他要叫她上車,剎那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發(fā)覺自己想得太多、太遠!霍英群收回視線,直視前方,傲然大步走著。
在前往新娘準備室的途中,邵安寧碰見歐陽如琳。
“如琳。”邵安寧伸出手,拍了好友肩膀一下。
歐陽如琳漾出笑顏,“安寧,你終于來啦,”
“對不起,來遲了。”她展露一抹抱歉的微笑。
“我明白的,女強人不易當嘛!好了,時間寶貴,我先帶你去換上伴娘的美美的紗裙吧!”
“好。”邵安寧笑著點一下頭。
每當跟兩位知心好友眾首,冰山美人的冷霜外表,便會無聲脫下,改換上溫煦的笑顏。
邵安寧跟著歐陽如琳去換衣服,而另一邊,霍英群找到新郎——秦郎然。
“秦副總,恭喜。”
“謝謝!霍總百忙之中抽空出席,是我的榮幸。”
彼此寒喧一會,霍英群便主動走開。
秦郎然是主人家,有很多客人要接待,不好一直拖著他講話。
隨便找了個沒人會打擾的幽靜一角,霍英群慢條斯理地拿出香煙,優(yōu)雅地吞云吐霧起來。
跟秦郎然打過照面,其實,他來這一趟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可以離開,然而,他的腳卻似植了根般,移也移不走。
甜蜜溫馨、羨煞旁人的婚禮完成后,新郎新娘便手牽著手,步出教堂。
接下來,便是一群尚未找到如意郎君的女人們的戰(zhàn)爭。
新娘子的捧花——象征幸福,傳說,誰能搶到捧花,誰就是下一個結婚的幸運兒。
“安寧,我們動作要快!”歐陽如琳擺出一副全面作戰(zhàn)的神態(tài)。“南南的捧花,絕不能落入其他狼女手中!”
邵安寧笑著搖頭,“如琳,你去好了,我在那邊等你。”
“呃?你不去嗎?”
“不。結婚對我來說太遙遠了。”她連想都沒有想過。
不過,剛才當她目睹南南得到幸福的一瞬間,內心深處,不期然涌起一股艷羨。
能夠找到一個深愛自己,而自己又深愛著的男人,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南南已經(jīng)找到了,看樣子,如琳不久也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然而,她自己卻……
一陣戚然,倏地吹上邵安寧的心坎。
收起那份愁緒,邵安寧微笑道:“別和我說了,你快去吧!可別爭輸了。”
“好!我現(xiàn)在去了!”興致正高昂,歐陽如琳摩拳擦掌,加入新娘捧花爭奪大戰(zhàn)。
歐陽如琳離去后,邵安寧便走到人煙稀少處,正想稍事休息時,一個男人驀地朝她靠近。
“小姐,你好!”男人笑著道。
“……”瞄了陌生男人一眼,邵安寧不發(fā)一言。
對她冷漠的沉默不以為然,男人維持一張笑臉,“我姓張,這是我的名片。”說話的同時,遞上一張頭銜頗有分量的名片。
“……”回應他的,仍是一片靜然,以及一臉的寒霜。
“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跟你共進晚餐?”男人不放棄續(xù)問。
連回絕的話也懶得說,邵安寧轉身便走。
“小姐!請等一下!”怕這難得碰見的絕色大美人就此離開,男人一時情急,用手抓住她的手臂。
這無禮的舉動,令邵安寧蹙起一雙柳眉。
正想向這難纏的男人,吐出拒絕話語時,一道彷如由地獄深處發(fā)出來的森冷男聲,比她更早一步飄揚于空氣中——
“放、開、她。”
不容任何人拒絕的強勢語氣,透露出濃濃的威嚇感。
這聲線她再熟悉不過,邵安寧水眸微睜,不置信地轉過頭——
他……還在?
了解霍英群的個性,邵安寧以為,他在跟秦郎然打過招呼后,便會離開,沒想到,他居然會留到現(xiàn)在?
“呃……”一道看不見的殺氣,朝男人直襲而來,嚇得他冷汗大冒,抓住邵安寧的手,亦于一瞬間因力量喪失而松了開來。
“滾!”霍英群冷瞪著他,喝道。
“我……我……現(xiàn)在……就走……馬上……”男人立即落荒而逃,不敢再逗留多一秒。早知這美人兒有這么一個比阿修羅還要來得恐怖的男友,他一定一定不會上前搭訕;
“你怎么還在?”邵安寧劈頭就是這一句,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繼續(xù)待在這的原因。
“你第一句,應該是跟我道謝吧!”霍英群斜睨著她。
“我沒叫你幫我解圍。”她說。就算沒有他出面,她也絕對可以趕走他。
沒打算跟她抬杠下去,他一手伸來,牢牢抓住她雪白的玉手。
“走。”沉冷地吐出命令式的一字。
她再不走,一定會招惹到其他為她美色所誘的狂蜂浪蝶。
“走?”對他下達命令般的語氣有所不滿,邵安寧皺起眉心,“我想不到要聽你話的理由。”說著,她欲掙脫掉他的手。
“婚禮已經(jīng)結束。你沒必要繼續(xù)留下來,公司有很多工作,等著你這個企畫部經(jīng)理去評審,你沒那個美國時間在這揮霍!”以工作為名,霍英群說得冠冕堂皇。
“工作我會搞定,霍總不必操心。我依循正規(guī)手續(xù),請了半天假,今天,我要待在這里。”他要她走,她偏不!
“我真想知道,對你來說,是好朋友的聶南南重要,還是你所謂的主見重要?”
他說得淡然,但字里行間的隱藏威嚇,她聽得一清二楚。
邵安寧緊抿著唇。她根本沒有選擇。
“……給我十分鐘,我去說一聲。
“五分鐘。”
自覺沒什么籌碼跟霍英群討價還價,邵安寧寧可爭取時間,去跟歐陽如琳和聶南南說,她有要事,必須先走一步。
歉意揮別好友后,邵安寧無奈地上了霍英群的車。
車子發(fā)動沒多久,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了看來電顯示,邵安寧立即接聽。
“喂,兼書,找我有事嗎?”
坐在她身旁,霍英群當然聽得見她的說話。一雙大手,慢慢地緊握起來。
“南南?她今天很美!對!”接到青梅竹馬兼好友的來電,邵安寧心里的陰霾及被威脅的不滿,在這一刻都得到舒緩。
她語氣之輕快,表情之愉悅,在在刺激著霍英群的嫉妒神經(jīng)!
“嗯!婚禮很順利……”原握在手心里的手機,突地遭人抽走,邵安寧頓感錯愕。
她扭過頭,看著擅自搶走她手機的霍英群。
“你做什么?”瞪著他,語調不悅,跟之前和李兼書通電話的表情,大相逕庭。
這一點,令霍英群更是怒火中燒!
不理會邵安寧的質問,霍英群兀自跟李兼書通話:“李兼書,你給我聽好,邵安寧是我的!沒我批準,誰也不許找她!”說完,便降下車窗,把手機扔出車外。
“霍英群,你做什么?”邵安寧氣極!一張凈白的精致臉龐,透出明顯的慍色。
他憑什么搶了她的手機?又憑什么跟兼書說那樣的話?
“你是因為手機的事生氣,還是因為怕李兼書會甩了你而生氣?”霍英群以極其冷鷙的眼神,看著怒憤不已的邵安寧。
邵安寧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搶她手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跟兼書說“她是他的”;更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把“甩了”這個詞語,用在她跟兼書身上。
她不明白的事有太多太多,但當下她沒心思去弄明白!
怒氣已然攻心,現(xiàn)在她只想離開這個令她怒不可遏的男人!
紅燈亮起,黑色大房車暫且停下,邵安寧趁這機會,拉開沒有上鎖的車門,快步下車。
不是沒機會阻止她,但霍英群沒有這么做。
她再待在車里,一定會跟他起猛烈沖突!他怕熊熊妒火會燒斷他所有的理智,讓他做出傷害她的舉動。
隔天。
由床上醒過來后,第一個滑過邵安寧腦海的想法是——她不想上班。
更確切一點的,是她不想見到霍英群。
昨天殘余的怒氣,仍縈回在她的身體里。
她不曉得,這樣子上班,碰見霍英群,她會做出什么事來。在找回那個對任何事、任何人都能處之泰然的自己前,邵安寧不想上班。
撥了通電話回霍氏,說身體不舒服,要請假一天。解決了上班一事,邵安寧吁一口氣。
情緒陷于低潮的滋味怪不好受的,邵安寧輕輕扯開一抹苦笑。
“打起精神來!”她對自己道。
吃過簡單的早點,換過衣服,邵安寧便出了門。
她不想窩在家,只有一個人的家太安靜了一點。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有人、有聲音的地方就可以了,這樣她才不至于胡思亂想。
在街上左逛右逛,不知不覺,邵安寧來到一處她熟悉不已的地方。
那是一間專賣樂器的店鋪,落地玻璃的里面,有一個高大的俊俏男子,正在招待客人。
和善的微笑,一直在他臉上,從沒消失,邵安寧站在店外幾秒,便舉步走進去。
聽到有人進來而響起的獨特鈴聲,男子看了看大門,瞥到邵安寧,起初浮現(xiàn)一點錯愕,但很快便轉化成喜悅。
跟客人說聲“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之后,他便走到邵安寧跟前。
“稀客啊!”男子李兼書燦爛地笑。
他的笑意感染了她,邵安寧回他一記微笑。
雖然她是沒打算來探望李兼書,但既然不自覺走到這里來,她也就順著情勢發(fā)展好了。
“老板,請幫我結帳,好嗎?”客人終于選定,如此喊道。
“好的,來了!”李兼書應一聲,“安寧,你等我一下。”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送走了客人,李兼書拿著兩罐冰涼飲料回來了。
“來,給你。”他遞過一罐蘋果汁。
“謝謝。”
“你沒事吧?”他柔聲問。
就算邵安寧一言不發(fā),什么都不說,李兼書也知道,她不開心。
由小便開始培養(yǎng)的深厚情誼,可不是蓋的。
她不開心,想必是和霍英群有關。
昨天,本來好端端跟她通電話,但驀然被霍英群截斷,還聽到他的獨占宣言。現(xiàn)在,安寧一定很煩惱。
李兼書不明白,霍英群跟安寧明明分了手,但為什么他還會說“她是他的”?霍英群不是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跟安寧來往的嗎?不然,一年多前,他怎會突地拋棄她,毅然赴美發(fā)展事業(yè)?
“……兼書,我覺得,自己好像迷失了……”邵安寧低聲說著。
在李兼書面前,她可以卸下女強人的堅強外表。由小到大培育出來的友情,讓她可以徹底打開心門相信他。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越說越小聲。
心里很明白,霍英群是個極危險的男人,一旦心房有一絲防守松懈,他便會一如魔魅般,快速竄進她的心。可面對他時,她總會不自覺動搖、松懈
她不可以對他動心!
一年多前的慘痛教訓,清楚不過地告訴她,傾心于霍英群,只會落得心碎、心傷的可憐下場。
邵安寧記得,被霍英群無情拋棄后,她整顆心,就如同由高空不住的往下墜,最后,跌成碎片!
好不容易,她才能重新站起來,繼續(xù)往前走。但這個時候,霍英群再度介入她的人生,把她平靜的生活,再次卷入強烈暴風之中。
李兼書沒說話,只是拿過一把吉他,修長的指頭奏出輕快的樂曲。
每次邵安寧遇上煩惱、很難解決的事,李兼書都會彈調子很快、予人希望的曲子給她聽。
他不擅詞令,不太懂得安慰人的技巧,所以,便用他拿手的音樂,來撫平好友的情緒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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