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你這么說她的時候，你就已經輸給她了。”

        “哪是啊，六六能做的，我也能啊……瞿程文，與你訂婚的人是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所以她更想抓住瞿程文。

        “那又如何？為何不說是你獨占了這些？我最先認識的是Jessica！”他強調著。“我愛的人是她。”

        “好哇！”她笑了，“別說得滿口道德，既然早覺得我不像你網路上認識的六六，為何還要同我訂婚、結婚啊？不就是貪戀我的美色嗎？”

        “我只是疑惑，原本我出車禍的時候，我是自暴自棄的……”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深邃了許多。

        “不過我現在真的感激那場車禍，讓我遇到真的Jessica，讓我與她真的有了交集，要不是你強迫要交換身分，我可能要在很久之后，或者是真的娶了你之后，才能發現事實的真相，而那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瞿程文，你到底想說什么？”

        “退婚吧！你不是我喜歡的女人，我要的是六六。”

        他將緊抱住他的七七給推開了。

        “不、不、我不答應退婚，我絕對不答應退婚……我什么都沒有了啊，我現在只有你而已，你愛我的啊……我的臉、我的身體……你是喜歡我的明！男人嘛，愛的不就是女人的身體嗎？”

        七七放浪的拉住了瞿程文的手，在她的身上撫摸著。

        “反正我們是一樣的臉孔，你如果真的是喜歡六六也沒關系啊，在床上做愛的時候就把我當成是她啊！

        你們做過了吧？我剛才有去看過你們兩人住的房間了，你們兩個人之前怎么樣我不管，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一定能做的比六六好……”

        見到瞿程文不為所動，七七索性將衣服全脫了，站在瞿程文的面前。

        “我美吧？呵……你也想要我吧？”

        之前與瞿程文交往，她與他并沒有肉體上的接觸，瞿程文在她面前表現得就像個圣人一樣。

        “別假了，你想要吧？”

        “你……真的令人覺得惡心。”瞿程文說道，“我為了六六有你這種妹妹感到不值。”他撿起地上的衣服，塞到七七的手中。

        “六六呢？我要見她！”

        七七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你就只愛六六嗎？我們幾乎是同一個人啊！”她哭喊著。

        “不是，你是你、她是她，縱使是雙生子，也有兩顆不同的心，我愛的是那個純靜如百合的六六，而你……太多刺了，而且也不適合我。”

        七七嚎啕大哭，“好啊……好哇，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哈哈哈……嗚嗚嗚……”她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泣。

        “有本事……你……你自己去找啊……我姐已經從我家搬出去了……去找啊……你們全部的人都背叛我……你們全部都搶走屬于我的幸福……”

        “幸福是靠自己去創造的，不是別人給你的！”瞿程文拋下瀕臨崩潰的七七，拿著車鑰匙便出門了。

        “幸福是靠自己去創造……”七七喃喃的說道，“不對、不對……這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

        原本六六打算住在同事家中，但又不曉得自己會在外頭住多久，于是便選擇自己租間套房來住。

        由燦爛轉為平淡的生活，她起初是有點不適應，總感覺瞿程文還在她的身旁，但是日子一久，她也就習慣了。

        住慣了大房子的缺點，就是會覺得小套房根本不像是人在住的，小小的一間才幾坪而已，所有的東西全都往里頭塞。

        不像瞿程文他家……書房是書房、穿衣間是穿衣間，客廳、臥室所有的一切全都分的很開。

        月租八千再加上管理費五百塊，其實對她來說，真的是不小的負擔，不過她真的不想再住在家里了，見到了家人、見到了七七……她就會想起瞿程文。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住得遠遠的，甚至鮮少與他們聯絡。

        從上次七七要求要換回身分，到現在也兩、三個月了，他們兩個應該是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吧……她總是這么想著。

        “令教師，幸虧你是留職停薪，不然我還怕……”林老師靦腆的說道。

        “我本來是想請調到別的學校去，也想說再去進修，不過還是先緩緩吧！”

        她微笑著，又戴回她那副笨重的眼鏡，唯一奇怪的就是她那頭染得像七七的短發，她原本想再染回來黑色，但是就怕傷害了發質所以便作罷。

        “以后你下班就坐我的車就行了，反正順路。”

        六六苦笑了下。哪里順路啁？

        她很明白的拒絕過林老師的好意，但是林老師卻說，既然當不成情人，他也不勉強，就當個朋友就行了，希望她把他當朋友看待。

        她從來不會麻煩她的朋友每天載她下班，但因為他堅持，所以她也只能接受。

        “我家到了！”她指著前方單純套房的大廈，“林老師，就是這里了。

        “呃……我知道、我知道……”林老師方向盤一轉，就把車子停在路邊。“停這里可以嗎？”

        “可以啊，我走過去就行了，謝謝你！我明天自己坐車就好了，老是這么麻煩你，真的是說不過去。”六六歉意的說道，下了車關上了車門。

        “開車小心一點，掰掰。”

        “怎么會呢？令教師，你怎么這么客氣，我不是說順路了嗎？再見。”

        看著林老師開車離去，六六這才越過了斑馬線，走進那棟大樓里頭。

        她走過了守衛室，就像往常一樣要刷卡搭電梯上樓，卻被管理員給喚住。

        “令老師，等一下、等一下……”管理員老王操著一口濃厚的鄉音說道。

        “什么事啁，王伯伯？”

        “有一個穿著西裝，長得很俊的年輕人來找你呢，我讓他先在大廳坐著。”

        “年輕人？”

        六六皺起了眉，不知道老王口中長得很俊的年輕人是誰。

        “王伯伯，你說他在大廳是吧？”

        “嗯！還是我帶你過去找他？”

        老王對六六的印象好得很，因為六六常常都會煮一些小菜拿到守衛室給他。

        “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她走到了大廳，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拿著手機講電話，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想也沒想的便轉身，拔腿就跑。

        她當然知道他是誰，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瞿程文嗎？

        她不敢接他打來的電話，甚至不敢與他有任何接觸，為的就是不想對不起七七，但是他現在卻來了……

        她不敢多想為何他會出現在這里，也許她可以很單純的把他想成，他是為了七七而來的，但，她就是不敢見他。

        腳步聲讓瞿程文將手機給切了，他轉過頭，一見到是六六，立即跨出了幾個大步，在電梯門要關上的前一刻，也走入了電梯里頭。

        也許，他還認不出她吧！她的反應太過于激烈了！也許他什么都不知道吧……她鴕鳥心態的想著。

        頭低低的看著自己的平底鞋，她根本就不敢看瞿程文。

        “先……先生，你到幾樓？”她的手顫抖的按下了十二樓。

        “你又到幾樓？你到幾樓我就到幾樓，你覺得這個決定如何？Jessica？”

        “啊？”

        六六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愣了愣，嘴巴張得大大的，根本就吐不出半個宇。

        他……他剛才喚她什么？

        他喚她Jessica嗎？

        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了？不……不可能啊！她與七七長得那么像，平常人應該是認不出來的。

        “說不出話來了嗎？”電梯當了一聲，瞿程文牽著呆滯的六六，走出了電梯，“你住這里？”

        “呃……我……我是住在這里……”她扶了扶眼鏡，“你……你……”

        “我能跟你進去里頭坐嗎？我在一樓大廳等很久了。”

        在六六開了門之后，瞿程文很自然的跟著走人了六六的住處；而六六雖然很無奈，但也不好阻止瞿程文。

        “有沒有飲料什么的？”他完全不覺得六六的住處很小，反倒是很自在的在一張小藤椅上頭坐下。

        “呃……有……有……”六六點頭，走向冰箱，“果汁好嗎？”

        她倒了一杯果汁，走回瞿程文面前。

        “謝謝。”他伸出手，接過六六手中遞來的杯子，“Jessica，你想在我面前站多久？還是你就想與我這樣講話是不是？”

        “我……呃……”

        她支支吾吾的。不對的人是她，是她騙了瞿程文。

        “說不出話來了吧！”他拍著自己的腿，“那你覺得我來找你，為的是什么事？為的是拿我與七七的喜帖給你嗎？

        你不覺得你們姐妹玩的戲法太惡劣了嗎？你把我當猴子耍，還把我當禮品送來送去是嗎？”

        雖然他的聲音溫溫的，但是他口中吐出的每個字，就像是在訴說他心里頭的不悅，他的話同時也像一條長鞭，鞭打著六六那顆脆弱的心。

        “不，我沒有、我沒有……”她搖著頭，“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

        “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并不愛我，因為我是個殘廢。”

        “我哪有！”

        她激動的握緊了小拳頭。他怎么能用殘廢來形容他自己！？

        在她心里，他根本不是什么殘廢！

        “你這么形容自己，對得起每天與你一同做復健的我嗎？”

        “別把自己說的如此高尚！若你不是覺得我是殘廢，為何要離開我，而且還玩那種可笑的把戲。”瞿程文沉聲說道。

        “因為……因為七七愛你，我……我……”

        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阿！若是七七沒遭遇到那種事，也許她是不會把瞿程文給讓出的，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想捍衛自己的權利；可是看到七七那個樣子，她“不”字已難開口，也不愿強求。

        “你的話不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就是你不愛我。”他挑出她話的語病。

        “我就說我沒有！”六六吼道。

        “要不是我真的喜歡你、真的愛你，我會接下這種苦差事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懂不懂啊？在MSN上頭與你認識的人是我！”

        “對，我就是懂！”瞿程文握住了六六的手。

        “而你呢？我徹底的知道我愛的人到底是誰，那你呢？對你而言，我代表的是什么？一個可以拱手讓人的物品嗎？”

        “不是！我從來不是這么認為的。”她忍不住掉下了淚水來，“因為和你交往的人，是七七而不是我啊……這要我怎么相信你會愛上我！”她說出內心的恐懼。

        是啊！就是對自己愛情的不信任，她才會那么地退縮，甚至于退到陰暗的角落，不想讓人查覺到她的存在。

        “好。”他點了點頭。“那我換個方式問，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們是兩個人嗎？”

        “啊？”她愣了，“你……你……”

        她頭發剪了，穿著也在七七的指示之下換過了，她們兩人相像得甚至連生她們、養她們的父母都看不出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們個姓差太多了，我老早就懷疑了，只是一直到我看了你放證件的皮夾，才更加確定這件事。”

        “皮夾？”

        七七聽到瞿程文的話，立刻打開了皮夾，里頭的確有她與七七兩人的合照。

        “你……什么時候開我的皮夾的……”她顫聲問道。

        “不是開！我沒那個興趣去窺人隱私，只是我那天真的是氣瘋了，想將你的棉被扯到地上，才發現一起掉落在地上的皮夾，我順手拿起來看了下。”，

        “那你愛的人是……”

        “會和七七交住你還不曉得原因嗎？網路上的Jessia令我傾心，就是以為她是你，所以我才會與她在一起，但在交往之后，我開始懷疑自己……

        是不是我愛上的Jessica，只是網路上的虛擬人物而已？現實中的Jessica其實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然后？你既然覺得有問題，為何還要到我家向七七提出訂婚？”她說出了疑問。

        “這個啊……”瞿程文笑笑，“這是我認定自己對現實中的Jessica要求太高，尤其當我一度懷疑而要求她幫我整理那些股市資訊之時，她卻又都能幫我處理好，那時我當然不知道她是假你之手。”

        “所以你就決定娶七七？”

        “這算是理解出現實與虛擬世界中的差異性吧！其實，我真正愛上的并不是七七，而是在MSN上頭與我談天說地、開口閉口教條及股票圣經的你。”

        他懲罰性地捏捏六六粉嫩的臉龐。

        “你真的把我害慘了，直到我見到真正的你……不，應該是說，在我車禍之后，你來照顧我，那種相處的感覺和在網路上的感覺是相符的，我就知道是你了！”

        “你……程文，你不會覺得我是個枯燥乏味又古板的女人嗎？”

        “怎么會？”他笑著搖搖頭，“你哪一點枯燥又乏味了？也許你可以陳述給我聽，而且我記得你在床上是很熱情的，我喜歡這樣的你。”

        六六聽得好感動，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偎在瞿程文的胸膛上輕聲啜泣著。

        “其實我也同七七說過了，我不可能會愛上她的，我到現在非常感激那場車禍，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我可能就這么娶了七七吧！”

        “你是真的愛我嗎？”

        她好難相信，原以為這一切都是屑于七七的。

        “你愛我是不是？”

        “當然！”說到這里瞿程文的臉色又不是很好看了，“倒是你……你還真狠心啊！”

        “你不要這么會記仇嘛，男人要心胸寬大一些。”

        “倒是你……離開我的這幾個月過得很悠閑嘛！我還在想你會不會自己跑回來找我，結果這么一晃眼，就兩、三個月過去了。而且看別人給我的調查報告，你似乎過得很好，甚至還樂不思蜀，我想我再不來找你，你可能就真的忘了我這個殘廢的人了。”

        “哪有！你怎么這么說啊！”

        “沒有嗎？那么那個開車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同事？”

        他看到兩眼直冒火，尤其是那個“司機”還離情依依……要不是還有一點理智在，他真想扭掉六六的脖子。

        放他一個人承受思念的痛苦，自己倒一個人道遙快活極了，她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些嗎？

        “是啊，這陣子都麻煩他送我回來，真不好意思。”她低著頭。

        “沒關系，你以后不會再麻煩他了，他也不會再有那個機會送你回家了。”

        他霸氣的說道。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懂嗎？你即將要搬離這里，搬回我住的地方，你覺得這樣不好嗎？還是舍不得舊情人！”他滿肚子醋意。

        “搬出去……”

        六六雙目大睜。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

        她搖頭拒絕。

        “你！”

        程文對這固執的小女人真的是一肚子火，“你聰明一點的話，最好乖乖照我的意思做，否則別怪我狠狠地打你的小屁股一頓。”

        “別……別這樣嘛！”

        六六撒嬌的說道，“我的屁股是無辜的啊！我并不是想在這里繼續獨居下去，但是我已經預付了一整年的租金，還有兩個月的押金，如果不租的話，那些錢……”

        “我賠給你！”

        “不要。”

        “不管你要不要，你就是得跟我走，否則……”他的嘴角逸出了冷笑。

        “悉聽尊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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