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等你。”凌瀟瀟害羞的將頭埋在他胸口，心里其實很清楚，不會有這么一天的。

        一瞬間，歐陽文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里更堅定要給凌瀟瀟一個盛大的婚禮。

        ……

        “阿文，你沒告訴你朋友要帶我去，會不會叨擾到你朋友？”

        凌瀟瀟捏著袖子，低垂著頭，忐忑不安地看著歐陽文。

        “瀟瀟，你放心，不會打擾到他的，他昨天給我說，這次來京城，是因為先生給他推薦了一個進入上陽書院名額，來參加考試，如今肯定是在客棧。”

        歐陽文看著她這么忐忑的樣子，大庭廣眾之下，歐陽文也不能去伸手抱她，對她名譽不好，只好用眼神安撫她。

        “真的嗎？阿文，我第一次見你朋友，我怕給你丟人。”

        凌瀟瀟眼睛一亮，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我只是一個孤兒，你朋友，會不會覺得我配不上你？”

        “不會的，瀟瀟，我心悅你，也只心悅你。”

        凌瀟瀟滿臉感動地看著他，不自知的濕了眼眶，“嗯，我信你。”

        兩人到姜良平住的客棧時，正值午飯時間，客棧大廳的人潮擁擠，歐陽文將凌瀟瀟小心翼翼的護在懷里。

        凌瀟瀟不用抬眼，鼻尖滿是男人身上的墨水味，淡淡的，卻很好聞。

        凌瀟瀟眼眸中凝聚起絲絲笑意，從眼尾，直達嘴角邊。

        “你說，瀟瀟真的是做戲嗎？”韓志澤眼里有些擔憂，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怎么看，也會覺得凌瀟瀟是在做戲。

        “一看就是假的。”

        趙灃吧啦掉碗里最后一點面，瞥了眼歐陽文和凌瀟瀟的方向，收回視線不屑地回道。

        “你怎么這么確定？”

        韓志澤八卦地看著他，“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來的晚，我當初跟著凌瀟瀟的時候，第一個接觸的任務是一個皇帝和妃子。”趙灃也不介意給韓志澤講講，免得他以后被眼前所見蒙蔽了雙眼。

        “發生什么事了？”韓志澤聽著他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皇帝死了。”趙灃盯著他幽幽道。

        韓志澤：“？？？？沒了？？？”你該不是在逗我？

        韓志澤覺得趙灃把他當成傻子了。

        “自己不會看啊。”趙灃放下碗，大聲喊道：“小二，結賬。”

        “來嘍，客官，一共三十文。”小二急匆匆跑到趙灃旁邊，手上算了算中氣十足的報數。

        “好好想想吧。”趙灃從懷里拿出三十文遞給小二，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話，走出了客棧。

        “什么啊？”韓志澤也沒心情吃了，他現在特別想知道那個皇帝怎么了，起身看了眼凌瀟瀟方向，已經不見了兩人的身影，韓志澤轉身朝趙灃方向疾步而去。

        趙灃察覺到后面跟來的韓志澤，拍了拍有些撐的肚子，笑呵呵地說：“凌瀟瀟這人，你別看她一天心大的跟什么似的，你跟她比狠，比不過的。”

        “我覺得瀟瀟很好啊。”韓志澤聽到趙灃這句話，有些不認同，除了在錄入時光冊的時候，有些手段過于強硬和不近人情，其余時間，都很和善啊。

        “那是因為，她覺得不必和你計較。”

        趙灃不太習慣的踢了腳長袍，對韓志澤這個想法有些好笑。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韓志澤見他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些不服氣，不就是比他在凌瀟瀟身邊多待了兩年嘛。

        “那個皇帝利用那個妃子的感情，害的妃子家破人亡。”趙灃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是他第一次和凌瀟瀟一起去收錄時光冊，所以即使過去四年多，他也依舊忘不了。

        “給妃子報仇嗎？”韓志澤疑惑地看向他，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很正常嗎？

        “嗯，那個妃子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時光小店，我們就是消除妃子的怨念，讓她往后不必受此負累。”

        趙灃點頭，并不反駁韓志澤的話，繼續開始講，“凌瀟瀟當時也是接近那個黃帝，我當時都以為她愛上那個黃帝了，她為那個皇帝擋劍，為那個皇帝不惜傷害自己的健康。”

        “這……假的嗎？”韓志澤有些震驚，能做這些事情，無論在誰看來，凌瀟瀟必定是對那個皇帝情根深種了。

        如今的歐陽文，也只不過讓凌瀟瀟費力表演一下，那個黃帝卻是實實在在的讓凌瀟瀟為他做了很多事情。

        “所以，凌瀟瀟這人才是最可怕的，她能以自己作為武器，清醒的看著別人表演。”趙灃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露出一抹傷痛。

        “你怎么了？”

        韓志澤正想著凌瀟瀟的事情，本來只是隨意的抬頭看他一眼，誰知道趙灃竟然還給哭了。

        “你哭什么？”

        “看錯了，剛風太大了，我回去了，你在這邊盯著。”趙灃快速走出人潮，消失在韓志澤的視線中。

        韓志澤呆呆的看著趙灃消失的方向，疑惑地自問：“沒哭嗎？”

        ……

        凌瀟瀟跟著歐陽文穿過人潮到后院，即使有歐陽文護著，她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臉色有些慘白。

        “瀟瀟，還好嗎？要不我們先不去見良平了。”歐陽文看著她臉色白的嚇人，眼神也有些渙散，擔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都來了，不見很不禮貌的。”凌瀟瀟強撐著精神，對歐陽文露出一抹笑。

        “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歐陽文有些不放心的叮囑。

        “阿文，我沒事的，放心好了。”凌瀟瀟淺淺地笑道。

        歐陽文不著痕跡的扶著凌瀟瀟的胳膊，到姜良平門前敲了敲門，“良平，是我，阿文。”

        兩人來的時候，姜良平正在看書，聽到歐陽文的聲音，急忙放下手中的書去開門。

        姜良平打開門，欣喜地對歐陽文道：“阿文快進來，這是……”姜良平看到歐陽文旁邊的姑娘，眼睛驟然瞪大，“凌……”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凌瀟瀟一個眼神掃過去，姜良平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這是我未婚妻。”

        歐陽文熱情地給姜良平介紹，談起和凌瀟瀟的相遇，歐陽文一臉幸福。

        “……”姜良平現在已經平復了心情，坐在房間里看著歐陽文這么生龍活虎的講和凌瀟瀟的相識，有些無語，還英雄救美，這怕不是請君入甕吧。

        凌瀟瀟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靜靜的站在歐陽文旁邊，乖巧地聽著歐陽文講他們的相遇。

        姜良平實現不著痕跡的落在凌瀟瀟身上，有些疑惑，凌瀟瀟為什么會來這里？他倒是不擔心凌瀟瀟會傷害歐陽文，以凌瀟瀟的能力，想要動歐陽文，易如反掌，不至于為了對付歐陽文賠上自己。

        “阿文，我想吃芙蓉糕。”凌瀟瀟動作很小的拽了下歐陽文的袖口，嬌軟的聲音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好，你和良平先坐著，我去給你買。”歐陽文自然不會拒絕，立馬起身出去了。

        等歐陽文關上門，腳步聲逐漸消失，凌瀟瀟也是剛才那副嬌滴滴的樣子。

        “凌姑娘，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姜良平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凌瀟瀟，他第一次見凌瀟瀟時，她孤高淡雅，從容鎮定，仿佛如一朵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姜公子這是何意？我自是跟隨阿文一同前來的。”凌瀟瀟伸出手擋住了大半張臉，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凌姑娘應該知道我是何意。”

        姜良平看著凌瀟瀟，他雖然不擔心凌瀟瀟會傷害歐陽文，但是凌瀟瀟的能力太厲害了，她突然出現在這里，姜良平總有種要出事的感覺。

        “姜公子，釘子拔了，還有傷口呢。”

        凌瀟瀟沒有看姜良平，幽幽說道。

        事實上，也不需要看姜良平，凌瀟瀟這句話本來就是告訴姜良平，她來這里的目標是他。

        姜良平臉色瞬間蒼白，“姑娘的意思是……”

        是啊，就算他現在救了歐陽文，但他曾經對歐陽文的傷害永遠都存在，即使他照顧歐陽文那么久，也不足以抵消做過的傷害。

        那些照顧是他本來就該做的，而他還沒有還歐陽文殘疾的傷。

        “我會死嗎？”知道了凌瀟瀟的目的，姜良平反而不害怕了，他欠歐陽文的，始終要做個了斷，他對歐陽文的照顧是他彌補他造成的結果，如今，到了他該還根本問題的時候了。

        “不知道呢，也許會，也許……”凌瀟瀟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又轉回視線，“不會呢。”

        “還望姑娘明示。”姜良平起身，朝凌瀟瀟做了一個禮。

        “以后你就知道了。”凌瀟瀟沒有給他答案，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來口了，姜良平即使有心想問，也知道凌瀟瀟這個動作是不打算多說了。

        歐陽文端著芙蓉糕回來的時候，凌瀟瀟正低頭認真的玩著桌子上的茶杯。

        “瀟瀟，芙蓉糕來了，快吃。”

        歐陽文將糕點放在凌瀟瀟面前，拿走凌瀟瀟面前的杯子。

        “謝謝阿文。”凌瀟瀟朝歐陽文甜甜一笑，正打算開吃，門外就傳來了嘈雜聲，還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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