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八章追妻路漫漫
接連幾天,程惜辭頻頻出現在陸然面前,有時打個招呼,有時送個零食,有時什么也不做,單純路過一下,弄得陸然心里不上不下一陣波瀾,放不下,又怕拿起。
聽說陸然是救護隊的隊長,最近在社團招人,程惜辭就一直申請,不停的申請加入,陸然偏跟他對著干,程惜辭申請一次,他拒絕一次,反反復復,最后實在沒辦法,程惜辭只能靠賣臉讓管理學姐偷偷通過了他的申請。
申請通過,程惜辭就收斂了許多,不招搖,不在陸然面前提,甚至做戲做全套,見了陸然還可憐兮兮求著陸然讓他進隊。
藏著掖著一個多星期,直到社團迎新晚會陸然才知道程惜辭已經進隊了。
“學長好。”程惜辭特地拿了兩瓶度數低的雞尾酒過來,坐著了陸然旁邊。
看著陸然又驚又惱的小表情,程惜辭一直在憋笑。
“你……你叫我什么?”
“學長。”
“不!”陸然拒絕,學長是個什么鬼,明明他比自己要大一些,莫名其妙比自己低了一屆,現在來叫學長,跟玩什么情趣似的,聽得陸然的羞恥心成倍成倍的往上增,小心臟根本受不了。
“那我叫你什么,然然不讓叫,學長也不行嗎?”程惜辭可委屈了,一臉為難的樣子,好像陸然怎么他了。
“你不要叫我,不要同我說話!”陸然的反應很大,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還引來了那個通過程惜辭申請的女同學。
程惜辭見縫插針,趁機擺了陸然一道。
“是我哪里惹學長不高興了嗎?一開始先是不通過我申請,現在還不肯跟我說話,我就這么讓學長討厭嗎?”說著就做出一副傷心可憐模樣。
“隊長,你為什么針對他呀,難得有個這么好看的小學弟,你不喜歡也造福造福我們嘛。”
陸然可太冤了,平白給隊員說了一通,他怎么也想不到,程惜辭竟這樣狡詐。
“不!”陸然一急,險些中了程惜辭的借嘴激將法,連忙瞪了程惜辭一眼,程惜辭一臉與我無關,氣得陸然牙癢癢。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好一朵盛世白蓮花,還是黑心的。
陸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再問下去他也沒借口掩飾了,畢竟程惜辭這個人,漂浮不定,牙尖嘴利,一時一個樣,萬一不合作戳穿了他,也太尷尬了。
“愛咋咋地,進都進了,我也不能怎么樣他,你們玩去吧,我弄一下分組表。”
“嗯。”管理學姐欣然,拉程惜辭到人群中,安慰道:
“你不用擔心,隊長不會踢你出去的。”
“嗯。”
“隊長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他平時不這樣,可能這幾天太忙了心情不好,你體諒一下他吧,這樣吧,過兩天我請隊里喝奶茶,你給他拿過去,興許就好了。”
陸然什么樣,程惜辭比別人都清楚多了,他朝學姐笑笑,回道:“謝謝學姐,我可以解決好的,不勞學姐費錢了,倒是我要謝謝學姐幫了我。”
“小事,以后有什么忙也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沒什么事你就好好玩,我到那邊去了。”
“好。”
程惜辭在人群這邊逛了幾下,轉了幾圈,拎了兩顆草莓又繞到陸然那邊去了。
“學長,借個位坐坐?”
陸然現在煩著他,恨不得跳起來揍他一頓,質問他干什么誣陷自己,可再一想,程惜辭說的又不全然編造,便故意不理他,繼續低頭弄著表。
陸然不理他,程惜辭就不識趣的自己找了個陸然隔壁的位置坐下,他坐著往后靠,陸然的視角看不到他在干什么,伸長了脖子去聽,也只聽到一點動作聲音,好像是在掰一些什么,緊接著聽到一句:
“張嘴。”
陸然眉頭一皺,本想說他們不熟,不要好像很熟的樣子跟他說話,結果一張口就被塞進了一顆草莓。
“泥布繞隨便……”陸然一邊嚼一邊呢喃,似乎很生氣。
“甜嗎?”程惜辭不管他什么反應,自顧自說自己的。
“草莓尖兒是比較甜的。”程惜辭使壞,故意補充了一句。
草莓尖兒!
草莓尖!!
尖!!!
也就是說,程惜辭學之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陸然耍流氓欺負他,咬了一口留個尖給他那樣,咬了一口把草莓尖兒塞自己嘴里了?!
再擰頭一看他,他嘴里還真嚼著什么,陸然頓時腦內爆炸,熱氣從頭頂噗噗噗蔓延到全身,整個人就想火山噴發一樣,滾燙起來。
陸然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害羞別開頭不看程惜辭,默默咀嚼吞下口中的草莓,血色浸染了陸然的耳尖與頸脖,曖昧的氣氛瞬間烘托起來。
看著陸然緊張到抓褲子的手,程惜辭想也沒想就牽了上去,被陸然猛地甩開,才猛然意識回醒,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時候了。
程惜辭默默收回手,心酸的吐了口氣,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向著人群那邊望去,好不是滋味。
“之前的事,我想解釋一下。”程惜辭突然正經起來。
“別了吧,我已經不想知道了。”也不打算重蹈覆轍了。
就讓我對你的喜歡慢慢被時間消磨,慢慢沉入深海,直到不再露出一絲金光閃爍。
陸然抽身將離,程惜辭抬手拉住他,陸然沒回頭,程惜辭也依舊低著頭,誰也沒看著誰,只聽程惜辭道:
“對不起。”
陸然心底咯噔一下,翕動的唇無一言可復,頭微微低了一下,“嗯”的一聲抽離了手。
陸然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先回去了,陸然不在,程惜辭對這些熱鬧也不感興趣,喝完手中的雞尾酒,也告辭了。
程惜辭在校園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卻又像早有預謀似的走到了陸然的宿舍樓下,可他卻連陸然住的哪個宿舍都不知道。
以前的微信被陸然拉黑了,只能拿新的重新加,在社團群里找到陸然的微信,發過去一個好友申請,配言:我在樓下。
申請通過以及陸然出現在陽臺不過兩分鐘時間,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夏風也溫柔的吹起,吹亂了發絲也吹亂了心緒,究竟是喜歡還是恨,好像都不合意。
漫天星辰閃爍,獨獨不見那一輪圓月,回首才知,圓月已被舊事掩藏,宛如沉入深井,只剩一片倒影。
如今舊事翻騰,明月冉冉升起,散發出耀眼的光輝,但惜成了殘月,成了剜心的尖刀。
『很晚了,回去吧。』陸然給程惜辭發去一條微信。
程惜辭低頭看了眼手機,又望上來,嘴唇微微起合,用口型說了一句兩人都清楚的話,轉身踏入夜色,消失在路的盡頭。
陸然久久回味,盯著樓下路燈散下的那層光暈,那里是那個人剛剛站著看自己的地方。
我不會放棄的。
迎新晚會的第二天就是開學的第四周始,也是大一新生一月軍訓的開始。
程惜辭六點被集合的口哨聲催起,頭疼得厲害,想來應該是昨晚喝的那點酒,酒和催分化藥劑的反應,激起催分化的副作用。
程惜辭知道催分化的副作用很大,隨便一些不良習慣和飲食就有可能引發副作用,而且這些都是因人而異的,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誰都不知道,醫學上也給不出什么東西是確定禁忌的,并且在得到解藥之前,催分化的副作用只能靠止痛藥緩解一下。
催分化藥物的副作用來得猛,程惜辭連下床都成問題,更別提軍訓了,以叛逆賴床為借口打發了舍友,等聽到人下樓梯的腳步聲,程惜辭才準備掙扎起來下床去拿包里的止痛藥,實在疼得厲害,別說下床,起身都難,怕只怕一會直接摔下去,沒辦法,只能在床上忍著等這一輪疼痛消下去。
疼了有半個多小時才漸漸消停,疼得汗水浸濕了衣衫,程惜辭怕還會有第二輪,連忙換了身衣服往醫務室跑。
軍訓第一天就請了假,還順帶開了張證明,可以拒絕所有高強度軍訓項目。
但請假不代表就可以回宿舍躺著,程惜辭還是要到軍訓場地去,坐在休息處看著大家軍訓。
教官讓同學們站軍姿,空閑下來才過來詢問程惜辭情況。
見程惜辭是個alpha,那教官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問道:
“你小子,怎么回事啊?”
“不舒服。”
“嘿,你倒好笑,都請假了,我還能不知道你不舒服,證明呢,拿來我看看。”
程惜辭謹慎得很,即使這個時候陸然不可能出現在操場,程惜辭還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不在才把證明從衣服內側口袋拿出來,遞給教官,鄭重其事的道:
“麻煩保密。”
教官樂了,調侃他:“你這小子,還能有什么不治……”本以為是什么難以啟齒的病,結果證明上一個‘二轉alpha,三年恢復期內不可進行高強度運動’讓教官啞口無言。
“你!”教官一怔,一臉不可置信,他知道一些關于二次分化的事,且不說過程煎熬,就那一不小心就能搭上命的風險,就足夠駭人了。
“麻煩保密。”程惜辭又強調了一次。
“保密保密,你可真是……”教官都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來形容程惜辭這又勇敢又冒險的選擇了,嘆道:“你是真男人,佩服。”
程惜辭接過教官還回來的證明,小心翼翼的放回衣服內側口袋。
“你之前什么性別?”教官又問他。
“omega。”
“……”教官擰了眉頭。
一陣沉默,良久教官才再說了下一句:“怎么會想到這個呢,你十幾二十歲,那時候應該才分化沒多久吧。”
“我喜歡的人,是omega,我不能也是。”程惜辭不瞞著其他人,只獨獨怕陸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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