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各自修煉
道寧來接祈鑒時,只覺他與上次分別時十分不一樣。少了絲隨和,多了些說不出的冷毅。
“師兄,你知道師傅什么時候回來么?”道寧看著臉色陰沉的祈鑒小心問道。
只是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祈鑒的臉便更臭了,不耐煩道:“五年后!
“五年?”道寧訝然,“在思過窟呆五年,師傅她犯了什么錯?”
“她犯了什么錯?”祈鑒歪過頭看向道寧,最后又自嘲一笑,“她沒犯錯,她那是修道呢,修她的無情道!
說罷不再理會道寧。
道寧見狀亦不敢再問,什么無情道至善道不該他來說,還是等師傅出來再說吧。二人一路沉默,沒一會兒便御劍來到了圣劍峰,司劍早已在主殿等他們。
“誰是祈鑒?誰是道寧?”司劍渾厚的聲音響徹大殿。
祈鑒道寧各自向前一步作揖。
“弟子祈鑒,見過長老!
“弟子道寧,見過長老。”
“嗯”,司劍點點頭,“九鳴的事兒我聽說了,這五年你們且先隨我修行,此后我便是你們的第二個師傅!
“圣劍峰沒什么規矩,只有兩條必須遵守。其一是莫起無謂爭執,以劍術說話;其二為道心堅固,不可妄生邪念。一旦發現,直接廢去修為,趕出風華劍宗。”
舒九鳴出世前,司劍號稱四方五海第一劍,對劍道一事極為嚴肅較真,此生最恨小人,最敬英雄,故而圣劍峰的弟子個個剛直不阿,無論男女皆有一身俠肝義膽。
藏虛子為祈鑒選的這個地方是最合適他的,亦是最保護他的地方。以俠肝義膽之氣與堅固道心平他心中邪念。
祈鑒與道寧聽罷,道:“弟子謹記師傅教誨。”
三個響頭之后,祈鑒臉上已滿是決絕。
祈鑒在凡俗世的一百年,有的是與野獸奪食的狠勁。到了風華劍宗得舒九鳴庇護反倒活的像個孩子,可這個世道,又豈能容得下孩童?
舒九鳴的離去讓他意識到一件事,萬事終靠己,才能把想要的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他還記得幻鏡中他是有家人的,他有雙親,有兄長,可是是誰毀了這一切?
是誰讓他孤苦百年,受盡欺辱?
又是誰利用他的不死之身做文章,害得他與舒九鳴數次陷入險境?
這一次他要靠自己查明真相。
還有舒九鳴。
等再見面時,他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不必她護,不必她遷就。
這一次,他想要的都要自己去爭取,他想得到也必要都得到。
風華劍宗中暗藏的秘密與決心被悄無聲息的掩蓋起來。
南境之南,萬花島,一間刑房中。
“你真當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么?”
南陵被打的吐出一口黑血,淵墨手中拿著一條銀光閃閃的鞭子,看著南陵神色溫柔道:“無極宮煉的寒冰鞭還真是克你。不過也是,你的元身是火魔獸,當然畏懼水!
“要殺便殺,少廢話!
南陵眼中淬毒,恨不得一口將淵墨咬碎。
“殺你?”淵墨甩著手里的鞭子,“你是我的契獸,我還有許多事要你做,怎么舍得殺你?”
“呸!蹦狭赅驳囊幌赂Z到淵墨面前,“你這個卑鄙小人,趁我受傷之際用禁術與我結契,逼迫我聽命與你。否則憑你這半死不活的東西,怎配讓我做契獸!”
南陵渾身的火毛已顯了出來,但卻傷不到淵墨分毫,因為契獸不得傷害、違背主人。
南陵的話不知觸到了淵墨哪里的痛處,只見他神色狠戾的甩過一鞭子,南陵便被打到幾丈外的墻上。
淵墨急促的呼吸著,面色陰沉聲道:“半死不活不是拜你所賜么?當初若不是你率眾妖趁機殺我風華劍宗弟子,我們何故沒有援兵,我又為何會是今天這般模樣!
“這四方五海、還有你們妖族與無極宮欠我的,我都要討回來!”
說罷,淵墨又一鞭子抽了過去,南陵發出慘痛異常的吼叫。
他本就被舒九鳴打的奄奄一息,此刻幾鞭子下去,黑乎乎的妖血已留了滿地。
見他幾乎沒氣,淵墨也收了手,略平復后沉聲道:“以后不要做我沒吩咐的事。此次你傷到祈鑒已經打亂了我的計劃,再有下次,我便殺你妖族的幼妖,以做懲戒。”
說罷,一甩袖袍便要離開。
“噗”,南陵倒在地上吐出口血,聽到淵墨的話,踉蹌的撐起身子,在背后譏諷道:“世人都說風華劍宗有兩位風華絕代的上君,可我卻覺得只有一位!
“你什么意思?”淵墨陰沉著臉回過頭。
“呵呵”,南陵磕磕絆絆的走到他身邊,一字一句道:“我就算再恨舒九鳴,卻是真心服她。在滄溟海底時你沒聽到么?她再恨我都只說要將我碎尸萬段,并未牽連那些剛出世的幼妖。因為她分的清,何為善,何為惡。”
“但另一位上君嘛”南陵仰天大笑,緊盯著淵墨,“不過是打著‘道義’的名號,行不義之事,實乃偽善之人。”
“你閉嘴!”淵墨再次揮鞭。
不知為何胸口鈍痛。
“咳咳”,淵墨一時咳得直不起腰。
南陵見狀再次狂妄道:“你們凡人有句話叫紙包不住火,你猜,舒九鳴若是知道自己一直敬仰的”
“唔”南陵話還沒說完,刑房門被推開,趕來的趙是然已用一道符咒封住了他的嘴。
“義兄,莫中計!”
說罷警告的看了眼南陵,一把攬住快要摔倒淵墨,將他帶出刑房。
回到臥房里,趙是然慌忙往淵墨的嘴里塞了幾顆固元丹,急急道:
“這是阿姐給我的,想來要比一般的凝神藥有用。”
此時淵墨已有些神智不清,只聽他喃喃道:“我沒錯大義,總歸要有人犧牲,我沒錯!
“對,你沒錯,錯的是他們。別說了,先療傷!
趙是然將淵墨扶起來,開始為他傳輸靈力。大約小半刻淵墨的臉色才漸有恢復。
“是然,我沒事了。莫要耗費靈力。”
淵墨將趙是然的手移開,慘白著臉問道:“了望臺周外的陣法可撤去了?小心九鳴發現端倪。”
趙是然聞言急點頭,“放心。我送他們回去后便撤去了陣法!
“那就好”,淵墨舒了口氣,“若讓她發現我們畫的是不是護靈陣而是倒過來的逆轉陣,只怕她一查便會發現逆轉陣有加快時辰流動之效,到時萬花島便會被盯上了!
若真如南陵若說那般,那他的心血可就都白費了。
相比淵墨的放松,最早得知消息的趙是然更坦然,道:“而且阿姐應當不會出來,昨日我聽表弟說,阿姐要閉關五年,還是在思過窟!
“在思過窟閉關?”淵墨訝然,“她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思過窟苦寒,除了犯了重罪的弟子,一般不會有人會被關進去。
“不知”,趙是然搖頭,“許是她奇怪的修煉方法吧。她以前不也常常去什么島什么山閉關么,我覺得正常。”
但淵墨并不覺得事情有這樣簡單,連問道:“祈鑒呢?他在哪?”
舒九鳴去閉關,他這個做徒弟的要去哪里?
“仙尊將他交給了司劍長老。”趙是然見淵墨嘴唇都干裂了,忙倒了杯水遞給他。“司劍你知道的,為人剛直不阿,不會苛待他!
“司劍!睖Y墨接過水,將這個名字反復念了幾遍,笑道:“看來虛彌仙尊已發現祈鑒身上有邪念了,竟讓第一劍去約束養贍,也罷,這倒幫了我們!
祈鑒若知道他的身世,南陵催生的邪念便會讓他入魔。這可不是他想看到了;蛘哒f,這還不是他現在想看到的。
虛彌仙尊倒是與他不謀而合了。
趙是然看著淵墨運籌帷幄的神情,猶豫了一瞬終開口道:“義兄,其實我不懂。為何非要將祈鑒送去風華劍宗,又為何要放出不死之身流言?直接殺了姜云時與妖王不就行么了?終歸是他們對不住你而已!
趙是然甘愿助他,但有時亦不知他在圖什么。分魂珠已到手,弄死姜云時不過動動手指的事,為何還要繞這么一大圈?
趙是然的話顯然踩了淵墨的雷區。只見他聞言朝趙是然一凜,瞇著眼道:“祈鑒的不死之身遲早會被發現,等到被發現之時,你能護得住他么?風華劍宗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你以為殺死我與那些弟子的就只是姜云時與南陵么?義弟,你太天真了!
“況且當年之事多有蹊蹺。我既借了別人的身子重生,便要查清真相,怎能簡單殺兩個人了事呢?”
淵墨神色依舊是那副溫潤之像,但一直呆在他身邊的趙是然卻知道這只是他的偽裝,溫潤之下是說不盡的狠戾。
趙是然見他依舊不停勸,嘆了口氣,“義兄,不要生怨。你本不該是這樣的人!
曾經的淵墨,或者說澤清,是君子端方,是清風霽月,是風華絕代的上君。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一襲灰衣隱于世,只會在暗房里攪弄風云的孱弱公子。
這樣的澤清,已不是他當年認識的那個哥哥了。
當年世人都說風華劍宗的凈衡上君于萬惡中戰死,可他卻在十六年后收到密信,那神似澤清的字跡、語氣以及與獨屬他的暗號一點不差。
當初對澤清死而復生的感概與欣喜還留在心頭,可怎么不過百年,這人就變成這樣了?
許是察覺到趙是然話中的失望,淵墨向他走過去,拍著他的肩,安撫道:
“是然,你放心,我會護好祈鑒,這是我答應你的亦是答應他二哥的。至于其他的,你不愿做,我不會逼你!
好一番漂亮話。趙是然扯動了下嘴角,點點頭,退了出去。
有時候因果輪回,只能自己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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