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紅雀苦等著孤女失蹤案的結果,一開始還被吊著胃口,時間一長,胃口都快要被吊沒了,可惜查案的時間不是她能決定的,她天天站在門口望眼欲穿。
等來等去,沒能等到孤女失蹤案的結果,倒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來干嘛!”紅雀擋在門口,大有不說清楚不許進門的意思。
容寶林穿了一身艷麗的粉紅站在和關閣門口,“我來,自然是有要事與郡主說。”
“等著!”紅雀翻了她一眼,對于叛徒,紅雀絕不會手下留情。
紅雀穿過前廳,就看到嚴言穿了一身鵝黃絨裙,披著一件薄斗篷,站在雪地里和魏青朝說話。
紅雀瞇著眼盯著魏青朝,許長明就已經夠難對付的了,又來了個飛檐走壁的魏青朝。
“我懂了我懂了,你不就是嫌棄我家元詩的菜做的難吃!還說什么菜色文雅這樣的假話來騙我!”嚴言團起一個雪球就砸在魏青朝的胸口。
“虧元詩還好心叫我給你送些嘗嘗。”嚴言又抓了一手的雪,準備再團一個新的。
“怎么一個褒義詞在你嘴里出來就成了貶義了?”魏青朝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哪一句,無奈的撣了撣肩上的雪,隨時等著躲嚴言的下一次攻擊。
“你居然罵我?!”嚴言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狠狠的盯著他。
他的心里警報聲作響,魏青朝練武十幾年,也曾在戰場上遇到過不少險境,但都沒有這一次危險。
魏青朝趁著警報還未退去,梗著脖子試探的說道:“我沒罵你,絕對沒有!”
“你還說你沒有!你剛剛不就是罵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嗎?”嚴言一邊說一邊盯上了腳邊一團腦袋那么大的天然雪球。
魏青朝也不知哪里來的機靈,得意的道:“這可是你自己說自己,可不是我說的你。”
紅雀大大的臉上寫著大大的疑惑,小侯爺這個情商,以后基本也就告別文官這一類的,最好也千萬別真的犯在小姐手上,不然很難活的過十天。
嚴言抱起碩大的雪球,腳底下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魏青朝忙站的近了些,怕來不及扶她。
就是這一站,一個雪球從天而落,將魏青朝砸成了一個雪人。
魏青朝開始后悔自己剛才的好心。
“小姐,容寶林求見。”紅雀打斷了兩人的嬉鬧,再看下去估計天都要黑了。
“她來干嘛?”她們主仆早已井水不犯河水,突然的造訪也是嚴言有些沒想到。
“那你先走?”嚴言看著魏青朝,手里的動作可一直都沒停。
魏青朝閃過嚴言丟來的一個雪球,一個飛躍,上了房頂。
“算他跑的快。”嚴言搓了搓手,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心無他物的開心過了。
嚴言隨著紅雀到了前廳,卻發現前廳空無一人。
“人呢?”嚴言問道。
“外面等著呢。”紅雀不經意的回道。
“你在想什么啊!這冰天雪地的,她肚子還有個孩子。你就讓她站在外面?”任是嚴言也沒想到紅雀如此不知輕重。
紅雀也知道自己是一時氣不過,“小姐,對不起,我剛剛只是……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些生氣。”
“算了,我也知道你,快去叫她進來坐著,再給她溫一個手爐暖著。”嚴言解下斗篷,搭在椅子上。
紅雀忙前忙后的準備東西去了,都弈引著容寶林走了進來。
容寶林再過些時日就要生了,嚴言想想也覺得容寶林挺不容易。
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生孩子,當真讓嚴言刮目相看。
容寶林挺著肚子走了進來,并沒有因為孩子就忽略身材,仍是那樣的光彩照人,還是喜歡戴一頭的珠翠,也就是容寶林生的清秀,否則這滿頭的珠翠,不知要如何俗氣才是。
“坐吧。”嚴言怕容寶林又要跪,忙制止道。
容寶林扶著肚子,感激的看了一眼嚴言。
紅雀什么也不說,將手爐一股腦兒的塞進了容寶林手里,連看都不想看。
容寶林將手爐放在腿上,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嚴言靜靜的看著容寶林,說道:“所以你來找我,并不只是為了和我坐在一處喝茶吧?”
容寶林放下茶盞,呼了一口熱氣,“我來這里,是有事相求。”
能讓一直擰巴著的陶容開口求人的,必定不是小事。
“幫你可以,但你要先和我們說實話才行。”嚴言回道。
陶容咬了咬唇,她很清楚嚴言口中的實話是什么,所以她才如此難斷,嚴言想聽的實話她一直瞞到了現在,忽然將這些事公布于眾,豈不是之前的功夫全部白費。
“小容,你還記得你是幾歲入的嚴府嗎?”嚴言好似嘮家常一般問道。
“記得,我七歲就被母親送到了小姐身邊,陪著小姐。”陶容好似也回想起了那些時日。
“你來的時候就是小小一個,那時候你很怕生,站在你母親的膝后,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來看我。”嚴言笑道。
“是啊,那時候一直生活在鄉下,整天土里來土里去的,突然見到過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還覺得有些不敢靠近呢。”陶容想起自己那時的膽怯,笑道。
嚴言看了一眼紅雀:“紅雀比你來的早些,可我卻更與你親近。紅雀來的時候跟個土匪頭子似的,穿的也是個男孩樣子。我當時還跑去和母親哭過,我說我不要男孩子服侍我,我母親當時笑了我好久。”
紅雀也回想起了自己那時候不堪入目的打扮,不服氣的將頭扭在一邊,也忍不住笑了。
“后來……”陶容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后來的場景,最后停留到了現在,她怎么也說不下去。
嚴言接著她的話茬道:“后來,嚴思月回了府,我又不開竅,整天惹得你們替我打抱不平,雖然我當時傻了點,但卻都看在眼里。”
嚴言差點就沉浸在回憶里,輕笑一聲,將自己拉了回來,“那時候紅雀天天和麥冬吵嘴,誰也吵不過誰,就鬧到我們面前來,叫我們看看對錯。那時候嚴思月小小一個人精,明夸暗踩的,將咱們三個傻的折騰了個遍。”
“哦對,只有我和紅雀算是傻的,你當時經常偷偷哭來著,我不會哄女孩子,也不敢站出來安慰你,就怕你哭的更兇。”嚴言眼里多了幾分歉意,“紅雀雖然和她的名字一般火氣大,但在大事兒上一向是拿不定主意的。你雖然話少,但主意卻大。”
“還好現在咱們都入了宮,雖然現在沒在一起,但沒有被折騰的缺胳膊少腿兒,也算是圓滿。”嚴言當真覺得她們三個比起前世要幸運的多。
“入宮以后,發生了這些事兒,其實我和紅雀都沒放在心上,紅雀刀子嘴豆腐心,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嚴言看了一眼低著頭抹淚的陶容,“我們要真是怪你,早將你父母趕回鄉下去了,何必還放在府里養著?”
嚴言沒有說錯,她根本就沒將陶容的事兒放在心上,相處了這么些年,陶容在想什么,她都能猜的大概,怎么會怪她。
自然,紅雀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紅雀雖然鬧得厲害,卻是最希望陶容能回頭的那一個。
陶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就覺得開不了口,幾次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是二皇子。”嚴言說出了心中所想。
陶容眼里一驚,嚴言知道她猜對了。
“他們用你的家人威脅你?”
若不是曾跟過嚴言,陶容真的會以為嚴言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小姐都猜對了,我今日來,就是想求小姐,保下我一家人的命。我今后如何,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現在只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我的家人。”陶容說道。
自范樂苑的事后,嚴言便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像人們常說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一般,前世遇到了什么人,這一次還是會遇到,盡管結局可能有所不同,但“相遇”這件事,卻無法改變。
也就是系統所說的設定,范樂苑和前世一樣,做了皇帝的寵妃。陶容也和前世一般,還是因為某些所求,求到了二皇子頭上。
就算陶容沒有什么可求二皇子的事兒,二皇子也會因為某些事情而找上陶容,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設定。
今日,陶容來找她,就是最好的證據,若是陶容真像表面上一樣投靠了皇后,有什么事兒也該先找皇后才是,而不是先來找嚴言。
陶容能用手段在皇后眼皮底下保住這個孩子,說明她并沒有把柄在皇后手上。
真正握住她把柄的人,是二皇子。
陶容父母在嚴府勤勤懇懇,就算有什么也會第一時間尋求嚴府的庇護,能讓陶容越過嚴府去求二皇子的,必定是嚴府容不了的事兒。
陶宗必定是做了些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才會讓陶容選擇了二皇子,她知道,陶宗做的事兒一旦被嚴府的人知道,嚴治竹不僅不會幫著,還會第一個帶著陶宗去自首。
一切問題,都出在這個陶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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