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皇上沉默了半晌,說道:“溫貴人叫你頂罪?頂什么罪?”
“回陛下,溫貴人的手下來殺奴才時,曾說過會讓奴才死個明白,這才知道溫貴人讓奴才頂?shù)模潜菹陆袢盏募卑Y!”
“你知道朕是為何生了病?”皇上問了一圈,最后卻在邊固這里得到了答案。
“是!陛下的病,任誰來瞧,都會說是勞累。就算是太醫(yī)院醫(yī)術(shù)高明的太醫(yī),也不能察覺的其中的病因,因為皇上根本就沒有生病,而是溫貴人下的毒!”
“一派胡言!”太后只覺得是邊固在胡謅,“溫貴人,那可是溫家貴女,你不過是一個奴才。在這宮里面用奴才的一面之詞來栽贓陷害的事兒,哀家見多了,你張口就說溫貴人,目的如此明確,必定是他人教唆你栽贓溫貴人的。”
邊固恭敬的叩頭答道:“太后娘娘。您不必為溫貴人開脫。奴才知道溫貴人這幾日常去您那處陪您說話,所以您心疼溫貴人。但是溫貴人人面蛇心,蛇蝎心腸,太后您就是因為平日里與她走得近,所以才沒瞧見這人的真面目,被她給蒙騙了!”
太后皺起了眉頭,遲疑的自言自語道:“不會,這孩子雖說常來哀家宮里,哀家也確實喜歡這個溫貴人,但皇上這后宮中能如此有孝心的,只有溫貴人。她日日伺候哀家,任勞任怨,哀家叫她如何就如何,連一些下人的雜活兒,她也愿意做,哀家相信她是個好孩子。”
太后不肯相信邊固說的話,仍是倔強的認為,此事與溫貴人無關。
皇上拍了拍太后的手,說道:“母親不必為溫貴人說話,我們且先聽聽邊固所言,若溫貴人當真瞞騙了太后,那兒臣也不能讓如此有心機的人留在您身邊。如果是這邊固說了假話,朕必定會為溫貴人出氣,好好懲罰這個邊固。”
皇上一擺手,侍衛(wèi)頭領便領著一隊侍衛(wèi)走了出去。
那些侍衛(wèi)經(jīng)過嚴言身邊,她便知道皇上這是對陳鈺起了疑心。
皇上寬慰道:“母親不必多疑,若母親真想給溫貴人一個清白,必定要先控制住溫貴人的宮中眾人才是,若是那些宮人之中還有邊固的同伙,那他們?nèi)羰窍虢o溫貴人制造些什么罪證,都極其容易。”
邊固想起什么,又道:“陛下,溫貴人曾威脅奴才,說就算奴才鬧來了陛下這處,她只消說奴才是不滿對李楨的懲罰才陷害陛下,陛下必定會信她所言。”
太后聞言氣得冷哼一聲,皇上不發(fā)一言,心中直怪這邊固不會看人眼色。
許是從昨日起,宮中就一直在戒嚴,所以侍衛(wèi)的動作很快。不過半刻,侍衛(wèi)已將溫貴人的宮中圍的里三圈外三圈,并且將溫貴人所有的宮人都控制在庭中。
?“皇后一直跪在外面?”皇上問道。
“自然。”太后搶了皇后的話去,“皇后十分擔憂,自昨日就想留下來侍疾,但哀家想著她咋咋呼呼,手底下不穩(wěn)重,就叫她回宮等消息。”
皇后也不與太后爭執(zhí),說道:“正是,昨日有母后與眾太醫(yī)候在此處,臣妾就算是心中焦急,也幫不上陛下什么。”
?“罷了,你坐著吧。”語畢,陳鈺忙畢恭畢敬的搬著個凳子放在皇后身后。
侍衛(wèi)帶著溫貴人匆匆來了養(yǎng)心殿。
溫貴人還未曾知道邊固已經(jīng)逃離的消息,因此不明所以。
她還未曾反應過來,就看見皇后坐在一旁,她心中一沉。
皇上看著皇后妝容凌亂,又瞧溫貴人穿戴整齊,冷聲問道:“昨日夜里你在何處?”
溫貴人面露無辜,“回陛下,臣妾昨日聽聞皇上病了,便同各姐妹一起跪在養(yǎng)心殿外。”
“可朕怎么聽說你昨日劫走了朕身邊的一個奴才?”皇上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 溫貴人聽聞此言,肉眼可見的有些慌亂,她張了張口,頓了一頓。
她一垂眼,就瞧見了跪在前頭的邊故。
她眼睛一轉(zhuǎn),說道:“臣妾昨日一聽說皇上您病了,就急著往外走,結(jié)果在路上瞧見了邊公公,他目光閃躲,瑟瑟縮縮。臣妾覺著他可疑,便攔下來問了一問,但邊公公什么都不說,還一直妄想逃離。
“臣妾本想著,許是陛下私下里給邊公公指派了什么差事也說不一定,所以未曾想去攔他。可是邊公公神色焦急,且滿眼都是膽怯。他腳步一直想往宮外去,那時宮中已經(jīng)下了宮禁,陛下,您又未曾醒轉(zhuǎn)。臣妾怕邊公公的情況和陛下有關,就將他攔了下來,盤問了一番。”
“那你盤問出什么了?”皇上問道。
溫貴人嘟著嘴,跪在地上:“臣妾要告發(fā)邊固,陛下!邊固當時曾經(jīng)是楨王爺身邊的一個宦寵。雖說當時陛下仁慈,將他留在了身邊,但能在楨王爺身邊生活如此久的宦寵,并非是什么單純?nèi)宋铩1菹孪胂耄瑬|宮曾經(jīng)的那些宦寵,死傷的不在少數(shù),但邊固卻能在楨王爺身邊待了如此久,必定是個人物。”
“你有事兒說事兒,你扯這些做什么?這都成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怎的還提?”皇上將目光移在邊固身上。
“陛下,若您不先知道了這些,您怎么會相信臣妾接下來要說的話?”
溫貴人看似有理有據(jù),卻不知這些話已在她來之前,邊固就已經(jīng)復述了一遍。
“邊固那時就是因為覺得您懲罰李楨責罰的太輕,并未秉承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理,所以對您懷恨在心!陛下您恩賜他在您身邊伺候您,但是他實則是為了埋伏在您身邊為了刺殺您!”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變成如今的模樣,就是因為邊固?”
溫貴人見皇上信了她的話,也有了底氣:“正是!陛下,雖說臣妾不知邊固對您下了什么毒?但您也應該發(fā)現(xiàn)了,您這病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所以必定是邊固下了不知名的毒藥。”
溫貴人在身上摸索了一瞬,拿出個紙包來:“陛下,您瞧,這就是我從邊固身上搜出來的毒藥。”
陳鈺將這紙包拿給太醫(yī)院的各位太醫(yī),他們又是聞又是嘗的,最后推出來一個資歷最老的張?zhí)t(yī)。
張?zhí)t(yī)佝僂著身子,道:“陛下,這種毒藥名為幻石散,這藥確實奇特。若是誤服了此藥,先是會昏昏沉沉,身子沉重,后期劑量大了便會形如癡呆。若是一次性下了整整一包的量,便會如皇上這般。吐血昏迷。”
皇上皺起眉頭,用野獸捕食一般的眼神盯著邊固:“所以你是為了脫罪,才想要陷害溫貴人的嗎?”
邊固猛的往地上一磕:“此事奴才并不知曉!陛下,若是奴才想要害您,早就在今日早晨逃脫了,何必還跑來陛下此處說溫貴人的罪狀?請陛下明察。”
“那是因為你根本逃不出宮去!宮中如此多的侍衛(wèi),你就是想出宮也出不去!”溫貴人揭穿道。
“陛下,溫貴人手中的幻石散,奴才從未見過,也不曾認識,奴才從未出過宮,自然也不知道這毒藥該從何處取得,奴才當真是冤枉的!”
溫貴人囂張的一笑:“這誰知曉呢?邊公公路子繁多,又或者說邊公公是被幕后之人指使,才想讓置陛下于死地!”
邊固破罐子破摔道:“若溫貴人如此說,那溫貴人的罪又該如何?”
溫貴人咬著牙說:“我什么罪?你空口無憑就想誣陷我,你總要拿出些證據(jù)吧?”
太后也幫腔道:“正是,你隨口一說,手里又不曾有證據(jù)。難不成,我們要為你一個奴才,嚴刑拷打溫貴人不成?”
邊固不理身后的溫貴人,對皇上說道:“陛下,若不是因為奴才出生在鄉(xiāng)下,必定要被溫貴人陷害個正著。但是還好,奴才是鄉(xiāng)下長大的孩子。所以奴才知道溫貴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讓陛下生了這病!”
聽到邊固說到鄉(xiāng)下兩個字兒,溫貴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邊固。
“陛下,您這病來無影去無蹤,太醫(yī)也查不出緣由,并非是因為幻石散的緣故,若是陛下不信,大可問問張?zhí)t(yī),若是幻石散,各位太醫(yī)怎會診斷不出?”
張?zhí)t(yī)看了一眼太后的臉色,又看了看皇上,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邊公公所言屬實。若是陛下誤服了幻石散,必定會口舌發(fā)青,但臣之前已經(jīng)為陛下診斷過了,并未發(fā)現(xiàn)此類癥狀。”
“那或許是邊固下毒的分量比較輕呢?”太后不死心的問道。
“若是下的藥量比較輕,就如臣方才所說,皇上只不過一開始會覺得身子困頓,等過一段時間就會思維遲鈍,最后會失去神智,精神渙散。但是皇上并非是此類癥狀,若是按照陛下如此吐血暈厥的情況來說,若是幻石散,那必定是下了十足十的量。”
太后不懂醫(yī)理也只好就此作罷,大有但憑陛下決斷之意。
邊固接著說道:“陛下,陛下之所以得此急病,并非是因為幻石散的緣故,而是一種名為澤若的植物。”
“這是什么?朕從未聽說過。”皇上問道。
邊固用余光看了一眼溫貴人,發(fā)現(xiàn)溫貴人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邊固心中有了底,如此,必定是已經(jīng)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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