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路隨突然抬頭叫她。

言蹊忙道：“啊？”

路隨滿臉凝重說：“你們組沒事吧？這才一天班長怎么就退步成這樣了？以前問的題目好歹有幾道我也得琢磨琢磨，今天這……我看了第一個字都能算出答案了！你們這樣的水平去參加國際賽不行啊！”

言蹊：“……”

焦宛寧：“……”

班長掙扎三秒終于站了起來：“我好像突然全都會了。”

他起身坐到了對面去，手在桌子下給言蹊發了條信息：「我可按你說的做了，你答應我的事說話算話」

言蹊打了個ok的手勢。

吃晚飯走出食堂，路隨還是不放心，追了言蹊一路：“真的沒事？”

言蹊好笑說：“沒事，真的。不過，你們那組的于甜甜……”

“你可多想，我和她沒有別的接觸！”路隨打斷了言蹊的話說道。

言蹊脫口說：“我知道，可也防不住別人倒貼啊。”

路隨突然擋在言蹊身前，微微傾身下來，瞇著眼睛笑：“小仙女這是吃醋了？哦，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今天食堂的廚師手抖往菜里多倒了些醋。”

言蹊驀地一愣，她剛才想說的分明是有點擔心于甜甜的水平，畢竟有些人在國考中超常發揮也是有的，怕她和路隨他們有差距，可也不知道怎么了，話沒過腦就這樣說了出來！

啊啊啊，要死了！

路隨徐徐靠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輕笑道：“放心，我這件衣服柔滑得很，想倒貼它貼不住，你要是不放心，我天天穿它，半個月不換。”

“噗——”焦宛寧的聲音傳來，“你可以試試，說不定到時候能把我惡心走。”

“咝——讓你偷聽了？”路隨不悅道，“閉上你的耳朵！”

焦宛寧哼一聲往前走了幾步，扭頭大喊：“言蹊，你走不走？”

走走走。

言蹊一溜煙從路隨面前跑了，要是有面鏡子，言蹊估摸著她的耳朵都紅了！

手機震了震。

仙女養的牛：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再認真表白一次」

「言蹊，我喜歡的是你」

“我靠！這‘仙女養的牛’是誰？”焦宛寧的聲音乍然響起。

言蹊本能捂住手機：“你怎么還亂偷看別人的信息？”

“我沒有啊。”焦宛寧一本正經說，“你也知道人眼的可視角度范圍是220度，就算以產生立體視角為標準也有120度。人眼可視距離用s的平方=16.88h來算，h是我的眼睛離你手機的高度，就當是0.4m，那也能看到6.752km。你既在我的120度范圍內，又在6公里距離內，我如果看不到我肯定瞎了。所以，你是出軌了嗎？腳踏兩條船了嗎？不敢告訴我仙女養的牛是誰嗎？”

“仙女養的牛？那不是路隨的微信昵稱嗎？”班長的聲音傳來。

焦宛寧瞪大了眼睛：“陸隨那么英俊瀟灑的一個少年，為什么會用這么難聽又土的昵稱？”

班長道：“因為言蹊的昵稱是‘養牛的仙女’啊。”

“……”焦宛寧一把扼住言蹊的手腕，“說好的公平競爭，你怎么能搶跑呢？？”

言蹊無語道：“誰要和你公平競爭？我還想跟你講先來后到呢！”

焦宛寧面不改色說：“先來后到這話適用于于甜甜。”

言蹊：“呵呵，雙標玩得挺溜啊。”

焦宛寧：“謝謝，我當你是夸我的。”

……

就這樣，連著三天數學組和物理組都是一起午飯晚飯，因為路隨要和言蹊一起，鄭宇恒覺得無所謂，所以就算于甜甜再不愿意也只能一起。

鄭宇恒似乎越來越看不慣于甜甜。

路隨對于甜甜的厭惡倒是不強烈，言蹊旁敲側擊過幾回，發現路隨根本就是沒關注于甜甜。

數學組的氣氛倒是融洽得很，言蹊和焦宛寧意外地很有默契，也沒有把私人感情帶到學習中來。

言蹊暗中讓兩位秘書查過于甜甜，因為不是海市人，還是花費了點時間。

言蹊坐在床上打開了于甜甜的詳細信息，她快速掃了一眼，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不會真有這么扯的事吧？

“一大早刷微博呢？快點走，吃早餐去！”焦宛寧風風火火地喊言蹊起床。

二人收拾完就去了食堂。

言蹊買完吃的找了焦宛寧一圈就聽見前面有人吵起來了，她一眼就看見了焦宛寧。言蹊忙走過去，發現站在焦宛寧面前的人是于甜甜。

之前每次飯桌上焦宛寧和于甜甜都是明爭暗斗，但起碼也是指桑罵槐，言蹊還真沒見過那兩人直接吵上了。

還沒等言蹊過去，她就見焦宛寧猝然出手，狠狠抽了于甜甜一個耳光。

于甜甜哭鬧著要去揪焦宛寧的頭發，言蹊沖上去一把將焦宛寧拉到了身后。

“干嘛呢？”她低聲問焦宛寧。

于甜甜憤怒指著她們道：“你們還真是好姐妹！呵，都什么年代了，你倆還興姐妹共事一夫呢？不要臉！”

“你說什么？”言蹊往前一步就被焦宛寧一把拉住了手臂。

言蹊剛要回頭就聽一道聲音傳來：“你們干什么呢？”

于甜甜立馬哭著跑過去：“老師，她們打人！”

……

十分鐘后。

言蹊和班長在辦公室門口等到了出來的焦宛寧。

“沒事吧？”言蹊上前問。

“沒事。”焦宛寧將長發攏至而后，“我一進去就先認錯、道歉，我攬全責。”

班長皺眉道：“你攬全責干嘛？”

“攬全責怎么了？痛又不是我挨的，我這叫能屈能伸。”焦宛寧得意道，“她腫了臉，又疼情緒又低落，下午小測試呢，估摸著也夠嗆。我呢，小嘴叭叭，上下嘴皮子一動，什么事兒沒有。”

言蹊無語道：“所以你為什么動手打她？”

“她嘴賤，你不也想打她嗎？我要沒拉住你，進去辦公室的就是我倆。”焦宛寧看著言蹊說，“她說你穿得一身窮酸樣，哪里配得上陸隨。哦哦，我打她是因為她說你窮酸，順便拉低了我的品味，和后面半句沒關系。我們是隊友，一條船上的人，她侮辱你就是侮辱我。”

言蹊的嘴角抽了抽：“你想幫我把仇恨值拉到最滿就直說。借刀殺人……你不會真的覺得于甜甜這把刀夠鋒利吧？”

“哈。你也可以這么理解。”焦宛寧笑著道，“但是我們真的是隊友，我還是會幫你的，畢竟你要是出了事，咱們這條船就要沉了，哈哈哈——”

正說著，言蹊見于甜甜捂著臉往校外走去。

她給路隨發了信息。

路隨回復說于甜甜臉腫了，要去校外醫院看看。

焦宛寧不咸不淡道：“矯情，本小姐還手疼呢！那她下午還來考試嗎？”

“陸隨說她會來的。”言蹊的目光落在于甜甜的背影上，突然想起周秘書發給她的有關于甜甜的信息，她有些期待下午的那場考試了。

不，或者說她更期待今天的晚飯時刻。

于甜甜那把刀夠不夠鋒利，很快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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