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劃不著的火柴
葉凡不僅弄來了那個時期的一輛坦克,還弄來了一大堆那個時期的武器,道具資源相當(dāng)充沛。
張毅為了演好這一條戲,特意和葉凡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談話。
葉凡并不是一個吝嗇的人,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都親自告訴他的演員。
他和演員逐個分析,此處鏡頭為什么要如此使用?
演員說這句臺詞的時候,情緒該是怎樣的?
這條戲,定然不會在這個古鎮(zhèn)里拍。
由于這部電視劇的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進行了很長的時間。
從葉凡拍攝完《士兵突擊》之后,這部電視劇就一直在進行籌備,影視基地早就在一年之前就搭建好了。
第三條戲開始拍攝,場記板打下。
在安靜環(huán)境內(nèi),一聲清脆的聲音,所有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孟煩了正在找狀態(tài),他幻想自己在街邊劃著火柴,可是受了潮的火柴,怎么劃都劃不著。
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曾經(jīng)。
……
在硝煙滾滾的戰(zhàn)場,這邊哆哆嗦嗦的劃著一根,已經(jīng)受了潮的火柴。
劃了半天,直至將一根火柴劃斷。
孟煩了又拿起了另一根,火柴頭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磨沒了,勉強能夠燃起一顆火星。
白煙剛騰了起來,轉(zhuǎn)即又滅掉了。
“煩了,你個驢日的,一個火都搞不著啊,快點!
后面的一個士兵吼叫著。
炮火已經(jīng)讓他的臉和煤炭無異,只能通過那一口白色的牙齒和體型,辨別出這種生物是人類。
士兵向他這個副連長發(fā)號施令,孟煩了面無表情緩慢的轉(zhuǎn)過頭。
經(jīng)歷過炮火的洗禮,他全身上下盡是臟污。
此時,一輛敵軍的坦克正向他們陣地壓了過來,所有士兵都拿著自己能用的武器,向這個巨大的鐵盔甲揮砍著。
從來沒有見過坦克的士兵,留存在心底的,只有無謂的進攻和恐懼。
每一個人都在做著無謂的犧牲,前赴后繼,如同螻蟻。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無用功,仍舊想要燃燒生命,做些什么。
孟煩了此時要將火柴點燃,將燃燒瓶扔到這個坦克上面。
他回頭一望,對著出言不遜的士兵說道:“你大爺,我是你連長!”
那士兵此時已經(jīng)踩在了坦克上面,用腳瘋狂的跺著鐵板。
聽到孟煩了說這句話,他眼睛瞪得牛大。
“副的,正的正在那燒著呢。”
鏡頭一轉(zhuǎn),給到了一處尸體的特寫。
士兵口中的連長,肉體已經(jīng)被燒得炭黑。
此時正級的連長燃燒著。
孟煩了仍舊在費力地劃著火柴,不過發(fā)了潮的火柴,怎么都點燃不了。
這些發(fā)了潮的人,無論多么想燃燒自己,都只能以湮滅的結(jié)局而結(jié)束。
“你不會跟他那兒借個火啊。”士兵憤怒道。
在生存面前,他們不再有地位的高低貴賤,他們都是一樣的。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一顆子彈不知從哪個方向射過來,將孟煩了手上的火柴打掉。
鏡頭也從近景,轉(zhuǎn)變成了全景。
坦克緩慢的向他們移動著,士兵正用自己能用的東西,拼命的擊打這個鐵殼蟲。
一聲接著一聲,敲奏著不規(guī)律的聲響。
各種方式用盡,有的人用槍托砸著坦克表面,有的人把槍塞進坦克的炮筒里面。
坦克無情的走過,碾碎橫死在戰(zhàn)場上的尸體。
噠噠噠的機槍掃射過后,火舌噴出,盡是血霧。
人如割草一樣死,絕望,無盡的絕望。
這些士兵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坦克上的殺過來的子彈一一射死。
但是炎夏軍人仍舊前赴后繼的,拿著砍刀槍托等堅硬的物品,來敲打這個巨型鐵甲殼蟲。
依舊是無用功。
一聲接著一聲的炮火,戰(zhàn)火燃燒的駭人,土已經(jīng)變成了焦黑的顏色。
在戰(zhàn)場上跑動的每一個人,都像是黑黝黝的山鬼,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么蚵暸c轟隆轟隆的炮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孟煩了望著正在燃燒的連長,對他說。
“連長,借個火?”
剛才命令他的士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無法在這個坦克上面砍出一道豁子。
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揮動鐵刀。
鐵刀無力的在坦克上揮舞著,最后一次力氣耗盡,留存在這位士兵心底的,只剩下絕望。
無盡的絕望纏繞著當(dāng)時的炎夏軍人,讓他們看不到任何的光芒。
戰(zhàn)火蔓延,無論多晴朗的天都是陰蒙蒙的,到處都是灰塵,硝煙很嗆鼻。
無論砍劈多少下,都是無用功。
士兵將手中的大刀放下,看著槍管一時出神。
炎夏士兵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似乎連牙齒都在用力。
他想要搬動槍管,但發(fā)現(xiàn)槍管紋絲不動。
士兵迷茫的想要看出,這個噴射出子彈的管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將自己的頭伸過去。
眼睛一瞧,卻發(fā)現(xiàn)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都沒有。
士兵又迷茫的抬起頭來,面對未知的敵人,留存在心底的盡是恐懼。
他也許是絕望死的。
此時,那槍管往上一移,噴出數(shù)條火舌。
子彈射透那士兵的身體,強大的力量直接讓他飛了出去。
子彈殺了過來,又是一排士兵的倒下。
孟煩了想要把燃燒瓶,拋在這個坦克上面。
面前的士兵們死的很慘,血肉飛濺在整個戰(zhàn)場上。
大地上充斥著生命的紅色,都是士兵碎裂的肉體。
從此,鼻子再也聞不到任何新鮮的味道,鼻腔中只有血腥的銅銹味。
看到面前的景象,戰(zhàn)友們一一倒下。
孟煩了一時間迷茫了,他站硝煙幸運的戰(zhàn)場里,心中所謂的少年中國蕩然無存。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一切都已經(jīng)坍塌,他的靈魂也在此刻飛向他處。
恐懼,面前那些士兵的結(jié)局,就是他之后的故事。
炎夏人擁有著一種卓越的品質(zhì),傳承幾千年來,吃苦耐勞的忍耐精神一直在。
好死不如賴活著,一直都是老人的口頭禪。
活著,才是最大的問題。
孟煩了如同喪家之犬,在平坦的山野上奔跑著。
旁邊的樹枝已被炸得粉碎,只有零零星星的幾顆細(xì)竹枝,點綴在大地之上。
他有一只腿是瘸的,整個人以一種極度滑稽的狀態(tài)奔跑著。
他筋疲力盡,一跑一跑,后面的士兵正在追,孟煩了正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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