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她跟賀庭洲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地步
休息室外的走廊鋪著地毯,宴會廳的鼎沸人聲就在不遠(yuǎn)處。
沈聿的聲音忽然響起:“賀阿姨把她的鐲子送給你了?怎么收人這么貴重的禮物?”
這鐲子雖然名貴,但不至于讓他有這么大反應(yīng),霜序看了眼手腕上碧綠的翡翠手鐲:“她想為之前的事跟我道歉——這只鐲子,怎么了嗎?”
沈聿道:“這是她母親的遺物。”
翡翠這種物件本身就帶了些傳承的寓意,賀文婧這只鐲子價值連城不說,還是她母親、也就是賀庭洲祖母的遺物,不會輕易贈人。
霜序有些意外:“我不知道。”
這要是賀庭洲祖母的遺物,那就不是名不名貴的問題了。
沈聿猜到她不知情,所以沒有當(dāng)著賀庭洲跟賀文婧的面說這些:“你跟庭洲才剛交往,這只鐲子現(xiàn)在收不合適,還是還回去吧。”
收下的禮物還回去,難免拂人好意。
但沈聿說得不錯,這鐲子的意義的確太重了,她跟賀庭洲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地步。
霜序輕輕轉(zhuǎn)著鐲子,有點(diǎn)心不在焉,沒回答他。
她沉默了好一會,沈聿輕撫她頭發(fā),語氣更溫柔了些,哄著:“喜歡翡翠,哥哥送你好不好?”
霜序搖了下頭:“我不是喜歡翡翠。”
她不是舍不得這只手鐲,她只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還回去。
沈聿目光落在她耳朵上:“你的耳環(huán)呢?”
霜序馬上抬手一摸。
幾乎是在發(fā)現(xiàn)左耳耳環(huán)不見的瞬間,她就意識到它現(xiàn)在在哪了。
八成是剛才親她時被賀庭洲順走的,她怎么一點(diǎn)都沒察覺?
“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掉在休息室了,我回去找一下。”
沉浸在手鐲里的思緒頓時被拉回來,她在心里暗罵賀庭洲一聲,轉(zhuǎn)身想折返回去,沈聿伸臂攔住她。
霜序不解地看向他:“哥?”
沈聿目光里有某種不該出現(xiàn)的深沉一瞬即逝,難以捕捉,溫和的聲線讓人聽不出端倪:“清枚他們在等你,別找了。”
他抬手將她的長發(fā)撥到左肩,半遮半掩,右耳的鉆石耳墜垂下來,一樣閃亮奪目。
“這樣也很好看。”
許久不見,白清枚一見霜序就笑:“聽說你和庭洲官宣了,我該恭喜你呢,還是該恭喜他呢?”
霜序好奇:“有什么區(qū)別嗎?”
“當(dāng)然有區(qū)別啊。”
白清枚笑得頗有深意,可霜序再想往下問,她卻繞開了話題,問起她公司發(fā)展得如何。
兩個人聊得投機(jī),不遠(yuǎn)處,沈聿與周晟安并肩而立,看著她們。
周晟安拿著紅酒杯,道:“等我弟弟下次從波士頓回來,你可以跟他聊一聊,向他取取經(jīng)。”
“取什么經(jīng)?”
“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的經(jīng)。”
沈聿看向他。
周晟安跟他碰了下杯子,輕抿一口紅酒:“不過你未必有我弟弟幸運(yùn)。小熙的心里從未走進(jìn)過別人。”
沈聿長久地靜默著,良久,才說了一句:“但愿我能像他一樣幸運(yùn)。”
晚宴正式開始,嘉賓們被引領(lǐng)入席。
付蕓是基金會的榮譽(yù)理事長,賀文婧也是理事會成員之一,她們的位置在同一張桌子的對面。
霜序的座位自然是挨著付蕓和沈聿的,賀庭洲從不出席此類場合,原本沒有預(yù)留他的位子,但誰敢怠慢他太子爺?早就在賀文婧跟陸漫漫旁邊添好了椅子。
霜序剛隨著付蕓落座,賀文婧便走過來:“霜序啊,我跟你干媽聊點(diǎn)事情,你跟我換個位置吧。”
長輩開口,霜序自然沒有二話,起身將位置讓出來:“那您坐這里。”
付蕓來不及開口,賀文婧已經(jīng)笑瞇瞇地坐下了。
霜序走到對面去,賀庭洲長腿交疊,氣定神閑地坐著,輕抬著眉梢看她走向自己,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來。
霜序朝他伸手:“耳環(huán)還我。”
“你說這個嗎?”賀庭洲慢悠悠抬起右手,修長指骨里捏著一只又閃又精致的鉆石流蘇耳墜。
“你偷我耳環(huán)干什么?”
他理直氣壯極了:“想偷就偷了,還要找個理由嗎。”
霜序伸手想拿回來,賀庭洲把手往后一撤,沒給她。
對面,賀文婧正和付蕓說話。
“上回說的事,我回去又想了想,我們家庭洲是認(rèn)準(zhǔn)你們霜序了,他那個性子,難得有個放在心上的人,我這個做姑姑的當(dāng)然得給他最大的支持。”
付蕓一臉你是不是中邪了的表情:“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們彼此喜歡,咱們?yōu)槿碎L輩的,就祝福吧。”
“話都讓你說了,上次你在我家可不是這么說的,嫌我們霜序攀不上你家的高枝,這才幾天你就變了?”付蕓不大高興,“變色龍都沒你善變。”
“我被豬油蒙了心,我錯了。”賀文婧認(rèn)錯倒是麻利,下巴朝對面努了努,“你瞧他們,郎才女貌的,多登對。你忍心拆散他們,看你們霜序難過?”
付蕓看向桌子對面。
賀庭洲正幫霜序戴耳墜,手指輕輕捏著她耳垂,垂眸研究幾下,將鉑金耳鉤從耳洞穿進(jìn)去。
他目光專注又溫柔,讓人難以置信這樣的神色會出現(xiàn)在他賀庭洲的臉上。
付蕓看著那樣的畫面,沉默下來。
同樣沉默的還有沈聿。
演出結(jié)束之后就是義賣環(huán)節(jié),拍賣品一大部分來自于付蕓、賀文婧等一眾熱心公益事業(yè)的太太們。
拍賣進(jìn)行到一半時,霜序把那只翡翠手鐲遞給賀庭洲。
賀庭洲低眸掃了眼,接過來,隨即很順手地拉起她手腕,幫她戴回去,一邊道:“戴個手鐲都要幫忙。嬌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霜序再想摘下來,賀庭洲順勢握住了她手腕,她沒法摘。
“我不知道這個鐲子是你奶奶的遺物,我收不合適。”
“怕什么。”賀庭洲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她老人家都入土為安三十年了,不跟你搶。搶也搶不過你,你還打不過一個小老太嗎。”
他總是沒個正形,以前霜序分不清楚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現(xiàn)在了解他了,他其實(shí)什么都明白,甚至比她看得更透徹。
霜序說:“這鐲子意義非凡,你不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這一步嗎?”
賀庭洲側(cè)眸瞥過來,意味不明地看她幾秒,反問:“不如你先回答我,我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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