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結(jié)婚紀念日
婚后第三年,飛雪在納斯達克上市敲鐘,霜序的事業(yè)蒸蒸日上,人也無可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忙。
“妹妹又去出差了?”
藍夜二樓包廂里,賀庭洲正跟沈聿和岳子封打撲克。
岳子封的牌技毫無長進,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致力于為所有牌友提供情緒價值,賀庭洲玩得沒勁,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意興闌珊。
沈聿解釋道:“小九受邀去霖城參加高峰論壇了!
岳子封丟出一個3:“不是上周才從美國回來,這一算就沒在家待幾天吧。好家伙,你倆才結(jié)婚三年,你就被打入冷宮了!
賀庭洲沒接這話,直接抽出四張牌扔出去。
“靠!拿四個2炸我3,你至于?!”岳子封臉上貼的條被鼻孔里噴出來的氣流吹得狂抖,“欲求不滿的老男……唔~!”
左鐘叉起一塊西瓜堵住他的嘴:“你說說你,非自己往槍口上撞,嫌命長?”
岳子封嘴里嚼著西瓜,含含混混地說:“我不撞他的槍就不瞄我了嗎?你看他那全世界欠他一個老婆的臭臉,哪回有氣不是往我身上撒!
賀庭洲臉臭但手氣好,四個2沒人要得起。沈聿道:“小九忙于事業(yè),你沒事做要學會自己打發(fā)時間。”
賀庭洲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譏誚的輕音:“那你最擅長了,不如分享一下你們這些孤寡人士都是怎么打發(fā)時間的!
沈聿面不改色:“加班。前陣子剛忙完飛雪的IPO,不像你這么閑。”
賀庭洲悠悠扔出一對9:“我說你的皺紋怎么又多兩條,年紀大了,注意保養(yǎng)。”
沈聿:“……”
左鐘趕忙插嘴,打斷兩人每次見面都要開展的斗嘴運動:“妹妹事業(yè)發(fā)展得好是好事,不枉你們倆這么支持她,看她多爭氣!
他在這邊努力維系平衡,岳子封那張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嘴又發(fā)起光:“誒,后天不是你倆結(jié)婚紀念日嗎,她不回來陪你過啦?”
燈光投落在賀庭洲立體的眉骨間,他的臉色隱隱約約更寡淡了。
霖城峰會現(xiàn)場。
這幾年,飛雪以勢不可擋的發(fā)展速度躋身國內(nèi)無人機領域頂尖企業(yè)行列,再也不是當初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了。
霜序在峰會上的待遇也今非昔比,一整日忙于應酬,好不容易得到空閑,小廖給她端了點點心過來墊肚子。
“剛才好多人過來交換名片,我們的名片都不夠用了,王總想約你明天一起吃晚飯,談談合作!
芝士蛋糕味道意外的好,霜序端著蛋糕研究起來。
“明天是你跟小老板娘的結(jié)婚紀念日。你最近這么忙,紀念日也不能陪他,他會不會生氣?”
“不會。”霜序說,“他很支持我的。”
飛雪這幾年能發(fā)展得如此迅速,每一步都走得穩(wěn)穩(wěn)當當,少不了賀庭洲在背后為她保駕護航。
他很支持她在自己的領域發(fā)光發(fā)熱,哪怕這個月她出差的時間占了一半,剛回燕城沒幾天就又飛來霖城,他明顯有些怨念,但也沒阻攔她。
她出發(fā)前提前收到了三周年的禮物——一架私人專機,飛往霖城的航線也為她安排好了。
想到賀庭洲送她上飛機時,站在停機坪上的身影,霜序忽然有點想他了。
*
天上一彎弦月,夜色如鋪開的墨。
太和院的別墅亮著燈,賀庭洲雙手揣著兜,外套掛在手臂上,散漫的步伐邁上臺階。
岳子封手指頭上轉(zhuǎn)著車鑰匙,咬牙切齒地說:“岳子昭那死丫頭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早戀,戀就戀唄還沒戀上,一個臭小子都拿不下,真給我丟人!
“她在家哭哭啼啼一整天了,要不我也不忍心給你雪上加霜,結(jié)婚紀念日連狗都不陪你!
賀庭洲打開門,岳子封跟在后面進來,一邊走一邊喊:“萬歲呢?平常不是跑那么快,今兒怎么連影子都不見?”
他嗓門大,二樓一道人影像是被驚到,急匆匆閃進臥室,門嘭地一聲被關上了。
岳子封嚇得一蹦:“臥槽!你家進賊了?”
賀庭洲抬眸看著二樓方向,沒作聲。
“哪來的小毛賊,膽子比天還大,知道這是誰家嗎就敢闖!萬歲呢?是不是對我們?nèi)f歲下毒手了?”岳子封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準備上二樓去跟膽大包天的賊決一死戰(zhàn)。
腳還沒踩上樓梯, 后領子被人揪住,直接丟出了門外。
一句話都來不及說,門板在他面前嘭地一聲拍上了。
舉著花瓶的岳子封:?
賀庭洲把外套扔到椅子上,踏步走上二樓,玫瑰花瓣從走廊一直鋪到臥室門口。
他擰開房門,床上的花瓣凌亂四散,被子中央鼓著一個小包。
萬歲一臉無辜地蹲坐在床邊,頭上、身上頂著幾片被誤傷的紅色花瓣。
賀庭洲站在門口,無聲勾了下唇。
他頭往外一偏,萬歲乖乖離開臥室。
岳子封端著花瓶在門外納悶地站了半天,門從里面打開,萬歲走了出來。
他跟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霜序沒想到賀庭洲會帶人回來,聽見岳子封聲音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她來不及多想,只能驚慌失措地躲回臥室,掀開自己費了半天勁才鋪好的被子躲進去。
她隱約聽見了賀庭洲上來的腳步聲,但很快那聲音便停了,剩下一片安靜。
她等了片刻,毫無動靜,不知道賀庭洲到底是進來還是走了。她這么大個人躲在被子里,難道他真的沒發(fā)現(xiàn)?
她慢慢把被子掀開一點,露出臉往外看。
賀庭洲就坐在床對面的沙發(fā)上,撐著額角好整以暇地看她。
敢情在這守株待兔呢。
“你怎么不說話?”她趴在被子里問。
“怎么不躲了?”賀庭洲反問。
“太悶了!
賀庭洲說:“悶還不出來。”
霜序的神色明顯在猶豫,猶豫之后她選擇了重新縮回去,把自己蒙上。
賀庭洲稀奇地挑眉:“怎么了?出個差又跟我不熟了?”
霜序的聲音從被子底下悶悶地傳出來:“我困了。我要睡了。”
“你專程跑回來就是為了睡覺的?”
“嗯。”
“不是為了陪我?”
被子底下的人:“不是!
賀庭洲從沙發(fā)上起身,腳步聲靠近床畔,下一秒,被子的一角被掀了起來。
霜序急忙把被子從他手中搶奪回來,嚴嚴實實地蓋回去。
這時候要是還沒發(fā)現(xiàn)她有問題,這三年婚就白結(jié)了。
賀庭洲直接連同被子把人撈過來,右手從被下摸到她的腰,把她整個人翻了一百八十度,壓在被子上。
霜序像一條離開水的魚,極力掙扎,想把自己往被子里藏。
賀庭洲輕而易舉地控住她雙手雙腿,笑音懶散:“化形了?這么怕我看。”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看清霜序身上的衣服,眼底那點散漫的笑意慢慢變化,凝成某種深幽的顏色。
不知是剛才撲騰那一通累的,還是由于羞憤,霜序整個人面紅耳赤。
她心里一萬個后悔,就不應該聽小廖的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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