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9章 學(xué)不會(huì)的拒絕
溫綺瑞被聶秋歡的話砸的有些懵。
“這世上,只有你不知道她愛你!”
她……愛他?
誰?
烏楠嗎?
烏楠愛他?
溫綺瑞的直覺告訴他,這是聶秋歡的惡作劇。
他沖著聶秋歡譏笑了一聲,“小美人,你什么時(shí)候變這么無聊的?”
竟敢無聊到跟他開這個(gè)玩笑……
烏楠……愛他?
他做夢(mèng)都在想著怎么讓烏楠喜歡他,只要一點(diǎn)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就好啊。
可是,他從來都知道,這從來都是天方夜譚啊。
聶秋歡看著他嘴角的笑意,胸腔沒由得來的涌出來一股火,她又沖著他嘶吼,“溫綺瑞,你就是個(gè)混蛋!”
她急的眼眶都紅了,她又沖到溫綺瑞跟前,狠狠地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她不愛你怎么會(huì)承受那么多!”
“她把她的心給了你,她的身體也跟了你,你呢!你就只會(huì)折磨她!”
說完這番話,聶秋歡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松開了溫綺瑞的衣領(lǐng),可她卻仍舊緊盯著溫綺瑞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可是,烏楠只是個(gè)女人啊,她什么都給你了,甚至,她還為了你繼續(xù)留在溫家,你呢,你帶給她的又是什么?”
她的話,一句一句地砸向溫綺瑞。
溫綺瑞被砸的腦袋變得清明了很多。
很多想不通的,他以前不敢想的,都在此時(shí),忽的如同撥開云霧見青天。
他這次一回幫,威邦便說有個(gè)女孩想要跟著他。
那個(gè)女孩,便是烏楠。
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她眉眼彎彎地望著自己,她的眼里有雀躍的欣喜。
他之前問過她,問她想不想離開溫家。
她說,“想呢先生,我無時(shí)無刻不在想著怎么離開溫家。”
可到了現(xiàn)在,她卻仍舊沒有離開啊……
“烏楠,你恨我嗎?”
“先生,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烏楠先前對(duì)他說過的話,如今都字字清晰地回響在了他的耳邊。
“先生,屬下很久前便聽過你的名字了,那時(shí)只覺得你好威風(fēng),竟然能夠得到邦哥的賞識(shí)!”
“那時(shí)屬下好崇拜你,屬下就覺得世上怎么會(huì)有先生你這么厲害的人!”
“真的啊先生,屬下很久前便崇拜你了。”
溫綺瑞只是覺得他的腦海里仿佛要爆炸了一樣,混亂成了一團(tuán),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混亂的腦中,終于安靜了下來,千絲萬縷的思緒,最終都化成了一條很明朗清晰的結(jié)局。
烏楠……愛他。
他就像是觸碰到了多不可置信的答案一樣,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兩步。
她愛他?
聶秋歡看著他,像是理解他此時(shí)的心境一樣,無力地垂下了頭,好久后她才又抬起頭,重新望向溫綺瑞。
“我曾不止一次地讓她離開溫家,可她都拒絕了,你知道她拒絕的原因是什么嗎?”
……
溫綺瑞恍恍惚惚地回到病房。
烏楠還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失血過多的原因,她的臉色看上去幾近透明。
溫綺瑞坐在床頭,一直望著她。
“那是因?yàn)闇丶矣凶屗岵坏秒x開的人啊,溫綺瑞你知不知道,她舍不得離開你啊。”
溫綺瑞輕拿起烏楠露在被子外的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
他緊緊握著烏楠的手,可眼眶卻越來越泛酸,到最后,他的眼眶竟然紅了一大片。
好久后,他才平復(fù)好他的心情,然后放下烏楠的手,他又彎腰在烏楠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后將唇移到了烏楠的耳邊,幾近呢喃,“烏楠,對(duì)不起。”
頓了頓,“烏楠,我也愛你。”
……
烏楠是在一陣疼痛中醒來的。
她覺得渾身上下每個(gè)器官都在叫囂著疼痛,連腳趾頭動(dòng)一下都會(huì)引起劇烈的疼痛。
可是,她卻后知后覺地意識(shí)到,她沒死,她挨了那么多刀,還是沒有死。
烏楠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她好像做了一個(gè)夢(mèng)啊……
夢(mèng)里,先生那么溫柔的對(duì)待她。
先生親了她,還對(duì)她說,他愛她……
烏楠只是隨意動(dòng)了下身體,腹部那里便傳來一陣尖銳的疼,她悶哼了聲,可她還沒從疼痛中回過神來,她的手就突然被一只有些粗糙的手緊握住了,她聽到一道熟悉的略帶欣喜若狂的聲音,“烏楠,你醒了?”
這是……先生。
烏楠的身體怔了怔,然后眨了眨眼,她吃力地將目光落到面前的這張臉上。
卻愣住了。
記憶中,溫綺瑞總是一副打扮的很干凈的模樣。
可是此刻,他的模樣很狼狽。
他的眼眶下方清晰地有一層青紫,甚至,他的下巴處,還冒出了一些胡茬,可是,他望著她時(shí),眼里卻是有著光亮的。
是因?yàn)樗蚜耍韵壬胚@么開心的?
可烏楠卻不敢對(duì)這個(gè)猜測(cè)抱有太大的希望,她怕在溫綺瑞的眼里看到譏誚和鄙夷。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輕扯了下嘴角,然后吃力地回道,“先——”
溫綺瑞伸手捂在了她的唇上,沒有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他又彎下腰,靠近了她,他用臉頰蹭了她幾下,聲音低軟的不像話,“楠楠,你終于醒了。”
楠……楠?
烏楠被溫綺瑞的稱呼嚇到了。
她驚恐地望著他,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溫綺瑞就覆住了她的唇上。
他吻她的動(dòng)作帶著幾分急切,還有些許的小心翼翼。
烏楠的大腦一下子便懵住了。
不過幾秒的時(shí)間,溫綺瑞就挪開了她的唇,他又親吻了下烏楠的額頭,然后才開口,“楠楠。”
烏楠隱隱猜到了什么。
溫綺瑞的舉動(dòng),讓她莫名地感到悸動(dòng)。
她沒問什么,只是眉眼彎彎地沖著溫綺瑞笑了下。
溫綺瑞握住她的手,和她相視一笑。
……
烏楠硬是在醫(yī)院待到把傷養(yǎng)好,才被溫綺瑞允許出院。
出院的那一天,是個(gè)大晴天。
聶秋歡抱著桃子,而水蜜桃的其余兩只則躺在車?yán)铮婚抨劳浦?
溫綺瑞牽著烏楠走過去,他掃了桃子一眼,然后又望向推車?yán)锏膬尚≈唬土艘宦暎瑔柕溃八厶业拇竺饹]?”
榕昀對(duì)他的反應(yīng)很不滿,淡淡瞄了眼他和烏楠緊牽著的手上,然后才不緊不慢地回道,“榕斐,榕纓,榕茸。”
溫綺瑞又毫不留情地嗤笑出聲,他剛想說些什么,然后烏楠就拉了下他的手,他瞬間就閉嘴,不說話了。
聶秋歡好笑地望著他倆,然后就把懷里的桃子交給了榕昀,她牽住了烏楠,話卻是沖著溫綺瑞說的,“我把你的人你借走一會(huì)可以吧?”
烏楠抿著唇,跟著聶秋歡走了。
走到四下無人的角落。
聶秋歡望著烏楠,忍不住笑了,“楠楠。”
想起先前對(duì)聶秋歡做過的事,烏楠始終都心懷愧疚,她的心緊了緊,然后說道,“小姐,對(duì)不起。”
聶秋歡拍了拍她的手背,故意扯開了話題,“楠楠,言雅已經(jīng)被繩之以法了,你放心吧,她在牢里的生活不會(huì)好過的。”
感受著手掌心的溫暖,烏楠鼻頭有些泛酸,聶秋歡卻又笑了下,“好了楠楠,我們回去吧。你看那個(gè)人,都等不及了。”
溫綺瑞和烏楠乘車離開后,聶秋歡還傻傻地站在醫(yī)院門口。
榕昀一手抱著桃子,一手推著車,走到她跟前。
“怎么了小蠢貨?”
“小昀。”
“嗯?”
“我突然為烏楠感到不值,她似乎,從來都不會(huì)拒絕溫綺瑞。”
榕昀瞇了下眼,“小蠢貨,你管的閑事可真多。”
“……”
自結(jié)婚后,這男人的心腸越來越小。
聶秋歡抿唇笑了下,然后從他懷里抱走了桃子。
“走吧,我們回家吧,爸媽早就在等我們了。”
“好,我們回家。”
……
車上,烏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可她卻始終垂著頭,什么話都不敢說。
烏楠不知車子開到了什么地方,可當(dāng)她不經(jīng)意間扭頭望向車外時(shí),她才被窗外的風(fēng)景愣住了。
又是一個(gè)新的冬天。
本該樹木干枯,大地死氣沉沉一片。
可是,烏楠卻看到,溫家別墅的庭院被精心裝飾過了。
樹上掛著的滿是彩色絲帶,枝干上還有幾串風(fēng)鈴。
一直有風(fēng),風(fēng)鈴也一直響個(gè)不停。
那些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恢被厥幵跒蹰叀?
她扭頭望向溫綺瑞,開口問,“先生,這是——”
溫綺瑞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對(duì),這是在歡迎你回家。”
回……家啊。
烏楠有些恍惚地瞧著溫綺瑞,“先生。”
她的稱呼怎么也改不過來了,溫綺瑞后來也放棄了糾正她。
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后下了車。
他牽著烏楠走到庭院的一棵大樹下。
“楠楠。”
“先生。”
溫綺瑞忽然感到有些緊張,他不自然地繼續(xù)說道,“你、你愿意繼續(xù)留在溫家嗎?”
活了這么久,他生平第一次跟女生告白。
可說完后,他就重復(fù)了第二遍,語氣比第一遍要流暢,話語也更清晰,“楠楠,你愿意繼續(xù)留在溫家嗎?”
你愿意為了我留在溫家嗎?
溫綺瑞連呼吸都不敢大力,他緊張的望著她的一舉一動(dòng)。
烏楠緩緩低下了頭。
可嘴角,卻情不自禁地上揚(yáng)起了一個(gè)弧度。
對(duì)于他,她從來都學(xué)不會(huì)拒絕。
默了幾秒后,她就昂頭望向溫綺瑞,眼眶有些濕意,“我從來都沒想著要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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