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不許改嫁,至死都是他娘子
裴姝兒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顏煥羽,他本就白皙的皮膚,這下子更蒼白了一些。
“讓林宇和林洪送你回去吧?你身上的傷口,只怕騎了馬要撕裂。”
顏煥羽先是一愣,而后笑了下。
“多謝姐姐的好意,只是我平日里受過的傷比這更重,我也是自己回去的。”
“更別說,現(xiàn)在還要姐姐給我縫合了傷口,姐姐縫合的那樣細致,我想我即便是騎馬也不會撕裂了。”
倒是個會說話又懂禮數(shù)的。
裴姝兒道:“那便好。”
顏煥羽翻身上馬,朝著裴姝兒看了一眼,高頭大馬上的少年人肆意飛揚。
“姐姐,保重。”
說完這話,便一甩馬鞭,騎著馬遠去了,動作十分的瀟灑。
裴姝兒不由的想到,14歲的唐瓚,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鮮衣怒馬,這樣的恣意人生?
可是,18歲之后的唐瓚,都只能活在陰霾里,在陰暗處謀劃一切。
他護不住家人,護不住自己,就只是一個被命運去玩弄的可憐人。
可他即便至死,也是不服從命運的。
裴姝兒轉(zhuǎn)身,指了指那兩個韃子:“將他們倆丟在馬上。”
她打探韃子的消息,可以從軍營中打探,可到底是隔了一層,從這些韃子口中打探會更好一些。
一路上,兩個韃子極為不安分,到了后來,甚至還吹了一聲口哨,這兩匹馬立馬就狂奔了起來。
連帶著騎在馬上的張超和馬賀兩人,都被帶的險些跌下馬匹來。
之后韃子又換了一聲口哨,那兩只馬忽然躁動了起來,像是要將騎在它們身上的張超和馬賀都甩下來。
裴姝兒眼眸中滿是寒意,她喝一口靈泉水,重重的一甩馬鞭,那馬屁股都被她甩出了一條紅痕來,馬也狂奔了出去。
一直到了那兩匹馬面前,裴姝兒對著張超和馬賀厲聲道。
“你們兩,將他們踢下來。”
那兩個韃子被踢了下來,裴姝兒走過去,一腳踩在了他們身上。
“看來,你們對自己的處境,還是沒有清醒的認知。”
說完這話,裴姝兒便將這兩人的右手都給砍了下來。
兩個韃子發(fā)出了一聲慘嚎,之后一直蔫巴巴的,再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了。
裴姝兒騎著她的那匹黑馬,跟在馬賀和張超后面朝著荒山走了。
一直到了荒山,裴姝兒將馬匹放到了院子內(nèi),然后去廚房打了飯吃。
而后她自己便回房間,打算進入空間中養(yǎng)養(yǎng)神,現(xiàn)在又有些頭暈了。
她剛走到房間門口,就看到十七正站在她門口,雙眸黝黑地看著她。
裴姝兒朝他淡淡的點頭,之后便打算進房間了。
恰在此時,玄六便從房檐上跳了下來。
“少夫人,爺這里有一封信,想要我轉(zhuǎn)交給你。”
裴姝兒從玄六手中接過了信件。
打開一看,便看到里面是一份身份證明信件。
上面加蓋了縣衙公章,地方也不是這苦寒的邊疆,而是最富饒的江南地區(qū)。
里面也有幾張銀票,一共有五千兩,還有幾份地契房契。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裴姝兒,已經(jīng)被唐瓚安排妥當了。
她看著玄六:“這是什么意思?”
玄六道:“爺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退路,他說此次他若是不能在十日后返回這里,那么就讓你離開這里。”
“他若是還活著,那他會來找你的。”
裴姝兒挑眉:“他還說什么了沒有?”
唐瓚這話實在有些古怪,一點都不像是唐瓚會說出來的話。
玄六干咳一聲:“爺還說,不許改嫁,你至死都是他娘子。”
裴姝兒服了,不愧是大反派,這占有欲真夠可以的。
人都要死了,還占著茅坑不拉屎呢。
呸呸,說誰是茅坑呢?
不過,再想到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她要是想在這個世界存在下去。
大抵只能是繼續(xù)和唐瓚捆綁在一起了。
畢竟唐瓚死了,那么這世界即便可以選新的反派,但是世界也會短暫的崩了。
在世界崩裂的期間,她這個外來者很有可能會被世界清除。
因為唐瓚被她所救,便跟著人群來到了流放地,他壓根就沒有時間一邊養(yǎng)傷,一邊收服手下。
他手中的助力少了一大截。
那么此刻,他能救到戰(zhàn)王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又因為她已經(jīng)改變了唐瓚的命運,那么之后的劇情走向都是不可控的。
即便唐瓚死亡的可能性十分小,畢竟還沒有到他的死亡節(jié)點,可是她不敢賭。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能賭。
唐沛霖被唐瓚砍斷了兩條手臂,他可以活,因為沒有傷到致命處。
他被李氏下毒,也可以活,因為那毒性不是很強。
可是,若是唐沛霖當時被唐瓚將腦袋砍去了,那肯定會死的。
這個世界,劇情之力再怎么強大,也不可能會違背常識。
不然自己早就被那些官差糟蹋死了。
那么,唐瓚要是被傷到了致命之處,腦袋掉了,或者心臟被捅穿了,還有活命的可能性嗎?
可能性太小了。
裴姝兒剛想到這,恰好,天空中就打下了一道大雷,重重地劈在了石屋外的一顆枯樹上。
裴姝兒心中一個咯噔。
她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是不是唐瓚此刻遭遇了危險,還是世界在提示她?
剛進入房間時,又有一道大雷打了下來,距離更近了一些。
果然是在提醒她。
裴姝兒氣惱道:“玄六。”
玄六進入了裴姝兒的房間。
“少夫人,什么事?”
裴姝兒道:“給我準備兩張人皮面具來,另外將銀杏叫過來。”
約莫一刻鐘后,玄六將人皮面具交到了裴姝兒手中。
裴姝兒將這人皮面具貼在了銀杏的臉上,之后開始在上面用粉底液等化妝品畫妝,畫成自己的樣子。
要做出她的人皮面具的話,其實并不容易,現(xiàn)在還要取模子,少說也需要好幾天。
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了。
從這里到京城,足足有兩千公里的,即便一匹馬每天跑個三百公里,那也是來不及了。
即便是馬受得了,她也受不了啊。
更別說,現(xiàn)在只剩下五天,就是戰(zhàn)王斬首的時間了。
她要是去的晚了,大概只能看到唐瓚被別人捅穿。
這個局,明顯就是針對唐瓚以及戰(zhàn)王黨羽設(shè)的。
或者她還在路上就因為唐瓚的死,被世界給清除了。
畢竟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好像是有一點點大。
不,是很大。
唐瓚有危險,這雷都能打到她這里來,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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