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

        顧文越睡得『迷』『迷』糊糊,  醒來時五感昏聵，在昏暗的房間中有些緩不過勁來。

        尤其是手腳發軟，身體暖和放松卻使不出力氣,  軟綿綿地和柔軟的被子融為一體。

        他沒來由地想起顧崇說,  這是超五星級的酒店,  床自然是很舒服。

        老父親誠不欺他，的確舒坦。

        “唔~”顧文越拉高被子,  整個人往柔軟溫暖的被子里面陷,  懶散地直哼哼。

        顧晉誠去時，就見雪白的被子里的身形似拱成一團。

        明明平日里四肢舒展，隨便一站就是張揚肆意的瀟灑模樣，偏偏躺上床就扭得跟蚯蚓似的。

        被子里的顧文越似聽見腳步聲,  他忽的掀開被子，抹一把凌『亂』隨意的發：“晉誠哥？”

        房間里沒開燈，面向院子的落地窗落著一層薄薄的『乳』白『色』紗簾,  在傍晚很是昏暗。

        顧文越就見他高大的影子緩緩移上前，小孩子似的嘟囔：“這么看你，好可怕啊。”

        顧晉誠的一條胳膊撐在床，彎腰俯視他，語調低沉和緩地問：“怎么可怕？”

        “黑魆魆一個人影。”顧文越哼笑,  “不過這樣看清楚你的臉就不怕了。”

        他笑著起身,  想起小堂弟，旁敲側擊地問,  “鄭助他們呢？你一直在工嗎？現在幾點了？”

        顧晉誠坐在床邊，幫他取衣服：“忙完了，五點左右，剛好吃晚飯。”

        顧文越雙手捏著『毛』衣,  看了看紗簾外面的院落：“山里天黑得更早是不是？”

        他打個哈欠，含混地說，“吃么呀？想吃……冰淇淋。”

        顧晉誠幫他將『毛』衣往上套：“太冷了。”

        顧文越道：“不是泡溫泉？泡的時候可以吃嗎？”

        想想就覺得享受。

        “嗯。”顧晉誠沒拒絕，幫他將『毛』衣的中領整了下。

        人湊得很近，在晦暗的視線中，顧文越抬眸對他挑了挑眉，低聲問：“你還給穿衣服呢？你真想爸爸呀？”

        顧晉誠曲起手指在他額角彈了下。

        “哎呀！”顧文越捂住額角，“干嘛？”

        “別『亂』說。”顧晉誠道，“冰淇淋沒得吃了。”

        “哈？”顧文越稀奇，“你還真管？”

        他嘟嘟囔囔地去拿褲子，幼稚任『性』地說，“偏要吃，還要吃個！”

        顧晉誠的手掌蓋在他發上『揉』『亂』：“回胃不舒服。”

        “不舒服也吃，強行吃。”顧文越哼哼，“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

        顧晉誠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被他逗得愉悅，看他要掀被穿褲子，便起身道：“去問問晚上吃么，你想吃別的，還可以點菜。”

        “哦。”顧文越換上褲子去洗漱一番。

        等去客廳，見湯泉的院子飄著白煙，宛若人間仙境，他站在長廊下仰深呼吸，“啊，真好！詩仙來了這里都不愿意走，就算是貴妃在泡湯泉也得把貴妃轟出去。”

        正在同顧晉誠說的女管家聽見這，忍不住笑了。

        她一下午早知道接待的貴客分別是致遠集團的老板和紅的明星顧文越，有些詫異在這么腥風血雨的日子，人竟然度假泡溫泉。

        可見，大佬們的心承受能力果然不一般。

        顧文越想起顧文雋來，跑跑跳跳地回臥室找手機。

        果然有他的消息。

        破折號：【文越哥，估計晚點，同臨時有點事】

        【過去吃晚飯行嗎？】

        【文越哥？哥你看看微博啊！】

        【你不在睡覺吧？】

        【靠，你還真的在睡覺！】

        【算了，等到了再電你，你好好睡吧，哼，可真是個好弟弟】

        顧文越看著這么多消息，笑了。

        默默地從房間的落地窗出去，給小堂弟打電。

        顧文雋接得很快：“你不才醒吧？”

        “你到底來不來？”顧文越疑『惑』，“天都黑了。”

        顧文雋：“早就到了好嗎！等你招待，都在山里凍死了。”

        “啊？”顧文越笑了，“你在哪？”

        “聯系上堂哥，堂哥給安排另一個獨棟院子，在你們旁邊。”顧文雋道，“都在跟同吃飯了。”

        顧文越想，這速度怎么比自己還快。

        “為么不來們這？”

        “不知道，堂哥安排的。”顧文雋問道，“堂哥是不是不想看到外人？”

        顧文越覺得有可能，畢竟顧文雋帶著同。

        “能來竄門嗎？”

        顧文雋自然道：“來呀，要是堂哥忙的，你跟們一起玩？們三個正好一起玩游戲。”

        顧文越想也行：“先吃飯吧，不能讓你堂哥一個人吃飯。”

        他掛電后，屋看顧晉誠正在低眸用手機，揚聲道：“文雋在隔壁。一過去玩。”

        “去干么？”顧晉誠偏過看他，手機也鎖屏。

        顧文越笑了，往餐桌邊走去：“他說有個同，可以帶一起玩游戲。”

        “不過也不，回等他。”

        顧晉誠道：“你不泡溫泉了？”

        “泡啊。”顧文越所然地說，“可以一邊玩一邊泡嗎？”

        他拉開椅子落座，“你不忙的，一起去？”

        顧晉誠下午才把小堂弟單獨安排出去，現在他跟著也要去？

        “想玩么？你？”

        “哦。”顧文越看到女管家和服務生推著餐車來，便搓搓手，“先吃飯吧！”

        吃的是山珍，菌類做食材，顧文越對于黑松『露』不感冒，喜歡另一道海味佛跳墻。

        “湯真濃郁鮮香，不錯。”

        顧晉誠提醒：“別吃太飽了，泡溫泉的時候不舒服，晚點餓了還可以叫別的。”

        “哦。”顧文越悶吃東西，小聲道，“你別老關照了，你自己吃呀。”

        他用公筷給他夾蔬菜，“喏，吃點綠『色』葉子，降火。”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

        顧晉誠將碗推過去，見他放下菜。

        顧文越順口問：“那中『藥』都喝了多少天？還要喝嗎？真的很苦，晉誠哥。”

        精致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仿佛閃爍著祈求的光芒。

        “甜的東西壓不住嗎？”顧晉誠記得跟林先生特意提過，弄幾味不那么苦的『藥』材。

        顧文越“嗯”了一聲。

        “再喝幾天吧，最近臉『色』好多了。”顧晉誠也給他夾菜，“多吃點肉。”

        顧文越抿著唇笑：“吃肉吃多了跟你一樣，火旺？”

        顧晉誠淡笑，沒做聲。

        顧文越吃到中間才想起來顧崇，趕忙拍照片發給家中老父親，順便電聊了幾句。

        吃過飯，顧文越懶得動，索『性』把顧文雋和他同梁烽請過來。

        個抽條的一米八帥哥被管家帶來，顧文雋笑著揚聲：“文越哥，來打游戲？”

        他揮了揮手里的手機。

        顧文越靠在沙發里，和梁烽打個招呼：“不玩啊，怎么玩？”

        三人坐在沙發上開始研究。

        顧晉誠走來時，三人同時看他一眼，眼神都透著謹慎。

        顧文雋恭敬道：“堂哥！帶同跟文越哥玩游戲呢，玩一就撤哈。”

        他想堂哥肯定對手機游戲沒興趣，估計要去忙工，正好留空間給他們大呼小叫地玩鬧。

        顧文越卻也沒抬地招招手：“晉誠哥你玩嗎？這個好難啊。”

        小堂弟給他搞了一個賬號，可是他壓根不。

        顧文雋聽見這，帥氣的臉上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你把堂哥找來干么？

        顧晉誠踏步上前。

        顧文雋趕忙讓開一個位置，準備讓他們坐一起。

        他對同梁烽使顏『色』。

        梁烽沒注意，他還在戳顧文越的屏幕說：“文越哥，你得這樣玩……”

        他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跟顧文越靠的很近。

        等顧晉誠落座后，攬了下顧文越的肩膀，把他整個人往后提了提，往沙發后側坐了坐。

        梁烽對著顧晉誠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顧總好。”

        顧晉誠頷首，眉宇間神『色』緩和，倒沒有晾著人家的意思。

        顧文越把屏幕給顧晉誠看：“你玩嗎？這個不行，手太慢了。”

        顧文雋讓梁烽坐到自己身邊，也問道：“堂哥你玩嗎？”

        “不玩這個，你和你同玩吧。”顧晉誠轉而問顧文越，“給你找個簡單點的？”

        “好啊。別這種趕時間的就行。”

        顧文越對這種容易著急上火的游戲不感冒，“有沒有慢點的，益智的？”

        顧文雋笑了：“合成大西瓜？”

        梁烽：“連連看？”

        顧文雋：“泡泡龍？”

        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笑做一堆。

        顧文越冷了臉，瞪小堂弟：“你是不是在笑？！”

        抬腳踢他！

        顧文雋笑著往另一邊挪了挪屁股：“你老年人嗎？拜托好嗎，這個游戲現在很火！”

        顧晉誠按住顧文越抬起來的膝蓋：“給你找個別的。”

        顧文越看他在手機應用軟件里，搜“華容道”，他驚訝道：“這個好！喜歡玩這個。”

        顧晉誠鳳眸帶笑地看他：“嗯，等安裝就能玩。”

        顧文雋悄悄地湊過來想看看么游戲，顧文越蓋住手機：“你干嘛？！”

        顧文雋倒回去笑了：“看看你玩么呀！堂哥？你找的么游戲？”

        顧晉誠冷漠臉，淡聲：“你不玩的游戲。”

        顧文雋：雙標堂哥！對文越哥就這么溫柔，對小堂弟就這么嚴肅！

        哼，回家就告訴大伯！

        手機下載結束，顧晉誠打開這個小游戲的，和顧文越往后靠在沙發上，開始點屏幕。

        梁烽悄悄地推顧文雋，讓他看面前的哥倆。

        顧文雋仔細看，嘖，人幾乎貼在一起。

        尤其是顧晉誠的手掌，輕輕地按在顧文越的外側耳朵上，人腦袋靠著腦袋，顧晉誠低聲說時靠著顧文越的內側耳朵，那模樣別提多溫柔了。

        顧文雋：著未成年人的面，搞不和諧畫面，哼！

        顧文雋舉著自己的手機，故意湊過去：“讓看看啊！”

        顧文越轉過屏幕：“喏，玩嗎？”

        “華容道？”顧文雋看著名字，問梁烽，“你玩嗎？”

        梁烽想了想：“就那個曹『操』關公那個嗎？那個也有手游嗎？啊，這個小益智類游戲？”

        顧晉誠的鳳眸瞥他一眼，梁烽瞬間閉嘴：“繼續玩的，你們聊！”

        顧文越低戳屏幕玩得很認真：“么小益智？這個很有意思。”

        他撥弄幾下就通關成功，入下一關。

        他朝著顧文雋得意地揮揮手機，“看到沒，五步以內通關哦~”

        顧文雋哼了一聲：“也下一個！你別急著玩，們人一組，看誰先通關，輸的……小狗叫！”

        顧晉誠聽小堂弟這個語氣，就『揉』眉心，正要阻止，卻見身旁的人起身，一條胳膊壓在他腿上，激動地說：“玩！狗叫不夠，狗爬吧！”

        顧晉誠：……

        顧文雋看他一眼，咬咬牙：“行！”

        他推推梁烽：“們倆一組，怎么樣？”

        梁烽看看個看上去就是聰明臉的哥哥，死命搖，戰術后退：“不想狗爬謝謝。”

        顧文雋撞他肩膀：“你怎么這么沒出息？們要是贏了，可以看他們倆狗爬。”

        一個是顧家家人，一個是微博熱搜題男明星。

        狗爬！

        顧文雋想想那畫面，就已經開心壞了。

        梁烽低聲勸：“確定你能贏嗎？”

        顧文雋哼了一聲：“然能！以前老玩這個。”

        梁烽這才道：“行，那們一起！”

        顧文越緊靠著顧晉誠，用胳膊肘碰他，在他耳邊悄么聲地說：“一他們來狗爬的時候，你記得用手機錄視頻。”

        顧晉誠：……

        顧文雋的華容道游戲下載完畢，同樣迅速過第一關。

        梁烽驚訝：“原來你真的啊。不錯，們有戲！”

        顧文越道：“來吧來吧，別耽誤泡溫泉的時間。”

        四人組圍在茶幾前，將手機放在桌上，同時開始闖第二關。

        顧文雋負責戳游戲里的方塊移動，梁烽負責觀察路徑。

        “你走這邊！這。”

        “不對，退回去退回去。”

        手指點擊屏幕，不停地發出“嗒”“嗒”“嗒”的聲音，快速而密集。

        反觀，顧文越和顧晉誠，則是肩膀挨著肩膀，腦袋碰著腦袋。

        他們暫時沒有動手，在商量怎么走。

        顧文越聲音很小：“如果走這塊三步，再換大的這塊步，最后走小方塊三步。”

        顧晉誠嗓音低沉磁『性』，語氣平靜：“走這塊，四步繞到這里，再換這塊再走三步，也就可以。”

        梁烽使勁推推顧文雋，讓他聽位哥哥的對。

        顧文雋一聽不是很妙，同梁烽對視一眼。

        個高中生默默地拿起手機，屁股離開沙發面，默默地往旁邊挪挪。

        顧晉誠抬時，顧文越問：“哎，你倆干么？”

        顧文雋捂住梁烽的腦袋：“他肚子疼！”

        梁烽捂住顧文雋的胃：“他疼！”

        顧文越＆顧晉誠：……？

        顧文雋和梁烽對視一眼，麻利開溜，滾回自己的獨棟小院子去打王者榮耀。

        路上梁烽好奇不已：“文雋，你那個哥哥，不是，那啥那啥吧？”

        顧文雋想起之前的種種形跡可疑和剛才的細節動：“也懷疑是那啥那啥。”

        梁烽咋舌：“那你家大伯不管他們那啥那啥？”

        顧文雋轉念思考大伯的情況，個哥哥在顧家大宅壓根不避諱，他能看到，張管家和大伯難道不知道？

        自詡聰明伶俐的顧家三少，得出一個結論：“懷疑是支持他們那啥那啥。”

        梁烽：不愧是豪門，就是霸氣。

        -

        顧文越從沙發上站起身，揚聲道：“一局都沒玩呢！你們跑么？”

        他氣鼓鼓地坐回沙發，“沒出息的家伙！”

        顧晉誠拿起他的手機：“好了，陪你玩。”

        “也行。”顧文越還挺喜歡這游戲，他靠過去，先按照自己的走，順利通關之后，遺憾極了，“這倆要是沒跑，就可以看他們狗叫了！現在的小年輕，都這么不靠譜嗎？”

        說完，他的桃花眼盯著顧晉誠眨巴眨巴，“要不，們來比……”

        顧晉誠施施然地抬手看時間：“走吧，先泡溫泉。你不是要看星星？”

        顧文越：……

        顧晉誠拽他起來：“泡舒服了，早點休息。”

        顧文越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要吃冰淇淋！”

        “嗯，讓管家給你拿。”顧晉誠扶著他的肩膀。

        顧文越想，這還差不多。

        望向白霧飄飄的溫泉，他瞬間忘了剛才的小事，趕忙去脫衣服沖洗。

        顧晉誠慢悠悠地轉身道：“你先沖吧，去找管家。”

        “哦。”顧文越這才想起來，他們泡一個池子。

        湯泉池子很大，容得下四個人，不過個人更舒坦些。

        顧文越沖洗后將浴巾裹在腰上緩緩地踩下去，溫泉的溫度適宜，他迫不及待地走到最下的臺階上，慢慢地將上半身往下沉。

        溫暖的水流裹在周身，他不由得喟嘆：“好舒服啊。”

        就是霧氣很重，朦朧間看不清楚。

        等顧晉誠下水時，顧文越坐在溫泉的角落里仰。

        顧晉誠身材魁梧高拔，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平日里注重鍛煉，腹肌雖不如健身練夸張明顯也是標準的八塊腹肌，更顯得窄腰精瘦有型，白『色』浴巾隨意裹在腰間，條長腿下水的時候十分修長筆直。

        顧文越瞥一眼，低眸撲棱的溫泉水花，心里胡思『亂』想：顧晉誠脫了衣服比穿著還好看些？

        額，他似乎不應該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水霧彌漫間，顧晉誠隱隱約約見他低眸，白皙如雪的肌膚被熏得『潮』紅一片，仿佛雪山上的桃花盛開，緋『色』連綿。

        水面上擺著個木質托盤，是酒店管家送來的冰淇淋和酒水。

        顧文越忙去拿冰淇淋小碟子，笑著說：“還以為你忘了呢。”

        嘗一口是濃郁的『奶』油味，帶堅果、藍莓干和蔓越莓干，很不錯。

        條白皙細長的胳膊，在水霧中極為打眼。

        顧晉誠舒坦地坐在他對面，拿起托盤上的酒杯，緩緩地抿一口，視線始終注視著他。

        顧文越圓潤秀氣的肩微高于水面，正專注地在吃冰淇淋，感嘆道：“熱水里吃冷的，真舒服。”

        忽的，身邊的水流涌動。

        顧晉誠抬腿動了動：“吃一個就夠了，想吃冷的就吃水果。”

        “哦。”顧文越也怕胃太寒吃不消，快速答應了。

        吃完后，他笑著問，“你喝么酒呢？”

        一口接一口，好不愜意的模樣。

        顧晉誠坐直身體，嗓音低沉地道：“過來。”

        顧文越往他身邊走，被他用手攬住了肩膀，靠過去嗅了嗅酒杯：“是烈酒嗎？”

        沒聞到么味道。

        “不算。”

        顧晉誠摟著他滑膩柔軟的肌膚，喉結滾了滾，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杯子放上托盤，推到一側去，對那邊等候的人道，“再倒一杯酒，另外倒一杯清水，送幾盤水果。”

        “好的。”

        顧文越靠著他，舒舒服服地抬腳在水下晃動。

        “要是溫泉再距離家里近點就好了，隔三差五可以泡。”

        顧晉誠扶著他的胳膊，怕他滑到：“你想來，過幾天們再來過。”

        “可惜父親不能來。”顧文越正準備走到另一邊去，一不下心卻腳底打滑。

        “小心！”顧晉誠雙臂快速圈住他的窄腰摟住他，將他往自己懷里按了按，看他額角磕在自己肩，趕忙捂住了問，“沒事吧文越？”

        “沒……”

        就是顧文越不知道是溫泉泡得太久，還是被他抱得太緊，感覺到自己心口砰砰跳。

        人的胸膛幾乎貼得密密，顧文越心跳如此快速，顧晉誠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鳳眸微低，眸光所到之處，連片的細膩如雪的玉白。

        顧文越一動不動，被他輕輕地『揉』額角，尤其他箍著自己的胳膊，有力而滾燙。

        溫泉的水從人身體周圍涌過，漾得皮膚有些異樣地癢。

        沉默中，空氣越來越窒悶『潮』熱。

        “先生，酒水。”管家在另一側出言提醒。

        “嗯。”顧晉誠回應，而懷里一空，顧文越已經往后退開。

        顧文越咕噥：“好渴。”

        他抿著干燥的唇，快速拿過托盤上的杯子，因為沒聞到么味道，仰就喝了一大口。

        等『液』體倒入唇中才覺得不對，“唔，怎么是酒？”

        顧晉誠連忙護住他：“拿錯了嗎？”

        他取另一個同樣的杯子，“喝點水。”

        顧文越感覺嗓子有些燒灼，比他之前喝的酒度數更高，他趕忙喝了好幾口純凈水。

        顧晉誠一條胳膊攬著他的后腰，慢慢地將切好的水果喂他嘴里。

        顧文越緩了緩，自己『揉』『揉』發燙的臉頰：“沒事了，喝得不多。自己坐著吧。”

        他的手臂推他的胸膛，低首自己坐下。

        顧晉誠懷里落空，坐回去：“嗯，再泡們去睡覺了。”

        顧文越推著托盤吃水果：“唔，要走不動怎么辦？”

        有點點的暈，不過好像又不嚴重。

        顧晉誠端著酒杯慢慢地品：“抱你去，別擔心。”

        “哦。”顧文越輕笑，“還好不重。”

        顧晉誠不疾不徐地道：“再重點也抱得動。”

        顧文越沒做聲，慢慢地往嘴里送涼絲絲的水果。

        好像也沒吃幾塊，他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抬手去抓顧晉誠：“晉誠哥，好暈啊……”

        他的酒量怎么是一點都不見長？

        顧晉誠快速摟住他的窄腰，手掌貼住他的皮膚時像是貼在柔軟豐潤的云團上。

        他微微皺眉，另一只手將酒杯放到上托盤，側臉靠在他的發心，語調低沉地說：“現在就帶你去休息。”

        “嗯。”

        顧文越昏昏沉沉，只覺得耳朵里的聲音磁『性』又『性』感，不由得癡癡發笑。

        顧晉誠抱他踏出溫泉，揚手拽過浴袍，披裹在他肩，打橫把人抱往客房，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穩妥。

        懷里的人貼著他的胸膛，面『色』『潮』紅，薄唇微啟，似乎有些干渴，粉嫩濕潤的舌尖快速地抿過下唇，留下晶瑩的水漬。

        顧晉誠快速送他房間，欲要開燈時，像是意識到么一般，徑直經過開關，未打開。

        昏暗中，顧晉誠緊緊地抿著干燥的薄唇，快速地扯掉他身上的浴袍與浴巾，一把摔出去。

        動間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有些躁動，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柔白的皮膚在暗夜中發著淺淡而靜謐的光澤，灼燒著顧晉誠的那雙清冷鳳眸，眼底似有點點野火，叢叢燃燒，瞬間摧枯拉朽地燒出一片火光。

        顧晉誠幾乎是眼都不眨一下，一手拽開被子蓋住他。

        而后，他一只手撐在枕邊，緩緩俯身，嘴唇幾乎貼在顧文越的耳尖處，嗓音嘶啞地快速說：“睡吧，文越。”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顧晉誠扭出去，走向對面的客房。

        顧晉誠抬手推門，一路丟開身上礙事的睡袍和浴巾，有力的長腿徑直邁淋浴間。

        調整水溫，仰開始沖澡。

        清冷的鳳眸不管是睜開還是閉上，滿目都是雪白滑膩的肌膚，細而韌的窄腰、以及柔軟『潮』熱的呼吸。

        透明的水珠一遍遍地如暴雨般沖刷，顧晉誠的喉結抑制不住地往下滾動。

        手掌往下，冷冽幽深的鳳眸闔攏，眼底的火焰焚燒殘存的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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