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臨河古鎮之行
“神經病!眱勺o士拋了個白眼給凌柯便各自離去了。
“媽呀!我上班要遲到了。”凌柯趕緊從病床上跳起來,在床頭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急急忙忙的換起來,遲到可是要扣全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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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寧古城離市區有七十多公里的路,途中有一段可以行上高速,其余的皆是九尺寬的鄉村公路直到古城,下了縣道還有一段濘泥不堪泥路,甚是難行。這個四面環山樹木蔥郁的古城有著千年的歷史,而齊阿新的宗祠便是建在離這里很近的一個小鎮,徐夏領著一眾兄弟連夜將師傅的遺體運往此處,如果不是城里規定火葬,擔心殯儀館來搶尸,徐夏也不用熬更受夜的在烏漆麻黑的晚上偷運師傅遺體。
到達臨河鎮時天才蒙蒙亮,隨著一輛面包車緩緩停下,后面一輛商務座也跟著停下來,面包車上一個渾身上下皆著綠色衣褲的高瘦身影從駕駛座上伶俐的跳下,此人正是劍門齊阿新的第六個弟子王虎。
“夏哥,阿偉,醒醒,醒醒,我們到了!蓖趸⑵v的叫著車上昏昏沉沉的幾個師兄,今后就是幾位親哥了,然而在他們這一行人中卻少了一個人——莫連宇,恐怕以后很難見到他了。
徐夏睜開眼睛看看蒙蒙亮的天,示意幾個弟弟下車,一行人陸陸續續的從車上利落的跳了下來,迷茫的打量著師傅出生的這個‘小鎮’。
此時鎮上的垃圾婆竇大娘已經出現在了鎮口,背上背了一個很大的竹簍子,看到徐夏一群人后便步履緩慢的向眾人走了過來,待走到王虎面前時,竇大娘歪著腦袋盯了王虎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小孩?這么早你們就到我們鎮上在做客!主人家都還正在熟睡中呢!”原來竇大娘是誤會徐夏等人來此的目的了。
王虎看了徐夏一眼,徐夏點頭示意,王虎回頭恭敬的對竇大娘說道:“大媽,我們不是來旅游的,我們是鎮上齊先生在城里收學生,齊先生昨天晚上在城里逝世,我們是將他老人家的遺體送回老家安葬的。”這么說應該是對吧?
竇大娘聽完這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說的齊先生是不是給人搞清潔看風水的阿新,你說他死了?”竇大娘似乎對王虎說的話不甚相信,聲音也隨即高了一點。
王虎聽后苦澀一笑,解釋說:“師傅昨晚已經去世了,我和幾個師兄現在來這里就是為了尊師傅的遺言,將師傅的遺體運回來跟師母合葬在一起的,我們師兄弟幾個對這里不熟悉,還望大媽你給帶帶路,行嗎!蓖趸⒄f著向竇大娘深深地鞠了一躬。
竇大娘急忙伸手虛扶了一把王虎,臉上的神情由悲傷馬上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難得你們幾個孩子還有這等孝心,我就領你們去,跟著我走吧!”
抬眼看了一下天色,竇大娘接著說:“天就快亮了,你們就當是為了鎮上人家著想,還是先把齊師傅的遺體送到義莊去,等到天亮再找齊家的人商量怎么辦吧!”
其實鄉下人有很多的忌諱,紅白喜事忌諱,拆遷動土也忌諱,就連殺只雞都是有忌諱的,更何況著大清早的就見著了死人。
王虎聽了竇大娘的話回頭請示徐夏,徐夏只是如之前一樣點了一下頭,王虎回頭對竇大娘說道:“那就有勞大媽您了。”隨后伸手示意竇大娘先行帶路。
王虎與竇大娘倆人向鎮上走去,徐夏示意兩個師弟在后面開車,余下幾人都跟著往竇大娘和王虎身后走去。
隨著啟明星的降落暗淡下去,伴隨著一聲聲的公雞打鳴聲,太陽在地平線上冒出了頭,紅彤彤的慢慢變得像一個雞蛋黃,映在夏日的青草叢里,和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相呼應,看上去甚是宜人。
臨河古鎮在早晨清新的空氣里逐漸蘇醒,臨河村,顧名思義,村子外面就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
臨街道邊上,一個佝僂著背白發蒼蒼的老人將小店鋪的門板一塊一塊取下來,打算開始一天的生意。令老人意外的是,他這才打開門就看到了店鋪門口等著好幾個人,領頭的竟是那村里出名的垃圾婆婆竇漣漪。
老人炯炯有神的雙眼望著竇大娘微微一笑:“漣漪!怎么這么早就來光顧你齊大爺的小店。俊
齊大爺?莫不是與齊阿新有些關系?師傅的什么人?
竇大娘呵呵咧嘴一笑,隨即臉一沉沉聲道:“齊大叔,您老就別開我玩笑了,有正事兒找您,這些個小伙子可是您老的徒孫,他們,他們有事跟您說!
竇大娘將王虎那小子直接拉到了齊大爺面前:“孩子,這位是你們師傅的爸,還是你自己跟齊大爺說吧!大娘還有事要忙,大娘就先走了!彪S即不讓幾人反應過來便一溜煙訕訕的跑遠了,比猴子還快,哪里像老人。
王虎撓撓自己的頭,不明所以的回過頭看著幾個師兄,竇大娘這唱的是哪一出?徐夏沒理會王虎的詫異,眼神負責的看了一眼幾個兄弟,緩步走到了齊大爺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師公!”
齊大爺大清早的莫名其妙就受了人家一拜,有點不好意思的撇過了自己的頭,露著掉的沒有門牙的嘴笑呵呵的說:“你們這些孩子是怎么一回事?無功不受祿,我齊老頭可受不起!”
誒!想不到師公還是個可愛的老頭?徐夏微微頷首作揖道:“齊阿新是我們幾個的師傅,你受得起!闭f完頓了頓,許是難以開口的,畢竟白發人送黑發人。
但有的話,無論如何最后還是要說的:“師傅,師傅他,昨天深夜逝世了,我們……是送師傅的遺體回鄉安葬的!
徐夏說得倒是坦然,眼里沒有太多的傷悲,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要經歷死亡,傷心是必然的,但這傷心并不是永久存在的。人如果或者就要學會忘記那些令自己傷心的事,才能過好明天的生活,因為死亡是生命的終點,終有一日會與死去的親人相見。
齊大爺在聽到齊阿新死亡的消息時不由得瞪大了的眼睛,不知是因為傷心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身子像是受到了打擊搖搖欲墜的差點倒下了,徐夏及時扶住了他。
“師公,您老要節哀…”
沉默了半響,齊大爺收斂了悲傷的神情,換了一副平靜卻帶著顫抖的語氣對徐夏說:“他,是,昨天晚上去的?”
看著齊老這搖搖欲墜卻故作堅強的模樣,徐夏明白了竇大娘急速離去的意思,興許是不想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凄涼場面。
徐夏應聲回答:“是的,師傅臨終時囑咐我們幾個一定要將他與師娘合葬在一起。”
齊大爺聽了徐夏的回答沉默了幾分鐘,仿似做了什么決定一樣,將幾人領進了屋子。
齊老的房子建得很特別,外面是一間很普通的那種小平房改成的鋪面,進了里面卻是別有洞天,竟是一棟規模不小且裝修時尚的豪華別墅。
在屋里陸續坐下以后,齊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鄭重的說道:“人死為大,就按他的意思吧!可能有點阻礙,但我會幫助你們一起完成的。”
徐夏等人聽了齊老的話不由一愣,這說的是什么意思,難道師傅想與師娘夫妻合葬在一起還能有什么人會不同意?
齊老見幾個年親人一副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出了這么一段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當年的掌門齊振恒在他四十歲那日收了兩個天資聰穎的徒弟,一個是他的親兒子齊廉真,而另一個則是我唯一的兒子阿新,也就是你們的師傅。”
齊老說道這里意味深長的看了徐夏等人一眼,隨即又接著說:“也許你們會好奇,為什么齊振恒會把掌門之位傳給了阿新,而不是他的親生子齊廉真!
鮑凌晟急急問道:“是啊?為什么齊振恒,哦,不,是師公。為什么師公會把掌門之位傳給了師傅,而不傳給他的親生兒子?”鮑凌晟這一問,其他幾人也一個勁兒的點頭以示詢問。
齊老嘴角露出了苦澀一笑:“這就得從阿新和廉真小時候說起了!饼R老見眾人靜靜的聽著,便認真的敘說了那段往事:“廉真和阿新是同歲,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在阿新和廉真六歲那年,廉真的母親楊氏跟村里的女子相約去山上砍柴,意外撿到了從豺狼口里逃生的荷煙。”
徐夏聽到這里不由得問道:“荷煙不是師娘的閨名嗎?”他還是忍不住先問了,以前就常聽師傅念叨著這么一個名字,好聽的名字。
齊老沒有回答徐夏,而是接著說:“據四歲的荷煙所說,荷煙一家人從云南那邊過來尋親的,在經過我們臨河村村頭出去百里外的那片樹林時意外的遇到了豺狼群,荷煙的父母親用自己引開了狼群換得了荷煙的逃生之路,逃過了豺狼的荷煙卻在樹林里迷了路,也失去了雙親。”
班杰擦擦自己眼角溢出的水珠:“師娘真的好可憐!”說完看到了王虎投來的鄙視,隨即回了個白眼。
“這都什么年代了,在我們這里還有豺狼出沒?”秦青思慮了一下便問。
齊老聽到秦青的話愣了愣,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已經十點多了:“你們也餓,我老了懶得動了,廚房在后面,你們自己先去準備點東西吃吧!順道連我的準備一份。”說完自己起身往內室走去,留下了錯愕的一群年輕人。
齊老倒也是個可愛的老人,如果以前師傅在世的時候帶大家伙一起回來,那會不會又是另一番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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