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麗娘，她還是面無表情看著葉長歌，像是很有意見似的。

        “你們真的不說？”葉長歌眸中含笑，又看了眼賣身契。

        正所謂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不信這些繡娘能抵擋中賣身契的誘惑。

        果然，她寫話一出，便有名看著柔弱的繡娘站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麗娘：“東家，她經常出去，我還見到她偷偷描繪了圖紙上的衣裳。”

        聞言，麗娘立刻滿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

        有了這個開頭，其她幾個躊躇不覺得繡娘也都站了出來。

        “我們也看到了，最近麗娘確實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沒憋著什么好事。”

        “前幾日她還在晚上偷偷出去，不曉得是去見什么人了。”

        幾人如芝麻倒豆般紛紛說了這位麗娘不對的地方，葉長歌眼中含笑的聽著。

        而麗娘早就沒了方才那言辭鑿鑿的模樣，她滿臉慘白，略有深意看了眼葉長歌，但最后什么話都沒說。

        “所以你們覺得偷了圖紙那人是麗娘？”

        見各位秀娘們終于說完麗娘鬼鬼祟祟之處，葉長歌問道。

        幾人聽到這個問題后連連點頭，像是認定了麗娘就是那個出賣云裳閣的繡娘。

        麗娘站在原地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深深看著幾位繡娘。

        “她剛才可是還聽你們說了話呢，她確實有些運氣像身后有什么靠山似的。”葉長歌若有所思道。

        聽到這話，幾名其她繡娘頭點的更快了。

        “東家還是趕緊將人帶走，她若是繼續留在云裳閣，想必往后還會丟更多東西。”

        “對，這次偷的是圖紙，下次偷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要我看應該直接將她打發進窯子里頭去，這種不忠不義之人窯子里頭最合適。”

        幾位繡娘越說越過分，而麗娘神色也越發沉了下去。

        她緊咬著牙關，更不能直接上去撕了那幾個人的嘴。

        早知如此，她方才絕不替那些人說話。

        “原來如此啊。”葉長歌像是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

        幾名出主意的繡娘笑得很是燦爛，眼珠子都粘到了賣身契上，恨不得立刻拿著賣身契離開。

        “王掌柜，你去多找幾個精壯男子過來。”葉長歌吩咐道。

        王掌柜看她面上表情，猛然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了。

        她什么都沒問，乖乖去找人。

        “東家，我們什么時候能拿著賣身契離開？”

        “對，現在東家已經曉得了，偷東西的人是麗娘，應該可以放了我們吧？”

        掌柜一走，賣身契也跟著離開了，繡娘們都著急的很。

        原本以為在說麗娘是兇手后能拿到賣身契，沒想到還得等一會兒。

        “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與我無關。”麗娘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方才實在過于震驚，她整個人都傻了，哪兒還顧得著替自己辯解？

        現在她已經被安上了偷圖紙的罪名，恐怕東家也不會相信他。

        葉長歌道：“你倒是有點意思。”

        她這句話說的不明不白的，麗娘卻從里頭品出了那么一點滋味來。

        她心頭微動，生出幾分不可置信的猜想。

        東家是頂頂聰明之人，或許不會被三言兩語欺騙，能看出誰才是偷了圖紙的真正兇手。

        只不過她也不肯定，只能在原地等著。

        幾位繡娘更是不愿意說話，只用眼珠子交流。

        她們珠子轉的又快又靈動，也不曉得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總之就是沒好事兒。

        麗娘見眾人這副表情緊緊攥了攥拳頭，她原本以為自己跟這些姐妹們相處還算親近……

        事實像是個狠狠的巴掌打在臉上，她無可奈何。

        不多時，掌柜帶著八名精壯男子走了進來，正好是繡娘的數量。

        雖然不曉得掌柜為何要讓她去找人，不過多找些總歸是沒錯的。

        而且，若是只抓麗娘一人的話，也不用去找人啊。

        “你做的不錯。”葉長歌夸贊道。

        王掌柜這人還挺有意思的，但是個較為圓滑的女子。

        她當初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王掌柜這個人才，畢竟愿意拋頭露面出來，當掌柜的女子不多，現在看來確實沒找錯。

        王掌柜被夸的點了點頭，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抓麗娘為何要帶著這么多人？不是大材小用嗎？”

        “對啊，東家可否將賣身契還給我等？”

        見院子里多了許多男子，繡娘們都覺得很是不好意思，紛紛想拿著賣身契離開。

        “我什么時候說了要給你們賣身契？”葉長歌眼中含笑看著她們。

        “方才東家不是說，若我們揭穿偷走圖紙的人會有獎賞嗎？”

        “對啊，東家如此尊貴怎么可能會欺騙我等？”

        幾位繡娘現在人都傻了，剛才明明是說好的，怎么立刻變卦？

        葉長歌聽到這句話之后，笑容更加深沉：“沒錯，我是說了，你們揭穿偷盜圖紙的人有獎賞。”

        “只是，偷盜圖紙的人不是麗娘。”

        “而是你們。”

        此話一出，剛才還義憤填膺的繡娘們都傻了。

        她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麗娘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只是我沒想到你們竟這么多人一起做案，當真以為我是傻子嗎？”葉長歌聲音越發的冷。

        王掌柜目瞪口呆看著東家，她為名在東家說的是什么意思，從剛才開始就不明白了。

        這么多繡娘，難道一起偷了圖紙？

        “不是我們！就是麗娘！”

        “你有什么證據說偷圖紙的人是我們？”

        “對！麗娘是我們眾人都看到的東家，怎么能這樣？”

        繡娘們依舊狡辯著，葉長歌原本不準備搭理她們，但是聽她們這意思像是她故意偏袒麗娘。

        她嘆了口氣：“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若是你們腦子再好些，恐怕我還要費點時間去查，可惜我剛進來，你們便暴露了自己。”

        “我詢問圖紙時，只有麗娘一人不曉得圖紙發生何事，你們倒是對此一清二楚。”

        “若你們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怎會得知此等消息？”

        冷香閣確實開在云裳閣對面，可后院與前頭還是有些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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