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活人做靶
這……怎么算?
平手?
箭已發(fā)出,蕭昶拉得弦,盛亓射得箭。
百步之外,一舉擊中楊木最中央的標(biāo)靶,箭頭插在紅心處,全場人都看呆了。
比試是一場精彩的筆試,可這勝負(fù)……
在場沉默半晌,蕭昶才開口。
雙手抱拳,恭敬對盛亓道:“王爺技高一籌,下官不得不服。”
他這意思很明顯,是想把比賽的鰲頭讓給盛亓。畢竟本身蕭昶就是個拉弓之人,做到百步穿楊、調(diào)整準(zhǔn)頭的人是盛亓。
誰想盛亓勾唇,淺淡笑道:“蕭太仆何必妄自菲薄,你能奪到弓箭,已是贏家。”
這話說得誠懇,卻叫蕭昶愈發(fā)感到疑惑。
他就是再愚笨,也發(fā)現(xiàn)了,這盛亓再給他下套,在算計他!
這是為何?
兩個人分明是第一次見面,顯然,冥昭王并不喜歡他。
蕭昶再崇拜盛亓,倒也不是毫無自尊。
相反,蕭家哪個孩子不仰頭在京城做人?
所以就算是蕭昶,現(xiàn)在對盛亓也多了幾分戒心,皺眉道:“王爺謬贊,從一開始你就在讓下官。”
要知道盛亓之前是赤手空拳應(yīng)戰(zhàn)。
用雙手打一個拿劍的,到最后拔劍也不是朝著蕭昶這人,而是為了調(diào)整準(zhǔn)心,比他放弓,這實在是有些侮辱人!
一籌莫展之際,觀臺上蕭茹瑾皺眉開口:“既然王爺與太仆推辭謙讓,難以讓人分伯仲,不如讓哀家跟陛下來商定,到底是誰贏了?”
聽到女人說話,盛亓冷眸望了她一眼。
巧了,他便是這般想得。
點(diǎn)點(diǎn)頭:“尚可。”
蕭茹瑾同盛子恒商議了一會兒,又開口。
“昭王武藝和箭術(shù)都是一絕,讓今日射宴也如戰(zhàn)場那般驚險入勝,叫眾人都贊嘆不已。只不過哀家聽聞軍營中的規(guī)矩,射靶之人不重要,需要看中的還是誰拿得弓,每一把箭便是它的主人。”
“這么來算,看來還是蕭太仆勝。”
沒想蕭茹瑾會這般偏袒蕭昶,在場人驚訝。
就算蕭昶是太后親兄長,親族之間是有偏頗,可這位是冥昭王啊!整個大漓掌管兵權(quán)的男人,蕭茹瑾真是膽大!不怕昭王生氣?!
然而盛亓沒生氣,手握玄鐵折扇,悠悠晃著,臉上表情極為淡漠。
“可。”
又一句可,盛亓回到座位坐下,蕭昶也走了回去。
回到蕭茹瑾身邊,他皺眉責(zé)怪自家妹妹:“娘娘,你這般做得不對,無論如何冥昭王是王爺,第一場的判決當(dāng)是幫理不幫親。”
蕭茹瑾扯了扯嘴角,無奈拍了拍蕭昶肩膀。
“放心吧,此事跟你想得不一樣。”
當(dāng)是不一樣,男人不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拿她的兄長玩弄,無非就是想脅迫她。
今次可以跟蕭昶比弓難分勝負(fù),可下次他生氣,想取掉蕭昶人頭亦是輕而易舉。
感受到男人舉動中的威脅,蕭茹瑾暗暗捏拳,煩躁不已。
擔(dān)憂詢問蕭昶:“兄長,你沒受傷吧?冥昭王可對你還做了什么事?”
蕭昶笑著搖頭,拍了拍胸:“沒事,你當(dāng)阿兄什么人?雖武藝比不得王爺,但至少也能算個練家子。他赤手空拳,不能打傷我!”
“就是……”
蕭昶忽然沉默,眼神悄悄看了蕭茹瑾一眼。
就是他覺得,冥昭王跟自家妹妹氣氛古怪,像是有什么私情。
這、不是他多想了吧?
蕭昶甩了甩頭,最終還是沒把心里的話問出口。
等第二輪比試,太監(jiān)宣布規(guī)則。
要說第一輪百步穿楊是活動活動筋骨,這第二輪才是重頭戲。
除了蕭昶與盛亓二人比武搶弓,給宴會添了點(diǎn)看頭,其余人全都輕輕松松拿弓射靶。
唯一的看點(diǎn)無非是沒人射得比盛亓準(zhǔn),有得離靶子很遠(yuǎn),有得甚至射到樹干上,叫異族來使看得啼笑皆非。
但第二輪用活人當(dāng)靶子,便是軍營里才會有的懲罰游戲。
一般來說對逃兵用,別小看活人當(dāng)靶,會給人帶來莫大壓力和緊張。
射箭之人無疑成了性命的主宰者,他想射哪就是哪,人靶的性命全在他一念之間。
這一回仍舊是蕭昶與盛亓一組,是蕭昶主動提議的。
他覺得冥昭王與自家妹妹有問題,他發(fā)現(xiàn)了,在觥籌交錯上,這盛亓分明一直在看蕭茹瑾!眼神就沒移開過!
蕭昶當(dāng)即覺得自己簡直是小聰明,說什么也要和盛亓再次組隊。
蕭茹瑾勸阻不能,無奈扶著額頭再次對盛亓求饒:“……求冥昭王高抬貴手。”
這兄長,簡直是不要命也要吃下這個八卦。
所有人都以為盛亓與蕭昶組隊,定是蕭太仆為人靶。
這不廢話!鼎鼎大名的冥昭王怎么可能會甘愿當(dāng)那個刀俎上的魚肉?!
然而盛亓面色仍舊淡得冰寒,收攏折扇,慢悠悠開口:“本王要讓蕭太仆射箭。”
“……你說什么。”
本來頭疼兄長的蕭茹瑾倏然沉下臉色,皺眉看向盛亓。
“昭王,莫要胡言。”
“如何是胡言?”
盛亓笑了,嗤笑譏諷,“難道娘娘并不相信同胞兄長的箭術(shù)?就在剛剛,蕭太仆可奪魁了。”
“冥昭王!”
若是沒有外人,蕭茹瑾定然會喊男人名字了,但偏偏是在大庭廣眾下,這男人竟然在這鬧脾氣。
是,蕭昶射術(shù)不算差,但萬一呢!
萬一他受傷了,她要怎么辦?
蕭茹瑾臉色有些白,寬袍下手指攥緊。
她明知,男人這一出不還是苦肉計,她不該擔(dān)心,但內(nèi)心不自覺有不詳?shù)念A(yù)感。
不想讓盛亓冒險。
唯獨(dú)蕭昶表情古怪,看了蕭茹瑾一眼。
“……妹妹,方才我從賽場上走下,沒見你這么驚慌失措。”
蕭茹瑾無言,干脆招了招手,懶得跟盛亓掰扯。
算了,他要當(dāng)人靶,就讓他當(dāng)去!
她是瘋了才擔(dān)心這么別扭矯情的蠻奴!
蕭茹瑾不再說話,盛亓與蕭昶進(jìn)場。
挑選瓜果的時候,盛亓左看看又看看,最后選了顆葡萄。
這下蕭昶臉色都白了,咽了口唾沫。
“王爺!這就沒必要了吧!”
他自信射術(shù),不至于會讓盛亓受傷,可是要是靶子是個葡萄……
沒指頭大的東西,你叫他怎么射!
盛亓眉毛微挑,看了眼蕭昶:“太仆,既然已經(jīng)奪得一魁首,第二局也要贏下,這才算有始有終。”
“尋常瓜果沒多少分?jǐn)?shù),唯獨(dú)葡萄小,堪得當(dāng)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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